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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盛世美颜惹的祸[快穿](53)

作者:绊步多 时间:2018-08-16 18:50 标签:甜文 快穿 情有独钟

  这名头还有鼻子有眼——传闻景姒太子乃神仙下凡,出生前半月, 皇帝梦中有红鸾飞舞,乃姻缘吉祥之兆。
  一个说书人站在一方桌案后,正说着红鸾入梦的神迹,四周围满了男女老少,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听得如痴如醉。
  “嗤——”突然, 一声嘲笑打破了和谐的氛围,“这么说的话, 你们这太子应该是红鸾转世才对, 哪里是什么神仙!”
  众人纷纷侧目, 看向那个出言不逊之人, 案桌后的说书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立即反驳,“举凡仙人下凡,都以祥物率先入世为预兆, 有那红鸾为证, 才更能说明太子殿下来历不凡!”
  说书人说完这一串, 看向被众人孤立出来的人, 发现是一个相貌粗犷的异族人,身高体壮,看人的眼神阴测测的,嘴边讥诮笑痕尤未散去,煞是刺眼。
  “看兄台不似大雍人,在下奉劝你一句,”说书人却丝毫不忌惮他的威势,唾沫横飞,“景姒太子造福万民,为大雍百姓敬仰爱戴,若是你再出言不逊冒犯太子,就别怪我们大雍之人无礼,欺压外邦人了。”
  四周的百姓也纷纷响应,你一言我一句地谴责这不知礼数的异族人,“太子治理了河水,让我的家乡免于水患之忧,他若不是仙人下凡,怎会又这样通天的能力?”
  “太子推行太学,让我们这样的寒门子弟有机会读书识字,入朝为官,你这粗鄙的外邦人,休得胡言!”
  “……”
  异族男子没料到会引来这样激烈的讨伐,愣了一瞬,看众人神情激动,像是随时会冲上来揍他一顿的样子,不由有些胆怯,往与他一同而来的人身后躲了躲。
  跟在他身边的斛律铖脸色发冷,看这钵盂王子吃瘪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王子可逛累了?”
  二人正是斛律铖与那来大雍朝贡的钵盂王子。
  钵盂王子来到雍都已半月有余,刚开始的几天,对陌生繁华的雍都,他还稍有些露怯,多数时间呆在驿馆里,还算安分守己。
  但这在钵盂野惯了的王子又哪里是闲得住的主,自从与仆从一齐去过雍都最大的画舫以后,便整日整日地泡在里面,乐不思蜀,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斛律铖对钵盂人没好感,当日在朝廷上虽然答应了要带着钵盂王子到处转转,但一下了朝,他便一门心思地只想多与景姒相处一会儿,或者忙着暗中教训那些敢觊觎景姒的人,早已把那些钵盂使者忘到九霄云外。
  直到昨日,手下急匆匆找到他,说钵盂王子睡了画舫的花魁,却拿不出银子,被画舫扣住了。
  斛律铖到画舫的时候,这位钵盂王子还昏迷着,脸色青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正虚弱着。
  将银子付了,斛律铖把昏睡成死猪一般的钵盂王子拖回驿馆,心想这钵盂王子还要与大雍联姻,终日泡在画舫青楼里说出去到底不好听,便亲自看着他,不想他在这个档口再闹出什么事,横生枝节。
  钵盂王子幽幽转醒不过一日,便又想往画舫里钻,只是碍于斛律铖这个不好惹的在一边,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到底不甘心与只呆在驿馆里,看外面热闹得不行,便执意要出来看看。
  斛律铖当然知道他只是想趁自己不注意,再偷偷开溜。只是这王子是钵盂最不成器的一个,身手品性都次得没眼看,想在斛律铖眼皮子底下逃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两人这才终于出了驿馆的门,逛了快一个时辰,钵盂王子始终未能找到逃走的机会,渐渐沉不住气了,又听到说书人正说着三岁孩童才会相信的鬼话,便忍不住开口讽刺。
  却没想到,遭到这么大的反击。
  听见斛律铖的声音,他连连点头,“累了累了,将军,我们回去吧。”
  斛律铖看他灰溜溜的样子,心里越发厌烦,不愿多看地调开视线,却突然发现人群中,一个眼熟的背影。
  漫不经心的眼神陡然坚定下来,斛律铖上前几步想再看清楚些,那背影纤细的少年微微侧首,如玉的侧颜落入斛律铖眼中,绿色的眸子骤然瞪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钵盂王子不知他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几眼,并未发现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事物,“将军,你怎么了?”
