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养老婆我权倾朝野(189)
“臣同皇太孙殿下少有相互扶持之谊,如今亦有倚重栽培知遇之恩,臣愧感太孙对臣之情谊,万分涕零,唯有尽心尽力护佑太孙安危,替臣几分心意。”
“然齐王、赵王二位殿下虽有对太孙动手之前例,臣却无实证,更不敢诬陷堂堂亲王之尊,只敢劝太孙殿下,随臣退避离开,以免受无妄之灾。”
皇帝在心下轻叹一声。
萧明渊胆敢在他的面前,说这些话,的确是忠心可嘉。
要说起来,即便齐王同赵王身边有人煽风点火。
或是此事为旁人做局。
但倘若齐王和赵王并无争储之心,亦或是争气一些,别犯蠢一头栽进去。
那也没有那日行刺未遂之事了!
“你事先带太孙殿下退避下去,护持太孙有功,的确没做错什么。”皇帝淡声开口。
萧明渊垂首:“蒙陛下隆恩圣鉴,此乃微臣之本分,臣自当竭尽效忠,以报陛下和太孙倾力栽培之恩。”
他原本就是皇帝亲自赐给太孙殿下的人,板儿上钉钉的东宫一党,要是不替自家小皇孙殿下筹谋尽忠,那才是犯了皇帝的忌讳。
如今这般表明立场,才是明智之举。
听萧明渊这般一说,皇帝的脸色也缓和下来了。
皇帝垂眸将人叫起,而后又开口道:“听说,这几日你同太孙在你那庄子上,还弄出来个新玩意儿?”
萧明渊心念一动,大抵猜到了,应当是自家小皇孙殿下将那立学宫的条陈给奉上了。
“臣不敢隐瞒陛下。”萧明渊躬身颔了颔首。
而后含笑开口:“太孙殿下在臣的庄子上住了几日,也时刻忧心陛下交代的学宫条陈之事,日夜苦读宗卷,挑灯草拟奏呈,以求尽善尽美。”
“臣这些日子随侍殿下身侧,见太孙殿下实在是辛劳忧思,便腾开庄子的一处小院,随意招来几位工匠演示,想让太孙随意放松一二。”
“未曾想到太孙殿下竟然带着那些工匠改进出来一样东西来,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实在不敢愧受陛下和太孙谬赞。”
皇帝轻笑一声:“你啊!果真是同你那爷爷萧国公一样!”
滑头!
——比狐狸还狡猾!
“不过太孙殿下已经替你讨过赏了,朕不清楚你们到底谁占几分功劳,赏赐的事,随朕的心意便是!”
皇帝含笑开口调侃了一句,又看向萧明渊。
“不过......躲在庄子上玩儿泥巴这种事,让你这个定远侯去办,也实在是屈才了!”
皇帝看了一眼萧明渊,眼底划过一丝深意,随意开口说道:“你年纪轻轻,这个年纪,也可在外建功立业......”
他走到御案前,从一侧抽出一封折子来,随后将人招来。
“南边儿递过来的军报,说是沿海一带倭患再起,朕前些日子在你们京师三营的神机营里头,调离了五百精兵过去......”
“只是那火器的威力,不知在海域之地,能发挥出几成功力。”
皇帝看着萧明渊,沉声道:“神机营的司造司是你这个定远侯一手操办起来的,你可有前去领兵的想法?”
萧明渊翻看过皇帝递过来的密折,心下有几分了然。
倭患之事,皇帝的确早就收到密报。
不过地方上并未递交奏折,眼下也不过是损失了一辆官船,和沿海一带几处村镇。
倭寇背后之人想必皇帝并未摸得很清楚,地方上的损失也不算太过惨重。
就算是要出兵,拿到朝中怕是又要听朝臣们“权衡利弊”东拉西扯地争论不休许多日,才能得出来一个章程来。
不过即便是如此,打击倭寇,领并驻军一事,也是必然而为之之事。
否则来日藩王就藩,于贼寇暗相勾结,里应外合,更是难以压制。
萧明渊垂首道:“臣斗胆问,陛下是想要速战以求威慑四海诸邦......还是打算永绝后患,以文行武德教化海外诸位蛮夷,以求万世太平。”
皇帝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萧明渊,随后朗笑一声:“朕自然是要永绝后患,以求万世太平。爱卿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萧明渊恭敬颔首:“若是速战,朝中人才济济,陛下手中的武将能臣更是如过江之鲫,随便派遣一个人前去,也可镇压此等宵小之辈。”
“不过倭寇原本源自我大景沿海的蓬莱、琉球、筑紫一带的蛮夷聚贼成患,另有南越等诸国伪装成寇,清袭边境。”
“就算是一时镇压驱赶,不灭其源,终究不能永绝其患,只是......”
