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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尬戏吗?(36)

作者:夏汭生 时间:2017-12-13 13:18 标签:甜文 强强 娱乐圈 情有独钟

  在最后一秒惊险万分地开了锁闪进书房的徐承渡,一动不动地半张脸紧贴着门凝神谛听,一只手牢牢握着门把手。方才开锁的时候,一时情急,锁芯被破坏了,无法反锁,为了不被发现,他只能隔着门人工压着把手跟门外检查门锁情况的保安互相逐力,好在那位仁兄没有使用蛮力,拧了两下没拧动就果断撤了手。徐承渡全程蓄着十二分力道,随时准备一被发现就迅速出手直击要害,直到说话声和脚步声渐远,才解除应激状态,额头抵着门板长舒了一口气。
  把耳机重新塞回去,里面立马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徐哥徐哥,备用电源提前启动了,来电了!监控重新运作,你现在被困在书房了,快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啊!”
  徐承渡转身,书房里原本就没开灯,现在仍是一片黑暗,他拿出一把迷你金属小电筒,拧亮。
  “别急,先找东西。”他轻声安抚了一下那头几乎失控暴走的小同志,把小电筒叼在嘴里,腾出双手开始探索起这片充满秘密的未知领域。
  *
  拍卖会现场,主持人一段热情洋溢但座下宾客并不买账的冗长开场白后,是陆望夫妇精炼简短的致谢词,尽管寥寥几句,却收获了全场春雷般躁动的掌声。美女主持也算是个咖位不算小的主持界新秀,被人捧惯了,没想到底下的人这么不给面子,精致的小脸一红,略显仓促地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遵循抛砖引玉的惯例,人气最高的重点拍卖品都在中间出场,价值非凡但有价无市的藏品往往都在最后压轴,开头的几件小玩意儿就起个暖场预热的效用,所以拍卖品刚开始的前一刻钟,真正的买家都兴致缺缺。只有那些为了蹭热度而来,但手上实在没什么钱的小明星才会在这个环节表现得异常活跃。
  白格的哈雷重型机车排在第五名竞拍,起拍价58万。由于哈雷戴维森这个品牌在机车史上发烧地位,再加上白格的这辆是全球超限量纪念款,传奇蓝牛仔斜纹车漆配上深色处理,营造出复古和现代混搭的酷炫风格,收藏价值远远大于实用价值。一时间在现场掀起了一小轮年轻人之间的竞相举牌热潮。
  拍卖会最外围的一个低调圆桌上,白格背靠座椅,双腿交叠,十指交叉置于膝盖上,眯着眼睛盯着展示台上那辆缓慢旋转的机车。
  两天之前,这辆机车就从车库里被抬出来运上货车,徐承渡全程目送,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羡慕之色,被白格轻易捕捉。由于拍卖品一早就被拟定上交并公开,且临时无法更改,所以……
  “一百五十万。”
  音量不大,温润且略带慵懒,意外的好听,在满场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中脱颖而出。
  上一秒竞拍价格还在九十万以五万的均衡速度慢慢累加,一下子飚到了一百五十万,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23号,23号竞拍者出价一百五十万。”拍卖师拿着话筒,声音洪亮如钟,“还有有意向的买家加价吗?”
  现场一阵寂静后,陷入了小声的议论纷纷。
  23号竞拍者就是这件拍卖品的主人白格啊!这是个什么新鲜的玩法?自己用成倍的价格买回自己的东西,这人莫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怎么看不懂这世界?
  众人皆在风中凌乱,议论中心的白格却始终老神在在,对四面八方投来的询问目光回以无懈可击的礼貌微笑。
  面对这种于漩涡中心岿然不动的淡然神色,人们恍然大悟,不由景仰:人家这才是真心实意来慈善捐款的!没什么想买的就索性买自己的,说什么也要把善款捐出去!
  这善意在初秋的夜晚闪闪发光,璀璨夺目,那些原本对这辆机车无比钟情的机车发烧友也不好意思再哄抬价格,纷纷闭嘴收心。
  *
  “徐哥,你找到什么了没有?”苏昆吾一边飞快地敲打着键盘,跟上级邓曼汇报任务情况,声情并茂地阐述着眼下遇到的难题,并试图请求来支援,一边问貌似还在到处翻找的徐承渡。
  “电脑手机你都黑过一遍了?”徐承渡蹲在书桌底下左敲敲右打打。
  “这不是早就黑过了吗?不用等我,上一个技术要员就已经黑过几遍了,什么都没查到。我把陆望家里的、公司的,一切联了网的电子设备都彻头彻尾清查了一遍。只能说,他这保密工作做得还真挺到家的,反侦察意识比我们这些专业的还厉害。”
  “这就奇了怪了。”徐承渡解开黑色西装的纽扣,拿出别在衬衫胸口口袋上的一只圆珠笔,这只笔从外表上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是它里面却装着一个小型的无线窃听器,还有一只续航能力长达一个月的微电池。他转了转笔,问:“你知道贩毒组织不可避免的死结是什么吗?”
