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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红楼都想攻略我[红楼](40)

作者:扶苏与柳叶 时间:2020-05-01 08:42 标签:甜文  红楼梦  灵魂转换  古典名著  

  “自然不是。”宝玉笑道,“他现在便在我房中伺候,这是男还是女一事我还是清楚的。”
  张逸然扇子于手心敲了敲,然而他近日已将这京中新买了人的人家全排查了一遍,皆不曾有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进府。因而思忖来思忖去,终究道:“既如此,我今日便与你一同往你府中走一遭儿,也好亲眼见见。”
  不亲眼见那寒烟一面,他终究是无法安下心来。
  张逸然已经不是第一遭儿往荣国府去了,也算是熟门熟路,唯有上一回驾马车的车夫听了这位爷又要去贾府的消息,登时便浑身一抖,想起上一次被他折腾的来来回回的经历来。他二话不说,立刻便去寻了平日里与自己换班的另一个车夫:“今日你去与二爷驾车可好?”
  “为何?”另一个车夫诧异道,“往荣国府去也不远,二爷出手也宽绰,何故让我去?”
  “......”这车夫真是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是怕自家二爷再抽风一回吧?他吭吭哧哧了半晌,最终搬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来,“我......我急着去茅厕!”
  其他人:......
  “罢了,替一次便替一次吧。”另一个车夫无奈,只得点头应允,“不过是往荣国府去一趟,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先前的那个车夫默默于心内想:不,你想的着实太简单了些,只怕今日你都不能回来了......
  这可不是做兄弟的刻意坑你,实在是前情太过惨烈啊!


