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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18)

作者:箜篌响 时间:2018-10-04 23:48 标签:强强 天作之合 前世今生 东方玄幻

  没办法,他只得跟着沈砚在暗夜中一前一后地穿过竹林去找人。他们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沈砚从怀中取出一枚锦盒,一只红色小蜘蛛从盒中爬入他的手心。
  沈砚:“白天我让它在秦仙身上留下了蛛丝,蛛丝带有它的部分元神,这样就能找到秦仙了。”
  书墨:“砚砚,你真的好聪明啊!”
  沈砚:“……是你笨。”
  他们从竹林一直循着小蜘蛛指示的方向找到怒海之滨的山崖下,这里有处破败的山洞,看来秦仙被关到了这里。沈砚俯身半跪下,将手放在地上,对蜘儿道:“你走吧,别再被抓住了。”
  小蜘蛛在他掌心呆了一会,以极快的速度爬入丛林深处。
  沈砚将锦盒一丢,看那漆黑的洞口。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可刚靠近就有阴风吹来,阴气透过衣服直接刮在皮肉上。书墨不安地往沈砚身后缩了缩,这时听到洞里传来了秦仙的声音:“姑娘,我根本就没有过娘子啊……”
  “啪!”
  虽然看不见,但一听就知道这巴掌是甩在哪的,书墨心惊胆战地捏着沈砚胳膊,沈砚回头跟他大眼瞪小眼,女孩的声音又响起:“你还装蒜?别以为转世了就可以不认账!”
  书墨和沈砚偷偷探头朝里面瞄去,秦仙正被青青拖了起来,他的手按在肩上表情很痛苦,想必是伤了骨头。这时秦仙也刚好瞄到他们两个,眼见青青就要发现了,他顾不上痛扶住青青肩膀把她转了过去,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凝重道:“是。是我负了她,你要杀我无可厚非,可在死之前我有话想说。”
  青青怔住,她蹙眉听他认真地、深情地说下去:“当年因为我懦弱无能,没有勇气与她相爱,才酿成了这样的悲剧。我始终无法释怀,娘子走后我便遁入空门,用一生参禅悟道。我越想解脱就越是痛苦,最终无法成佛,因为心有魔障。在最后的时候我才明白,古佛青灯,又怎及与你红尘相守?”
  青青怔怔地听着,几乎落泪。
  “如果你当年能这么想,阿姊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就这瞬间!她身后嗖得亮出一把剑来,冰冷的剑刃轻贴她白皙优美的脖颈。剑气将头发断成两截,一根断发这才从她震惊的眼前飘落下去,沈砚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别动。”
  秦仙松了一口气,对他比了一个“干得好”的手势,然后取出镇妖符念咒后贴在她额头,这符纸能让妖怪动弹不得。沈砚冷冰冰地收剑,把注意力放在洞府内的法宝上了。
  秦仙对姑娘向来心慈手软,仍旧声音温和地道:“青青姑娘……”他说着却话锋一转,终于露出无赖本质。
  “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
  “你混蛋!”青青眼里衔恨,但无论如何都挣不脱那道符纸,试了几次后她睁大的眼里毫无征兆地涌出泪来。
  秦仙尤其看不得女孩哭,一下便乱了手脚:“哎呀,你别哭好吗?我真的不是他,你找我也没用啊……救命啊,你要怎么样才能不哭?”
  一边秦仙焦头烂额地求她别哭,另一边书墨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砚从洞府里搜刮东西,小声地劝着:“砚砚,不要随便抢人东西,这样不好……这伞是许仙禅师留下的法宝,你别……”
  这时他们同时感觉一阵地动山摇,滔天水声从洞外排山倒海而来,海水开始灌入洞口。
  沈砚把纸伞往包袱一塞:“白龙来了,快走!”
