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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镝(30)

作者:凉蝉 时间:2020-08-04 09:58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宫廷侯爵  

  阮不奇就在前方拐角徘徊。她手里拿着两块砖头,似乎想敲击石墙。
  “阮不奇?”
  阮不奇回头,惊得睁大了眼睛。
  贺兰砜慢慢走过来,阮不奇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和浓烈的药草味。她张了张嘴,但贺兰砜先开口了:“你在做什么?”
  他看着少女手里的砖头:“……你也要救靳岄?这两块砖头没法敲破城墙。”
  阮不奇拧着眉头,朝他比划。贺兰砜大致猜到了:“你跟着车队来的?靳岄从这个门进去了?”
  得到肯定回答后,贺兰砜心中稍定。“你回去陪卓卓,她醒来不见我,可能会哭。”他说,“我会带靳岄回去。”
  他拍拍阮不奇的头,继续往前走。
  王城石墙极高,贺兰砜走到那扇朱红色高门前站定,胸口急喘,身上两处伤都在隐隐作痛。他回头再看,阮不奇已经不见了。
  门前两列兵士发现了他,但贺兰砜没有动弹,只是静静站在雪地里,凝视着石墙之内的王城。王城最高处是允天监,高塔上方雪雾迷茫,长明火熊熊燃烧。
  细小雪花从允天监高处窗口飘落,落到靳岄头上时已经化成了水。
  靳岄抬头时,允天监的门也正好被推开。
  大巫站在门前,身后一排热烈灯火。
  “出来吧。”老人疲倦不堪,“天君要见你。”
  他解开靳岄手上的铁环,换了另一种束缚的刑具。靳岄足上锁了一个铁球,一步步走得十分艰难。大巫身上满是血腥气,靳岄心头剧跳,异常不安。
  他听见城门外有人敲响金钟,钟声隐隐传来,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讯号。
  石墙的另一侧,守城门的士兵持刀对着贺兰砜:“这是议臣下马求报的达命钟,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乱敲!”
  等看清贺兰砜的脸,士兵的刀顿时举得更高:“高辛人?!”
  贺兰砜从袍袖中拿出狼镝。
  “我是烨台贺兰砜,贺兰金英将军是我的哥哥。”他平静地说,“昨夜我在北都城外救了云洲王一命。他遗留下一支狼镝,我来物归原主。”


