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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感觉我要糊(32)

作者:翻云袖 时间:2019-01-23 17:55 标签:甜文 娱乐圈 重生


云吞是应肃买的,浪费难免过分。

应肃才刚走,徐缭仰起头却又有点想他。

他已习惯寂寞,人虽是社交型动物,但只要没真正逃到荒山野岭里头,总有很多东西可以代替面对面的交际,反倒是整日沉溺在衣香鬓影里,叫人觉得脑壳发痛。

两人是一起吃的炒饭,应肃什么都没加,倒是徐缭的炒饭里头加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培根、玉米、豆子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什么豪华套餐,其实说白了也还是炒饭,还添了份紫菜蛋花汤。

应肃略微有点近视,平日里戴着隐形,有时候就换眼镜,他无论什么样子都相当规矩,睫『毛』垂在镜片底下微微抖动着,像是徐缭心底撩动的情思,米粒进了他的嘴像是连唇舌都舍不得粘,倒是徐缭吃得满嘴都是,他就抽纸巾递过来,也不说什么,只是一勺接一勺,不过会儿就吃完了。

徐缭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来一盒烟,抖出来一根叼着,点上火后才将去找烟灰缸,慢慢吸了一口,抽得不狠,也不凶,有点怡情的调调在。

他想着应肃吃饭的模样,一手拿着烟,另一手拿着勺子,草草把那碗云吞给吃下去了,毕竟吃饭离这会儿也有上几个小时了,肚子倒不觉得撑,于是屈指弹了弹烟灰,吐出口雾来,仔细想了想,没想到应肃有一天也能配个秀『色』可餐的标签,忍不住觉得可乐,差点一口烟呛在嗓子里,把自己呛死。

晚上其实不太适合想男人,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脸蛋漂亮的美人,气质跟容貌,缺了哪个都长久不了,应肃能蹭个气质,可要说脸,算不上有硬伤,可也说不出惊艳的地方,只是耐看,照相的时候都比常人上镜点,找不出好,也挑不出错。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嘴唇上的血『色』也是薄薄的……

大概是因为他笑得特别少,看起来也就格外叫人心动。

徐缭感觉到了久违的血气往下冲,声『色』犬马的日子离他相当遥远,配件到底还血气方刚,忍不住摁了摁眉心,将烟蒂捻熄在烟灰缸里,转身看了看应肃准备好的衣物跟排了一桌子的护肤品,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还真有用武之地,不由得啧了一声,到浴室里冲澡去了。

男明星没有女明星那么讲究,身体方面的保养并不算特别在意,徐缭基本上也只在洗澡后记得有这么回事。

得亏徐缭脸皮没那么薄,暗地里意『淫』了一番人家,第二天被应肃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时候,愣是没半点不好意思。

早饭是生煎米粥配牛『奶』,也不知道应肃是什么奇才想出这样的中西搭配,吃着总感觉有点不得劲,徐缭懒懒垂眼咬着吸管,突发奇想:“老应,你衣柜里还有没有西装之外的衣服,该不会清一『色』全是西装吧。”他想了想那个场景,忽然把自己笑傻了。

应肃皱着眉看他,心里奇怪这人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跟韩云迟差不了多少,哪来的脸嫌弃那一位。

那位好歹还会唱歌,换做徐缭来,光清晨吊嗓子都能吓死一批晨跑爱好者。

不过徐缭精神状态日渐好转,应肃倒也乐于看见,姑且不管是他演出来的还是真实的,经纪人跟明星的距离总归是摆在这里的,只要不爆到明面上,私底下怎么样都管不着。明星跟经纪人在工作上就已经联系的足够紧密了,有时候甚至为了工作,要『插』手到私生活上去,应肃可不想当徐缭的二十四小时保姆。

