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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道神(138)

作者:常叁思 时间:2019-03-07 19:15 标签:成长 校园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关捷跟他并排坐着,眼珠子一偏就能看见他的界面,他看到来电人是路建新,立刻又去看路荣行的脸。
  路荣行脸上倒是没什么避之不及的反应,他吸了口气,把别墅放在床上,弯着腰钻出下铺后站直身体,对关捷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关捷有点想跟着他,不过坐着没动,点了下头。路荣行按下接听键,一边喊爸一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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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建新的打算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就在堂屋里坐着说。
  可汪杨心里顾虑得多,性格也不如路建新豁达,唯恐刺激到路荣行,拉着路建新进了主卧,成耕只能跟了进去。
  然后三人在屋里谈得谈、吵得吵,都有点忘了注意时间。
  成耕没什么特别的用心,就是想看看孩子,他是个聪明人,看出这两人不知道孩子知情,也就没有煽风点火地多嘴,没提在松丰市见过路荣行的事。
  汪杨不让他看,说是有一就有二,路建新的意思是看孩子,汪杨不同意,跟路建新也吵。
  中途她出来了一次,没看见路荣行,以为他去找张一叶了,觉得他避开成耕挺好的,也就没叫他。
  等三人扯了半天没什么结果的皮,出来一看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都快饭点了,路荣行还没回来。
  汪杨这才有点急了,措蹿路建新给儿子打电话,路建新拨了号,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他说:“路啊,在哪儿呢?不早了,回来准备吃饭。”
  路荣行原本连托都找好了,可听见最后那句耳熟能详的家常,突然就变卦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迅速变快,他说:“我在市里,学校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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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捷吃完薯片,又吃了一袋小米锅巴,路荣行才从外面进来。
  他的情绪看起来不太稳定,关捷眯了下眼睛,竟然看不出他到底是喜还是悲。
  路荣行是悲喜交加,他刚跟路建新摊牌了,问了和关捷说的时候差不多的话,然后他听到他爸喟叹着说了一句,傻孩子。
  他什么都知道,也没有谁在欺骗谁,这个局面让路荣行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路建新在这个状况下也没什么煽情的话,只说让他快回家,路荣行却不太急着回去,他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跟关捷说,要告诉对方这件事的结果,要夸他的别墅送出了许愿池的效果。
  只是等路荣行回到关捷的床铺前面,他又暂时失去了诉说的冲动,夜谈似乎是属于夜里的活动,而此刻松懈带来的疲惫一股脑爆发,让他只想立刻躺下。
  关捷的手上还沾着佐料,擦都来不及,尽顾着忧心忡忡地盯他了。
  然后他就看见路荣行坐在他被子前面的床板上,没有往后,斜着往床头倒过去,上身躺平了腿在抬起来,架在了自己戳出床沿的小腿上。
  关捷觉得腿上一重,心里不是很懂,一个电话接到躺平,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担心让他也顾不上腿被压了,举着沾着佐料、捏成后来流行的小心心的手势,趴到被子上去看路荣行的脸,边往前探边小心翼翼地说:“诶?”
  路荣行在枕头上歪过头,看向他说:“诶什么?”
  关捷现在看他又正常了,感觉有点错乱地眨了几下眼睛:“你怎么二话不说就躺我床上了?”
  路荣行心想你还二话不说在我床上脱裤子呢,笑了下说:“我躺一下还要打报告是吗?”
  关捷心说报个毛,我的重点是“怎么”好不好。
  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问这个“怎么”,路荣行有事问他,把话抢了:“那我给你打,我今天要在这儿躺一晚上,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捷仔:我趴下了,我睡觉就是趴着的。
四舍五入一起睡了,8点想更,捷仔不趴下,所以拖到了现在,对不起orz


第99章
  他今天是个脆皮, 区区半张床板没什么不可以的。
  关捷只是不太确定,他这个夜不归宿属不属于离家出走的范畴。
  “你不回家,”关捷越发趴向床头, 勾着右手去揪筒装的卫生纸擦手, “跟你爸妈说好了吗?”
