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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鸟儿(32)

作者:落樱沾墨 时间:2018-11-08 19:32 标签:种田文 生子 甜文 情有独钟

  信纸已经湿透了,灵江展平试图看下去,却只能从晕开的字迹上看出‘嵋邪……鬼孤……’几字,还是得益于笔画稠密,着墨还未完全氲去。
  他很快将信纸丢掉,目光落在了小锦盒上。
  小锦盒周身漆黑,玄铁打成的,上面挂着一枚复杂的铜锁,灵江想了想,抬爪爪虚空一捏,将铜锁捏成了粉末。
  ……
  有时候武力要比智力好使的多。
  灵江收起法术,幻出人形,将盒子打开。
  红色木盒壁里躺着一块棱角不均的黑色石头,铜钱大小,寻常无比,灵江深信就是路边他随爪捡一个,都捡的比这玩意好看。
  裴江南提前掉包了?这个念头在灵江脑中浮现,就在他捏起石头后,就又彻底打消了念头。
  当微末的光落在石头上,原本黑漆漆的石头竟浮现出剔透的黑色晶芒,随着角度变化,上面的不均匀的棱角折射出一点亮光,变换到一个角度后,几点棱角上的光恰好在石头晶莹的表面组成了夜空中北斗七星的形状。
  故而这枚石头名曰北斗。
  灵江盯着北斗石,皱起了眉,担忧起殷成澜的牙口不知道好不好。
  凑到鼻息下嗅了嗅,闻到了一股药草味,估计又是什么长的奇形怪状的药草,想通这个,灵江不再犹豫,幻回小鸟,叼着石头飞了出去。
  他进去约莫一个多时辰,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不容易才出来了。齐英看见那点黄,松了口气:“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下意识摸出一粒花生豆要去奖励它。
  灵江嫌弃的一甩头,将北斗石吐在了他手心。
  齐英只好放弃喂鸟,将北斗石仔细收入怀中,想起方才林中似乎出现火光,便问了缘由。
  灵江绷着脸,理直气壮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完,冷冷的扭过了头。
  迫不及待的往回赶。
  等着邀功,他要打滚撒娇求抱抱。
  灵江往前飞了一段距离,扭过头看见齐英骑马带着其他信鸟慢腾腾跟在后面,他刚想说点什么,这时,天空中忽然飞来一只黑隼,急切的冲了过来,与灵江擦翅膀而过,翻滚着落进了齐英的手上。
  齐英将黑隼放到肩上,取下竹筒里的东西看了一眼,然后一把抓住缰绳,扬声道:“跟我走!”
  然后掉转马头,朝反方向奔去。
  灵江心里一紧,飞快的追到齐英身边,扑棱着小翅膀说:“是不是十九出事了?”
  齐英含糊的嗯了一声:“先跟我走。”加快了马速。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从茂密阴暗的嵋邪林里走出了一人,后背佝偻的几乎要弯成一个圆,正是刚刚那个被拦住的过路老头,老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混浊的眼珠暗沉沉的动了一下,干瘪的手指摇着扑扇,皱在一起的五官忽的露出一个称得上凶相的笑容。
  老头从怀里摸出一只红的发黑的蝎子,笑着塞进嘴里咀嚼起来,蝎子骇人的钳子还残留在唇角,他纵身一跃,动作竟然出奇的敏锐,纵然脊背弯的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却丝毫不妨碍他的动作,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而浮土都未惊起半分。


第30章 北斗石(十二)
  反方向是西南陡峭的山林, 湍急的内河纵横交错从林中奔涌而出。
  打斗声从森林深处延伸到官道上,刺破血肉和兵器撞击的金石摩擦声令人牙酸。
  连按歌利落的将迎面的人捅了个对穿, 从脖子喷出来的血溅他一脸, 他抬脚踩在尸体上,抽出佩剑,舔了舔唇角的血,扬眉笑了起来,对不远处一人喊道:“逆贼?想不到我连家有一日也能背上这谋逆的罪名。”
  那人转过身,是冯敬。
