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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12)

作者:箜篌响 时间:2018-10-04 23:48 标签:强强 天作之合 前世今生 东方玄幻

  ……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沈砚被困对他来说不是更好吗?
  徐墨豁然开朗,毫不留恋地抱起兔子就走。然而刚走到小镇出口,还差一步就离开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找个隐蔽的地方放下睿睿。
  “这是什么阵?怎么破?”
  兔子:“……”
  兔子竟然不理他,徐墨便道:“看来是坏了,那就拆了吧……”
  兔子答:“失却神阵乃禁锢之阵,封禁之源在阵心。”
  徐墨想想,既然是禁锢之阵,跟上次一样拆了阵心的法器应该就没问题了,这么想想他便举目打量这个阵布在何处。却又有阴风刮过,他瞥到一抹幽绿,不知是不是眼花,但他总觉得必须抓住她。
  趁她没有走远,徐墨当机立断地伸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女孩惊慌地转过头来,徐墨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她生得俏丽,巴掌脸,大眼睛,眼睛一眨就能想象出她笑起来的模样会有多么清甜可爱,正是他在禁地中看到的那个手持双剑的女妖。
  她惊恐地盯着徐墨:“你,你是谁?!”
  徐墨道:“我才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这镇上的阵法中心在哪?”
  “阵法?”女孩莫名地重复了一遍,恍然道,“你不是他的人……”
  徐墨不解,女孩四下打量,悄悄拉他躲到隐蔽的角落里,这才讲起事情的始末:她叫青青,是只青鲤精,家住梧桐镇。前几日有个妖怪在这阵中布了邪气极重的大阵,方圆几里的妖怪都受到影响。修为不足的妖怪扛不住这样的邪气发疯被控,她本想逃走,可又因舍不得从小长大的一片水域,一直躲着那个人想法解开神阵救出镇子里的百姓。昨日见有生人进了小镇,她便跟在他们身后偷看,以为他们新的同伙。
  徐墨思忖了一会,问:“那妖怪叫什么名字?”
  青青点头,心有余悸:“他叫杨澄,是魔神后卿的手下。传说当年后卿在世时有四个得力手下,分别是邓元帅、薛栖、杨澄、魏示。其中邓元帅死于魔尊沈砚之手,剩下的人便不知去向了。”
  徐墨突然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这个魏示该不会就是那个魏示吧?如果是的话,他心里一沉,一个杨澄再加一个魏示,那沈砚岂不是很危险?
  这么想着他正要去找沈砚,却听有箫声从远处传来,箫声呜呜,哀婉凄凉。听到这萧声,他忽然觉得胸中升起抑制不住的悲伤,像失去挚爱的永离之苦,随后又觉胸口气血翻腾,悲哀几乎要在心脏炸开。
  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幻音操控,这才察觉到不远处背对他们的身影。这人一身青衣,手中虚握一把玲珑白雪的玉箫,他的视线缓缓换过来,模样清秀,人如其名,可视线却如寒池中挖出的冰刃,插进他胸口。
  青青见了这人浑身发抖,缩到徐墨身后叫他的名字:“杨澄!”
  徐墨抬手将青青挡在身后,默默退了一步。箫声还是未停,他心知不是对手,便低声对青青道:“你先走!去找昨夜那个不像道士的道士!”
  青青虽然担心,但还是转身便跑。杨澄也并不在意她,只是对徐墨冷笑道:“每回都是你碍事,今天就杀了你。”箫声一变,卷起的落叶将他围住,轻薄的叶刃飞快旋转,如刀刃般划破他的衣袍,在他身上划出条条血痕。
  啪的一声,睿睿被摔在地上。徐墨抹去自己手背渗出的血迹,忽然笑了:“哈哈,不过如此!我还以为百年过去,你能有些长进呢。”
  箫声停下,杨澄阴沉地盯着他,“你记起来了?”