第36章 倒V章节请注意
  当前院的丫鬟来唤时,寒烟正在院落的另一处喂雀儿。他这日只着了杏色提花长袍, 衣袖挽起了一截, 露出恍若上好的美玉雕成的臂膀及手腕来。听了丫鬟的话, 他头也不抬又给那只嘴巧的鹦鹉添了些食水, 这才漫不经心道:“可是张家的人?”
  丫鬟笑道:“既然知晓了, 你还不快去?”
  “有何好着急之处?”他慢慢悠悠收拾了手头的东西,随即方才抬眸望过来, 长睫上下一敛,原本清冽的眸子里也多出了些意味深长的味道来,“急着要见我的人是他,可不是我啊。”
  张逸然于前厅等了许久, 虽有蠢徒弟相伴,到底心神难安。正按捺不住要去宝玉房中亲自寻人之时, 便见一纤长的身影姗姗来迟, 来人生的眉目精致,桃花眼,柳叶眉,目若秋水面如满月, 眼波流转间颇有些张夫人的韵味, 倒比张逸然自己更想是张夫人的亲生儿子。
  只是这样一掌眼,张逸然心中便已有了结论。
  “这便是寒烟了,”宝玉向他道, “师父, 寒烟真是个男儿, 只怕不是师父要寻的人。”
  然而张逸然只是上下打量着寒烟,将他来回扫了几遍,随即沉吟不语。半晌后方道:“蠢徒弟,你且先去做别的事,让我与他单独聊一聊。”
  宝玉心知这涉及了张府与柳府两府私事,原本便是不好掺和其中的,闻言便将这里伺候的丫头也尽皆遣了下去,亲自派了靠得住的人在门口守着。自己则径直沿着碎石小径去了另一处院落,趁着这个间隙去寻迎春下棋。
  寒烟与张逸然皆是聪明人,生就一副透彻心肠,二人不过四目一对,心内已自有结果。张逸然便道:“表弟,先坐。”
  “二爷怎知我是您表弟?”寒烟并不坐,反倒微微抿唇,轻声笑了下,“众人皆知,柳府里并无一位公子,柳大人膝下所出不过是个通房丫头所生的庶女罢了。这一声表弟,寒烟却不知从何说起。”
  张逸然听了这夹枪带棒的话,便知他心内仍有一腔怨气不曾迸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后,方出言道:“此事,我定会令柳家与你一个交代。”
  好端端的一个贵家公子,却被逼得不得不以女子身份活了这许多年,后来更是被嫡母当做个普通丫鬟发卖了出去——这事儿若是传到旁人耳朵中,只怕柳家这几世的清名皆要扫地了!
  柳家虽非勋贵,然而也是京中的名门望族,经过三朝而不倒,朝朝皆有子弟于朝堂上做得高官,不得不说亦是百年书香之家,钟鸣鼎食之大族。
  张柳二家既为姻亲,便是唇齿相依的,张逸然自不能看着柳家声名受损,因而沉吟许久,方道:“我知你心中不平。然而此事,实在不能外传,待到舅舅回京,他自会将你接回府,开了宗庙将你上册——只是如今,你少不得要先随我回张府,只做权宜之计罢了。”
  寒烟听了此话,却不禁嗤笑一声:“什么权宜之计,又说什么交代!当日我方出生时,哪里曾见过我那好父亲来见我一面?那时,怎么没人与我提起什么交代?”
  “再之后,我与姨娘住在那柴房里,日日茶饭不保,唯有姨娘做些针线活儿,偷偷给下人一些钱,令她拿出去卖,这才能活到今日。那时,怎么无人说什么交代?”
  “我好容易长到十岁,这时,我那善心的嫡母却忽然知晓她自己不能生育,一气之下,便派了两个粗壮的婆子要来掐死我。而我的姨娘挡在我面前,替我死了,好容易才替我换回一命——那时,怎无人说与我什么交代?”
  “如今老爷前脚一走,她便再也容不得我一日,迫不及待寻人将我发卖了。若不是我用些攒下来的闲散银钱收买了那婆子,如今早已被远远卖出京去,只怕一生都要埋在那秦楼楚馆中——那是,你们怎么谁也不想与我一个交代?!”
  这一连串话,只问的素来嘴上不饶人的张逸然一时也哑口无言,只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寒烟忽的又展颜一笑,眼下一滴泪痣盈盈欲滴,柔美非常,一瞬间便将方才的气势全都收敛了起来,仿佛方才那怒气勃发之人与他丝毫关系也无。他眨了眨鸦翅般浓密的眼睫,轻笑道:“我自然知晓,这与表哥其实并无何关系。出嫁女不管娘家事,更何况表哥不过是府上姑奶奶的儿子呢?自然更管不到我们家头上来了。”
  ......很好,张逸然默默想。
  这变脸的功夫,也是和他母亲像了个十成十。
  “我也不会怨谁,更不会满门心思去报复谁,只是如今,我虽然只在这荣国府里做个下人,却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忧自己哪一日便被毒害了,反倒比在那府中做主子轻松许多。因而,表哥这次来,只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张逸然瞬间蹙起眉:“怎么,你不愿走?”
  “不愿。”寒烟眉眼一眯,笑的勾魂夺魄,“我哪里也不去,我已卖身与宝三爷,便是三爷的人了。日后只日日在他房中伺候他,二爷便全当我是已经死了吧。”
  他这话说的柔婉,张逸然心中却愈发酸楚起来。虽心知肚明眼前这人是故意以退为进,然而思及他吃了那许多不为人知的苦处,竟不曾享过一天的福,终究是不忍心说出什么狠心的话来。他最终只得轻叹一声,拍了拍寒烟的臂膀。
  “若你果不愿走,于这府中住上一段倒也无碍。只是你是柳家的正经主子,哪里能当个下人被人吆来喝去?”
  然而寒烟心意已决:“我只求做个普通下人,还望表哥只成全我这一回。”
  张家二爷实在拗他不过,少不得便只得依了他,然而到底是与宝玉嘱咐了许多。又预备了两千银两,张府下人赶制了许多合寒烟身量的衣裳,一同交与了宝玉,只令他好好照管寒烟。
  宝玉听闻了这段奇案,一时间也是又叹又怜:“可怜柳公子这样一个人,竟被这嫡母嗟磨到如此程度,果然人心险恶——”
  话未说完,便被师父大人拿扇子柄敲了头:“蠢徒儿,莫要浑说!”
  见宝玉捂了头,他声音又不自觉温和了许多,一面上前查看着,一面又板起脸来道:“此事并非全然是你所想,旁人自有旁人的苦楚,你也操心不了许多,好好念书方是正经。若让我明日发现你懈怠了,非拿教条抽你一顿不可!”
  宝玉:......师父好像一日比一日暴躁了。先前还只是口头上将人贬得一无是处,如今动不动就要上手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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