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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姊(51)

作者:阿爸家的丸子 时间:2018-09-23 11:17 标签:甜文 悬疑推理 青梅竹马

  “没……没事。”襄灵的脸登时便白了,她转头去看苏廉,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苏廉本长着圆脸有几分可爱,眼下就着烛光, 上面的神色,似乎有些凶狠。瞪罢了人,他又朝着苏穆抬抬下巴, “不是要审吗?那便开始吧。”
  “也不知道父亲母亲如何能答应,在家中设私府这样荒唐的事。”
  “好,那就开始吧, 请到这边。”
  苏穆本站在林简一侧,他做了一个请人的动作,神色如常,然而苏廉嚣张的气焰立刻便下去了一截,眼睛也有些闪躲,“哥。”
  苏穆应了声,没有多余的言语。苏廉硬着头皮往过走,襄灵动作慢了些,还被他拉了一把。
  入目的是一座屏风,依旧是绣了满扇桃红的那个。苏廉现在还记得大婚前几日,母亲过来布置新房时说这是贺新婚之喜。
  然而此时此刻,苏廉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思。他刚刚在侧边站了,便发现屏风两侧都放了席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原是提前便已经拉出些了。
  “这是在家里,条件有限,不过我们只是简单聊聊,应该已经够了。”苏穆走过来,声音与平时没有多大的不同,末了又示意,“去坐吧。”
  林简本在书案处,眼下拿了灯盏过来,刚才的较量,自然是看清了。他朝着身边的襄灵示意,于是二人依言在两侧坐了。
  屏风的两侧,各有一个影子,眼下几乎是要重叠在一起。
  林简紧接着便收到苏穆的示意,他把灯盏放在一边,知道问询马上就要开始了。
  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也紧张了起来。不知是为这二人,还是为他自己。
  设屏风这招实在是太狠了,两侧的人互相看不见,却又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既害怕自己说错又害怕对方说错。双重的煎熬压下来,能坚持很久的人想必不会太多,尤其是苏廉和襄灵,不过是雏鸟罢了。
  林简正胡思乱想着,等耳边有了声音,这才意识到问询已经开始。苏穆问了什么他没有听到,于是愈发地站直了些,意图集中精神。
  朝着他这边的正好是襄灵,林简望过去,发现对方绞了手指。
  “十九那天,奴婢确实跟襄芜回去了,当时奴婢非常虚弱,全靠襄芜照顾。她看起来很高兴,但又很担忧,还问奴婢对这孩子有什么打算。我实在不知,当时也是这么回答她的。襄芜没说什么,给我带了药和枣回来。”
  苏穆站在屏风侧边的中间,站住没动,“我是问当夜你在哪里?”
  襄灵许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阵势,声音里立刻便掺了抖动,“奴婢休息了一会儿,就回了西院,此后的一夜,都没有出来。第二天有人来找,这才知道襄芜她出事了。”
  “那滑胎的药怎么说?”苏穆适时点火,果然襄芜愣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对面的苏廉便拔高了音调,“你这贱婢……”
  林简被这里面的怒气给听得咋舌,然而声音倒也立刻断了,想来是苏廉也意识到这并不是任他出气的西院,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这孩子的去留,不是你能考虑的事。”
  襄灵看起来更加的小心,缩了一下没动,苏穆的又一个问题便追过来,“看阿廉这样的反应,对药的事,事先应当是不知情的。那么,十八那日,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奴婢胆大妄为,得知自己怀了身孕,就要挟二公子给我个名分,他气不过,这才打我。”
  说完这句,襄灵慢慢抬头,林简和她的目光对上,生出打一个寒颤的准备,却也强迫自己冷静,“那么,应该是孩子出生对你的益处更大吧。”
  “是。”襄灵继续去绞手指,苏穆也接了话头,“十八的当天我回到府中,得知你们的事,第二天襄芜便出了事。而你又说自己一整夜都没有回去,那么那药是什么时候藏起来的?你在凶案发生后又去了现场?有没有看到襄芜倒下去是什么样子?我记得襄芜扶你的时候我也在,当时你身上的衣服并不厚,断然没有把那么多药都带在身上的可能。”
