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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126)

作者:摆渡鸟 时间:2023-03-28 11:06 标签:甜文 穿书 强强 东方玄幻

  “不用管。”秋吟淡漠的声音从他脑海里响起,“老天爷的人,你追不上她,追上也没用。”
  静竹从这简短的一句指示听出什么惊涛骇浪,听话地放下牵着魔线的手。
  累死累活的魔头们好不容易盼回魔主,魔主大人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入鳞穴,留他们继续和这群老不死耗,不过有杀神坐镇,魔头们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严良才打架还不忘八卦:“这一副后院着火的急样,怎么回事?”
  了解一点的胀鬼小心地说:“可能是被妖精勾走魂了吧。”
  胀鬼口中的妖精很有闲情逸致。
  南恨玉在秋吟的洞穴待了好一会儿,她像实在无事可做——
  的确无事可做,自从秋吟这位闹腾的主走后,悬月峰无人需要她指导,作人在外,陆宛思她当看不见,剩下那些秋吟收的小家伙全都懂事地自学自悟,比他们领教靠谱多了,用不上她。
  于是到了这间神似悬月殿的魔主洞穴,南恨玉好像一下子找回了“为人师”的感觉,将秋吟所有的笔墨字迹翻看一遍,耐心地订正修改,调查的旧卷和整理的情报就算了,就连秋吟随笔记的“南境魔草成长记录”、“四尾狰煎炒烹炸品鉴与反思”和“天王地虎压榨计划”此等不伦不类、浪费上好笔墨的玩意也没放过。
  一代剑仙仔细看完,还留了评语——她详细写了魔草和灵草的区别,在南境如何种植,并且贴心地提醒她不要用自己的灵气,否则什么颜色的花草最后都会被她养成“秋吟昙”,那玩意至今还挂在悬月殿上散发瘆人的阴间大红光,进出照得人印堂发红,格外“喜庆”。
  至于吃食和压榨,静心在悬月峰辟谷磨剑的剑仙不懂,不敢瞎说,以免误人子弟,只好干巴巴地以师长的名义留了两句“少吃杂食,再撑着,净乱吃东西”和“能榨就榨,别累到自己”,堪称威恩并施。
  她将所有字墨又检查一遍,严谨得像改完就要纳入琳琅书阁,千载传唱。
  等碧华仙子替不拘小节的魔主收拾好笔墨,又观瞧起魔主无聊编的小玩意,似乎因为南境的水土比灵山自在许多,秋吟之前在悬月峰的草扎,南恨玉还能认出哪个是猫,哪个是蝴蝶。
  现在这些,要么是浑身长满眼睛的鱼,要么是全是尖牙的狗尾巴草或者三个脑袋四条腿的魔头,长得都颇为离奇,南恨玉辨认许久,也没敢认都是些什么东西,只好归结为南境风尚,剑中君子虽不理解,但也表示尊重。
  全都看过一遍,又无事可做了。南恨玉空落落地安静片刻,突然发现这间屋子其实空得很,没有多少秋吟自己的东西,只有一些不着调的痕迹证明这里的确是她的洞府,好像她只是暂时找个地方歇脚停留,迟早要离开,不必留下什么漂泊时令人想要归巢的烟火气。
  她竟从秋吟难得整洁的屋子中看出一种冷漠的颓然——死便死了,还能留个全尸怎么着?
  于是南恨玉沉默下来,那孩子哪怕身魂俱损从万魔窟爬上来,惊魂动魄从魔尊手下算计生路,见了她,也只是没心没肺地撩拨几句,即使质问尖锐,却从没真动过手,最凶就是咬她的嘴。
  好像她从仙入魔只是蓝种子开了红花,好像她生死走过几遭,仍然全须全尾,身没被万魔啃过,心也没坍塌一分。
  可怎么可能呢?
  她是人,被夸会笑,被宠着会撒娇,受伤会疼,委屈会哭,众叛亲离会茫然无措,天地不应会憎恨反击,一生要困于七情。
  仙和魔一样,都不过凡人。
  而南恨玉只能从她偶尔烦躁的笔迹和编乱的草扎中,从这些她不会透露的细节中,窥见她隐去悲喜之下,咬碎血肉的黯然神伤。
  南恨玉想起些旧事,一些自登上悬月峰,就再未回忆过的旧事。
  她还是一身花衣的少女时,剑道无人可比,成长如拔苗的树,掌门师尊夸她惊才绝艳,师兄师姐对她望尘莫及,那位万剑圣人也说受她点悟,假以时日定会超过他,所有人默认她会成为那个“第一人”。
  哪怕性子再早熟沉稳,她稚嫩天真的心还是着了道,听得飘飘如云端,只觉自己前途无量,大道坦途,不尘剑的前方,永远不会有拨不开的阴霾,也不会有无可挽回的爱恨离别。
  后来眼睁睁的无能为力几次,才摔得她幡然醒悟,原来她也是凡人。
  幸好还能做些什么。
  徒弟没有其他的瞎字供她检查,南恨玉只好安静地坐着,浓墨似的眼里空荡荡,好像掠过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有,最后在秋吟待过的地方贪恋片刻,她无声无息地离开。
  不尘剑灵:“那幅画?”
  南恨玉本想烧了,但又舍不得画上的两个人,最后只是仙人拂袖,抹去了碍眼的题字,连带着她说不出口的心思一起,将画藏回红幔之后。
  这算是告别了吧。
  她走得不快,比起边境打得不可开交的震天响,剑仙堪称闲庭信步,好像黑漆漆的诡洞中不是魔气与焦石,而是一朵朵赏心悦目的花。
  不过她的目的太过明显,即使龟速前进,最终还是到了万魔窟,没有魔血,没有不见仙,她竟自如地穿过法阵,停在深渊前。
  万魔窟狂乱的风吹动她墨长的发,像是送葬的哀歌。
  作者有话要说:
  大秋:送个der