  苏昆吾条件反射般问:“什么?”
  “跟其他的犯罪团伙不一样,一个贩毒组织的头目,因为交易品的暴利和高危险性,他必须把货源和仓库掌握在自己手上。渠道可以分发,但是这两个必须得亲自来,因为一旦货源和仓库被手下第三者知道,要么就是被以下犯上要么就是被泄露,最后结果都是个死。这也就是为什么,一旦有大生意,头目要亲自出面才能吃下来,因为别人无从代替。”徐承渡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积尘最多的书,瞄了一眼烫金硬质封面上那歪歪扭扭的书名,推测出这是阿拉伯文。
  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有钱人喜欢用知识来装饰房间,却从来不会真正把知识放到脑子里。
  “所以说,陆望一定直接掌控着货源和仓库,也一定有手段直接下达命令。”苏昆吾分析道,“既然不借助通讯设备,那肯定是通过碰面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可是陆望身边的人我们能查的也都查了,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不知道,可能是掩盖的手法过于高明。”徐承渡用小刀在书里抠出一个长条的空隙,把圆珠笔塞了进去,再把书放回到原位。
  抽屉、书架、文件夹,任何有可能夹藏书面资料的地方都搜过一遍后,他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书桌底下的一只灰色废纸篓。
  纸篓里有一些被切得细碎齐整的长条碎纸,显然是从碎纸机上撤下来还没来得及清理的,他歪着头想了想,干脆把整个垃圾袋拿出来,团成一团塞进了怀里,塞了一半觉得不妥当,直接塞进西装裤再用皮带束好。
  “徐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苏昆吾的声音一秒变凝重,“你得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逗留不得。你忘了,楼下洗手间还有一个被你撂倒的保安,他的同伴很快就会意识到身边少了一个人。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到处寻找了。”
  “嗯,是该走了。”徐承渡不再恋战,把纸篓放回原位,站了起来。
  “怎么走?”苏昆吾扯着头发,嗓子因为着急上火而嘶哑,“外面都是监控,监控后面都坐着人时时刻刻地盯着,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刻就会拉响警报。到时候整个别墅里的保镖打手会第一时间封锁所有出入口,来个关门打狗……”
  “谁是狗?”
  “对不起,如果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徐承渡:“……你就不能想个好一点的、积极点的、不是贬义的成语吗?”
  “抱歉,我是理科生。”
  “不,这跟偏文偏理没关系,我感受到了来自自家搭档的嫌弃和漠视。”
  苏昆吾顿时想把自己舌头咬断:“不不不,徐哥您是我的偶像,是我人生的导师,前进的目标,事业上的指路明灯!”
  对方表示不想听他解释,长时间没有回答。
  “不是还有窗户吗?”
  过了一会儿,徐承渡总算有了动静,他踱到窗边,往外探视。
  月光下,一片水波粼粼,宽阔的湖面泛着晶莹的碎光。
  “这栋别墅临湖而建,有三分之一的地基在湖里,所以背面打开窗户就是湖。但是你如果以为这一面在湖里比较安全就没有监控的话,就太天真了……恕我直言,你现在只要把头再探出去一点,就会被窗顶的摄像头拍到。”苏昆吾立马意识到他的意图,一点点分析着可行性,“所以从窗户直接跳湖及其不安全,成功率微乎其微,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逮住上下楼层的摄像头交错扫过的那两秒空隙,在监控死角里一鼓作气跃出去。两秒,有且仅有短短两秒。抓住了就逃出生天,抓不住就……就等待救援。”
  徐承渡爽快地一口答应,“好,就这么决定了。”
  苏昆吾:“……友情提示,二楼到湖面的垂直距离近四米,你被监控捕捉到的几率高达99.9%,落水时的水花声太大引起他人注意的几率无法估计。”
  徐承渡穿好皮鞋,隐在窗帘中观察着墙上摄像头的扫动范围,在心里暗暗计算着那两秒的扇形盲区所在的精确位置。
  “其实,我比较担心的是,跳进湖里之后,我要游多久才能游到对岸,并且在不引人怀疑的情况下,要怎么非常自然地从湖里钻出来。”他盯着自己有些发颤的右手默默叹了口气,耸耸肩,“要是不幸被湖边巡视的保安发现了,总不能说我看见湖就觉得异常亲切,想跟它亲密接触一下,所以就穿着衣服下了水吧?”
