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诓世(70)

作者:大咩哥 时间:2019-08-02 16:44 标签:强强 相爱相杀 传奇

  “你争取到了负责迎神庆典负责的职责,定是有一番布置。”
  “打算怎么做?”
  拓跋飞沙提腿踩住栏杆,偌大的广场被血水染成一片暗色。饮饱了人血的佛子、天女摇摇晃晃地坐下,重新念诵起经文。清寒的夜风卷起腥烈的血气,漫上苍穹。
  “秦莲见建起这尊佛像,欲迎观音降临。”翘起拇指,划过脖颈,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而我,则要他死在他渴望已久的观音身下。”
  几人仔细斟酌完善通盘计划。
  整个过程,拓跋飞沙态度极好,表现得沉稳、严谨、周密,说话也比平时高明。
  时不时隐晦窥视裴戎衣襟,只差没揪着人扯开,瞧一眼御众师是否还在那里。
  商议好一切,趁着夜色未尽,裴戎等人沿着来时的路,悄然回到太乐署。
  夜深人静,裴戎并无太多睡意。
  闲不住他,去弄了一些药材,按照计划的布置,准备药物。
  抖开油纸,将药材放入药碾中缓缓碾磨。一旁架起泥炉,将锅底烧得烫热,准备下一步的酒煮。
  小巧的阿蟾依旧安静地睡在茶盘里,双手交叠放于腹部。白皙润泽的面庞印有一道红痕,应是窝在裴戎怀里时,被他衣服上的饰物所压。红红的,惹人怜爱。
  裴戎微微抿唇,有点心痒。
  擦去手上的药粉,去摸阿蟾的面颊,触感柔软,微微用力揉散那道淤痕。
  阿蟾唇角微扬,显然已经清醒,配合地将脸往对方手上贴了贴。
  裴戎收回手指时,阿蟾忽然将他拉住。
  裴戎疑惑。
  阿蟾坐起身上,散漫地整了整衣袍。
  “昏睡多日,不曾梳洗,还请裴刺主帮个小忙。”
  裴戎怔了怔,略微迟钝地反应过来阿蟾想做什么,下意识想出门唤人准备浴桶、热水。
  然后想起阿蟾如今的尺寸。
  左右一看,将倒扣的茶盏翻开,提起水壶,斟满一杯的热水。手背碰了碰杯壁,温度恰好。
  指抵唇边,侧头半咳半笑:“御众师,请。”
  阿蟾微微挑眉,松开腰带,褪下衣衫后,跨入茶盏。
  裴戎回头时,阿蟾已经浸入水中。看到乌檀墨发高高束起,露出修长脖颈与一小截的肩背,白得晃眼。
  裴戎定定盯了半晌,心里略有些躁动。竟对手掌大小的木偶,生出了一些难以启齿的欲/念。
  在未识情/事前,他冷静克制,清心寡欲,连自渎都很少,仿佛一切欲/望都被他以强硬的意志压制。
  然而,自从被梵慧魔罗开/苞后,这具早就成熟的男子躯体,才逐渐恢复了该有的冲动与渴望。
  他明白,他想要阿蟾。
  想要像那些苦海杀手完成任务,寻自家相好放纵那般,疯狂地扯开彼此的衣衫,如饿狠的野狼一般爬上对方的身体,用力骑他。
  还想将他搂入怀里,从额头吻至脚趾,听他轻喘,恶劣地对他说几句下/流的浑话……
  裴戎是个健康、成熟的男人。
  当着渴慕的对象,这般呼吸乱想,自然而然引起身体的变化。不觉紧绷发僵,微佝起腰背。
  然后缓缓起身,坐倒在床榻里。身子微微蜷起,留给阿蟾一道发颤的脊背。
  闷声不吭,安静不动。片刻后,发脾气似的,重重一拳捶在床上。
  阿蟾靠着杯壁,泡在温水里,热气氤氲了眉眼。
  目光透过水汽,凝注裴戎弯出一道漂亮弧度的脊背,手指抵着下颌摩挲。
  忽然,生出些许时光无情的感慨。
  自己是否真有点老了?否则为何看不懂,这孩子怎么前一刻,眼中还含着点轻薄他的意思,后一刻却开始自己跟自己生起闷气。
  过去的“红尘不染”,不是一个会养崽子的人。如今的“阿蟾”,与人相处的手腕好了不少,但也好得有限。
  伸手拆了发髻,缓缓清洗,挑起一个话题,道:“你是不是疑惑,那尊佛像里的人血,从何而来?”
