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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监视 下(253)

作者:苏城哑人 时间:2025-03-07 13:18 标签:甜文 强强 无限流 HE 现代架空

  除此之外,便是阳女嫁阴男,也有这个讲究。
  阳女,即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女人,多是高颧骨,吊梢眉,艳容俗神。阴男,一为阴时出生的男子,二为体虚身弱的男子,三也可是重病垂死的男子。
  阳女体内阳气重,与寻常男子结亲,有损无益,但若与阴男成婚,则可阴阳调和,去阴返阳,和谐美满。
  因阳女命重而阴男命轻,两人成婚,便有许多规矩。
  其中之一,便是阳女的出嫁妆,须得是入殓妆,是为压阳,而阴男则要用正午宰杀的公鸡血混朱砂,涂抹自己的口眼,是为克阴。
  这就是黎渐川多年走南闯北所知的,唯二两个将喜事和殓容放在一起的乡野习俗。
  当然,在现实世界这些封建迷信已近乎绝迹,他并未亲眼看过,只能算是道听途说。
  不过对入殓妆本身,他因过去的任务,确实是有些了解的。
  他确定小顺母亲脸上所化的便是入殓妆,只是不知道,小顺母亲这桩喜事是活人嫁死人,还是阳女嫁阴男。
  “秀梅?”
  黎渐川转着脑内想法的同时,带着点适当的疑惑开了口:“张秀梅?和张秀兰是什么关系?”
  “亲姐妹,张秀兰是我妈大姐,我大姨,”小顺边答着,边诧异地看黎渐川,“季先生,你进村的时候就问过我这件事了,你忘了吗?”
  黎渐川一怔。
  他问过?
  ……不可能!
  丢失的记忆不算,对自己现有的记忆,黎渐川非常自信。
  翻看记忆相册,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在今天凌晨的进村路上没有跟小顺搭过一句话。当时自己是直觉气氛不对,不该贸然开口,所以才什么都没说,这部分记忆清晰明确,没有半点模糊或空白。
  小顺回忆着:“就我们进村的时候,季先生你问我是不是认识张秀兰,我说是我大姨……你又说你在来的路上跟我大姨恰好拼了同一辆车,还是邻座,看我大姨怀着孕一个人跑这么远路很不容易……路过村头,你还问了那座进士牌坊的事。”
  黎渐川对此一点印象没有。
  他神色滞了滞,道:“好像有这么回事?熬了一路,又睡了下,有点懵了,记不清了……”
  小顺没起疑:“那一会儿吃完饭,季先生你可以补补觉,多睡会儿,反正今天村里也没什么事,睡饱了再去转转也来得及,四月三号请神,明天才开请神路呢。”
  说着,他也不再多坐了,只说家里人起了,要回堂屋一起吃饭。
  黎渐川把其它房间的钥匙还了小顺,便没再留人。
  刚进这副本半天,他心里便梗了不少事,也需要梳理梳理。
  说实话,无论是莫名其妙记忆断片,还是疑似出现幻觉,这些事瞧起来其实都没什么太大的毛病,也没给他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可若说一切正常,也不是,这些事它们又摆明了透着古怪,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但要是去细究,却也寻不到到底是哪里的问题,恍若雾里看花,迷迷昏昏。
  正是这种好像什么都没问题,又好像所有一切都处处有问题的感觉,让黎渐川心头晃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很难形容。
  暂压下心绪,黎渐川吃完饭,帮忙简单收了下碗筷,便回西厢房带上充好电的手机,准备出门去村里逛逛。
  按计划,他今天有三件必做的事。
  一是逛一遍欢喜沟,看看这里的具体情况,把该记的都刻进脑子里,二是打探下张秀兰和榆阿娘,再从其他人嘴里补充一些大祭相关的事,三是踩踩点,找一下自己编出来的金手指,收归己用。
  有关最后一件事情,虽然黎渐川有七成以上的把握确定手记与剧情相关,是当下发生的事,但谨慎起见,在来欢喜沟前,他还是网上搜索了下。
  通过网上新闻,黎渐川确认近期确实开展了一场全国民俗与宗教文化普查活动,且这次普查是建国以来民俗和宗教文化方面的首次普查。
