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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一缕烟(48)

作者:四面风 时间:2023-04-07 11:04 标签:破镜重圆 酸甜 年上 诱受

  现在,世界又多了一个谭知静。当他来到谭知静面前时,他就只能感受到知静哥哥了,有时连他自己都像是不复存在。
  也许是因为谭知静的眼神总是深沉而宁静,让他联想到宇宙、星河、深海——当然都不是真实的,他还没有通过天文望远镜观看过宇宙,也没有见过大海,这些都只存在于他的想象里。人类的脑海有无穷无尽的空间,让他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最美的图片于想象里连成无限的领域,就成了谭知静的眼睛。
  他就是跌进这样的眼睛里,使自己不复存在。于是世界就只剩下知静哥哥一个人了,世界就是谭知静。他就这样日日往返于自己和谭知静之间。
  有一次谭知静从外面回来,发现他蹲守在自己家门口,就给了他一把钥匙。谭知静出门的时候,余初就待在他家里陪鱼丑丑,给鱼丑丑理毛,将掉下来的猫毛理下来,团成一个毛球,就不会粘得到处都是,还给鱼丑丑剪指甲,防止他乱抓家具。最重要的是清理猫砂,这是知静哥哥最不爱做的事。
  谭知静的衣柜里已经有了几件他的衣服,当初临时开封给他用的新牙刷也长期地摆在了谭知静的浴室里。余初偶尔会想起知静曾经说的,如果是炮友,他能保证让自己非常快乐,如果是谈恋爱,可能会非常痛苦。
  他现在能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但他不赞同。知静哥哥无疑是一个能在床上给对方极大满足的好床伴,这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但余初更喜欢他不自控时带给自己的疼痛。知静哥哥在他身上得到满足,比他个人单纯于身体上的快感更能让他快乐,而这种快乐又仅仅只是谈恋爱所有快乐中的一小部分。他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
  知静哥哥的预言失误了,和他谈恋爱比当炮友快乐多了。所以那三个月的假设也不再成立。
  几个换洗的沙发罩都被鱼丑丑抓花了,余初买来的猫抓板和魔爪器之类全都没用。谭知静说他们两个是原形毕露,余初觉得自己是被鱼丑丑连累了,诚然他确实总是忘记及时扔掉外卖或者猫食的包装,被回到家的知静哥哥逮个正着。
  他现在知道知静哥哥真的很忙。他像余庆春一样每天有打不完的电话,还有应付不完的饭局。那次在文身店是知静哥哥唯一一次在电话里发火,后来余初再也没有见过他冲别人发脾气。有时他听知静哥哥和电话对面的人说话,他都要忍不住替知静哥哥不耐烦了,而知静哥哥还是那样平淡的表情,将已经说过好几遍的话再重复一遍。
  知静哥哥说,实业不好做了,以前人们还说实业兴国,现在都没人提这句话了。
  有的人是真的笨,有的人是故意装傻,余初看到知静哥哥就是在和这些人浪费着一天又一天。
  谭知静工作上的事从来不避着余初,这点和余庆春很不一样。知静哥哥是在沙发上坐着打电话,而不是躲进一个屋里,锁上门。他用手机收发消息也不避着余初,如果他倚着沙发背,余初就跑到沙发后面搂着他的脖子,和他脸贴着脸,看他打字。
  这让余初想起他们刚认识那会儿,自己在他身后抢他的手机,忍不住笑起来。笑出来的热气喷到谭知静的颈侧,痒得谭知静耸了下肩膀,笑着回过头来问他想起什么。
  “想起你前男友跟你说分手,说完又后悔。”
  谭知静眼里依然浅笑着,看了他两秒,说:“开始打探我的恋爱史了吗?”
  余初被他看穿了,不敢再和他对视,把脸埋在他颈侧假装撒娇,又假装冒失地问:“他为什么要说分手啊?”
  “因为我不喜欢接吻的时候伸舌头。”
  余初抬起头来,怔了怔,说:“哦……”他的视线落到谭知静的嘴唇上,在脑海里飞快地浏览他们每一次亲嘴,觉得自己应该都克制住了,即使偶尔忍不住用嘴唇抿住知静哥哥的嘴唇,也是干燥的。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知静哥哥会觉得舌头比那个地方还脏,口水比那个还难以接受。
  晚上谭知静开车送余初回家的时候,余初依然沉浸在有关这件事的思考中。到了地方,谭知静停好车,一条胳膊搭在余初的座椅上方,侧过身问他:“想什么呢?”
  余初支支吾吾,视线再次落到他的嘴唇上,舌尖在自己嘴里轻曳。
  谭知静笑了,余初也看见他的舌尖,在上齿上蜻蜓点水般地抵了一下,又藏回到嘴唇后面。
  “想吃糖吗?”谭知静问他。
  “想。”说完才想起已经这么晚了,其实根本不饿。
  谭知静在他放糖的那个储物盒里挑了挑,余初看到是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硬糖。只拿了这一块,知静哥哥就将储物盒关上了,还抬手关上了车顶的阅读灯。
  谭知静在黑暗中小心地剥开糖纸,不让手碰到糖块,然后用手指肚小心翼翼地托着,隔着一层糖纸,将糖送进自己口中。那颗硬糖在他嘴里滚动,从左脸颊滚到右脸颊,将脸侧硬朗的线条顶起一个小鼓包。硬糖和牙齿磕碰出细碎的脆响。
  余初被蛊惑地凑近了,像是因为看不清,所以需要让耳朵更清楚地去听他口腔中的声响,却又很快转过头来,仰着脸将口鼻都凑过去,像是觉得还是应该先闻一闻那水果糖的气味,验证一下它到底是不是真的草莓味的,而于此同时,他的嘴唇也一直在动,像是馋那味道,觉得还是先用自己的舌头亲口尝一尝最好。
  谭知静将硬糖咬在齿间,问:“想吃吗?”
  余初口中迅速分泌着唾液,不敢相信,却又匆忙地启开嘴唇,生怕错过。
  谭知静低笑起来,缓缓地倾身,双手撑在副驾的座位上,压下去。余初被紧紧抵到车门,仰起头来。
  那颗糖落进余初嘴里,是草莓味儿的,草莓的香甜气息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糖块在舌尖之间游走,糖是硬的,舌尖是软的,他们一起不紧不慢地将这颗糖舔完。

