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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乱江湖(79)

作者:北南 时间:2018-10-18 16:06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江湖恩怨

  容落云还闭着眼,倏地胸口一麻,睁开眼睛。他感觉得出轻重,蹙眉命令道:“轻些。”
  霍临风说:“轻些你怎么爽利?”他虽不是畜生,却是七情六欲俱全的凡人,一下一下,生生磨红那两粒小豆。
  手臂连着手掌,掌心与虎口磨得厉害,霍临风细细擦干净,撒些药粉,用棉纱薄薄地缠了一层。他递上一块糯米蒸的糕,里头三颗枣子一颗山楂,甜酸合度。
  容落云两手捏着吃,注意力全在糕上,软着身子任由摆弄。“嗯……”他哼哧这么一声,那布巾擦到他腿间了,碰不得,一碰便火辣辣的疼。
  霍临风轻之又轻,手藏在被子下,摩挲着腿根儿的难堪。“忍着点儿,”他道,垂眸对上容落云看他的眼睛,似有话说,“怎么了?”
  容落云舔舔唇,透着馋相:“还想吃一块。”
  霍临风又给一块,擦完腿,拢紧些,探深一点擦后面的双丘,边擦边瞄,看容落云是否表情有异。谁料,那人懒懒倚着他的肩,吃得正香,一副缺心少肝的模样。
  他攥住帕子,肉挨肉,用手指狠狠刮了那臀尖儿,湿漉漉,软腻腻,隔着棉被都知道,且要颤上一颤。复又瞄去,见容落云吃得更快,咕哝咕哝咀个不停。
  霍临风说:“像个小叫花子,若是旁人给只烧鸡,被欺负透了还只顾着吃。”
  容落云咽下最后一口:“若是旁人,早被我一掌打死了。”他扭脸埋霍临风的颈窝,他最喜欢这儿,“本就只有你,还得便宜卖乖。”
  霍临风这下熨帖了,擦洗完两条腿,最后把伤痕累累的一双足擦干净。腿根儿抹些药,脚掌也涂药包好,包得很厚,瞧着不宜走路。
  他想起梦里抱着容落云入营,说:“前几日,我梦见你了。”
  容落云问:“梦见我什么?”
  霍临风道:“梦见你来了,来见我。”他抽出干净的衣裳给容落云穿,亵裤小衣,那么多件,“你在梦里还要刺我一剑。”
  容落云心想,他干得出来这种事,于是问:“刺了吗?”
  霍临风戳戳胸口:“我让你刺这儿,你舍不得了。”
  容落云又想,他的确会心软,抬起手,把手掌覆盖在霍临风的心口处,里面的心跳咚咚有力,隔着血肉和衣衫回应他。
  他有怨:“你早知要归塞,教我吹鹰骨笛时便在骗我。”
  霍临风问:“那我走后,你有没有吹过?”
  容落云说:“我为何要吹,我又不想你。”被人抱着不费劲儿,又吃了糕点,已然恢复口是心非的力气。可撒完这一句谎,自己却先禁受不住,颤着声儿,要哭不哭地改口:“我好想你……”
  霍临风搂紧低声:“我何尝不是,日日都要想,打仗时顾不得,之后哪怕睡觉也要补上。”
  他忆着那场梦,梦里旖旎缱绻,梦里春光放浪,容落云痴缠的姿态依傍着他,像只发性的猫儿,一股子掩不住的情切。
  “我知道,”霍临风说,“你千里迢迢来,为的那桩要紧事我都知道。”
  容落云一怔:“你知道?”
  霍临风点点头:“因为你想坏我了。”
  薄唇一抿,容落云的面上憋出一层浮汗,道:“胡吣!”左右穿好了衣裳,他挣扎到榻上,扯开包袱,寻出那封皱巴的密函,“你真当我是想汉子的寡妇么,我是为这个!”
  霍临风接过打开,看清纸上的字,是突厥文,他读不懂,但能辨认出“阿扎泰”的名字。容落云问:“你怀疑陈若吟与蛮子勾结,还派张唯仁查探,是不是?”
  霍临风疑惑不解:“你如何知晓的?”