  连按歌反手划开一人的胸膛,接住还残留着温热的尸身,扔到一旁,抬起滴血的剑刃指着冯敬:“如果论谋逆,我和爷是万万比不上你们那位主子的。”
  灵江与齐英赶到时,看到连按歌已经杀红了眼,唇角殷红如同刚饮血啖肉,撑着剑柄站在尸体中, 脸上却笑容满面。
  灵江飞到他面前, 看见那双狭长微微弯着的凤眼里泪光闪烁, 一滴血水从眼角流下来, 像是眼泪一样砸在他的手背上。
  灵江微微一怔,齐英拉住连按歌躲过一人的砍势, 什么话都没说, 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连按歌抹了把脸:“没事, 迷着眼了。”
  冯敬终于突破驭凤阁的影卫阻拦, 来到了二人身前,距离不远,只有五步,可连按歌知道,这隔的是十余年。
  “冯统领,你想好了?”连按歌持剑斜于身侧,剑尖淌着血,突然说了一句。
  冯敬立刻明白,眼底涌动着难以辨别的情绪,他听见身后传来禁军追来的声音,而对方的人却已经不多了。
  他知道十几年前那场深宫内院的血流成河,知道太子切骨剜肉的仇恨,知道连按歌愤懑不平的委屈,可是,这些已经过去了,如今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不好吗。
  若是一国之君有所闪失,必将是数万万百姓跟着遭殃流血,以如此代价复一人之仇,值吗。
  冯敬闭了下眼,再睁开,已经下定了决心,将刀横于胸前。
  连按歌轻轻抽了一口气,身上不知何时被砍的伤口突然疼了起来,但他弯着眉眼笑了:“你是忠臣,爷没看错你,可你……却看错了爷。”
  有谁曾比殷成澜在大荆的疆土里走的更远,战马的铁蹄踏过寸草不生的荒漠,天寒地冻的雪原,汹涌澎湃的海域。他亲手布下的边塞重关卡绵延疆土几万公里,驻守边疆多年安稳。他设里的长空猎阵能使大荆七十八座军事重地保持联系,但凡一处关卡被犯,四面遇伏十方支援。
  这些都是他日夜辗转辛苦经营的心血,他怎会忍心将其付之一炬。
  连按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抬起了剑。
  皇宫禁军追到了身后,亮出一排雪亮的刀刃,与连按歌这边零星的几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人越众而出,竟然是皇帝追了出来,半天的光景他就好像老了许多,扶着一旁的禁军,肺痨似的大声咳嗽,眼底猩红,沙哑说:“他在哪,他在哪!”
  连按歌又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大皇子,你回头看看,太子就在你身后呢。”
  皇帝猝然一惊,慌张一扭头,才知道受了骗,脸色顿时青白,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们!”
  不等吼声落下,连按歌已经拔剑朝他冲了出去,就算现在不能杀了皇帝,但气他一气又何妨。他手里翻起眼花缭乱的剑影,与一排禁卫军厮杀起来,一道剑气削上他的肩膀,连按歌浑然不觉,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皇子,怎么不‘朕’了?哈哈,李鬼就是李鬼,永远成不了李逵。”
  皇帝被殷成澜吓的不轻,又被连按歌气的快吐血,额头凸起粗粗的青筋,一把推开扶他的禁军,抽出那人的刀就要朝连按歌砍去。
  连按歌周围立刻涌过来大量的禁军,将他和皇帝圈成了好几圈,他占完了便宜,才专心致志杀起人来。
  不过,他刚刚骂人骂的过瘾,这会儿就被不断冲过来的人砍的一身刀口,破破烂烂。
  齐英半路劫住冯敬,一时也无暇分心。
  灵江趁乱挤进去,飞到不断喘气累的快死的连按歌身边,凑到他耳朵边上,低声说:“十九在哪里?”
  连按歌正杀到兴头,冷不丁耳边一个声音冒出来,将他顿时渗出了冷汗,他下意识挥剑过去,被小黄鸟躲了开。
  连按歌这时才反应过来是小黄毛,剑眉紧拧,目光别有深意的瞥到了一旁。
  茂密的森林里,一辆灰色的马车在交错的枝干间一闪而过。
  灵江毫不犹豫飞了过去,一直紧盯着连按歌的冯敬也好像察觉了什么,往林子里看了一眼,狠下心叫了声:“去那里!”
