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社恐和控制狂联姻后(134)
苏泽岁丧失了时间感知能力、情绪体会能力、语言能力……浑身上下,只有某处的触感被无限放大,占满了他整个脑子。
不知多久以后,苏泽岁脑中的弦终于倏然松了下来,四肢卸力,慢慢恢复了一些神志。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从半靠在枕头上,变成了整个人瘫软在了床了正中央。而床单被他扭得、揉得到处是褶皱,一看就是经历过了一场混乱的活动。
苏泽岁捏起一旁的枕头,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由于方才顾熠阑一直低着头,全程没机会开口跟他交流,因此,他们现在再开口对话的刺激程度直接成指数级上升。
幸好顾熠阑暂时去洗手间漱口去了,苏泽岁还有时间再缓缓自己的情绪。
但很可惜,光是想想方才的那些动作细节,就足以让他心跳的频率不仅缓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快了。
无论是从小说里,还是从巩创哥哥发他的视频里,他都没有看到相关的东西。这回这是长了见识了。
而且,似是听进去了他想要强硬的请求,顾熠阑忙正事的同时,还有精力伸出手轻按住他,让浑身酸软的他压根挣脱不了,只能一边胡乱地抓着被单,一边硬生生地受着。
苏泽岁在枕头下晃了晃脑袋,想将那些让人脸红的画面甩出脑袋。
“咔”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苏泽岁瞬间动都不敢动一下了,被枕头压在下面,手指无力垂落,像沉睡了一样。
但可惜,顾熠阑上来就直接拎起了他脸上的枕头,开口就是王炸:“躲着做什么。很舒服么?”
唯一的遮羞布被掀开,苏泽岁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觉得那个词有些难以启齿,含糊道:“你、你……”
“我怎么?”顾熠阑却丝毫不觉羞耻,挑起眉梢,偏生要不依不饶地接着问下去。
苏泽岁已读乱回道:“你好厉害。”
“嗯。”顾熠阑面色平静,像是在说什么无私奉献的公事般,道,“为了今天这个奖励,我每日都好好上药。”
苏泽岁有些说不上来话来。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除了大腿上有伤,上次顾父顾母派坏人来他们家时,顾先生的口腔内部也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他怎么下意识就认为上药是治疗大腿根了……
男人的话勾起了他回忆中的更多细节,尤其是关于“触感”方面的。那种被包裹的温热感觉,简直舒服到犯规,让人热到爆炸。
苏泽岁羞愤欲死,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入了软绵的床里。
他现在看不得一本正经的顾熠阑,更看不得对方微微张开、还能吐出磁性嗓音的薄唇。
顾熠阑无声地笑了笑,淡然道:“如果不喜欢,就当我白忙活一场;如果喜欢,那下次还把它当作奖励。”
苏泽岁趴在大床上,闻言身体僵了僵,情绪再一次大幅度波动,直直地到了顶点。
但“喜欢”这两个字却同“舒服”一样,像是烫嘴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能又把脑袋往下用力埋了埋,继续装死。
顾熠阑倒也没硬求从一向羞涩的少年口中问出什么话来,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嗓子,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准备去外面接一杯温水,给他和少年都润润嗓子。
但就在他走过床边的时候,少年却突然诈尸,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抿着软唇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不想我走么?”
顾熠阑学过心理学,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少年心理和身体最脆弱与孤单的时候,肯定想有个人陪在身边,能给他依靠。
苏泽岁从床上坐起身,鼓起脸颊,点了点头。
顾熠阑干脆坐在了床沿上,伸出拇指,检查了一下少年隐忍时被咬出浅淡齿痕的唇瓣。
苏泽岁被男人按着唇瓣,黑宝石般闪烁的眼眸盯着对方,缓了许久,才含糊不清地说着正经话道:“哥哥,快开学了。”
在不涉及到方才那件混乱的事时,他终于能正常说话了。
顾熠阑放下了手,重新恢复成了那副谈正事的模样,看着他道:“嗯。还有十多天。”
苏泽岁又道:“你给我的旧手机、我看了。”
顾熠阑有些好笑地看着问一句挤一句的少年,顺着少年的话意又问道:“看到了什么?”
“以前有很多好同学。”苏泽岁道,“他们想开学前聚一聚。”
顾熠阑问道:“什么时候?”
苏泽岁道:“校赛结束的那天下午。”
顾熠阑道:“可以。”
顾熠阑说完这句话后,少年又陷入了“三缄其口”的状态中,许久后,才凑近了他耳边,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般,小声支吾道:“那……这样的社交、也有奖励吗?像刚才那样的。”
顾熠阑有些想笑。
原来从开学开始说起,就是为了铺垫这个。
“有。勇敢融入这个社会的奖励。”顾熠阑看着一脸羞怯与期待的少年,神情淡然,十分慷慨地道,“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比如自己去医院复查,而不是让私人医生来家里之类的。”
仅仅是听到“医院”这个词,苏泽岁就吓得哆嗦了一下,恐惧道:“很、很可怕。”
顾熠阑观察着少年的神色,放缓语调道:“为什么怕医院?”
考虑到男人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穿越者身份,苏泽岁干脆都跟他说了:“我那个世界里,哥哥得癌症了。我每天放学了就去医院看他。所以,一看到医院,我就很难受、很想哭。”
少年耷拉着漂亮的眼眸,声线微微发颤,由于还不太会表达,就只会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情,更是无端惹人心怜了。
顾熠阑无意勾起他悲伤的情绪,转移话题道:“所以那里的我,就有了可乘之机,顺势成了你的金主?”
“唔。”想到这里,苏泽岁就有些生气了,将早上不忍心说出口的噩梦一股脑说了出来:“你、你不好。后来都不理我了,肯定是玩腻了呜呜。”
“那么渣么?”顾熠阑挑眉道,“关于那里的事,你全想起来了?”
苏泽岁摇头道:“没有。想起了一点点。”
顾熠阑淡淡道:“那加油想。看来等你完全想起来的时候,哥哥就要跪键盘了。”
过去的事,无论具体经过如何变化,能确定的始终都有一点,就是它一直带给苏泽岁的,都是很不好的、甚至算得上绝望的负面情绪。
苏泽岁不想聊这个。
他想了想,思维跳跃性极大地问道:“哥哥,你是病娇吗?”
顾熠阑道:“为什么这么问?”
“小说里,病娇的占有欲很强,如果他的小妻子敢逃跑,他就会把人抓回来,锁在地下室,然后、然后……”说着说着,好不容易回到了先前的那个有意思的话题,苏泽岁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就这样那样、吃掉。”
顾熠阑耐心听完,然后道:“那我可能是。”
苏泽岁眼眸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被自己聪明到了,叉腰炫耀道:“那、那就不用脱敏那么麻烦啦。要奖励,我、我跑就行啦。”
“那还有更省事的。”顾熠阑危险地眯了眯眼,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道,“连跑都不用跑,你只用说一句不爱我了,我就……”
“你、你就……”见男人话说一半没了音,苏泽岁急切地问道。
顾熠阑抿了抿刚刚才给苏泽岁极大冲击的薄唇,道:“我就给你像奖励一样、但更刺激的惩罚。”
那一瞬间,苏泽岁心里真的萌生了一丝跑掉试一试的心思,但很快便被他给掐灭了。
苏泽岁鼓起了白皙的脸颊,义正言辞地讨价还价道:“平时正常的奖励,就、就不可以刺激了吗?”
想着刚才已经被刺激得整个人趴在床上装死、一句话都不敢跟他说的少年,顾熠阑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装不懂地反问:“还能怎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