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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91)

作者:无虞 时间:2022-06-06 08:52 标签:破镜重圆 校园 甜宠 年上 竹马竹马

  可是这一次,他好像在这样惯常你来我往的玩笑里,意外探及了对方的真心。
  秦殊那头的背景音很安静,偶尔响起空空的风声,大概是在哪幢楼的天台接他的电话。
  他垂下视线,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边的场景,站在寂静夜色里的身形修长的青年,在听到他的问题时会几不可察地怔愣一瞬,然后很快给出否定的回答——又怕答得太快有敷衍之嫌,片刻之后还要重复一遍,不甚熟练地捧出一点儿真心来,告诉他“反而很高兴”。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这个惯常游刃有余、依照既定程序行事的哥哥才会露出破绽,像第一次遇到无法求解的问题,显露出合乎年龄的生涩来……
  是独属于他的秦殊——即使是面具,也是只有面对他时才会戴上的那一张。
  那团毛线球又不知反省地躁动起来,软乎乎的,闷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心室里,很热。
  林芜轻轻呼了口气,拿过早已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被苦得咋舌,才意识到自己思维里的含糖量似乎有些超标,咖啡都冲不淡。
  他看着快要流空的输液瓶,招招手示意护士来拔针,又听见自己得寸进尺地问,那为什么高兴。
  “嗯……”回顾心情不难,要总结背后的原因却多少有些难度,尤其对于情绪本就寡淡的人来说——片刻的沉默里,秦殊听见他压抑的抽气声,思绪一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拔针有点儿疼,”林芜有些别扭地反手摸出耳机戴上,把手机连同耳机盒一起放进衣兜,按着冰凉的手背往外走,“你接着说……”