  灵江的速度快到只能看见一道虚影一闪而过,他高高飞起,然后像一支拉满弓弦射出的箭,自高空俯冲下去,精准的射到了马车前面。
  马车无人驾驶,只有马儿扬蹄在林中奔跑,灵江克制不住先出声唤了一句“殷成澜”,随即钻了进去。
  厮杀的禁军分为两拨,少数一拨与连按歌等人原地纠缠,另一拨跟随冯敬和皇帝钻进了林子里,去搜索殷成澜的下落。
  连按歌与齐英对视一眼,很快将剩下的禁军解决掉了。
  “这么好的机会。”连按歌丢了手里的剑,歪在一棵树上,右手捂着腹部的一道伤口,龇牙咧嘴的说。
  齐英从身上撕下来一条干净的布丢给他,“不到时候不能动手,爷都忍住了,你也要忍。”
  连按歌苍白着脸幽怨的瞪着他。
  齐英伸手揉了他一把头发,直把连按歌揉出了鸡皮疙瘩,嘟嘟囔囔往一边躲了躲,仰头望着天空:“阿青已经找到山月了吧。”
  清幽的千年古刹,一只潇悍的飞鹄落到了屋檐上,院中一位正握着扫帚清扫落叶的僧人抬起了头,看见海东青,他微微一笑,眉眼如画,伸出缠着殷红佛珠的手腕,温声道:“你来了。”
  灵江钻过帘子,才发现马车是空的,里面光线很暗,车里的小窗都被封死了,灵江不知想到了什么,黑漆漆的小圆眼闪了闪。
  忽然,车马重重颠簸一下,马儿好像被人强行拉住了,灵江缩在车厢角落里不动声色,外面传来急促的怒吼声,一人猛的掀起了帘子,车壁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就在光线照进来的同时,数十根短箭触发机关呼啸射了出去。
  在听见声音的刹那,冯敬就将皇帝推到了一旁,而身后,一名躲闪不及禁军被捅成了筛子,脑袋上几处洞口汩汩流着鲜血,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皇帝眼睁睁看着,脸上一片灰败,转身扶住车辕吐了起来,他心里涌出无穷无尽的恐惧,好像有人在他耳边不断诉说着,如同魔咒一般——他是太子,你杀不了他,永远杀不了他……
  “不,我已经杀死过他了。”皇帝陷在无法自拔的、殷成澜带来的惊恐中。
  灵江蹲在昏暗的角落里冷眼旁观,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
  很快,他在森林里发现了第二辆奔跑着灰色的马车,同时,冯敬也带人追了上来,他们小心翼翼挑开帘子,没有暗器,也没有人。
  同样的招数殷成澜不会用第二次。
  一模一样的马车开始接二连三出现在森林里,如同幽灵一般。“踏踏”的马蹄声时近时远,像催命的符咒敲在皇帝的脑中,整齐而有规律,这让他想起多年之前,太子坐在战马上,率大军凯旋归来,坚硬如铁的马蹄踏在大荆王城宽敞的大街上,男人信马由缰,在满城欢呼的百姓和文武百官中闲庭自若,驭着大荆最好的战马,一步一步走到还是大皇子的他面前,朝他轻轻一笑。
  “皇兄我回来了。”
  皇兄,我曾经如此信任你——声音幽幽穿过椎心泣血的十余年,终于飘到了皇帝耳边,他猛地浑身一颤,茫然看着阴森的林子,嘶哑的喃喃自语,“不得不杀啊,不杀,谁给我想要的。”
  “陛下,您说什么?”冯敬没听清,警惕的望着周围,问道。
  皇帝渐渐平静下来,神情阴郁:“给朕仔细搜这片林子,朕不信他能插翅飞走了!”
  灵江找不到殷成澜,只好落在树杈上看着他们搜山掘地的寻人。
  到了现在,从一些只言片语里面他约莫看出来了些什么,几乎能支离破碎的拼凑起有关于殷成澜的过去。
  可眼下除了殷成澜的下落外,灵江又是什么都不愿意想的,他心里执拗而单纯的坚持着——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他希望将有一日,殷成澜能亲口向他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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