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摆烂复婚综艺[娱乐圈](58)
沈离连热搜词条都没看,又草草将vb关闭。
和学校老师又打过几通电话,询问交代好学校事宜,外带跟进了一下村里路灯的进程,再和同事留言过后,终于腾出手来,去卫生间进行洗漱。
牙刚刷了一半,钱行之的微信电话也打了过来。
“喂。”
钱行之的声线哑得厉害,听得出很不舒服。
沈离正刷牙的手停了下,眉头微蹙起来:“……你没吃药?怎么听起来这么严重。”
“嗯,还好,”钱行之低哑的声线轻咳两声,向沈离另起话题,稍有几分着急地问道:“你刚刚看vb了?”
“……嗯。”
“你把后台私信关掉。”
“关了。”
“嗯,这几天先别看了,等我处理一下。”钱行之继续开口,杂着几丝疲惫。
沈离却眸色一凛:“——多久,打算怎么处理?”
“最多两天,怎么处理你就别管了。”
沈离将脸和下巴擦干净,双手搭在洗手台上,听着钱行之那边将话筒拿远的咳嗽声……
沈离的眉头终于还是更深地拧起来,继续追究最初那个问题:
“你究竟吃药了没有?”
话音一落,钱行之的咳嗽声一顿。
咚、咚、咚、咚……
只余下蚊子的心跳声。
良久。
或是也没有多久。
沈离听见钱行之完全哑掉的声线,很欠揍地顿了顿,又是反问——好似现在不使用反问句,就跟不会说话了似的:“——我要说没有,你难不成还要给我送么?”
沈离眸色一黯。
钱行之沉哑的声线继续道:
“那好啊,我现在的地址是——”
话声戛然而止。
沈离闭了下眼睛,钱行之也没有再说。
二十年。
钱行之给沈离送过无数次药,而沈离也自知,他给钱行之……
就只是在某年因出任务,没能回家过年的大年三十,找人给钱行之送过一顿饺子。
“……说啊,怎么不说了?”
沈离平静的声线,像催促嫌疑人继续交代一般,毫无波动地催促着钱行之。
半晌。
却听钱行之道:“算了,也不是很想你来。”
是不想他来。
而不是怕地址也说了,最后却什么都没等到。
“想多了,”沈离从来诚实,“我给你点个送药外卖,地址。”
……
五分钟后,沈离借由洗澡,挂断电话。
对着手机上的外卖软件看了半分钟……
换好衣服,拿起了自己的房间钥匙。
第33章
夏日的午夜有太多的蝉鸣,声音穿过树叶,掠过池塘。
沈离离开小屋的脚步很轻。
一出小屋的栅栏门,沈离就打开了手机照明,顺着系统地图的指引走。
荒郊野岭的,拍摄地太偏僻,夜间叫个外卖送药,都要90块起步,实在没有从小屋药物箱里顺点划算。
可沈离没走出两步路,实际上就已经有些后悔:
钱行之如果有心吃药,能一下午、外加一晚上,都没药吃么?
要是有病真的想治,现在连吊瓶都打上了,所以大半夜打个电话,发出那种嘶哑又可怜的动静,的确有装病博同情的嫌疑。
可惜。
沈离没有确凿证据。
于是夜色深沉,沈离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站在了钱行之报的地址楼下。
沈离抬头,望了眼第二层仍亮着灯光的三处房间,也望了眼天上的星星,驻足占了半分钟,才又走上二层。
只见他极快辨清了第一间的房间号,便向着某侧边角处,还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钱行之的房间应该是尽头的那间,219。
这矮楼的前身是个职工宿舍,很老旧,没有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墙壁上挂着几盏老式的灯泡,发出微弱的黄光。楼梯的扶手已经锈迹斑斑,仿佛也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沈离清楚得记得,他和钱行之租的第一间房子,就差不多像这种环境。
既小、又破旧,而且隔音极差,是以当时两人无论在房间里做点什么,沈离都得担心隔壁是不是能听清。
不过那段时间……
的确是开心的。
甚至可以被评为人生中的Top1最开心。
即便时光短暂,只有两个多月而已。
后来两人分别上了大学,沈离的学校不得不住宿,就也只有两个周跑出来一次。
再渐渐地,钱行之也不得不住回了学校,房间使用率实在不高,又要清扫收拾,还没有直接开房省事。
所以那地方最终只租了半年,两人便权衡着退租了。
“滋滋、滋滋、滋滋——”
没剩几步路,钱行之的vx电话打了过来。
或许是嫌沈离太久没有回复,聊天框里还附赠了一个冷冰冰的:
【?】
沈离脚步一顿,抬手滑向了挂断。
正此时,便听闻身后刚刚走过的某扇门,门锁很轻微地响了一下。
然后打开一个门缝,在诡异静默的空气中顿了两三秒,又砰地一下,猛然关上。
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沈离眉头一拧。
素来敏感的直觉,迫使他又转了个身,几步路又走回去,站在那扇刚刚一开一关的208之前,对着那黑洞洞的猫眼,冷着脸看了十几秒。
——确认眼前这门,纹丝不动,的确没人有出来的意思。
沈离想了一会儿,觉得最大可能,还是屋里的工作人员准备睡觉,要倒插门锁。
于是沈离还是转身,往最尽头钱行之的房间走去。
这时,手中的手机又滋滋地震动起来,好不焦躁。
沈离无奈。
接通了电话。
在钱行之一声“喂”出来之前,沈离便已将手机贴在耳边,轻轻地吐出了一声:
“开门。”
钱行之那边显然静了一瞬,空气仿佛都酱住。
兢兢业业的秒针偷停两秒,眼前219号房门,突然发出了一声“吱嘎”,从里面被猛然拽开。
门板在惯性的作用下晃动了几下,却在门把碰上墙的前一刻,被开门那人又拉回来。
白炽灯光如同一股温暖的潮水,瞬间涌了出来,也扑在沈离那张冷情又漂亮的脸上。
沈离清瘦颀长的身型,瞬间就被投上了对面的门板。
“你……”
沈离话音未落。
一只大手拽住了手腕,将他猛然拉进了屋里:
“你不是叫外卖么?”
钱行之的手心很烫,的确像发烧的温度。
看来没有演戏。
沈离将手腕从钱行之的掌心中抽出,眉头深蹙着看向钱行之:“……你手怎么那么烫?”
这才刚问了一句。
钱行之炙热的手掌,就又带着沈离那只修长且微凉的手,一把拉向自己的头——
蹭开了毛茸茸又微长的头发,贴上了光洁的脑门。
并口出狂言,是牙膏的清新薄荷味:“我脑袋更烫,你试一试?”
疑似在炫耀什么。
沈离莫名其妙,掌心便这么被迫地往对方的脑门顶上一贴,眉心也瞬间拧得更紧了:
“……要不然去医院吧?”
钱行之比沈离高了大半个头,身型更是大了不止一圈,此时却顺从得过分,垂着头任沈离冰凉修长的手,轻轻触摸了几秒额头,又极有分寸地放了沈离,一歪脑袋,向后一步主动退开。
低哑的声线满不在乎,垂眸睨了眼沈离手里的药,“不去,吃点药就好了。药给我吧,我看看你给我拿了什么来。”
沈离再没说什么,将几盒药递过去。
一盒治风寒感冒,一盒治风热感冒,还有一盒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