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人如何扮演路人甲[快穿](56)
原来是见封藩不成,楼煜退而求其次。
这样也好,见不到他的人,楼珣的心里都只觉轻松不少。
楼景渊夹走两只白灼虾,皱着眉说:“我说楼珣,你也别怪我说他的坏话,但你没看出来楼煜他站在太阳底下都有点阴森森的么?你还不如去找八殿下玩儿呢。”
阴森森……楼珣无精打采吃着饭菜,咽下去才道:“八哥一直养在太妃身边,这都快要过新年了,我还是只在上次中秋家宴和秋猎的时候见过他……你做什么?”
楼景渊拍拍自己的胸膛:“没事儿,你还要堂哥我呢。”
楼珣推开他,继续和苏铭说话:“……让他小心一点,如果可以,试探下大夫可不可靠。”
“好,但是你还想亲自去?你近日能出宫么?”
“能,”楼珣弯起嘴唇笑了下,“正好呢,后日是旬假,我们在荣王府碰面?”
两人齐齐点头:“没问题。”
旬假那日飘起了雪,楼珣的披风换成了斗篷,他匆匆去东宫找太子央求出宫,差点儿一狠心咬牙打滚耍赖,半盏茶之后楼景珩终于松了口。
楼景珩看着灰蒙蒙的天色,费解道:“李记的糕点这般好吃?”
“唔,皇兄想吃吗?我带回来让皇兄尝尝?”
“孤瞧你哪是为了什么李记,是难得撒欢,一心放在宫外,都快要收不回来了,”楼景珩递了自己的手炉给他,“快去快回,小心雪天地滑,嗯?”
楼珣嘻嘻笑着点头:“若是晚些时候积起了雪,今夜我便宿在皇叔府上,劳烦皇兄明日帮我去书房告假了!”
楼景珩还未来得及拦他,楼珣脚底一滑,带着小顺子溜了。
方出东宫,楼珣抿平了嘴角,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着,他看着手炉眼神复杂难辨,听见小顺子说荣王府到了,这才将手炉放在一旁。
他抬手挑开帘子,目光触及苏铭时一顿。
苏铭的喉头干哑发涩:“殿下……”
楼珣先是摇头让他莫要再说,寻了个理由让侍卫退下,他请楼景渊和苏铭上马车,小顺子心领神会,驾马车随意在京城里逛着。
车轮的咕噜声清晰入耳,三人相对无言,苏铭的视线从楼珣的白发落在颜色浅淡的眉眼,他攥紧拳,正要开口。
楼珣轻声问:“是毒?”
水囊一直被楼景渊捏在手里,苏铭一顿,点头:“我起初不敢信,以为是王神医老眼昏花随意拿话搪塞,便让阿明去找了第二家、第三家……皆是和王神医所说相差无几。”
苏铭见他久久不动,以为是被魇着了,小心去拍他的手背:“楼珣,你喝这药、姑且说是药,喝这药多久了?可觉得哪里不适?王神医名扬四海,一定能治好你的。”
他二人始终避开了这“药”是谁要楼珣喝的,只一眨不眨盯着楼珣。
听见最后的那句话,怔怔的楼珣神色一动,楼景渊劝解的话只冒了个头,楼珣若有似无摇摇头,忽然对驾马车的小顺子道:“去昌乐坊。”
三个字出乎他二人的预料,楼景渊问去昌乐坊做什么不该现在去看大夫吗,苏铭则问:“你是要去找贺公公?但是他今日会在昌乐坊吗?”