  苏昆吾表示这的确也是个难题,要知道,整个湖岸线每隔一段距离就站一个安保人员,沿途还安排了走动巡视的,好好一个湖硬生生成了个密室封锁的状态。但眼下情况紧急,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他真诚建议:“徐哥,不如你先把自己从书房里弄出去,解了燃眉之急再见机行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那些人都瞎了,没一个能看见你这隐藏在夜幕下的正义使者独行侠。”
  徐承渡一条腿迈出去又缩了回来,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皎洁半弦月,又低头看了看满窗台的银色光辉。心想:隐藏在夜幕下?我怎么看都觉得今晚光线特别充足,不宜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白格:我是个二傻子,有钱没地方花的二傻子。

  ☆、升温7

  拍卖会迭迭推进到高.潮, 正在竞拍的藏品是陆望拿出的一尊半身人物石膏雕像。雕像保存得完好无损,线条流畅,色泽自然。一个□□着上半身的精壮男人痛苦地仰着头,近乎极限地张大了嘴巴,正在无声嘶吼,狰狞的面容和紧绷的肌肉纹理爆发出力量感。作品的名字贴合内容, 叫《呐喊》,出自一名现已过世的当代着名瑞士雕塑大师之手。
  藏品通常都因为创造者的与世长辞而显得弥足珍贵,绝无仅有所以价值暴涨。在场的商界大亨们,无论是想砸点钱给陆望捧个场以, 谋求伙伴关系长远发展的, 还是真心实意有点艺术追求看上了这件藏品的,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当拍卖师一报出底价,这些人便争先恐后地举牌叫价,唯恐被他人抢了风头。常年混迹叱咤于名利场的人精们,个个都不是恬淡大度之辈,平日里就在明里暗里角力攀比,现在逮到个绝佳场合,既能高调炫富比拼财力, 又能博得一个慈善企业家的名声,一举两得,全都卯足了劲儿。拍卖会现场一时间剑拔弩张,气场全开,热闹非凡。
  这是商人富贾之间的名利战争, 白格些充其量只是来装点门面的艺人们无从插话,于是纷纷聚集到一起,热络地招呼攀谈起来。
  此次拍卖会之所以别出心裁选在露天举行,一方面是为了以新颖的形式博出位吸引眼球,一方面也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允许宾客们在场地内自由活动。不必遵循一开始出于秩序考虑提前安排好的座位,这些来自不同行业的竞拍者们随时随地可以离席走动,和熟人朋友进行舒适的聊天会晤。
  白格刚刚结束和一位演艺圈后辈针对参演电影和电视剧孰优孰劣的深刻讨论,眼看着另一位圈内同僚也有走过来加入话题的趋势,连忙端起手边香槟,做了个抱歉的表情,起身往别处走去。
  正如以前那本八卦杂志所言,白格在圈内确实没什么朋友,反而是隔壁桌那几个富二代,他倒是熟得很。不过现在泾渭分明,谁都没有上前搭讪的意思。以前与你勾肩搭背,不过是因为荣望集团继承人的身份,现在你一声不吭地自动退出了,而且丝毫没有回来的意思,自然也别指望这些人会在你身上多花一点心思。
  几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白格举杯邀了邀,略作寒暄。
  那人进行得还顺利吗?转过身时,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皱起眉头,颇有些心不在焉。比预计花费的时间延长了不少……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吧?该死的,他就不应该让他去,当初第一次听闻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觉得太过冒险激进,不可控因素太多,一着不慎随时都可能身处险境。他坚持过,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和摸索,徐承渡竟然温水煮青蛙一般,成功让他一步步妥协了……
  展台上传来一锤定音的声效,有人成功拍下了那座《呐喊》。右眼皮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跳了跳,如果不是跟徐承渡约定好一起戒烟的话,白格现在烦躁得能点根烟,而不是一点一点用皮鞋碾着脚底下的青草屑。
  周围的声音越发嘈杂,白格心下烦乱,信着脚下越走越偏,一直来到湖边。
  整个拍卖会现场其实就是湖边草地被圈出来的一块,三面环着木桩,一面临湖,风景清新别致。此刻晚风拂过银星湖,月光跟灯光交相辉映,脚下的湖水在白天碧绿澄澈,此刻却是幽黑一片,许是表面那层波动的碎光太过耀眼,才显得底下的湖水越发暗沉,深不见底。
  摇了摇手中郁金花形的收口高脚杯,浅黄色的香槟酒液沿着杯壁荡出一圈涟漪,在光的折射下溢出光彩,白格轻轻啜了一口,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发呆,似乎水底有什么隐藏的喀纳斯水怪吸引着他的全部注意力。
  一切都很正常。
  徐徐的初秋微风,平静的湖面,相谈甚欢一派和谐的拍卖会。
  直到一位柔弱纤细的女士用她那略有些沧桑粗粝的嗓子,高声尖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有人落水了!”