“有别的。”应肃吃完自己的生煎,倒也不在意这个问题,漫不经心地答了,又督促徐缭赶紧吃完,两个人一起坐车去剧组。

虽说剧组不介意等他们,但是到底迟到不好,还没彻底红稳就耍大牌,容易被风吹下去。

徐缭哼哼唧唧的把生煎往嘴里塞,觉得他跟应肃的相处方式像是幼稚园老师哄小孩子似的,给点什么甜头让小孩去老实吃饭或是上课,忍不住笑了出来。应肃有点纳闷地看着他,一时想不出他在傻乐些什么,要不是那天徐缭崩溃得有些吓人,而自己也的确无『色』可劫,简直要怀疑公司那日的徐缭是故意演戏吃他豆腐。

石笑水的父亲叫做石臣,听起来忠君爱国,还有点flag的意思,徐缭光看自己拿到的剧本,女主角是石臣离开家庭之后收留的遗孤,其父跟石臣是过命兄弟——这位爸爸命运悲惨一点,只有名字没有演员,剧情里一出场就死了,基本上活在台词里。

徐缭默默祈祷播出后不要诞生“这一切都是石臣的错”这一名句。

化妆师是个较为腼腆的女『性』,能动手就不说话,一到就给徐缭上妆,雷厉风行,半句废话都没有。徐缭今天心情不错,张口逗了她几句,人家姑娘笑得花枝『乱』颤,手却稳得像是装在鸡头稳定器上,一点差错没出。

石臣作为一个爸爸辈的人物,『潮』得飞起,穿着打扮活脱脱是个雅痞,化妆师给徐缭梳开头发,贴了点胡茬在下巴上,眼窝画深了些,衬得眼神深邃无比,年纪一下子上去了个档次,魅力也同等翻倍。

徐缭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假胡茬,愣是没想着自己还能有这样的装扮,当初真到这个年纪的他,还在刻意把自己往嫩里打扮。

这就是演员的另一个好处了,你想看什么样子的自己,都能在镜子里找到。

化妆师小姐姐轻轻“哇”了一声,想来也是没想到自己能把人改造成这样,她去取徐缭的戏服,石臣是个规矩人,当然不能穿徐缭这身日常装,衬衫马甲大衣,兜里藏着怀表,只有一对黑『色』皮靴看起来行动方便,小姐姐蹲在地上纠结了半天到底把不把裤脚给他塞进去,最终还是塞了。

徐缭站在等身镜前,拿起黑『色』帽子往头上一遮,差点以为自己要去走时尚红毯而不是上演跟儿子分别的苦情大戏。

爹都帅成这样,儿子能差到哪儿去。

徐缭厚颜无耻地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妆已经化完,章诗要考完试后才能来拍戏,每天还有固定的学习时间,演员协会的合同里对童工这方面写得清清楚楚,就算是再坑的爹妈都影响不了孩子接受九年义务制教育,因此早上要拍得全是单人镜头,剧组已经开始连轴转,他这会儿完事了,就坐在边上的沙发上休息等人。

化妆师自然是出去了。

应肃跟剧组方面谈了些事,进化妆间时就看到徐缭垂着脸,跷着二郎腿,帽子遮掩住大半眼神,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他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过去把人喊醒了。

早上的戏几乎没有什么大问题,《何罪之有》敢给他这样的年轻演员发邀请,无非是看上他在《凰璃》里头的精彩演出,只不过是有几个细节不太满意,副导跟徐缭商议之后又再重新拍摄。

这段单人镜头实际上是石笑水的记忆里,借他的眼睛来回忆当初发生的事,因此不需要章诗出镜。

这里拍摄的是石臣将石笑水藏起来后,自己把敌人引诱开,还涉及到幕后凶手的标志『性』物品——手表。

这种戏份不需要请人回来特意重拍,找个手替就够了。

一早上拍完预备的所有戏份,几乎都是一条过,副导脸上的褶子都快笑出来了,不过显然剧组也没料到能这么顺利,于是临时调整了安排,倒是徐缭直接下戏,可以回去休息,就等着章诗回组。

上镜头的妆跟日常多少还是有点区别的,加上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徐缭也懒得换回衣服,干脆坐在角落里偷偷点上一根烟享受。

应肃不在,他在片场搜寻了一番,也没见到人的身影,不由得有点怅然,那感觉跟一个差生难得考了一百分不能立刻跑回家拿给妈妈看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同样的煎熬。