  容落云说:“我遇见张唯仁,还得他相救。”话音未落,手臂被一把攥住,力道大得他发痛,霍临风问,“你遇险了?到底怎么回事?”
  容落云道:“听闻陈若吟曾谏言命你归塞,我觉得其中有异,便去了长安。”他挣开霍临风的手,挪腾近些,往对方怀里傍,“先查探几日,活捉一名陈若吟的探子,是个高鼻深目的异族人。”
  “我把他交给睿王去审,审不出也先关着,然后趁着中秋将至,在长安城散布你初战大捷的消息。”他环住霍临风的腰,“陈若吟意图对付你,定会有所动作,等中秋那夜,便埋伏在丞相府准备动手。”
  句句皆是机要,按着计划一环扣一环,容落云讲述到这儿,一顿,忽然邀宠似的问:“我办得好么?”
  好什么好!霍临风的重点落得不偏不倚,却又偏颇出十万八千里,骂道:“简直是胡来!那丞相府是随便闯的?上回独行瀚州忘干净了?陈绵陈骁都差点要你的命,还去丞相府,往抟魂九蟒的跟前撞!”
  他急赤白脸地摆弄容落云:“有没有受伤?”明明方才脱衣擦身,早瞧遍了,这会儿又把前胸后背检查一遭,“心肝肺腑疼不疼?有没有受淬命掌?”
  容落云无碍,说:“我若有事如何来见你?”他将陈若吟的阴谋告知,“那老贼欲害你性命,断不能让他得逞。”
  当夜的情形,张唯仁忽然出现,陆准放火,容落云一一讲述,快讲到脱身离去,忍不住道:“抟魂九蟒当时共六人,我居然杀死两个。”
  霍临风不知该摆何种表情,担忧又敷衍:“……好棒。”
  容落云蹙眉,显然不满意这反应,奈何正事要紧,他问:“罢了,密函里究竟说什么?”
  霍临风道:“我看不懂,要拿回府给我爹看看。”
  这一句说完,帐内陡然安静,从相见到方才,擦洗上药,态度经历情怯、难抑、无间,都忘了两人还隔着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梦里面,容落云说不报仇了,不杀霍钊了,但霍临风分得清梦跟现实。他甚至不会去问,也不会提,他这一方没那样的资格。
  静默半晌,怀里倏然空荡。
  容落云爬走了,霍临风微微抬起手臂,想拉住、拦住,却有些使不上力气。到了塞北,双亲罹难之地,心中恐怕会更恨罢。
  恼了?怨了?
  不想再理他,左右密函送到,不日便离他而去?
  霍临风慌得厉害,岂料,容落云膝行榻上,又爬回他的怀里。他赶忙搂住,低下头,带着难以置信,甚至是错愕,怔怔地盯着对方。
  容落云摊开红红的手掌:“这个是我为你求的。”
  掌心里,躺着一枚开过光的平安符,黄颜色,住持用朱砂点了祝祷的经文。霍临风心头颤动,吐字都变得艰难:“给我戴上。”
  容落云展开细细的红线,抬手系在霍临风的颈上,系好,手臂环着那脖颈,仰着脸凝视霍临风的双眸。
  “临风。”他小声地叫。
  “亲亲我罢。”他闭上了眼睛。


第81章
  霍临风低头启唇, 噙住了容落云的嘴。
  两臂收得死死的,生怕稍一松懈, 容落云真的化作一片云彩, 颤悠悠地飘了去。更怕这个含恨带屈,却抵不过喜欢他的人, 碰了, 摔了, 有半点的差池。
  霍临风勾着容落云亲吻,唇碾着唇, 上下两瓣娇嫩的肉叫他折磨着, 由轻到重,由缓至急, 不给一星半点喘息的机会。
  容落云仰脸承受,一张面颊泛起酡红, 谁知是憋的还是搅翻了一腔浓情,霍临风抱得他愈紧,吻得他愈深,那两片酡红便耐不住性子, 蔓延到腮边, 烧燎至耳后, 连一截子白玉似的颈子也变成绯色。
  “唔。”容落云短短地发出一声。
  这般短促, 这般轻弱,底气还不及刚出娘胎的猫崽儿叫声。霍临风自然不会垂怜,心肠硬得很, 反倒变本加厉。