第22章 十害
  雪雾迷蒙中,阮不奇用两块砖头做吸盘,攀上城墙的望楼。
  王城各角均设望楼,有士兵把守。但这望楼的士兵已经倒地大睡,陈霜靠在围栏上:“你太慢了。”
  “贺兰砜那傻子耽搁了我。”阮不奇说话了。因许久不使用,她声音有些嘶哑。
  两人便在望楼俯瞰城门前的贺兰砜:“他说他能带靳岄回去。”
  陈霜:“怎么带?”
  阮不奇低笑:“吹牛罢了。他身上有伤,说不定没等到靳岄出来,他已经倒了。”
  城门前几位士兵靠近贺兰砜,陈霜皱了皱眉:“他拿着什么?”
  很快,有士兵转头冲入城门,其余人把贺兰砜请到避风避雪处,态度恭敬。
  “这傻子倒有几分本事。”阮不奇扭头看陈霜,“我还没好好问过你,堂主既然让我和岳莲楼过来,怎么又派你?他是不信我,还是不信岳莲楼?”
  陈霜对她拱手作揖:“阴狩说的这是什么话,堂主怎么可能不信你们。明夜堂最厉害的阴阳二狩都在北戎,足以说明堂主对靳岄的重视。毕竟这么重要的事儿,换任何一个别人他都不放心,只有你俩才能把事情办得稳妥……”
  他话没说完,阮不奇冷笑道:“别用你这油腔滑调的样子说话,真恶心。”
  陈霜笑笑:“简而言之,你是女子,有些需要贴身保护的时刻不方便。我只是你和阳狩的补充,我一点儿不重要,你别生气。”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岳莲楼嚼的断命舌头。靳岄上次逃离烨台的时机不合适,堂主怪我没把人照顾好。可我已经第一时间想办法通知岳莲楼了!当时岳莲楼就在烨台附近,是他不肯正常露面,天天骑个破鹿在山里装屁神仙。他要是早一点儿出现,靳岄也不至于大风大雪的还带上我逃跑。我也累!”
  “堂主是生气,可他气的是岳莲楼不是你。靳岄太倔,你即便能说话也难劝,何况你还扮成个哑巴。”
  “不哑巴不行,我不像你,”阮不奇活动手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我没学透。烨台里一堆臭烘烘的北戎人,就那什么浑答儿都则,我不止一次想开杀戒。”
  “允天监周围空了。”陈霜说,“我方才探查,他就被关在允天监。是现在去救他,还是静观其变?”
  阮不奇攀着细细的柱子翻上望楼顶部。天亮了,但仍旧一片灰白,小雪渐渐转大,高塔之中的长明火被风吹得摇晃不止。
  “静观其变。”她说,“除非北戎狗君杀人,我们才能露面。”
  两人同时跃出瞭望台,像两片轻盈的羽毛落入王城。
  ***
  长盈宫外气氛沉寂诡异。靳岄与大巫一行人来到时,只见到宫奴和内监频频出入,或是捧着一盆血水,或是行色匆匆,无人敢说一句话。
  宫外跪着一片人,见大巫带一位少年走来,纷纷噤声。靳岄在人群中看到了贺兰金英与虎将军。相距太远,靳岄无法看清两人脸上神情。
  才入长盈宫宫门便闻到浓烈血气。宫中空间宽敞,地上是毛毡,墙上垂挂精美繁复的织毯,家具摆设不多,刀剑斧头等武器倒成了墙上的装饰。一面石屏风挡在眼前,上刻高山峻岭,又有北戎诗句,描绘云台万仞、朔风千卷。
  靳岄和大巫站在门口,人们出出入入,说的都是北戎话,方言口音甚重,他听得模模糊糊。因有风从门口灌入,又见大巫摇摇晃晃,他小声说:“大巫,此处风凉,你不如寻个位置坐下。”
  大巫瞥他一眼:“自己未知生死,还有闲心理会别人?”
  “忧心自己生死与忧心你会否着凉,互不妨碍。”靳岄说。
  大巫笑了一声:“小东西。”
  两人并未等太久,石屏风后有人走出来,请靳岄和大巫进入。
  屏风后是一个同样宽敞的大厅,地上铺着厚厚的赭红色绒毯,头顶有数十盏牛油火烛,悬挂在打造精巧的铁艺灯笼中。靳岄抬眼匆匆一扫,看见眼前坐榻上有两个同样作北戎人打扮的男子。
  左侧的中年人胡子精短,面色油红,目光冷淡倨傲,打量靳岄像审视一个罪人。另一位青年则靠在榻间矮桌上,左臂包扎着厚实绷带。他饶有兴致地打量跪下的靳岄,笑道:“质子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靳岄伏地不答,心中暗忖:年长那位必定是北戎天君哲翁,而年少的能在哲翁面前这样说话,他应该是哲翁的独子云洲王。
  云洲王看似受了重伤,所以王城气氛才会急变。但既然已经受伤,为何还要让自己过来?靳岄没有想明白,不敢抬头。
  看到靳岄脚上的铁球,阿瓦奇道:“大瑀人人会功夫,质子也是?”
  靳岄:“我只学过皮毛,不敢称懂。”
  “那为何还给你系个铁球?”阿瓦对大巫说,“进我长盈宫就不要戴这些碍眼的东西,去了去了。”
  立刻有人上前为靳岄解开手脚束缚。面对云洲王的亲切,靳岄满头雾水。
  “忠昭将军的儿子居然不擅长武艺,这倒有趣。”阿瓦对哲翁笑道,“阿爸,你也没见过他?”
  哲翁看了他伤势一眼:“你少说几句吧。”
  阿瓦辩称自己是因为痛得无法安躺,干脆在这里打发时间,等痛楚渐渐消退。
  哲翁不明白阿瓦为何一定要见这位被囚在允天监的奴隶。儿子的伤势令他心烦气躁,说话也愈发不客气:“当北戎的奴隶,感觉如何?”
  靳岄仍是不答。
  “抬起头!”哲翁吼道。
  靳岄只得回答:“和其余奴隶一样。”
  他摸不准哲翁和云洲王的想法,便把自己在烨台所见到的奴隶生活一一讲述:住的是臭烘烘的大帐子,寒冬里赤着手脚到冰河凿冰捉鱼,烨台人骑马出行时他跟在后头,没有鞋子的双足冻得发红,几乎死在驰望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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