第87章 气急
  仙界分南北, 奇诡之处不绝,光是大小崖头便数不胜数,每个仙宗起码有那么一个来展示天地的壮阔,加起来多得像遍布的地鼠洞群, 不足为奇。
  但倘若那些人看一眼万魔窟便会明白, 这世上只有一个深渊。
  南恨玉想起太清宗新弟子正式入门后, 有为期半个月的训课,其中的第一课,就是讲仙与人的差别,以眼睛为例, 眼所能见, 往往决定能走多远,人的肉眼受诸多限制, 晦暗不明, 见百年之长便是奇迹,仙人却可以通过修练去除杂陈, 清□□眼,以见天地。
  她是仙人之最, 慧眼应该是最“慧”的,可是如今看向茫茫深渊, 却也望不到尽头, 只觉得一片混沌的黑, 甚至连万魔在秋吟身上展露的“哀怨”都不得见,恐怕此刻拉来一个肉眼的凡人, 所见也没什么差别。
  “你说, ”南恨玉实在无聊似的,问些有的没有, “万魔窟有多深。”
  不尘剑灵觑了一眼:“几辈子都爬不上来。”
  南恨玉点头,想起什么,被自己逗笑了:“她半年就爬上来了。”
  不尘剑灵沉默片刻:“……不想笑就别笑。”
  南恨玉本就浅淡的笑便扯平,昙花一现地凋谢了:“我没事,只是觉得她当初从这坠落,又从这爬回,我都没在,实在愧为人师,万魔窟究竟有多深,只有她知道了。”
  她又开始回忆,不知道是不是死到临头,冰块做的心格外多愁善感,将积雪掩埋的旧事全都翻找出来,抖落抖落,在南境的夕阳下一晒,现出她都记不清的原型:“我刚入元婴时,最头疼的不是如何继续跨境,而是要收徒弟了,我看着端庄靠谱得很,其实心如乱麻,生怕自己误人子弟,师尊那时去了,我无人可说,便在夜半第一次喝了酒,正碰上师兄来找,借着酒劲坦诚了一回。”
  不尘剑灵不常能和她说上话,一说上话她准是刚被天雷劈过或者要死,反而习惯南恨玉此刻“婆婆妈妈”的反常,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然后呢?”
  “然后他大笑了好一会儿,在我把他赶出去之前,他说‘元婴都难不倒你,没什么能难倒你,你一定是个不错的老师,师尊也这么说’,我那时就想,哪怕不为自己,为了先师和师兄的这句话,我也要做好。”南恨玉顿了一下,嘴里有些发干,凝着深邃的万魔窟,“我没做到。”
  她笑了一声,不尘剑灵竟听出些释然的轻松来:“这不行,我得说到做到,倘若连她的苦都没体会过,我凭什么替她决定未来?”
  “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不尘剑灵看了南恨玉多少年,还是不懂她们这些无意义的弯弯绕绕,困惑地问,“你和她都清楚,她现在只是万魔,她为什么还要留字给你,你又为什么还要在她屋里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又不会领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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