  斛律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举步往一个方向走,“你自行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说完,便步履匆忙地离开了,高大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中。
  钵盂王子纳闷,这斛律铖在大雍声名不显,在钵盂可是出了名的凶悍,能止小儿夜啼。
  这一路上,斛律铖都是一副沉稳冷淡的模样,像这样方寸大乱的时候,钵盂王子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钵盂王子转念一想,如今斛律铖走了,他不就能去那画舫风流快活了吗?
  此时不走,等斛律铖转身回来可就走不了了。
  钵盂王子折转方向,往雍都最大的画舫走去。
  画舫停靠在江边,这里的景色十分雅致,也有不少情侣前来夜游。
  钵盂王子到了画舫脚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银两都被斛律铖搜走了,连画舫的门都进不去。
  他只好暂时站在外面,几对年轻爱侣从他眼前走过,钵盂王子没忍住看了几眼,发现其中不少女子颜色都不错,只可惜身边有人守着,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名少女正孤身一人坐在一座小桥上,一双精巧的金丝绣花鞋从层层叠叠的裙摆里露出来,在半空中来回晃悠。
  少女乌发雪肤,杏眼圆睁,实在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好相貌,钵盂王子看得眼都直了。
  这样露骨的目光,显然引起了桥上少女的注意,她看到钵盂王子不加掩饰的目光,歪头想了想,突然勾唇笑了一下,还伸出手,食指翘起,向钵盂王子的方向勾了勾。
  钵盂王子尴尬地咳嗽几声,放下握着少女小腿的手,站到一边,讪笑道,“这位姑娘的鞋掉到河里去了,本王子帮她捡起来而已。”
  “是吗?”斛律铖当然不信他的鬼话,方才他亲眼所见,钵盂王子的手在做些什么,“天色已晚,王子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钵盂王子很怵斛律铖,见了他便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畏惧得不行,他连连点头,“我这就回去。”
  已经抬起脚步的钵盂王子,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少女一眼,“姑娘,你明晚……”
  钵盂王子话说了半截,坐在护栏上的少女已轻盈跳下,睥睨般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便是半月前入京的钵盂王子?”
  钵盂王子惊讶了一瞬,随即心中狂喜,原本他还担心若是约少女明晚在此幽会的话,会受到诸多阻碍,却没想到这少女早就听说过他,嘴边的笑容越扩越大——
  “正是。”又趁机打蛇上棍道,“姑娘的鞋子美则美矣,却缺少了点缀,本王子从钵盂带来了两颗深海明珠,若姑娘不嫌弃的话,明晚此时,依旧在此地,将那珠子给了姑娘,也算是明珠配美人,不至使其蒙尘。”
  少女的一双柳叶眉,已经蹙起了眉尖,听到钵盂王子的邀约,更是蹙得死紧,姣好的面容骤然兴起了怒意,“两颗破珠子而已,我大雍有的是,谁稀罕你们钵盂的?!”