  徐墨看他这轻车熟路的作案手法,心想沈砚喜欢抢别人东西的毛病真是一点没改,只不过现在变成抢人了,变本加厉。
  眨眼间倒灌的海水就已经没过脚踝,秦仙当机立断地掐指念招云术,他们跟着爬上云头。秦仙见青青还被定在原地,略一犹豫将她也拉了上来。
  云载着他们飞出山洞,这才看到怒海卷起的洁白巨浪顶部露出一对灯笼般森冷的龙眸,龙须随着风浪上下摆动。白龙发出一声长吟,钻入海中掀起狂澜。大浪在崖岸拍成白沫,又一阵地动山摇,闹得昏天黑地。
  以秦仙那时的修为,招来的云还承受不了太多人,书墨挂在最边上摇摇欲坠,要沈砚抓着才能不掉下去。他们本打算朝岸上逃,却发现海岸上密密麻麻站了一排的帝国精锐。隔了很远,魏示的眼睛紧锁在他们身上,云动的一瞬间他抬手下令:“主上有命,反贼一旦逃跑,当场格杀!”
  身后是帝国精锐,向前是食人白龙。
  书墨挂在云的一边,摇摇欲坠,对上白龙或可活命,落到后卿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形势不容多想,被逼到绝路的沈砚眸里戾光晃过,一咬牙:“向东穿过怒海,离开帝国领地!”
  载着四人的云晃悠悠地向着的大浪筑起的高墙撞去,巨响过后,他们被浇得浑身湿透,但依然强撑着,而岸上的妖军却被卷走了大半。他们正要松一口气,就听惊天动地的龙啸,白龙掀起的巨浪阻住他们去路,是冲着秦仙来的。
  书墨颠来倒去几次都差点掉下去,知道再这样拖下去四人迟早会坠海而亡,秦仙和沈砚对视一眼,动了杀意。沈砚默念口诀,剑从他腰间的剑鞘飞出悬在空中,这剑在眨眼间化出万千幻影,织成天罗天网般的剑阵。
  他掐指念咒,重影齐刷刷地调转方向对准白龙,剑如雨点刺向它。
  风雨交加的夜里,乌云在他们头顶堆积成山,风在怒吼,浪在咆哮。远远望去,白龙像被一张细密的网围住。纵使龙鳞厚实将大部分打偏出去,也有不少刺中了脆弱的地方。它发出一声戾气极重的痛叫,潜入海中想甩开剑雨,却正落入秦仙布下的金光神阵。
  海面浮出的金光之上,第一道雷在天空炸响,正击在白龙头顶。
  金光神阵又称神洞杀阵,闯入者会被雷神劈成碎片,不想白龙却只是受了轻伤,发出的龙啸更加恐怖。这时青青身上的镇妖符不知何时吹掉了,她顾不上理秦仙,只是伏在云头大声喊它。
  “阿姊!你本该成仙的,别再杀人了!”
  白龙的动静停息了一刻,黑洞洞的夜中它发红的瞳孔中带着恨意,但恨的深处又含着难以察觉的情意,秦仙在那双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龙尾摆动,几乎要将那片云撕裂,书墨已经颠得头晕脑胀。这关眼看过不去了,秦仙只好念了口诀只身跳到浪顶,对它高声喊道:“是我负了你!要杀就杀我一人吧!放了他们!”
  他的声音更加刺激到白龙,龙的爪子冲着他胸口抓下去,要将他开膛破肚。几乎同时载人的云从秦仙身后飞过,沈砚提着他后领拎着他躲开了这一击,一把纸伞掉进秦仙怀中。
  “开伞!”
  青青这才发现伞被偷了,大声道:“这伞是你前世和阿姊的定情信物!”
  说话间白龙的尾巴将海面斩成两半,秦仙和伞掉到了另一侧,他瞥到那片云因为被撕掉一块,三个人也站的勉强,而白龙又向他抓来,情急之下慌忙地将伞撑开。
  一瞬间风停了,浪平了,乌云散了。
  暖金的佛光从伞顶笼了下来,将他和白龙镀上柔和的光,一位禅师在和一位貌美的白衣女子在伞下蓦然对视。
  过了许久,禅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叹道:“施主,回头是岸吧。”
  白龙衣袂飘然若仙,气质脱尘,她眼中的泪光衔着恨意:“回头是岸?可让我入魔的不正是你吗!”

