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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人(117)

作者:情热枯叶 时间:2023-05-30 10:26 标签:破镜重圆 强强 相爱相杀 虐恋

  他睡了个午觉。起来后,同内地家里的保姆视频了会儿,主要是为了看猫。
  他披着睡衣下床,一时半会儿闲得无聊,便在洋房里「视察」起来,溜达到了书房,他想着,找本书来看看。
  这个家里能入他眼阅读的书不太多,大部分是当时的设计师买来装装样子的外文书籍,背脊和书壳的设计夸张艳丽。
  他随便抽了几本出来,扫了眼,没太高兴致。他接着抽,却抽出来了一个徒有外表的空壳。
  他愣了一会儿,往空档上瞄,发现这空壳只是个障眼法,原来后面还藏着东西。他摸索着,摸出来了个不大不小的木质盒子。
  他晃了几下盒子,发出当啷声,估计里面还装着东西。盒子很普通,没有任何装饰,却有一个锁眼。他从书桌上找到一把裁纸刀,没费多少功夫,就将盒子撬开了。
  厉永奎用眼神辨认里面的内容物。
  最上方是一张明信片,被折了一道。他用手指夹起来,心脏狠狠抽了一下,明信片上奔放的英文字体刺着他的眼睛。
  下面,还有一副手套,也是被折了起来。
  他取出手套,捏在手里,忍不住摩挲了几下。心里的滋味更加不好受了。
  有什么硬物,从手套里掉了出来。很小的一枚东西,滚到了房间的暗处,渐渐没了动静。
  厉永奎愣了好一会儿,才去找。
  他找到了,是他多年前的那枚律师徽章,因为从未使用过,所以依然很新。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厉永奎,韩思农悉数收纳了他给他的曾经。