  裴戎转身坐起,神色如常,但脖颈与胸膛泛着红晕,腻着些微细汗。
  “十万人失踪,我竟未听闻任何消息,不可谓不古怪。”
  阿蟾轻笑:“这世上遮掩消息的手段可多着。”
  他将湿透的长发捋成一股,微微拧干,盘在肩头,敲了敲杯壁。
  “裴刺主,御众师沐浴,你便是这样服侍的么?”
  闻言,裴戎脖子更红了。
  他定了定心神,挪回桌边,挽起袖子,不知该如何下手。
  阿蟾背对他,偏头示意,搓一搓背。
  裴戎双手环过后背,从胸腔合拢,将小巧的阿蟾整个掌在手里。用并起的拇指,碰上温热光洁的后背,顺着那条笔直的脊柱往下捋至尾骨,再从下至上,揉至因垂首而崚嶒微凸的颈骨。
  许因为尺寸的缘故,掌中的躯体分外柔软,竟有一种柔弱无骨的触感。
  裴戎不敢用力,生怕手重,捏碎了他。
  阿蟾阖上双眸,微微轻叹,惬意享受裴戎的服侍,声音被水汽浸泡得慵懒沙哑。
  “譬如秦莲见收走鲲鹏,令南柯寺失去依凭。孙一行为阻阴谋,自行进入画卷。”
  “此后三年,为何不曾出现南柯寺消失,孙一行失踪的消息?”
  裴戎微微一怔,心道:不错,南柯寺乃释教三大圣地,发生此等变故,必然震惊天下,他为何从未听闻?
  思绪转动,手中/功夫不停。帮阿蟾搓完背后,将他捧出茶盏,换了干净的软巾,将水渍拭净。
  阿蟾穿上衣袍,盘腿坐在白瓷茶盘里。腰带松松一绕,衣衫微垮,散朗随性,任由裴戎替他拭干湿发。
  “秦莲见多半用他那以画造物的法术,如塑造这个画中世界一般,伪造了一座南柯寺。”
  “同样的手段,也能运用在那些被他屠戮一空的城池上。”
  阿蟾垂眸,掩住眸中幽微光芒。
  在焦越城外,他拼着宿体粉碎,抛出净世斩。不仅是为拦截箭雨,更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想。
  此刻,凭借与梵慧魔罗间微弱的灵魂联系,知晓净世斩已成功落入对方手中。
  当时的自己远离本体,功体强度本就只有本体一半,再受灭法之力的压制,能为再削几成。
  净世斩抛出,竟不算困难地穿过画中世界的天空,插在长泰风波海的水底。
  证明这个世界的天穹,便是长泰城的底部。
  若再讲明白一点,那座容纳各方势力厮杀的长泰城,其实也只是画中之物!
  阿蟾淡淡道:“长泰城应当是遭他苦手的城池之一。”
  “若能撕开画卷,见到真正的长泰,说不定已满目疮痍,遍野白骨。”
  闻言,裴戎擦拭头发的手一僵。
  “原来如此……”他有些心忧,“那御众师会不会为寻我等,进入长泰?岂非踏入秦莲见设下的圈套?”