  钵盂王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一懵,一声“姑娘”还卡在喉咙里,少女便已经冷哼着转身,拎着裙角跑远了。
  斛律铖冷眼旁观了许久,看钵盂王子吃了闭门羹,抱着剑冷笑了一声,“王子不愿回去,在河边吹吹夜风,清醒一下也好。”
  “本将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斛律铖急着找景姒,不欲与他多做纠缠,把钵盂王子留在原地,正犹豫着该去哪儿寻找时,便听到点点鼓声,从不远处传来。
  钵盂王子侧耳听了听,“这是醉金舫的面鼓声,只有花魁起舞的时候才会敲响,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跳舞……”
  他还在一边纳闷着,就看到斛律铖已经举步往鼓声传来的方向而去了。
  斛律铖很容易便找到了醉金舫,因为那里聚集的人实在太多了,很是醒目。
  他冥冥中有一个预感,景姒就在这里。
  人太多也让斛律铖的搜寻变得困难,他在人群中,找了几个背影与景姒相似的人,但无一例外,都不是他想找的那个人。
  就在他以为方才在街上看到的景姒是太过想念而生出的幻觉时,便听见一旁压低了嗓音的男声,“你觉不觉得,那位小公子,比花魁还勾人?”
  斛律铖一怔,随后大力拨开人群,慢慢向前方推进,等那雕梁画栋的醉金舫完全出现在眼前时,他只看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抱着一名少年转身,少年的脸被遮住了,只能看见随风的墨发与垂下的素手。
  ——————
  景姒感到自己被抱进一张宽大的床榻,一股沁人心脾的暖香,争先恐后地冲击着他的嗅觉,清明的思绪变得有些恍惚。
  一只布满薄茧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敏感的肌肤将这触感放大了数倍,如电流通向四肢百骸,让景姒浑身颤抖了一下,呼吸急促起来。
  身体上骤然增加了重量,有人压了上来,在唇被擭取住的一瞬间,景姒脑中“嗡——”了一声,骤然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伸手推拒,而方才还不受控制的手脚,竟然真的受了他的意志驱使,将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了些。
  那药效还未完全散去,景姒手脚发软,但好歹生出了点力气,他缩起手脚,尝试着开口,“——滚开!”
  喉咙里还有些刺痛,每说一句话都伴随着痛楚,景姒说得艰涩,却还是竭力鼓起气势,“你想做什么?”
  被推开的画奴惊讶了一下,景姒的体质似乎有些特殊,这药效至少要过了今晚,才会逐渐散去,而景姒竟然这么快就能开口说话了。
  景姒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只手捏住,慢慢上抬,方才那番挣扎,已经耗光了他的力气,导致他现在连躲开都做不到。
  失去的光明依旧没有恢复,他眼前漆黑一片,只能感受到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扎在脸上。


第69章 第三世9
  无论是谁拥有解药, 只要景匿一天不想变成毫无理智的杀人魔,就得被人当提线傀儡操纵一天。
  一番思量后, 景匿还是来了东宫。
  景姒似乎嫌墨汁干得慢, 启唇吹了吹,景匿站在离他极近的地方, 能清楚看到如花蕊般艳红的唇轻轻嘟起, 在宣纸表面吹拂。
  他这模样, 实在太过于无害, 与那日在御花园初见时一般。景匿闭了闭眼, 做了决定,“你有什么条件,不必拐弯抹角, 直说吧。”
  “条件么?”景姒轻飘飘道,“暂时没有,想到再告诉你。”
  这样可以任意填充的条件, 比确切地让他去做什么, 更让景匿心里没底。他捏紧拳头,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索性先说出自己的条件,“我要的, 是药方。”
  若景姒只给他制成的药丸,那与余贵妃所为便没有什么不同, 景匿自然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景姒终于将视线从宣纸上移开, 他看着景匿紧捏的拳头, 轻笑一声,“那是自然,难不成皇兄以为,我是想借此控制你么?”
  经过景姒这一番打压,景匿心里对他的好感早已荡然无存,现在被景姒说中了心中所想,景匿再也绷不住脸色,冷哼一声,“若是太子处在我的位置,恐怕也会这么想。”
  “皇兄会来找我,不正说明,本宫在皇兄心中的位置,还是比三皇弟略高一点的,”景姒道,“既然如此,我又怎能辜负了皇兄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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