  徐墨道:“是啊,后卿死时那么惨,我怎么会忘……”
  话未说完,那柄玉箫就直奔他门面而来,就在这时,徐墨手里的药粉对着他的眼睛撒了出去,然后转身就跑。他一步也不敢停,能感觉到紧追在身后的气息,突然觉得手上好像缺了点什么,这才想起跑的时候忘了带上睿睿了。毕竟兔子还挺值钱,不知道会不会丢。正想着,徐墨猛地发现有只兔子跑在自己前面。
  ……不愧是智力型傀儡。
  徐墨冲它喊道:“过来!”
  睿睿立马跳进他怀里。分神的功夫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完完全全拍在他身上,将他击得摔了出去。徐墨一抬头,那清秀又有些阴郁的青年已经站在面前,狠狠地盯着他:“你耍我,你根本没想起来!”他说着倏得从玉箫中抽出锋利的剑刃,对着徐墨,“你今天死定了。”
  剑刺了下来,徐墨就地一滚,狼狈地躲开,下一剑却正悬在自己头顶,他被踩住肩膀动弹不得。
  说来也奇怪,躲了这么久,这剑真正要来时他却不害怕了。
  就算现在活下去了,还有沈砚那关,就算沈砚放过他,还有仙盟,凌茗也不会放过他。与其被利用,被做成前世的容器,现在这样结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走的不那么痛苦,至少不用面对他无情的眼睛。这么想想他终于放弃挣扎,等着那剑的到来。
  “我很好奇……”
  剑被打偏出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依旧森冷,依旧嚣张到极点,只是这次比往常来得都要阴森可怖。
  “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打我的奴隶?”

  第三幕:迷镇魅影(四)

  徐墨被摁在地上,只能看到他长身玉立的倒影。红叶翩翩,背后正午的阳光将他每寸轮廓勾勒清晰,而这张脸却看不太清楚,恰和在禁地看他的第一眼重叠。
  就在徐墨还在发愣的时候,杨澄却捂住被打伤的手腕盯着沈砚,秀气的脸上神色复杂,像是恨了百年,又爱了百年,两种炽热的感情在他眼里交替,连声音都在发抖。
  “主人。”
  沈砚道:“叫主人也没用,你死定了。”
  杨澄道:“不是叫你!”
  徐墨好心提醒:“他叫的可能是你体内那位……”
  沈砚瞥了他一眼,冷冰冰道:“没你说话的份,一会收拾你!”他说着手里的剑在空中发出一声尖啸,杨澄连忙后退,但肩上已被刺出血窟窿,徐墨趁机爬起躲到旁边魏示的身后。
  杨澄这才注意到他,不敢置信道:“你也在?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做他的走狗?”
  两人曾是同僚,如今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不得不说是命运无常。魏示只是默默拔出刀来,铁面具之下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有眼中露出的杀意由刀锋滑过。杨澄抬起玉箫挡下直击要害的刀,一言不发地开打,招招逼命。
  徐墨仍是觉得可疑,他努力向沈砚示意,恰好沈砚也在看他。视线相碰,下一刻他就被沈砚拎着衣领提了起来,徐墨忙叫道:“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砚道:“不听。”
  徐墨道:“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打算带着兔子逃走……”
  沈砚脸色更沉:“你还偷走了睿睿?”
  徐墨:“……”
  这时只听叮的一声,杨澄的玉箫被击飞出去,落到地上从中摔成两半,胜负已分。魏示的刀指着他,刚要动手就有一只妖犬扑上来狠狠咬住他握刀的手腕,犬卡在他腕骨,齿缝淌出血来,杨澄趁机逃走。
  沈砚正要追,他们站的地方就被大批的妖犬团团围住。魏示一刀砍下咬着自己的妖犬脑袋,朝他们看了一眼道:“我去追!”说罢施展轻功,银甲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而那些妖犬越逼越紧,沈砚不动声色地拔剑,徐墨连忙躲到他身后。
  第一只狗扑了上来。
  裂开的大嘴牙龈鼓胀,参差的犬齿透出血色,尖锐恐怖,连眼睛也是疯狂的红,徐墨毫不怀疑这一口下来能怼下他一块肉。沈砚手里的剑刺了出去……
  然而剑尖却在距它只余一寸的地方停住不再动了。
  徐墨还以为时间又定住了,而妖犬却发出狂吼,红着眼睛朝他的手臂张口撕咬,徐墨急忙将他扑倒在地躲开这一击,低声道:“你在等什么?”
