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男鬼盯上的反派[快穿](41)
窒息感来得十分迅猛,曹卫东几乎快要把徐纠的脖子掐断,半分钟不到怀里扑腾乱跳的活鱼一下子半死不活,趴在曹卫东的肩膀上,从喉咙里挣扎出干涩的喉音。
然后,徐纠等来了曹卫东对他一口气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我每次对你这样你都会硬,到底是在求死还是在求爱?”
曹卫东的声音平静缓和,尽管他一只手掐在徐纠脖子上把人掐得两眼翻白,但依旧不妨碍他像在说“今晚夜色好美”似的,去同徐纠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一番下作的话。
仿佛是担心徐纠没听清,于是又凑近了些,贴着耳廓,加重语气强调命令:“回答我。”
曹卫东的手松了力气,给徐纠的气管放出一条缝隙,让他有余力喘息。
玩弄的话说多了,徐纠渐渐也有免疫力。
硬就硬呗,都被他摸过一轮了,还怕被他拿来口头调戏?
徐纠无力埋头在曹卫东的颈窝,但是脚上又疼得浑身打哆嗦,在拿到第一口氧气的时候选择用来发泄不满:“掐死算了。”
“我帮你。”曹卫东说。
徐纠来劲了,兴冲冲地发问:“掐死我?”
“…………”
曹卫东的脸色阴了下去,徐纠能从那张向来毫无变化的死人脸上寻到肉眼可见的沉闷压抑。
曹卫东最后也没帮徐纠,没帮他把欲望排解,没帮他死。
曹卫东把徐纠放在地上,转头拿着毛巾走进卫生间里,关上门后由着徐纠被锁在地上。
“哪有不和你睡就不让上床的道理,你太不讲理了!”
徐纠皱了眉头,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捂住被纱布紧紧包裹的右脚,试图安抚纱布下如刀割的痛意。
曹卫东不见了,没人帮徐纠分担注意力,很快脚踝上的剧痛重新覆盖徐纠的神经。
徐纠躺在地上,就像躺在刀尖上,身体贴着地面的每一方缝隙里都仿佛立着一柄利刃。
徐纠越是躺,就陷得越深,痛意也就愈发的强烈,直到整个身体都像被贯穿撕裂般,身体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奋力撕扯。
他早就没硬了,痛过了头便只想死,怎么可能爽。
徐纠喊了好几次曹卫东的名字,但是这一次曹卫东洗漱的时间明显比以往都长。
而且之前徐纠喊曹卫东名字都会有回应,这一次没有。
徐纠想,曹卫东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搭理他,留他在这里受痛。
卫生间的水声很大,没有洗头、洗澡时该有的擦擦声,除去水声外卫生间里便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没有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太过反常,于是水声就变成像在为了隐藏什么而存在。
徐纠等了很久很久,等到精神涣散,等到他几乎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痛到死去的时候,曹卫东终于出现在眼前,带着浓烈又廉价的沐浴露味道,撞进徐纠茫茫的视线里。
“好痛啊……”
“吃。”
曹卫东拿来两粒止痛药和一杯水,放在徐纠嘴边。
徐纠抿嘴不吃。
“这样的痛,是痛不死人的。”曹卫东说。
徐纠哦了一声,舌头扫过圈进嘴巴里,低头含住杯沿一口饮尽。
痛意没过多久就在止痛药的麻痹里褪下,虽然脑袋因为过量疼痛而发麻发木,但好歹松了口气。
徐纠靠墙倒着,从嗓子里呼出没力气的狠话:
“你睡觉的时候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心我弄死你。”
“嗯。”
“嗯你个头。”
“嗯。”
徐纠翻过白眼后,在止痛药的帮助里不受控制的晕晕乎乎睡着了。
曹卫东见他睡着后才抱上床,但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
第二天白天,曹卫东配好一天的用药,并拿笔事无巨细的写下什么时间吃什么药后才出门。
不过等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团枯燥的粉毛拖着痛苦的身躯一举冲进他的怀里,抱住他二话不说就是哭嚎:“你草我吧!我真的好痛好痛,你草死我算了!”
