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养老婆我权倾朝野(208)
她清楚这外孙的秉性,性子独却又重情重义, 只要一下定主意的事,旁人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罢了!”长宁长公主抿了抿唇, 到底还是止不住开轻叹一声。
她实在看不过萧明渊跪在自己面前这可怜执拗的样子。
她向来心疼这孩子, 平日里舍不得说半句重话, 更何况对方还在自己面前跪了这许久, 一片推心置腹地苦苦求情......
“本宫见不得这副故作可怜的样子。”长宁长公主抬手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面上还是故作冷淡的样子。
冷声开口:“地上凉!你不起来, 还等着本宫来请不成?”
萧明渊忙抬起头,眼含惊喜地顺着长宁长公主的意思起身站到一旁。
随后又厚着脸皮拉着长宁长公主的手, 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边儿。
“外祖母这是答应了是不是?!”萧明渊凤眸含笑, 瞥了一旁晾着的茶盏,亲自端来, 送到长宁长公主的身前又轻声说了几句好话赔罪。
长宁长公主瞥了他一眼, 到底惦记着萧明渊的手臂上有过旧伤, 一直举着也难受......
又见他着实诚恳, 方才也没暂时拿别的话来随意支吾, 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
可见没把她这个当外祖母的,当成外人随意糊弄,如此想来,心下的气也消了七八分了......
顿了顿, 她还是忍不住沉着脸,将茶盏接过来。
想起萧明渊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跑去战场上拼杀,好不容易用命挣来一身的功绩......
这两年陪着太孙在朝堂上,也是举步维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宣珩那孩子......也的确是十来岁打从先太子离世没多久,就让她看着长大到现在。
他那样的品行和纯善性子.......想来也做不出这般离经叛道的事情来。
这两个人之间的事,也定然不是他先起头的。
就算是两个人真私下定下来,也一定是萧明渊仗着人家孩子乖顺听话,才哄着骗着叫人答应下来......
这么一想起来,长宁长公主就更没脸去怪罪旁人了!
长宁长公主思忖至此,闭了闭眼,沉声问:“你和珩儿的事......本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可是子嗣你要如何来安排?”
宣珩是皇太孙,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这事,就算是她将来不提。
皇帝那头也定然会替太孙选一个,家室身份都配得上的太孙妃入住东宫。
萧明渊轻笑道:“外祖母为孙儿和殿下思虑筹谋,孙儿感激不尽。”
长宁长公主轻哼一声:“谁替你们筹谋了!没皮没脸的做出这副无赖样子......”
她是怕这两个孩子被纵了这次,便得意忘形不知道遮掩!
长宁长公主:“本宫不过是提醒你一句,就算是你主意大没人劝得住,但是珩儿是太孙,早晚都是要娶妻生子的,除非他不当这个皇太孙!”
就算是假装纳进来一个侧妃或者妾室,养在东宫的后院之中放着也好。
至于子嗣么......
这个长宁长公主倒不是十分的在意。
皇家宗室枝繁叶茂,远的不说,就近的宣珩还有一个亲弟弟宣珑。
以后娶亲生子了,抱一个入宫充做皇子来悉心教养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宗室那些人,最多就是发发牢骚,等宣珩日后真的当了皇帝,还敢天天冒着砍头的风险直言上谏么?!
萧明渊忍不住笑了笑,轻声开口:“孙儿就知道外祖母会心疼人的,连将来的事都在替我和殿下考虑......”
“孙儿没打算娶妻,当初一直一意孤行拒绝您挑选出来的那些贵女,也是怕旁人嫁给我这样的人,会受委屈。”
长宁长公主原本心里还有几分气,但是听着萧明渊说这话,还是觉得心里头跟生了刺似的难受!
她忍不住拧眉开口:“什么叫你这样的人?你如今这年岁,有国公府的出身,又替自己挣了爵位,高官厚禄、重权在握,哪里差了?!”
京城里头那些高门勋贵里的纨绔儿公子哥们,也不是没有在外花天酒地,玩儿戏子粉头,转头又娶妻生子的。
只要给足了体面,暗地里总有人心甘情愿的。
萧明渊无奈地陪笑道:“还请外祖母息怒,孙儿知道您是偏疼于我。”
“可是人家府上姑娘也都是父母精心娇养出来的,倘若我像是我父亲那般......”
萧明渊轻叹一声:“我虽然不大记得母亲的样子,但是也知道,当初若非父亲在外花天酒地不成器,也不会叫她年纪轻轻就......”
听萧明渊一提起女儿来,长宁长公主顿时也有些哑然了。
萧明渊乘胜追击,拉着长宁长公主的手。
轻声劝慰:“您就当是看在母亲的面儿上,不要替孙儿担这一层业障,也当是给母亲来世修一修德......”
“至于子嗣的事,孙儿今后可以从萧氏旁支抱养一个来,从小教养着,只要他争气,自然便好交代了。”
这说的是自己,也说的是宣珩。
长宁长公主沉吟片刻,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有所谋划,那便自己看着办吧!”
她心下思忖着。
如今萧明渊同宣珩还不到二十,这个年纪最是冲动较真儿,听不得旁人劝阻。
若是如今她要去当那个恶人,棒打鸳鸯,想要拆散他们,说不准儿还得适得其反。
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们二人自己慢慢磨。
说不准哪一日心思淡了,两个人自会好聚好散。
反正她不过是外家祖母,要论什么传宗接代,也传不到她的头上。
她如今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也操心不了几年。
等日后时辰到了归了西,就更管不着了。
那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同唯一的孙儿闹僵,反倒惹得外人看笑话。
“是,孙儿多谢外祖母慈恩。”萧明渊含笑应下来。
长宁长公主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开口:“既然你心疼珩儿那孩子,就要多替他考虑周全些,往后在宫里头,也略略收敛收敛,别叫外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萧明渊闻言眸色微沉,转而对着长宁长公主温和笑道:“您说的......是卢氏吧?”
长宁长公主冷笑一声,没有遮掩:“是,昨日是她专程着人传话,要本宫去见她一面,没想到就只是说这个......”
她再如何,也是萧明渊的亲外祖母。
就算是知道这些话,也不可能为了这件事,便阻了渊儿同珩儿将来的路。
用这种手段来挑拨离间,也不知道卢氏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不必她说!想想你平日与太孙同吃同住倒也罢了。”
长宁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开口教训:“她弄来两个丫鬟想要栽赃太孙,这不过是下三滥不入流的手段,你同本宫说了处置了便是,偏偏要反送到二皇孙的床上......”
想起萧明渊同宣珩平日里便形影不离,又关切备至小意柔情的样子......
她以往只当是兄弟情深,才格外亲近。
若不是萧明渊连东宫的后院都挡得这般掩饰,太孙身边儿的宫女儿都要挑剔,她也不相信卢氏说的那些疯言疯语。
萧明渊垂眸老实地听了训,心下却细细思忖起来。
东宫上上下下他都守得同铁桶一般,承华殿的消息,更是不可能透露出半点儿。
就连近身伺候的陈德当初都没察觉到端倪,就算是卢妃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有确凿的消息。
不过......即便这是她瞎猜的,那也是一个隐患......
萧明渊眸中闪过一丝戾色,只有让人彻底说不出话来......
像是知道萧明渊在想什么似的。
长宁长公主压低声音,淡声开口:“卢妃犯了疯病,今儿一大早,本宫已经叫人灌了药送到殿内好生卧床静养了。”
所谓“好生静养”,自然是重病缠身,开口说不得,手脚也动弹不得。
她在宫里见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多了,这样的隐患,不必萧明渊开口,她也比对方知道该如何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