  沈砚解释道:“太可爱了,下不去手。”
  徐墨道:“???那我这么可爱你还不是打我!”
  沈砚不服气:“你哪有狗可爱?”
  他们还在吵,余下的妖犬就冲着他们扑了过来。情急之下徐墨本能地低头将他护在身下,然而想象中被撕咬的痛楚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等了一会,只觉得天色似乎暗了下来,战战兢兢地抬头一看,只能看见在头顶交错遍布的蛛网,网上挂满了一只只妖犬。空中摇曳着的巨大蛛钳足足比他们高出两丈,将光彻底遮住。
  蜘蛛的口中吐出丝来,将蛛网上的猎物缠住,慢慢绞紧……凶恶的妖犬在网茧中悄无声息地被碾成肉泥,只能看到有血沿着洁白的蛛丝渗出,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解决了妖犬,那蛛儿摇身一变,化作一个丰乳肥臀的艳美女子,曲线窈窕生姿。徐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心道这种修为的妖怪,就算不是一族之长,恐怕也离成仙不远了,这么想着他低头对身下的沈砚道:“这妖怪快成仙了……”
  说着才意识到刚才情急之下沈砚还被自己压住搂在怀里,自己的手……还揽在他的肩上。而沈砚此时盯着自己的眼神冷锐中透着阴郁,接着他就毫不意外地被一掌拍了出去。
  被打了出去的徐墨后知后觉地回忆着刚才的感觉,手揽在他肩上单薄的触感、萦绕在身旁的气息、他身体的温度……顿觉脸上发烫,羞得抬不起头来。
  那蛛儿的眼睛一直追着沈砚的一举一动,沈砚不知她是敌是友,戒备地站起。蛛儿却是对着他屈膝一拜,抬起头来,眼里打颤的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
  “我等了百年,终于找到你了,恩人。”
  “……”
  沈砚自然不记得,脸上茫然,而徐墨……已经麻木了。
  蛛儿看他的反应先是愕然,而后低头抿嘴苦笑,“对啊,你不记得了。他死后你便什么都忘了,那些年万妖国到处都在打仗,仙盟内斗……他们污蔑你,知情的人全都死了,活着的也不敢说话了。你只要记得,你是万妖国人人敬仰的魔尊就够了。”
  这话包含的内容太多,徐墨脑中快速思考。仙盟内斗?看来和他前世的死很有关系。说话间魏示已经回来,对着他们摇了摇头,几人便先回客栈再做打算。
  沈砚一回去便问蛛儿:“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蛛儿看着徐墨额头被刻下的印记,疑惑地问:“您不知道他在哪吗?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咒给他?”
  沈砚冷着脸没吭声,徐墨却应和道:“对啊,你为什么要给我?快给我解了!”
  蛛儿对他解释道:“阳灵鬼咒是雷泽族妖怪特有的咒,只能施给一个人,但对恩人来说,这个咒的意义……”
  她正在说着,沈砚就已面无表情地把徐墨拎起来,完全不理她在说什么,只盯着徐墨阴森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徐墨每次都被这个比自己瘦比自己矮的人像拎兔子一样,拎得毫无尊严,但他只能紧张地否认:“没……”
  刚一开口就被沈砚的剑鞘抽了出去,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脸上肯定是被抽出一道火辣的红痕,他还没来得及去摸,就被沈砚再次踩住,那声音居高临下地在头顶响起。
  “怎么?不想做我的奴隶?”
  徐墨埋头护住脸,拼命摇头求饶:“绝对没有!能做主人的奴隶是我前世修来的福!”
  沈砚这才满意地收手,冷哼道:“你知道就好。”收拾过奴隶后,他才看向蛛儿接着问,“他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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