  他顶开容落云的两排白牙,探进去,使着力气、不要脸地乱吮。容落云的舌头好似蚌中最隐秘的一点肉,藏着掖着,碰一下,能羞怯半晌工夫。
  霍临风压着气息:“容落云。”连名带姓的,他忽然唤出声来,不算温柔,亦不算含情,听来咂来只觉烫耳朵的霸道。
  容落云两眼朦朦,张着口,薄唇是湿漉漉的晶亮,脸面是樱果般的红光。他摆着这一副心醉神迷的样子,休说应声,连瞳仁儿聚焦都困难。
  可容落云知道霍临风唤了他,于是收拢手臂,藤蔓似的缚紧些。霍临风复又颔首,用唇峰蹭容落云的唇珠,若即若离,似要深入时便离开,一手招逗人的好把戏。
  容落云被勾得鹿触心头,听不见风声人声,仅能听见腔子里的咚咚心跳。“给我……”他无意识地咕哝道,努力仰着脸,张张嘴去衔霍临风的唇。
  突然,霍临风恢复力道,亲实了,压实了,抬手掐住容落云的下巴。“小容,”他又唤一声,胸膛剧烈起伏冲撞着对方,而后携着粗重的呼吸命道,“舌头。”
  容落云心绪混沌,闻言,缓缓地,恇怯地探出舌尖儿,倏地一下,霍临风吸住他,搅弄得他阵阵晕眩,彻底软成了一汪水。
  这时节,合该是一汪秋水。
  可这秋水,却止不住涌动春波。
  霍临风将人抱个七荤八素,如此缠绵地亲吻,又将那八素俱变为荤。他就着相拥的姿态慢慢扭身,朝着里,一点点倾倒于榻上。
  已非未经人事的处子,动了情,沾了床,该宽衣解带坦露出皮肉,严丝合缝缱绻个痛快。霍临风轻抬眼皮,这关节,容落云总是羞臊难抑,情态最是好看。
  岂知,入眼却见容落云拧着眉毛,似是承受着痛楚。
  霍临风停下,问:“是不是腿根儿疼?”
  容落云装呢:“不疼……我不疼。”
  越是如此越是惹人,霍临风强自压住气,稍稍起身:“是我鲁莽了,险些叫你受罪。”
  他原本拎得清,香一口便丢了分寸,此地是军营,外头是听他号令的将士们,再色令智昏也不该在帐内苟且。
  容落云平躺着,摊着两手,嘴角还沾着纠缠留下的涎水。悄悄拭去,待那股情迷的劲头稀薄一些,难为情地翻了个身。
  霍临风瞧着容落云塌陷成弧度的侧腰,摸上去,拍一拍,再抻抻纵一截的衣裳。年幼时睡觉,身边的丫鬟、嬷子都是这般伺候,他回忆着学的。
  一打眼,瞥见散乱的包袱,扁塌塌的,显然不剩几样东西。霍临风伸手够来,先摸出一轴画,装裱煞是眼熟,展开一瞧,原是他将军府卧房挂的那幅。
  他故意道:“我将军府的画,怎的在你手里?”
  容落云不吭声,红豆寄相思,画眉诉情肠,若非他手里还有一幅画,难道要他日日空想不成?
  霍临风又问:“那你日日都看?”
  容落云被问烦了,反唇相讥:“那另一幅呢,你日日都看吗?”
  霍临风说:“是啊,我日日都看。”
  容落云哼一声,十足的骄气:“打仗时分身乏术,你如何做到?”
  真难糊弄,难得霍临风辩不过,只好乖乖承认:“的确,有时一打便几天几夜,没得法子。”他起身踱向桌案,一离榻,容落云立即扭脸,生怕他走了。
  桌案上搁着一只铁匣,霍临风打开,取出里面的画轴,折回榻边,他将两幅画并放在一起,临风,落云,般配地团圆于此。
  他说:“一路打到蓝湖,驻扎在那儿,没带这幅画像。”并非遗忘,实则故意,“倘若折在那儿,合营陨灭,这画也就毁了。我舍不得。”
  容落云顾不得腿疼,骨碌起来,怔怔地盯着霍临风看,自己本是出生入死惯了的人,却听不得那种话,唯恐落个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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