  苏穆的问题愈发犀利,就着烛火更是添了几分迫人。
  襄芜张了张嘴,只觉得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她的肩膀都有些颤抖了,“奴婢断然没有回去,一次都没有。那药,是在之前放回去的。奴婢当时怀疑自己有孕,就去了医馆,药也是那个时候抓回来的。”
  “那你既然觉得自己可以母凭子贵,那么又买了这药岂不是自相矛盾。”林简忍不住追问一句,又朝着襄灵看。而对面却传来了声音,“你这贱婢,竟有这么多花花绕绕的心思。”
  哦,这次倒是多说了句,林简倒也乐得看戏,更盼着苏穆加紧再添一把火,好浑水摸鱼。
  “住口。”苏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没有冲上前去打人,他换回了之前的问题。
  “十九那天,我一直在西院。被禁足这种事,府里上下都知道吧。至于为什么,兄长心里应该更清楚。”
  时隔多日,旧事重提,苏穆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怨气。林简在旁边,能够很清楚地看见他绷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又立刻放松了。
  然而还不待苏穆问什么,苏廉倒是嚷嚷起来,“哥,你喜欢林恬姐吗?”
  “我们在谈案子,这个问题与案子无关。”苏穆心下一跳,林简也即刻朝着这边走,他去抓人的手,感觉到掌中一片温热,还有些细汗。
  苏廉为什么这么问?一时之间二人都有些摸不准。
  “有时你们真让我觉得厌恶。”话是苏廉先挑起来的,然而这句,却又像是就此揭过。
  苏穆继续刚才的问题,林简在他肩头倚了倚,然而心却是乱了。
  “我整夜都在西院,一直到半个时辰前才出来,你们若是不信,大可直接去问外面负责看守的家丁。”
  这一番问询下来,不知道是谁的心更乱。
  林简朝着两侧的人打量,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此二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这种稍稍一问就能证实的事,没有必要再行遮掩,否则的话岂不是故意给自己抹黑?
  关键是苏廉他,也确实没有杀害襄芜的动机。孩子的事,要与不要,事实上也只是他口中的一句话罢了。
  但是一个素日里温文尔雅的人,居然能脱口而出那样的不雅,甚至还打在一个姑娘脸上,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但如此大的反差,又似乎在掩盖什么一般。
  林简自是有这样的疑问,当下便也问了,只是他避讳方才的尴尬,没有敢去看他。
  “嫂子也太草木皆兵了些,我救了襄灵,她却设计赖我。如果这事发生在你身上,又当如何?”
  苏廉的失控,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林简心下却咯噔一声,他很清楚,这些话与当时苏夫人和他交代的已经有了重合,可是真是英雄救美而落入这般境地让苏廉愤怒吗?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再者,他现在是阿姐的身份,对方却又这样问,又是什么意思呢?
  林简有一种被看穿的恐惧,他动了动手指,苏穆又很快回握,他自然也是听出这话外之音了。不知苏廉是针对他们而误打误撞,还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回归案子本身,还是襄灵的疑点更重些。
  “怂恿姑娘来这里,让他提点一下襄芜确实是奴婢不对,可这一点,并不能证明奴婢就与她积怨。由此而杀人,更是不可能。”
  襄灵之后被问到,只是这么回答。
  “那你当夜也和襄芜住了一会儿,可见她手边有什么纸制的东西?”苏穆眼下也已乱了,说出这句,只不过是照例的问询罢了。
  然而襄灵却瞪大了眼睛,与之前的神色恍然不同。
  苏穆和林简对看一眼,下了逐客令。
  二人也很快走出,听脚步声却极重,尤以苏廉更明显些。
  “襄灵那反应,明显有些不大正常。”
  林简听不见外面的响动了,即刻朝着苏穆凑过去。
  苏穆堪堪把屏风推好,又要去摆弄画像,被林简打了一巴掌。
  “你也看到了对不对,是不是又要耍让恐惧积攒一夜的诡计?”
