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摆烂复婚综艺[娱乐圈](86)
沈离不太记得什么视频。
就听钱行之道。
“我摸你屁股那个。”
其实他说得挺客观,声音也很正经,像是只为陈述客观事实。
然而沈离刷牙的手一顿,眼睛还是本能地闭了下。
顺便努力回忆着那个视频的细节……
时间太过久远,沈离的确是既不太清楚内容,但钱行之那么一说,还能稍微有点印象,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只不过他当初还想细看,便被钱行之捂住了眼睛,夺过了手机,不由分说地闷在了被子里。
于是哪怕是当年,沈离都没看清楚过,自己在那个视频里……大概是怎么被摸的。
原来还摸到了屁股?
完全不记得。
不会他什么时候,允许钱行之在外面摸过他屁股了……不该是腰吗?
沈离的眸光又凉了三分。
“那个视频有的人不多吧?”沈离问,“发帖的是普通网友?”
钱行之的声音顿过几秒后,连带洗头的动作都停下。
直到半晌之后,里面才重新响起了花洒的水声。
“应该是疆南那边的人。”
沈离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睁大:“疆南那边?”
“嗯。我刚刚问他们,具体情况警察还没告诉我,说正在查。”
沈离本能地向着钱行之那边看了眼,目光没有定点地落到钱行之那抹模糊的肉色轮廓上,将口中的白色牙膏沫吐干净,简单漱了两口。
放下牙刷,对钱行之说:“我打个电话问问,你别说话。”
钱行之也不知是冲完了头,还是学懂事了。
立刻将水龙一关,声音有些喑哑地“嗯”了一声。
沈离便给林洁打过去,想着要问的问题,可以让钱行之也听听,省了转述,于是便将通话挂了免提。
谁知,林洁那边接电话的,竟然是个男声,听起来微微有点熟悉:
“——喂?师父!”
沈离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竟是赵荣。
“小荣?”
“是我是我!”
赵荣的声音有点雀跃,“林洁正忙着查ip呢,我一看是您打来的,就赶紧把她手机抢来了。”
“嗯。”
沈离应了一声,没在乎这些,问正事道:“那个帖子怎么回事?查出来了么?”
赵荣“啊”地答道:“是哈,师父你也是当事人,那我就说了哈——这个发帖ip乍一看是在国外,但是咱们刚刚追踪过去,目标设备在访问某小众网站,DNS请求未加密,走了本地网络,SSL证书中可能包含真实IP信息——就在咱们当地。刚刚我已经问了,就是疆南那边的人,应该是这小子在进综艺之前,就憋了一肚子坏水,提前找了人,想要搞你们——我们刚刚审他,他全说了。”
“说什么?”
“说是在节目里,过得好就罢了,要是过的不好,就让助理直接把编辑好的东西发出去。”
沈离略一思索:“今早用杨至琦的手机打的电话?”
“对。”
沈离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溺水案那边有进展吗?”
“还真有一点。”赵荣压低了声音,“这案子现在我主办,今天我去火葬场那边走访了一趟,殡仪馆电子排期系统显示,死者宋雯雨的遗体是三年前2月25号被火化的,但是纸质登记册上的时间,被篡改到了2月28号。整整晚了三天。”
“问过死者的亲属了吗?”
“问了,亲属说不记得。”
沈离思索一下。
“直接去查三年前,死者亲属的账户,2月底及3月,有没有收到大额转账。”
赵荣叹口气:“查过了的,昨天就查了,没有。”
沈离的目光冷硬,像浸在液氮里的钨钢,沉吟半晌,想起钱行之给他看过的资料……
“受害人是不是有个适婚年龄的哥哥?”
“啊对……”赵荣回忆一下,“不过她哥结婚了啊,我今天去看,他家娃都四岁了。”
沈离说:“那就再查一下,具体什么时候领的证,什么时候给的聘礼——重点排查女方家里户上,三年前有没有收到过大额转账。”
赵荣立刻明白了沈离的意思,便如同以前应答沈离的命令那般,本能地应声答道:“好!那我明天就去查!”
“还有,”沈离补充,“重点再问下小婷,死者生前都有什么习惯,尤其是进入演艺圈之后,再小的细节都可以,不记得当天发生了什么,就想之前相处时的。”
“好!”
沈离再次提醒赵荣:“——如果死者是遇害,而不是失足溺亡,但凡找到可靠证据,就尽快让检察院提起公诉,警情公告发得越快越好。”
沈离这话的意思,外行可能听不懂。
但赵荣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不会听不懂。
像死者宋雯雨这样的情况,证据链短缺,嫌疑方背景强大,自己家里又没人在乎,如果一番调查下来,确系被人杀害,法院却可因家属的谅解,减轻对加害者的量刑……
所以以沈离的经验看来,宋雯雨的案子他杀的可能性极大,就嫌疑人处理案件痕迹的行径来看,案件本身,九成以上能够符合重刑条件。
如果尽快找到证据,移送检察院,那他们按流程发的《警情通报》,或许能够借着wcc和疆二次被捕时的流量,引发一定的社会影响。
即便最终判决,不得以社会舆论为由,突破法律的定刑幅度。
但一旦引发公愤,凸显出更大的社会危害性,判决也会把量刑钉死在法定幅度内的最高处,即便家属谅解也没用。
当然,若是家属中存在包庇或敲诈勒索的行为,也一个都跑不了。
娱乐圈里鱼龙混杂,像宋雯雨或小婷一样的小演员,或许不是最后一个。
但无论是作为执法者还是普通公民,都不会想看到,迟到的正义如同雨点一般,只轻飘飘地落在一把用金钱与权柄撑起的伞上。
“师父没事儿,我办案你放心,”赵荣故作轻松,“我再怎么说也是你最得意的门生。”
便听林洁的声线,抗议般传出来:“得了吧,你也配跟我比?”
赵荣:“我这是大弟子,你顶多能算二弟子。论资排辈,你得叫我一声师兄,懂不?”
“哦~那师兄啊,为啥师父不打你的电话,打我电话呢~难道他不知道你是主办人吗?”
赵荣哽住。
没一会儿,沈离便又听赵荣的控诉声,如哭诉一般,有些做作地从电话里传出来:“这么说起来师父你确实有点偏心了哈,凭啥你光找她啊?我不是你最疼最爱的狗子了吗?”
沈离:……
沈离不知要怎么答,便听下一秒,安静了好久的淋浴间,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赵荣一愣,反应了须臾,有点惊讶地问:“师父你在洗澡?”
沈离:……
沈离面无表情,本能地向着钱行之那边看了眼,目光没有定点地落到那抹高大模糊的身体轮廓上,顿了两秒,说:“钱行之在洗。”
“耶?他在你面前洗吗?好大的水声……”
沈离将免提取消,极其迅速地结束对话:
“——我没事了,你工作吧。”
啪。
颇有几分无情地挂断了电话,冷瞥了一眼隔间里,沉默须臾,责问的话还是吞了回去,并没说出来。
如果是以前那个钱行之,沈离必定会说。
而现在的这个……
管不了,也不归他管。
沈离于是将牙缸摆回原位,想了想。
“你洗吧,我出去铺床。”
本就是找个理由,借机出去,横竖钱行之要洗完了,没想到钱行之略有几分沉闷的声线,竟冷冰冰地传出来:
“床我给你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