第91章 烟花余烬
  “为什么高兴?”
  短短五个字浮在夜色里,像烟花燃尽的余烟,缓缓弥散开去,无声提醒他几分钟前那些温度与动摇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当时的答案未经思索,现在电话挂断,他望着流云缓行的夜空,又觉得还有更好的回答。
  比如分隔两地,能缓解许多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挂念。
  再比如他看着对方发来的琐碎日常,有时会产生些身处其中的错觉,像是也有幸触及了某种具象的未来。
  但这些略显感性的答案没来得及落成文字,电话里他只说“因为知道你在做什么,能放心些”。
  那时候林芜似乎恰好走出医院大门,话筒就灌进些许风声,让话里的情绪变得模糊不清。
  “可是哥,那时候我说要跟朋友去喝酒,或者去什么乱七八糟的特色店通宵,你也不会过问的。”
  “我那时候还以为你一点儿都不关心呢……”
  话音微哑,拖着有些黏连的尾音,恰到好处地让人心软,又不让人觉得是真的有意追究。
  没给他辩解的机会——或者该称之为没有为难他——说完这句撒娇似的控诉,电话那头便传来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动静,林芜说“上车了先不聊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到酒店再给你打电话”。
  林芜说的有一半是实话。
  那个时候他确实有意放养对方,想通过刻意为之的冷落让人“死心”,离开他这个行走的危险区,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起初连联系方式都删得一干二净,就更遑论追问对方的私事。
  后来微信是加回来了,但他依然秉持着不给人留希望也就不会造成失望的想法,只单方面接收林芜发来的消息,给出与“已阅”大同小异的回答,而不去问那些对方没有主动告诉他的隐藏信息。
  现在其实也不会,就像这次分隔两地,他唯一知道的信息还是林芜主动告诉他的——双人房,两张床——哪怕这条信息烦得他后悔没给人装监听器。
  结果一脉相承,内里的原因倒是转变不少。后来他对林芜更多的是尊重,有意收敛自己那些不合时宜的控制欲,同本能背道而驰,不去打扰金丝雀与生俱来的自由——时至今日,又多了些过分珍重催生出的如履薄冰。
  所以刚开学的时候他不会过问林芜和谁去酒吧做了什么,现在也不会问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和那位老师又有何交集。
  只能多打几个电话,发些有的没的消息,将控制欲圈限在正常范围内,谨慎地占有对方更多时间,像个第一次沉入爱情的高中生。
  秦殊倚在栏杆上,垂眼望着楼下来往的行人,看见一对走出图书馆便急于牵手的情侣,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有时候林芜陪他来图书馆自习,一直待到临近闭馆,走出大门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地靠上来牵他的手,仗着夜色的遮掩“为所欲为”。
  但现在人不在身边,几分钟后他还要一个人回寝室——微妙的寂寞感漫上来,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只好拿起手机,又点开林芜的朋友圈,把那些都要看烂的内容再看一遍。
  对方的朋友圈和他全然不同,丰富得多也有趣得多,足够他消磨闭馆前的十几分钟——大多是随手拍摄的照片,倒是没有摄影师会有的职业病,画面和内容都挺随意,从“连续拍了一周的月亮”到“画了昨天做的梦”,配一两句简单的解释。
  有时也单纯地分享生活,发些校会聚餐之类的照片,像个大大方方把其他人领进自己世界的小孩子,毫不介意被世界探索,也并不要求谁来称赞,很自在的状态。
  还有几句是仅他可见的,只有文字的语焉不详的情话——一到他这里就变得让人捉摸不透起来,也算一种变相的偏爱。
  闭馆的提示音缓缓响起,他看了一眼时间,想这时候林芜应该正在回程的出租车上,便又给人发了个猫探头的表情包——当然是从对方那里顺来的——验证自己的猜想。
  林芜没有回复,大概是感冒了怕晕车,暂时没有看手机,塞着耳机靠在车门上听歌。
  这个画面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秦殊愣了愣,自嘲似的在心底里摇头,想他自己其实也很矛盾,自始至终的表里不一。
  一边道貌岸然地说着放养尊重不打扰,一边又竭尽所能地去“了解”林芜,近乎病态地从细节处推知对方的生活。
  就像两年前分隔两地的时候,他想送林芜回到正常的世界,亲手删了联系方式,却又忍不住从共同好友那里打听林芜的近况,买三小时的慢车票从小镇回去看对方一眼,甚至不敢暴露踪迹,只远远地安静窥视。
  林芜总调侃自己是小跟踪狂,多少沾些偷窥癖——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现在回想起来,他依然觉得当时的自己勇气可嘉。
  至少现在再要他这么断然离开、只能窥视而没有上前的立场,他显然是做不到的。
  就像拥抱过暖源的人不愿回到冰天雪地里,尝过甜头也很难甘心忍受百年如一日的孤寂苦涩,食髓知味罢了——那些彼此缠连的未来从林芜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他心驰神往的幻想乡,只是想象都会让人上瘾,不愿再放手。
  他轻轻呼了口气,垂眼望着手机后台里机票的购买界面,犹豫片刻,姑且还是没有划掉。
  -
  晚上他们又聊起这件事。
  回到酒店还没过十一点,不到睡觉的时候,和王晗没话找话地聊天又太尴尬,林芜索性没上楼,坐在大堂角落的儿童游乐区给他哥打电话。
  一个成年人抱着膝盖坐在滑梯尽头,有一下没一下拨弄海洋球,挺荒诞的场景——但他的性格里本来就掺着几分小孩子心性,从第一视角看倒也没那么违和。
  “其实那两年我想过去找你的,”他续着先前在医院的话茬随口往下说,语气是开玩笑的语气,把那点儿控诉糅进调侃里,“但身边的朋友都像拿了封口费,统一口径就是不肯告诉我你的新住址,想也知道是故意的……那时候课业又忙,最后还是拖了两年。”
  他拿起一只蓝色的海洋球,抛了抛,又放回斑斓池子里,没由来地想两年还是太久了,是他生命的十分之一。
  那时候他想他们总要再见面的,并不算多困囿于这几年,两年后不出意料地找到秦殊,也没了回头感慨或是翻旧账的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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