闻言,楼珣极快地弯起嘴角笑了下:“他若是不在,我再跟你们去看大夫,但我心中疑惑甚多……”
鹅毛般的初雪拂来,到了昌乐坊时,小顺子说话时上下牙都在不停地打架。
然而昌乐坊里依旧热闹喧嚣,楼景渊叫住即将迈上二楼的楼珣:“我们陪你一起去。”
“没事的,我自己可以,”楼珣掸去斗篷上的雪,“你们和小顺子在这里等我就好。”
候在一侧的管事适时上前说好话,楼景渊见楼珣转身踩上木楼梯,伸出手却没能抓住人。
楼珣的记忆力还不错,轻易地走过熟悉的路,底下的吵闹仿佛被隔绝于外,他站在雅间门前,抬手去摸门,试探性轻轻一推,竟然轻易地打开了。
角落里的瓜果桃李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炭盆,楼珣踏入房间,清甜的暖香扑鼻而来,他慢慢挪动视线。
贺揖云果然在这里,他坐在炭盆前,正捧着一本书饶有兴致地翻看着:“殿下不冷吗?关门。”
“我是来……”楼珣呼出一口气,先回身关上房门,再朝他走过去,“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料到了,”贺揖云合上书,从容打量他,“殿下有话?先坐下再说。”
楼珣捏捏手指:“贺公公,除了我会再次来这里,你还料到了哪些事?小顺子打听到的那些关于我母妃的事情,还有苏铭为我找大夫,那些大夫相差无几的回答……我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全部来自你的意思?”
贺揖云笑着为他沏茶:“这次能喝了?殿下,我只是想让你自己想明白,能救你的是谁罢了。”
第49章 古代虐恋文里的路人18
楼珣在外面待久了, 手脚冰冷僵着,他听见贺揖云玩味的话,心绪激荡下一口气没能喘匀, 偏过头狠狠咳了一阵。
“殿下,喝……”
“不喝。”
楼珣咳得两颊多了两片淡淡的红晕,两人隔桌相坐, 他从斗篷里拿出那个水囊,“这里面装的东西有毒无毒, 还不是取决于你想让我知道什么。贺公公,你曾经想要我的命, 现在要我相信你救我,哪有这般轻易的事情?”
贺揖云听完,恍然大悟笑道:“比起我, 你更相信太子, 但我何苦大费周章地骗你?”
楼珣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这副倔强的模样逗得贺揖云笑意不断, 轻笑几声才道:“殿下, 亲近的人往往最不可信。奴才八岁时老家闹饥荒,地里颗粒无收,我幼时本想读书考取功名, 但我父亲蒙骗我去县老爷府里做小厮, 私底下托人将我送进宫里做奴才……”
7458打量着楼珣的神色,果不其然隐隐有一丝不忍。
“做奴才的, 各有各的苦,在宫里的前几年幸好有宜妃娘娘接济一二。”
贺揖云的话戛然而止,突然的沉默令楼珣攥紧了水囊。
他略过了是如何认御前的内监为干爹的,再开口的时候直接道:“李福安贪婪好色,背着圣上卖官鬻爵, 他酒量不佳,醉酒后几次三番想要打死我,我寻到机会后便把他剥皮抽筋,砍下四肢……就养在昌乐坊里,殿下若是好奇,奴才带您去瞧瞧?”
楼珣听完很不自在,控制住好奇,对贺揖云的惧意又增添了一些:“可你们不一样……”
贺揖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你在宫里,一无外祖依靠,二无母妃得圣宠,虽说圣上厌恶楼煜,但他比你的处境好太多了。殿下,你从前年纪小不懂事,得罪了太多人,除了太子,你还有其他的选择么?你以为,他当真是个心甘情愿替你收拾烂摊子的好哥哥?”
熟悉的凤眼再次冷冰冰又戏谑的望过来,楼珣率先微微低下头,他不是真的傻,又看过剧情和自己的人设,哪里会不清楚贺揖云的话?
可他现在举目四望,身处沼泽进退两难。
楼珣不愿再和贺揖云谈论此事,转而道:“其他的话不必多说了。我于你、于七哥而言,也没什么用处。希望你实话告诉我,这汤药,到底有没有毒?还有楼景渊说我不是生病了,难道母妃和我真的是妖怪吗?贺公公,你别骗我,我想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