第95章 chapter 93
  厉永奎将所有物品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盖牢,搁回了原位。
  他发现,他还是不够了解韩思农,他只能在外人那里找到优越。韩思农是一团迷雾,遮住了他的眼,以及思维。
  这些东西其实也代表不了什么,或许韩思农觉得放在自己的宅子里麻烦,索性丢到了澳门,连同他们的回忆一起。
  厉永奎平复了下心情,走到后院。
  院子打理得很顺眼,蓬松的花蕾迎着阳光招摇,灌木丛和草地都修剪得一丝不苟,令人感到视觉上的愉悦。园丁正在收拾工具,他叫住了对方。
  “我想种树,还有位置吗?”厉永奎用英文问园丁。
  “什么树?”
  “枇杷树。”
  园丁犹豫了一会儿,对他说:“在澳门种枇杷树,是要看风水的。”
  厉永奎微惊,便问:“怎么个看法?”
  园丁索性用粤语同他解释,他听了个半懂。
  枇杷树极易长得形庞大若,最好种在东或东南方向,种到中庭,容易招鬼,只能种到墙角边。
  厉永奎听到「鬼」这个字眼,不禁哆嗦了一下。
  种棵树名堂还那么多,算了,何必自讨苦吃。
  他以「Never mind」与园丁结束了对话。
  在澳门待到第三天,武之源带着欢欣鼓舞的劲儿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武之俣那边搞定了。厉永奎很是淡然,交待了武之源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现在只需静待韩思农入局,自己收网即可。
  他改不了赌性。
  他赌韩思农这次经不起利益诱惑和情感的双重夹击,只能输。韩思农如果一无所有了,那他就可以把他收入囊中吗?他以前会认为这是奢想。现在,他好像能触到边缘了。
  在美国开辟市场,逐渐站稳脚跟的这几年,他根本就睡不安稳。
  他常常会梦到韩思农和一个情景:他坐在赌桌上,韩思农站在他身后环住他,覆住他的手,带着他将他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面目模糊的荷官要揭牌,他想去看他是赢了还是输了,梦却断了。他醒来,沮丧不已。
  这一年的盛夏还未过完,亚洲金融风暴来了,一夕之间,天翻地覆。状况之惨烈,超过了十年前那场,中小企业纷纷倒闭,亚洲各大投行岌岌可危,其中不少间丢盔弃甲,开始向政府申请破产。东南亚的股市直接崩盘,股民们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
  武之源向厉永奎汇报这段时日来的交易情况。
  好在他们重心已经转移到美股,在东南亚股市受到的损失不足为提。厉永奎有些走神,心想,韩思农应该快撑不住了吧。但韩思农向来姿态高,断不会随意让人看到狼狈。
  当年他们因为16亿贷款走到曲终人散,他向他举证风险,他却硬是要闯关。
  或许,他和韩思农终归是要分崩离析的,就像韩思农说的,他们不是一路人,引线迟早要燃,最后爆炸。
  做出错误的决定并不可怕,谁也没有真正能预见未来的眼力,厉永奎其实也拿不准。
  只是,他在金融市场浸淫多年,会比场外的人更加敏感,运气稍微好那么点儿罢了。
  大的整体,依然在溃败,就连凃槐这种沾沾自喜、精于算计的小人,也尝到了在东南亚败北的滋味,不得不来找他拆借。
  他二话不说拒绝了。如若韩思农跌落了,他希望有更多人,为韩思农「陪葬」。
  更何况,他已经不需要赶韩思农出岐山,他想到了更为绝妙,折磨韩思农的手段。
  武之源陈述完,站在原地,没有要退出办公室的意思。
  厉永奎疑惑地抬眼看他。
  “厉董,韩思农决定和我哥见一面了,也许接下来就会商讨合作。”他斟酌着开口。
  “嗯……”厉永奎看起来尤为淡定,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如果有别的情况,你再告诉我。”
  “韩思农真得不会怀疑这笔钱的来源吗?”武之源没忍住问,“他不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商人吗?”
  “人在绝望的黑暗面前,会把火柴划出来的光,也当作太阳。”
  说完,他低头苦笑了下,与其是说给武之源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隔了一会儿,厉永奎问:“你知道不知道其实我们跟韩思农一样,都身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危险?”武之源不解地看着厉永奎。
  “因为我们都是凡人,凡人一旦陷入了经济危机,就会在道德上出卖自己,我觉得没人会例外。”
  武之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追问,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除去与武之俣合作外,韩思农有第二种选择的。他可以向厉永奎兑现,若恩的上市股份,白纸黑字具备法律效应,他厉永奎想赖掉都不成。可恰恰是这种危在旦夕关头,韩思农却不屑于向他索取一厘一毫。
  厉永奎感到挫败,还有无奈的心碎。
  他确实看不懂韩思农,当年不惜演戏拉拢自己,希望得到支持。时过境迁,韩思农对他,摇身换回了那副傲骨。
  “欸。”厉永奎长出一口气。
  这是他许多天来第一次发出这种针对自己的消极感叹。
  自从那次被人恶意举报,导致拘留后,严英不得不风声鹤唳起来。他义正言辞,反对同武之俣的结盟。他觉得韩思农在自讨苦吃,谁都知道,同一条河流不能踏入两次。
  韩思农告诉他,武之俣朝不保夕,脑内长了颗瘤,这算是他的遗愿吧。
  严英怔了怔,反驳他,我们是做生意,不是搞慈善。韩思农说,武之俣不是真正的恶人,只不过是软弱的人罢了。
  严英盯着这样的韩思农,心里想:真傻,韩思农怎么会变得这般心软了呢。
  介于耀敏的前车之鉴,严英只是从客观商业角度来度量,与武之俣不对付而已,并不太清楚武之俣曾经是韩思农父母的帮凶。
  不对,确切来说,是为了一己私利,挑拨的源头。后来,他无数次的懊恼,如果自己当初再机敏一点儿,察觉出韩思农为何作出这些决定背后的原因,岐山就不必陷入囹圄,面临破产重组。
  严英跟着韩思农,去见了武之俣。
  武之俣走进来时,他俨然吃了一惊。武之俣消瘦得不像话,剃成了一个青皮的光头,病人独有的憔悴,疾病折磨得他只能佝偻着腰。他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如今,就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头子了。
  武之俣同他们谈注资、股权分配,如何托管现在的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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