萧明渊对着皇帝温声开口:“只是臣亦然知晓,眼下天下战事方才止息,天下太平不久,陛下励精图治,才得以使前朝虚耗的国库有所填补。”
“倘若再兴起战事,一来,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二来天下百姓不过安稳数载,兴兵之事,恐使百姓流离失所,激起民怨......”
这也正是皇帝忧心之事。
毕竟打仗劳民伤财,国库又实在是有些耗不起,倘若只是为了镇压倭寇,那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但是派兵前去,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倭寇一事......
皇帝抬眸看向萧明渊,这小子一向鬼点子多得很,这个时候凑上前来,怕是不仅仅只是为了说这么一两句话。
“你是朕亲封的定远侯,当初在北疆战场上的时候,常元帅便时常称赞你。”
皇帝一本正经地沉声开口:“你觉得应当如何用兵?!如今不过是闲聊,你随口说说便是。”
萧明渊垂首:“臣以为陛下可调集京师三营精兵先奇袭打击沿海寇匪,以先形成威慑之势,并暂且驻扎于南地,以候召令。”
“此举乃稳定人心之策,精兵强悍,可快速镇压逆乱,亦不会劳命伤财。”
“待到朝中塞王就藩归封,国库丰足,即可筹措大军,命藩王殿下随同征讨寇国,灭其源头、毁其宗族,自可永绝后患......”
......
不过简单一场兴师问罪,到最后拖拖踏踏了足足半个时辰。
若非天色太晚,内殿的冯公公特意出来奉茶提醒。
皇帝甚至还想将人留在乾元殿多待几个时辰。
好在陛下到底是心疼自家孙儿还有萧明渊二人,今日才将将兼程赶回行宫。
明日又还有夜宴等着。
再略略叮嘱了两句,还是将人给放回去了。
怕行宫夜里头更深露重,风又凉,还给二人安排了轿撵,着人送回去。
小皇孙殿下守在内殿等了许久,从一开始就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地担忧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等出了乾元殿的大门,上了轿撵,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萧明渊有些好笑地看着宣珩如释重负的小模样,抬手抚了抚自家小皇孙殿下的后背。
语调带着安抚:“不过是多说了一会儿话罢了,陛下又不会吃了我,怎么了,是不是吓着了?”
小皇孙殿下摇了摇头,轻声道:“刚开始是觉得皇祖父有些疾言厉色......不过后来便察觉到他是刻意的了。”
宣珩偷偷抿了下唇压了压嘴角:“我知道你有办法应对的,便没十分害怕,只是......总归有几分提心吊胆罢了!”
想起方才在内殿听着皇祖父吹胡子瞪眼,说要打人,转头又将这事抛之于脑后了......
宣珩还从来没见过有人用这种法子,让皇祖父不声不响地改主意的!
实在是......有几分惊险!
“陛下不过是装作厉害样子,想要吓唬吓唬小孩儿罢了,倒也算不上是疾言厉色。”萧明渊淡笑一声,低声宽慰道。
帝王之怒,哪里会像今日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
皇帝就算是生气,哪有把自家小殿下藏在里头,他在外面这般装模作样地训人的?
不过,一想到宣珩坐在内殿之中,怕也是有些心悬,萧明渊又忍不住有些心暖和怜爱。
“我隐约听见你在内室里头,像是打翻了茶盏......手拿来给我瞧瞧看,伤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