曹卫东从他混乱的话里找逻辑,想了想,应该是徐纠一口气吃了一天的量,然后花了一天自己明白的确是痛不死,于是忍痛忍了一天,忍到崩溃觉得被上也无所谓。
“我就当被狗咬了!”
徐纠用力吸了下鼻子,甚至为了迎接曹卫东他连外套都脱了踩在地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在身上。
衬衣的纽扣歪歪扭扭系着,显然在曹卫东回来之前,徐纠就已经演习过很多次此刻一幕。
在曹卫东背手关门的时间里,徐纠已经擅自拧开上身的纽扣,扯着衣领往两边拽,一下子就露出一大块白白的胸口,一点粉色半透不透掩在扯开的衣扣下。
曹卫东帮他系好衣扣,走到外套边捡起来拍拍灰重新在徐纠身上,把拉链笔直地拉到最上方,几乎快掩住徐纠的下巴。
“什、什么……意?”徐纠紧张地望着他,说话结结巴巴,剧痛把他声音的最后一个字吃掉。
徐纠的脸痛得完全失了血色,冷汗夹杂泪水在脸上划出道道痕迹,大多了凝在下巴尖上,但也有一部分停在嘴角边下凹的唇缝里。
曹卫东捏住徐纠的下巴,毫无征兆地突然在徐纠的嘴角边落下一个吻,尝到了眼泪的气味、口感。
他不是亲脸,也不是亲嘴,仅是嘴角。
没有那么疏离,又有没有那么暧昧,平淡的只拿走徐纠嘴角的一个亲吻。
不像朋友、不像爱人,竟然是有些像家人的吻。
亲完,曹卫东便去给徐纠配药,把徐纠一个人搁置在那。
对于曹卫东而言,这个吻落下去,没有被徐纠拿拳头反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徐纠愣在原地,手抬起,擦过嘴角。
没有什么很大、很恐怖的反应,好像只是被风吹过一样,没有分毫不适。
等徐纠结束回味这个嘴角的吻时,药已经送到嘴边。
徐纠张嘴,咽下,然后水跟着灌进来,一气呵成。
所以……亲一下,就能讨一份好?
徐纠迟钝地品着这个吻的意义,想了好一会,终于是想通了,连着眉头的皱纹都散开。
那挺好的啊,亲一下又不挨痛又不掉肉的。
亲呗。
徐纠主动拉住曹卫东的手。
曹卫东下意识地去忌惮徐纠的动作,生怕他突然又从哪来冒出个拳头一拳砸上来。
但是没有。
徐纠比曹卫东矮,当他要想亲曹卫东的时候,就必然要拖着右脚往前再迈一步,然后踮脚仰头。
嘴唇便轻飘飘地按在曹卫东的唇上。
曹卫东吻的是嘴角,徐纠还给他的是嘴唇正中央,俩人正好迎面贴上。
徐纠身上带着一股药气,凑上来亲的时候,强烈的药味一股脑钻进曹卫东的身体里。
徐纠不自知越界的行为把曹卫东的嘴巴、鼻子、眼睛全部烙上了他的痕迹。
当这个吻如此直白地还回来的时候,曹卫东竟然是惊慌失措,败下阵来的狼狈。
他下意识地把徐纠一把推开,连着后退两步,用力地吸了口气。
在曹卫东飞快意识到徐纠做了什么,而他又做了什么的时候,他立马把吸进去的那口气便一直憋的,许久许久没有呼出来。
那口气里满是徐纠的味道,被强行关在曹卫东的鼻咽喉里胡乱的涂抹,把每一块血肉都抹上徐纠的气味。
曹卫东完完全全的失了控,他才发现他那干涸的感情池沼里,也不完全是荒凉到不见天日的,当徐纠主动吻上来的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换了新天。
地震了,掀得他心口猛烈发震。
他的眼睛头一次失去控制的睁大,眼底的难以置信无法遮掩的露出来,那双总是毫无感情的黑漆漆的眼睛里彻底被“惊”这个情绪占满了。
“你该明白的。”
曹卫东困惑。
“什么?”徐纠疑惑。
“想听?”
“你说吧,我也话要说,但你先说。”徐纠想说用这个亲亲换曹卫东把墙角那团枕头、被子碎布条丢了,不能每次曹卫东一生气就把他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