要是汪甜在这儿,他可能还觉得没什么,偏生是应肃在。

实在是闲着没事,徐缭又打开朋友圈,他对这会儿的人际关系已记得不太清楚,不过想来公司出事那会儿没有什么人来联系,可想而知都是些什么萍水相逢的交情,朋友圈不少名字都颇为陌生,只有几个出名的还算眼熟,而韩云迟则蹦跶的最为厉害。

韩云迟精分厉害,给徐缭发起沙雕表情包毫不含糊,可自拍小清新的可怕,下面有几个损友跟他开玩笑损他盛世美颜,还有嘲弄他拍照宛如二八少女的,徐缭刚刚点赞,就接到了对方的消息:“你进了《何罪》的组?”

消息倒是灵通。

徐缭回了句:“消息这么灵通?”

“你自己忘记关定位啦,我就试试着这么问问看。”韩云迟沙雕表情包跟网络语言层出不穷,可见被经纪人训练得多惨,“老孟人不错,我跟他合作过,只看实力,你记得给他留个好印象。”

这话说来轻飘飘没什么分量,可人家提点是给面子,徐缭不由得萌生感激:“谢了。”

“说不准下次带你一起吃烧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林就算了吧,那家伙酒来疯,你别跟他玩。”

总导演姓孟,副导演姓林,同样是管徐缭拍摄的这位。

徐缭放下手机,默念心经,圈子里里跟吃饭有关的词汇能有很多种意思,不过看韩云迟的表情包,大概是没有别的意思的,着实让他忽然想要穿过屏幕打死韩云迟。自从他们俩在『性』关系方面的友谊被扼杀在摇篮里之后,韩云迟就表现的越来越二,这么说吧,杀青饭之前他顶多是个柯基,这会儿简直是个哈士奇。

“求你了,吃点『药』吧。”

章诗比预料中要更早放学,徐缭看着时间险些以为自己太久没有上学国家连法定上课时间都已经更改了,后来才反应过来,规矩是人定的,童星怎么也是有点福利的,其中当然也包括提早放学。

小男孩还背着书包,进组见谁都喊声哥哥姐姐好,嘴甜得不行,收获了一书包的零食糖果,叫徐缭疑心他每天来片场串个场,过两年家里就无成本开小卖部。

章诗的演技在他这个孩子范围内可谓炉火纯青,还可吊打一批流量明星,然而撞上真正有实力的演员,只能说无功无过,毕竟还有发展空间。说不上对戏爽快,只能说双方演得都不会出戏跟笑场,中间章诗的台词咬错几个字,所以又重来;还有几次则是灯光有问题,拍摄了之后觉得效果不佳,总体来讲进度让人满意。

六点准时结束,章诗背起装着零食的小书包乖乖跟众人道别,徐缭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戴在他脑袋上,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蛋。

重生是件奇妙的事,你知悉某些人的未来,了解那些注定的结局,知晓某些璀璨明媚的星辰何时会坠入深渊,可如今来看,这星辰依旧是熠熠生辉的。

“小王子,好好休息。”徐缭蹲下身来跟他说话,目光直视着章诗,“明天也要踏着星光走下去。”

工作人员在旁边大笑,不知道徐缭这句话之中饱含的深意,只当是一句来自长辈的祝福,纷纷在旁凑热闹打趣。

章诗眨了眨眼,他年岁还小,对美却已有具体的概念,合作的对象不少,见到的俊男美女自然也不少,有阴郁之美,也有生机之美,有些人张扬而富有侵略『性』,有些人温柔而清纯可人,徐缭不是其中任何一种。

小孩子还没学到更多的词汇,他快乐的点了点头,却在小脑瓜里寻思该怎么形容徐缭。

他看着他,只觉得那幽深的眼眸里藏着过往与未来,章诗早慧,却不能无师自通什么东西,那些模模糊糊的形容词顶在了咽喉上发不出声来,他只是觉得那目光平静又动人,可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急得有些团团转,直到被妈妈牵进了车子里,章诗抱着小书包想了好久,忽然想起来一个契合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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