  专注于拍卖会展台上藏品的、凑在一起闲聊的、低头玩手机的,所有脑袋都齐刷刷地朝声源处转过去,相当一部分人认出来那位尖叫的女士是某位唱跳俱佳的实力歌星。
  “都看我干什么?不在我这边,那里那里,我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直直地栽进湖里去了!”歌星身材娇小,一头张扬的红色蜷发飘扬在脑后,此刻她正极力伸长了手臂指向对面。
  于是所有脑袋又都齐齐转了一百八十度,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离得近且反应迅速的一些人已经奔到了湖边那个角落,更是一眼就瞄到黑色湖水里急急往下沉的一抹银灰色。
  “my god,真的有人落水了!”
  “唉呀,那件衣服,那不是白格吗?!”立刻有人辨认出来。
  “白格?是白格吗?天呐,怎么会是白格?我说保安呢!这里有人落水了!再不来救人就要淹死了!啊啊啊啊啊,快来人!”一位从头精细到脚的年轻女孩急得直跺脚,眼泪顿时就在眼眶里打转,众人推测她可能是白格的粉丝。
  “姑娘,你先别急,是谁还不一定呢,也许不是你们家白格。”
  “不管是不是,你们,你们这些男的没有会游泳的吗?先把人捞上来再说啊!”女孩撸起袖子,一副恨不得自己上的架势。
  “游泳谁都会一点,问题是这湖深不深?”一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老总一边脱上衣,一边还有点犹豫不决,“保安马上就来了,要不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少不了这一时半会儿的。”
  当这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关口,水底忽然就迅疾地蹿上来一个人影,在水中就像一尾漆黑的旗鱼,简直快如闪电。
  谁也没看清他是从哪个方向凭空出现的,等人浮出水面,人们只看到他一手搂着白格的颈项,一手劈波斩浪奋力往岸上游来。
  “都愣在这里干什么?搭把手啊!”
  “诶,你什么意思?推我干什么?有本事你刚刚怎么不下去救人啊?”
  “哟,李总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您大人有雅量……”
  “小伙子,快,把人先递给我。”
  有人朝快速游到岸边的黑衣年轻人好心递出手,那人却是丝毫不领情,冷着一张寒冰雕塑般的脸,紧抿着泛白的嘴唇回过去一个不善的眼神。眼神里满是寒星和冰碴,冷风吹过,那人一哆嗦,直接就把手又缩了回去。
  徐承渡把人打横举起平放到岸上,自己双肘一撑,“哗啦”一声,轻松跃出水面。
  围着的人群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湖水溅在自己名贵的华服上。徐承渡把他们全都当做透明人,跪到白格身边,把手上的水甩干净,轻轻拍打他的脸颊,“白先生,白先生?”
  白格仰面躺着,双目紧闭,滴着水的发丝凌乱地散在额头和眉间,濡湿的睫毛黏在一起,安静地贴在眼睑上,没有丝毫颤动着将要醒过来的迹象。初秋夜晚的湖水,寒意侵入骨髓,静静地等了两秒,那人毫无血色的唇瓣和白透了的皮肤令徐承渡心底的不安和恐惧一点点放大。
  他迅速俯下身,凑到白格耳边,一边把白格湿透的棕色蜷发整齐地梳到脑后,一边压低了嗓音,用只容彼此听到的音量轻唤:“白格,计划成功了,别演了。快醒醒。嘿,够了影帝!”
  他没意识到,自己说话时,浸了水的声带竟然在小幅度的颤动。
  徐承渡这辈子没怕过什么,枪林弹雨不怕,流血负伤不怕,死神来了他都能从容地递过去一根烟,好声好气地请对方下手轻点。但是现在,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在一动不动僵直得宛如死人的白格面前,这种恐惧甫一出现就攫住了他所有呼吸,令他呆若木鸡。
  “让开,都给我让开!”围观的人群里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一个天青色的身影,使足了力气一把推开徐承渡,半抱起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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