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人如何扮演路人甲[快穿](65)
楼珣听了为之一顿,撇他一眼之后神色莫名,抿着嘴唇率先抬步离开。
怪哉,又是这种看故人的眼神,贺揖云从前只是好奇,如今竟隐隐感到了不悦。
沿着河流走了一阵,楼珣扶着树在咳,贺揖云上前塞给楼珣一个果子,其余的扔了,抓住他的手臂背了起来。
“你的身体已经差,”他说着一停,换了个说辞,“还能看到谁输谁赢么?”
“贺公公还大我整十岁呢,”楼珣的脑袋抵在他的肩膀处,呼吸滚烫,说着话也费力,还好时不时的阳光将背晒得暖洋洋的,楼珣昏昏欲睡,声音越来越低,“贺公公先担心自己吧,至于输赢,我早就知……”
一块一人高的巨石忽然滚落,贺揖云躲过,没能听见楼珣含糊不清的最后一句话。
楼珣在他的背上小睡片刻,被叫醒时还在迷迷瞪瞪,喉咙胀痛以至于嗓音干哑:“贺揖云?”
贺揖云将他往上托了托,不知为何言语之间多了几分莫名的咬牙切齿般的愠怒:“嗯,咱们落入贼窝了。”
如今发生何事,楼珣都不会觉得惊讶,他转着视线,看见自己和贺揖云被十几个人围了起来,这些人穿着破旧甚至是褴褛,他们有些拿着刀剑,有的竟然拿着农具。
他眨着滚烫微微刺痛的眼皮,低声道:“青石县附近的山匪?”
贺揖云这句话没有骗他,当真是贼窝。
第55章 古代虐恋文里的路人24
“让我下去。”
楼珣微微垂眸与他耳语, 贺揖云一弯膝,放下人,让他站在自己的身边。
楼珣刚抓住贺揖云的手臂站稳, 拿着一把大刀的络腮胡子壮汉怒斥两人一句,不过他说的是本地土话,语速也快, 楼珣只听清了几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
显然贺公公也听不懂, 这些山匪们见他们一言不发,顿时更是生气, 有个年轻的拦住了兄弟,说起不甚流利的官话:“哪、咳咳,你们两个, 是不是和那些人一伙的?”
楼珣迟钝地想清楚了他的意思, 但这话难回答, “那些人”是指昨夜的刺客, 还是上山来寻他们的人?
他还没能想出两全的回答,但他的身边站着位一向对装好人很有心得的贺揖云。
贺揖云将楼珣护在身后,扬起一抹让人瞧见便十分亲近的笑容:“几位大哥, 我家小弟自小身体虚弱多病, 老母为此担忧以泪洗面,便让我带小弟前来平江郡看大夫, 不想突逢暴雨,我兄弟二人千里迢迢误入此地,多有冒犯了。”
“这话老子都听腻了,别想诓我,”那年轻人拉着长脸,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脸色苍白的楼珣,“老子问你,是不是那些人是一伙的?”
上一个自称贺揖云老子的,已经被砍去手脚,在昌乐坊里苟活余生了。
楼珣默默偏过脸去。
贺揖云不动声色:“家中只有我和弟弟两人,在下实在不知这位大哥所说为何人,若无他事,我们便先离开了。”
“谁让你们走了?”
山匪们拿着武器逼近一步,贺揖云按住腰间的佩剑,好言好语不听,他已经快没有耐心,眼底的笑意没了大半:“还有何事?”
“懂不懂规矩啊?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通通交出来,还有,你弟弟也留下来!”
【呸!】
“嘿老子就说他话这么多,就是犯老毛病看中人家弟弟了!”
“你放心,老子最会心疼人了,”年轻人没理会山匪的哄笑,他搓搓手指,一边走近一边已经朝着楼珣探出手,“瞧着细皮嫩肉,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啊!”
惨厉的叫声响起,在血迸溅过来之时,楼珣迈一步,让贺揖云挡住了自己。
贺揖云手腕一翻甩去了剑身上的血,他冷冷一笑,在难得灿烂的阳光下,竟阴狠到令人胆寒:“手这么贱,留着也是无用。”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贺揖云稍稍回头对楼珣道:“闭上眼睛。”
楼珣默默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短剑防身:“不必,你上吧。”
“住手!住手!都住手——”
楼珣往这道声音的方向看去,有几个和这些山匪穿着打扮没什么区别的人跑来,楼珣看清了为首那人的长相,心头一惊,下意识看向贺揖云,正巧和贺揖云对上了视线。
那人草草打量了一翻情况,竟然先甩手给了络腮胡一巴掌:“寨子里明令制止,不许伤人,你们在做什么?”
络腮胡一偏头,吐掉一口血水,里面混着一颗牙,他几乎要怒不可遏:“干什么?自然是开张之后下山给兄弟们买肉吃啊!”
“伤人?赵军师,我们可没伤人?是他们砍了二狗的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二狗的毛病,”赵军师努力压抑着怒火,“没了手也是他活该,是他这些年的报应!赶紧滚上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山匪们面面相觑,络腮胡咬牙恨恨瞪了眼赵军师:“走,回寨子!”
“那二狗……”
贺揖云抬手挡在楼珣的眼前,割破了正在哀嚎断手的二狗的喉咙:“抬走。”
他这一番手起剑落,彻底镇住了穷凶极恶的山匪,二话不说抬着二狗的尸体和他的手翻进了山林间,楼珣被血腥气呛得咳了两声,才发现赵军师竟还在。
见两人纷纷看向自己,赵军师神色僵硬一拱手:“山间多野兽,难免会被这里血腥气吸引而来,何况这几日一直暴雨不停,顺着河边下山并不安全,两位若是信我,一直往西边去就好。”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尴尬地说了句告辞。
等这里没有旁人,楼珣辨认了下方向:“贺公公,方才的那位赵军师,你可看清他的长相了?”
两人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贺揖云笑道:“殿下,你我如今也是共患难的交情,直说无妨。”
“怎么和柳河县知县长得这般相像?”楼珣慢吞吞说着,“一个是正七品的父母官,一个是山匪的军师,我如果没有记错,知县也姓赵,是不是?”
前面是个约三米高的斜坡,贺揖云一挑眉:“奴才抱殿下下去?”
楼珣瞥他一眼:“谢谢,我可以绕路。”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贺揖云没用抱,背着他跳下坡,落地之后也没有放他下来,往上一托,自然而然转到刚才的话题里:“殿下的记性不错。”
楼珣低声道一句谢,赶路要紧,他没有和贺揖云矫情,继续道:“就方才的意外来看,山匪的日子过得不算好,赵军师似乎与底下的人有矛盾,如果能加以利用……”
说到这里,楼珣渐渐多了几分迟疑:“我大概能够猜出来七哥想要做什么,只是,这个赵军师与赵知县的关系,七哥知道吗?”
贺揖云没有瞒他骗他:“知道。”
背上的人忽然没了声音,贺揖云感到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掌心滚烫,只虚浮无力地攥住了一点布料。
他借着走路的姿势,一低头看了眼仿佛被精雕细琢过的指尖,视线一瞥转回,贺揖云问:“殿下在想什么?”
楼珣不想告诉他,含糊糊弄:“想事情。”
贺揖云听了一顿,先是闷笑一阵,震得楼珣不得已压下身体,环住了贺揖云的肩膀,他的头发丝丝缕缕垂在了贺揖云的身前,又被他手忙脚乱地捞回来。
“殿下,”贺揖云又托了下,温声道,“您还记得平阳子道长吗?”
楼珣张张嘴,狐疑地看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