  第三幕:误轮回(六)

  “人妖殊途,你我缘分已尽。”
  禅师淡然道:“如果杀我能让你释怀,贫僧愿意渡你。”
  他的眼里是慈悲,是疏离,是与看破生死的释怀,这样的疏远让白龙的眼睛变得更红,她骤然掐住他的喉咙,怒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禅师没有丝毫反抗,眼底仍然一片悲悯。
  就在她的手指收紧的一刻,书墨突然冲她大喊:“白姐姐!你被关在阵里的百年,大师离成佛还有一步时却在原地坐化了,你不想问他为什么吗?”
  白龙听了这话收了手,她看着禅师,带着最后的期待,问道:“你为什么要渡我?”
  禅师却只是双手合十,垂眸答道:“你也是众生之一啊。”
  白龙失望地松开钳着他的手,大笑起来:“哈哈,是啊,我也是众生,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她抬手握住伞柄,白色裙裾被风吹着,衣袂翩翩,皓齿明眸,抬起眼来眸中一片水润,“许仙,我错过轮回,坠入魔道,就是为了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
  禅师身披袈裟,俊美儒雅,而他的视线始终垂着,抿唇不作回答。
  白龙弯起唇角苦笑,她有着脱尘之姿,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心跳,可此时她的泪水却像脱线的珍珠:“我明白了……”
  “不能成佛,是因为不能放下。”
  禅师终于开口了,他缓缓道:“贫僧昔日与你结为夫妻,反而灾祸缠身,便求祖师救度。而当你离开后,贫僧余下的几十年却没有一日不在后悔。留下纸伞是希望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想再次见到你,告诉你我很后悔。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顾忌灾祸厄运、不会顾及人妖殊途,只想不顾一切地……”
  他终于抬眸对视着白龙,用指尖为她擦去腮边的泪,才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只想不顾一切地爱你。”
  吧嗒,一滴泪落到他的指尖。
  白龙睁大眼睛,顾盼流转之间美的夺人心魄,禅师看着她,许久才轻声道:“想要渡你,是因为不想你因我误了轮回。我爱众生,是因为你也是众生。”
  “可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
  白龙伸臂拥住他,将螓首靠上他的肩,脉脉轻语,“误了轮回,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禅师只是稍稍犹豫,便紧紧拥住她。
  “……阿弥陀佛。”
  佛光突然变得刺眼,两人的身影在佛光中渐渐黯淡,消失,禅师淡漠的声音空灵悠远地传来:
  祖师度我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
  化化轮回重化化,生生转变再生生。
  欲知有色还无色,须识无形却有形。
  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等光暗下来时就只剩下闭紧双目坠入海中的秦仙一人,云飞了过去将他接住,他睁眼的一刹那,眼中似有条白龙呼啸而过。
  就在这时,一道箭从岸上射来,将驮着他们的云打散,四个人应声落水。青青和沈砚妖怪,都不怕水,秦仙不知何时有了避水法力,在水中更如蛟龙入海。只有书墨在拼命挣扎,沈砚将他捞起,书墨扒在他身上刚要喘口气,就看见岸上魏示再次拉弓,眼睛盯着的正是沈砚。
  这一箭直冲沈砚胸口,这种情况书墨本能地偏身挡下,而后应声沉入海中,血在水中晕开。
  “书墨!”
  回忆到了这里渐渐不清晰了,徐墨只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地下沉,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也越来越冷,但他隐约听到海底深处有人在唤他名字。身体不受控制地循着这个声音飘去,海水被他流出的血染得发腥,红光渐渐变亮,他终于看到是谁在叫他——
  那是一柄发着幽红魂光的□□。
  枪身金字刻着:镇魂枪。
  他像是被蛊惑了般用力地握住这把枪,这时候海面的光已经离他非常遥远,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死亡的恐惧蔓延了上来。有人将他抱住,对方冰冷的唇贴上他的唇。求生的本能让他紧搂住唯一的空气,贪婪地呼吸。
  在这瞬间,他终于记了起来,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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