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体]愚者先生的坦白(32)

　　结束塔罗会，克莱恩从帕列斯的建议中得到灵感，利用源堡强化过的“欺瞒子弹”，于白银城内成功“复活”。
　　极端恶劣的畸变环境，狂热的邪教徒，堕落的天使、到处游荡的一群群阿蒙、在暗中注视着一切的邪神……杂草深黑带红的神弃之地内，“古代学者”小心翼翼地穿梭于历史孔隙，使用巧妙的手段，在仇敌的追杀中险象环生。
　　“难以想象，克莱恩居然要在这种地方支撑一年……”伦纳德眼球有些震颤，巨大的压抑感如同阴影，笼罩于他的心头。
　　虽然克莱恩时不时会在灰雾上同他分享自己的经历，但口头描述远不如亲眼所见那样直观，那样具备冲击力。
　　“嗯，那段时间，‘世界’先生也经常找我进行心理治疗……”奥黛丽轻轻点头道，“真是令人发疯的生存环境，白银城能在那里延续上千年，简直堪称人类的奇迹……”
　　“狗屎，原来如此，那些食物和生活用品……还是我献祭过去的……”
　　“喂，你献祭了那些东西后，都不感到奇怪吗？就没产生过一点儿联想吗？”
　　“……”
　　“列奥德罗！”
　　“奥……”
　　“赫拉伯根。”
　　“巴德海尔。”
　　“欧弥贝拉。”
　　克莱恩的历史投影一会儿被闪电劈成焦炭，一会儿被火焰烧成灰烬，他的本体则一次次消失，一次次重新浮现，提着达尼兹献祭的马灯，若无其事，一脸淡定地往前行走。
　　“你就是破坏了神子降生仪式，两次干扰主降临世间的亵渎者！”
　　“列奥德罗！”
　　克莱恩平静吐出巨人语单词，任凭狂暴的闪电将自己和敌人同时席卷。
　　众人的表情愈发精彩纷呈。
　　神罚就是这么用的？
　　那若无其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序列0的排面呢？装模作样的尊敬呢？
　　您才是真正的“渎神者”吧？
　　等等，准确说来，在场所有成员的观影行为，其实，都是在渎神……
　　哦，那没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列奥德罗那家伙，已经彻底沦为工具神了吗，哈哈哈哈…….”罗塞尔则没那么多顾忌，毫不掩饰自己话中的调侃之意。
　　阿尔杰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心情异常微妙。
　　“不知道我念克莱恩的全名，会触发什么特殊效果……掉落金币？”伦纳德颇为好笑地嘀咕了一句。
　　不，只会让你变得更傻……帕列斯险些没忍住嘴角的抽动。
　　贝克兰德。
　　“走了……走了……我召唤的历史孔隙影像，就这么自己走了？”
　　佛尔思嘴巴微张地看着格尔曼.斯帕罗投影飞快消失，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滑稽剧。
　　圣风大教堂外。
　　银白的电光一闪而过，但无人察觉。
　　“不给就不给呗，为什么要劈死我的秘偶……”
　　“噗嗤。”
　　“唔，可怜的佛尔思，她应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喊完真名就去要东西？不，不愧是他……我记得当初有个人还说自己脸皮较薄。”
　　“啧啧，暴躁老哥没有顺着网线劈过去，已经相当给老周面子了……”
　　历史影像开始加速跳跃，大半年时光转瞬即逝。
　　……
　　阿蒙利用长达千年的陷阱，如愿夺取到最后一份“时之虫”特性，于闪电风暴中，崩解消失。
　　……
　　在克莱恩的“揠苗助长”下，塔罗会成员飞速晋升，默契合作，成功狩猎了“秘之圣者”布提斯，从此，这个隐秘组织正式进入官方非凡者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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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帮家族搏取渺茫生机，多里安.格雷.亚伯拉罕以身犯险，向“愚者”祈祷，最终沐浴在静谧的绯红月色下，涕泗横流。
　　……
　　神弃之地内，孤独旅者经过漫长艰险的跋涉，终于看到了月城人民飘零而破败的火光。
　　“你究竟是谁？”
　　“一个传教士，传播我主光辉的人。”
　　“阁下，你信仰的主是哪位存在？”
　　“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我的主，这片大地的拯救者，伟大的‘愚者’先生……”
　　“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
　　“唉……”
　　狂热“传教士”开口的瞬间，众人的反应出现了鲜明分化，有的捧腹大笑，有的不忍直视，有的则一脸无奈。
　　“呵呵，常规操作，莫怪，莫怪……”
　　“可是，可是这一次，他加的形容词实在是太多了……噗哈哈哈……”
　　“为什么这家伙的‘小丑’能力，总是被用在奇怪的地方……”
　　“本来，我还有点担心，克莱恩这半年会不会因为太压抑，产生什么不好的变化……”伦纳德听着周围的喧笑声，轻吐一口气道，“看他还能这么精神地丢人现眼，我也就放心了……”
　　然而，这些只是表象……奥黛丽眸中闪过一丝波光，但没有说话。
　　每一位半神，都时时刻刻处于神性和人性的激烈拉锯中。这种关键时期，远离人类社会，在荒芜黑暗中独自前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变化？
　　虽然克莱恩能通过塔罗会，在一定程度上联络外界，并且不时和星星先生，和奥黛丽自己闲聊，但是，也仅此而已。
　　或许说出来有些残酷，但是原来那个人性充沛，有血肉之感的克莱恩.莫雷蒂，确实已经开始越走越远了……
　　切尔诺贝利内。
　　克莱恩浏览完史前研究人员的笔记，向深处行去，在巨大断崖处遇见阿蒙分身，得知了“旧日”、“星空”的真相。
　　几乎是同时，红月之上，赤潮褪去，月亮不再绯红，皎洁清冷，亿万年不变。
　　鲁恩王国、因蒂斯、神弃之地的一个个天文学家、非凡者们，将目光投向高空，被惊得说不出话。
　　那是几千年来，从未在历史记载中出现过的陌生银月。
　　然而，这才是月亮本来的模样。
　　它来自破茧之人的故乡。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次……”罗塞尔眼中多了几分唏嘘。
　　“如果人类能度过这次末日，这样的银月，会一直挂在天上吧？”被这幅奇异景象触动了些许，佛尔思不由升腾起浓浓的浪漫思绪，“虽然这很难想象，但是，它真的很美……有一种令人舒适的宁静……”
　　贝克兰德，北区，圣塞缪尔教堂外。
　　饥饿的市民们机械地移动着脚步，赶向不同的食物发放点。
　　“霍尔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回家以后有食物的，我哥哥是政府雇员……”
　　“你也不用担心我，我的家人有为我准备甜点。”
　　深深看了几眼奥黛丽展示出的精致点心，梅丽莎低下脑袋，什么也没说，就着清水，啃食起面包。
　　奥黛丽仿佛被对方的眼神“石化”，僵硬在原地，闭紧了嘴唇。
　　灰雾之上。
　　“为什么突然想做这样的测试？”
　　“不是测试……只是我把平时刻意隐藏的一些细节展现出来，看清楚真实的我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我想弄清楚问题在哪里。”
　　说着说着，奥黛丽突然沉默，好几秒后才轻叹道：“鸿沟……”
　　“沉重……刺痛……羞愧……”
　　“奥黛丽小姐……”梅丽莎有些惊愕地小声脱口道，语气包含着明显的歉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