  “是。”苏穆毫不避讳。
  “话说这么损的招,是以前就用过吗?”
  “没有,显然是拉到牢房里效果更好些。”
  “所以这个还只能算是权宜之计?”林简撇嘴。
  一番斗嘴过后,原先紧张的气氛倒是一扫而空。然而林简却不能放松,“你说,苏廉他……是不是开始怀疑我身份了,毕竟身孕的事已经捅破,母亲她经常偷偷去西院,不小心透露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者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若是漏了什么而不自知,也不是没有可能。”
  “关键是他还问,你是不是喜欢阿姐,从当时来看,似乎在抱不平似的。”
  

☆、襄芜案

  “抱不平?”苏穆稍稍挑眉, 又倒了一杯水过来, “你先喝些水吧。”
  林简接过杯子, 声音也混着含糊不清,“对啊,依廉表弟的性子, 说出那么直白的话来也确实少见。”
  “总归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姐吧……还是说怀疑到我的身份,所以试探?”林简说罢了又摇头失笑,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推断实在太不合理了些。或许苏廉当时只是因为气急才口不择言, 而现在,只是他自己想多了而已。
  “只要都在府中,我们便是整日都腻在一起的,所以他是如何才能得出我不喜欢你的推论?”苏穆倒像是认真了, 林简被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给弄得有些无语, 当下又在他手腕处扭了一记,“别闹。”
  苏穆这才正经些了,“说起当时大婚的事,如果没有我,你姐姐多半会嫁给阿廉。你看姑母她, 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我还没来这里前,阿廉他才是长子,府中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苏穆你别跟我说……苏廉真正喜欢的是阿姐?怎么可能呢?断然不可能的。他们一个待在军中, 一个待在书院,几乎每逢年底的节庆,才会见上一面, 也就是匆匆吃顿饭的时间罢了。”
  林简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登时便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过他也只是呆了片刻,却又为推翻自己的推论找了一个理由。
  “怪不得……当时襄灵一直带着的帕子,和阿姐的差不多……难不成她早就看出些什么,所以才投其所好?”
  “那丫头,心机也真是够重的。”
  林简越说下去,就愈发地被自己的猜测给惊到了。他站起来围着书案转圈圈,转久了,苏穆看着都有些眼晕。
  “即便阿廉真喜欢你长姐,也是不要紧的。”
  “为什么?”林简终于停下了乱转。
  “你长姐喜欢的是哪种,我确实不能确定,但也可以肯定,她只把阿廉当做表弟罢了。”
  “可现在我是我姐啊。”林简急得险些跺脚。
  ……饶是苏穆,也几乎被绕进去,他索性站起来把人虚虚搂住,“可是跟为夫拜天地的是你啊。”
  这人在自己面前就是有这种不要脸的本事,偏偏还是无从反驳的那一种。
  林简还未来得及躲闪,就被轻轻啃了一口。
  争辩这些没有多大的意义,于是二人几乎都是倒头就睡。
  第二日苏穆起来便在查看他和父亲两处的公文,而林简继续叠那些纸元宝,叠好了,再鼓起来,连着昨日的一起,铺了金灿灿的满地。
  百忙之余,还是忍不住朝着苏穆凑过去,“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尚未。
  一连几次,都是这两个字。
  虽是不甘,但林简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伸伸懒腰往起站,“我去城郊那里看看,要不然,连最后一面也赶不及。”
  许是坐得久了,身形也紧跟着一晃,苏穆赶忙站起把人扶好,“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出殡就在当日。
  一副薄棺。
  四个家丁。
  寥寥几个纸幡。
  后来一并埋进一处深坑里,便算是入土为安。
  就像是离弦的箭,再也没有收回来的可能。很快便传来“咚”得一声,林简听了,一双腿登时便软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去掩嘴,便一骨碌栽了下去。
  从前每逢祭祖,由于娘亲的关系,他都是能不去就不去的。哪次参与了,面对的不是光溜溜的牌位就是灰扑扑的坟堆。
  说起来,其实没有多大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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