  阿蟾掌心贴着手臂滑下,抚平长袖上的褶皱,神情冷淡:“别管他,他能照顾自己。”
  然后起身攀上裴戎手掌,跪坐于掌心,仰望对方。
  “夜深了,我们安歇吧。”
  五日,匆匆过去。
  经过如火如荼的筹办,迎神庆典终于到来。
  几人被早早唤起,随侍从到一座红缨白顶的帐篷里,进行装扮。
  裴戎还是那套龟兹乐师服饰,但比之前多配了一挂额饰。金珠松松缠过长发,沿发线垂下一枚红宝石。令他狼也似的眉目,平添几分风情。
  抬手推开妆奁,婉拒老板女儿欲往他脸上扑粉的举动,挑起眼皮看向同伴。
  商崔嵬袒露胸膛与左臂,配了三条宝石项链,与一副象牙臂钏。阿尔罕硬被绑上一条嵌玉的抹额,手足俱套金环,走动时清脆作响。
  最惨的要数柳潋。
  作为舞姬,身上但凡能做装饰的地方,俱是一片邀目。发簪、鼻环、项链、耳坠、手镯、戒指……连肚脐眼都被缀了一块宝石。
  她摊开四肢,僵硬地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阿尔罕抬脚蹬她:“你怎么了?”
  柳潋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别理我,老子比我娘的珠宝匣还要耀眼。”
  “这副模样回去,咱家宫主一定喜欢得心花怒放。”
  裴戎将狭刀绑在后背,用宽大的披风遮着。委托拓跋飞沙送来,用于代替狭刀的精钢长刀则被他藏在琵琶腹中。
  乐师、舞姬们被安排登上马车,驶向内城。这回由正门而入,裴戎知道了建造观世音像的地方,名为登云台。
  再次见到巍峨佛像,仿佛顶住天宇。缀珠嵌宝,身贴金箔,在阳光照耀下,流淌着辉煌瑰丽的色彩。
  夜晚所见的佛子、天女们依旧手捧金灯,闭目诵经,仿若灿烂星河散落在佛像足边。对经文的诵读声汇聚成恢弘之音,响彻四方,令庆典显得清圣庄严。
  佛像坐西朝东,正对一座白色大理石筑成的高台,三十三层,一百零八阶梯。每一层,东南西北四角,皆架有一座三足华盖香炉,里面燃烧着檀香、龙涎香、百合香等,香雾袅袅,浓烈到呛人。
  裴戎跟随人流,路过香炉时,暗中扫了一眼。
  大量香料中,躺着一块方形香碳,外表与别的香碳并无不同。只在燃烧时,偶尔闪过一道金丝。
  那是裴戎五日以来,连夜赶制的悲酥香,具有酥软人筋骨的效用,对修行者同样适用。
  拓跋飞沙做得不错,已经成功将它掺入所有香炉。
  继续往上,高台顶端铺着鲜红地毯,除了中央一张金色御座,下首还有几张空位。
  拓跋飞沙凭借副统领的权力,将几人所在的乐团被安排在第三十阶,与御座仅仅隔了三阶。
  裴戎、商崔嵬、阿尔罕坐在后面,利用前方乐师,遮挡面孔。柳潋则混在一群舞姬之中,垂首佝背,掩饰她过高的身形。
  这场迎神庆典,已经沸沸扬扬闹了半月。
  明珠城的百姓们早早赶到等云台,被披坚执锐的赤甲军挡在广场外,人山人海地围观。
  时至正午,阳光酷烈,在众人身上晒出热汗。
  为了掩饰佛像散发的腥臭,一百三十二座香炉熊熊燃烧,令登云台笼罩在一片朦胧烟雾中。
  汗臭与浓烈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且似有似无的腥气夹杂中,令静候庆典开场的人们气短胸闷。
  阿尔罕头顶冒烟,大汗淋漓,深深呼吸,恨不得像条快热死的老狗吐出舌头。左右一看,商崔嵬与裴戎二人竟岿然不动,肌肤上没有一丝汗渍。
  感受到阿尔罕的目光,裴戎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锋锐,面无表情。
  商崔嵬则友好地笑了笑,做了一个口型:心静自然凉。
  阿尔罕:“……”
  转头看向对面的柳潋,顿时倍感安慰。
  柳潋同样满身大汗,忘了浓妆艳抹的处境,极不讲究地抹了一把脸。妆容晕散,弄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旁边的舞姬察觉,掰过那张花脸,扯起头纱,飞快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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