  也就是说,晚餐那本手记所写的内容,就是在现今这个时间线,既非过去,也非未来。他的金手指自然也仍在欢喜沟,大概率还未被取走。
  除去这三件事外,黎渐川还打算找找欢喜沟的黄泥地。
  他对自己鞋底莫名沾染的黄泥颇为在意。
  收拾好,黎渐川揣了钥匙,锁上了西厢房门。
  院内空无一人,正房门依旧紧闭,黎渐川看了眼,透过窗纸隐约瞥到了两条晃动的影子。没等他辨出这两条影子是谁,它们便先后消失了。
  黎渐川顺势收回目光,步履不停,出了大门。
  随嘎吱一声老木门响,小四合院再度恢复宁静。
  一点稀薄泛白的阳光从满天阴云中透出来,漫过灰扑扑的檐,爬上涂了新鲜红漆的窗,恰好照亮了西厢房内那尊被黎渐川随手挪到窗台上的模糊雕像。
  肉团似的雕像在这光亮里好似突然活过来了一般,无声蠕动着,慢慢显出一张同样模糊的人脸来。
  看人脸轮廓,竟与此时的黎渐川颇为相似。
  一道阴影忽然移来,挡住了光亮。
  小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西厢房的窗外。
  他木呆呆地望着雕像,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多出了一枚瞳孔,两枚瞳孔,三枚瞳孔——只一两秒,密密麻麻的瞳孔便已长满了他的眼球。
  小顺睁大了他两颗满是瞳孔的诡异眼球,慢慢靠近雕像。
  无数瞳孔混乱颤动着,似是在透过雕像窥探什么。
  片刻后,他闭上双眼,语气疑惑:“不是祂……”
  上午九点半。
  黎渐川走在欢喜沟的主路上,手里捏着一盒从村中心小超市买来的烟。这盒烟已经空了,只剩两三支并个烟盒。
  都说每个村都有一个村头情报站,欢喜沟虽不同于寻常村落,但在这点上却也并不例外。黎渐川刚从村头回来,用一张讨巧的嘴和一盒不错的烟同大爷大妈套上了近乎,得了些消息。
  首先,他确定了小顺口中关于大祭的事全都为真,其次,他问了小顺说的自己曾问过的进士牌坊的事。
  到村头,细看了这座进士牌坊,黎渐川才明白为什么在小顺口中的自己会关注这座牌坊。原因很简单,这牌坊虽只有一座,但上面刻的人名却不止一个,而是密密麻麻一大片,完全不同于普通进士牌坊。
  按村头大爷的话说,福禄天君在前朝刚降世时,广施福泽,只要是丰饶县的书生,只要福禄天君瞧着顺眼,那至少都是一个童生,童生以上,考上秀才、举人、进士的也不在少数。
  这些人感念福禄天君恩泽,都想把进士牌坊建在欢喜沟,但欢喜沟是神乡,不宜经常动土,所以当时的皇帝文宗便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只修了这么一座足够大足够高的进士牌坊。凡是领了福禄天君恩泽的,都可以来此刻下名字,不再另修牌坊。
  “看这个,吴、培、文,这是我太爷爷,前朝最后一批进士,没赶上好时候呀……”
  大爷抽着烟感叹。
  “谁家祖上还没几个官儿了……”有大妈抄袖子蹲着,不屑撇嘴。
  大爷瞪人,大妈甩脸,三言两语间,眼瞅着又要吵吵起来。
  如此看着,这欢喜沟倒没什么诡谲神秘,反而烟火气不少。
  至于张秀兰和榆阿娘,得到的消息不多也不少。
  大爷大妈们只知道张秀兰是老张家大女儿,早年嫁到县城里去了,除非生孩子,不然好久也不回来一趟。上一次回来还是十年前的大祭,她家老娘被选中,办了丧事,她回来哭丧。
  言语间,大爷大妈们都不太看得上这位妇女。
  榆阿娘就恰好相反了,大爷大妈们对她推崇备至,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她是欢喜沟年纪最大的人,一百八十八岁,破纪录的老寿星,当世人瑞,要真论辈分,在座所有大爷大妈都得叫她一声太奶奶。
  但大家通常不这么叫她,只称呼她榆阿娘,这便要说到原因之二,她的身份了。
  她无父无母,本名不详,是在一个下雨天被欢喜沟当时的村长从村子附近的一棵榆树底下捡回来的,因此,村里人都称呼她为榆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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