第51章 骄傲
  余初才在某天突然想起来,大惊小怪地问谭知静:“报志愿的截止期是不是已经过了?”
  谭知静告诉他,早就过了。余初听后又惊讶了一下,随后便将这事抛到脑后了。反正他早就填好了学校和专业,本省,生物,除了被谭知静的“自动化”略微动摇的那一下,自始至终都稳如泰山,从未像别人那样难以抉择过。
  没见过像他这么松心的高考生,想怎样就怎样,高分低报,冷门专业,家里都依着他。
  谭知静觉得余庆春真是个怪人,说他对余初的学习不上心,却也为余初上大学的事东奔西跑过;说他对余初是散养式教育,却又对晚归抓得这么严。
  谭知静自己在这个年纪时虽不爱玩儿,但也知道高考结束后的这段时间应该是同学聚会和毕业旅行密集的时期,即使是他当初那么不合群的人,毕业后也参加过谢师宴和同学会,随便一闹就会超过晚上九点。而余初作为一个刚高考完的男生,一到晚上八点就频频看表,他虽然不说,谭知静也看得出来,他最好在晚上九点左右到家。这其实是有些严格了。
  “你爸把你当女孩儿养吧?”他无心地一说,余初却面露尴尬,谭知静就知道余初自己或许也有过类似的感受。
  余初也问过他当年报志愿的事,谭知静说,自己报自动化,姐姐报经管,都是为了家里的厂子。可实际上都没什么用。
  “学什么、之后做什么,都不重要。说到底,你是生产什么的、卖什么的、产品质量怎么样,都不是重点,最后比的都是认识的人,比谁消息更灵。”他说这话时不自觉带了轻蔑与自嘲,却发现对面的余初一脸懵懂的凝重,不由失笑,怪自己和他说这些没用的东西。
  幸好余初虽然问题多,也爱刨根究底,但他毕竟年轻,正处于向前瞻望的年纪,还没看出人实际是由过去积分出来的人,所以从不问会让人真正感到为难的问题。
  余初喜欢问当下的情形,问他现在想做什么,现在想要什么,现在快不快乐?
  总是很快乐的。
  余初的一项特别的快乐是带他看动物的视频,边看边给他讲。帝企鹅之后是狮子,狮子之后是老虎,因为鱼丑丑,于是全都是大猫,老虎之后还有各种豹子。但他其实没太专心听,余初神采飞扬地炫耀知识时,两条眉毛一跳一跳,被吻得鲜嫩水润的嘴唇开开合合,甚至那两只脚也不老实,脚趾一直在动,都让他分神,所以他至今搞不楚花豹和猎豹到底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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