  他被自己压着腿,往这边拱得挺费劲的, 路荣行近水楼台,伸手捞住纸筒,扯了两节给他:“说好了。”
  关捷捏住纸揉成一团,沾着油粉的指头在里面蹭来蹭去, 心里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说的,但看他低气压半天了,自己还在照顾他情绪的立场里, 没有立刻问。
  只是得知他家长知情, 自己这边就可以随便当家做主了。
  关捷一叠声点着头地说:“可以可以可以,就是你这个腿能不能起来一下,我要下去。”
  路荣行其实已经在抬腿了,嘴里随口问道:“下去干嘛?”
  关捷跟他开玩笑,顶着压力抖了两下腿:“下去坐板凳,你这么压着我的腿,待会儿不麻才怪。”
  路荣行听着感觉自己像一只鸠,撑着手肘从枕头上抬起头, 左脚踩到地上,拿右腿去挑关捷的后脚脖子, 准备让关捷压着他。
  从力学结构的模式上来说,他压着关捷是长距离搭接,而关捷压他是短距离挑出,确实是他当“支座”比较轻松合理。
  关捷看他一只脚下地,还以为他是在给自己让位子,谁知道下一秒腿就悬空了。
  路荣行果然是在智商的低谷,自己开玩笑他当真,关捷连忙坳回去坐正了,笑起来说:“你这么搞也不行,我还是要下去,我丢垃圾,快点,让位子。”
  路荣行这才在床尾那头留了个一人半宽的豁口,左手同时做了个朝外撒的动作,笑了下说:“丢个垃圾还要下去丢,你以前不都是这么丢的吗?”
  他小时候是没少这么搞,冬天最冷那年还曾经异想天开,问李爱黎他能不能睡在被子里吃饭,李爱黎说可以,让他去喝西北风。
  关捷从那个豁口里溜下去,沧桑地说:“以前我妈还一个星期给我换一道床单呢,现在没得换了,不得讲究一点吗?”
  其实他只是嘴上讲究,现在也丢,学生狗的人生苦短,在床上吃东西是及时行乐的一种,他丢了下去的时候再捡。
  不过这个锅巴袋里碎碴子多,随手丢容易洒出来,洒了他还得扫一遍,关捷蒙头蒙脑地一算,感觉大写的划不来。
  路荣行是个能看穿他灵魂的邻居,拷问一针见血,语气却很温和:“讲究你还在床上吃东西?”
  关捷在寝室里晃来晃去,先去中间床铺的垃圾桶里贡献了一份微薄之力,又折到洗澡间去洗手,表情有点鸡贼,不过不讨人嫌。
  “我吃的也很讲究,”他昧着良心说,“保证一个盐巴都没有洒到床上,你就安心地躺着吧,我床上很干净的。”
  昨天市里是大太阳,他把垫絮和被子都拉出去晒了,紫外线杀菌约等于洗过一遍,他才睡了一天,不干净对不起太阳。
  路荣行不是这个意思,但也没额外解释,应了声“好”,挪开床头的内角上的卷纸和别墅,将枕头拉到那里,基本睡在了对角线上。
  关捷的枕头跟他是一样的,都是家里的妈妈们,约着上街一起买的。
  汪杨不懂什么棉什么涤纶,但是李爱黎是行家,她唯一的爱好就是买床上用品和毛线,在这些东西上非常舍得,买的东西舒适度很高,汪杨什么都跟着她买,就是花色有点区别。
  路荣行往这儿一躺,感觉跟自己在学校的床铺没什么两样,身上和脑子里登时一起空了,昏沉的倦意淡淡地涌了上来。
  关捷自从开始搞化竞,就被老明哥传训出了洗手癖,干个什么都想洗手。
  洗的时候他对着水流抠了下木刺,挤不出来很快放弃了,在毛巾上蹭到手佯干,出来看到路荣行干躺不盖被,一副生怕自己不感冒的架势。
  关捷对他的体质没什么信心,看不过去,靠过去矮下上身,钻进自己床铺的空间里,拉散被子给他从脖子盖到了腿。
  路荣行躺着看他,眼睛只能半睁,眼皮眼仁也一动不动,看着发直,在关捷眼里就是个困到迟钝的状态。
  他麻利地盖住路荣行身体大半,接着在被子鼓包的地方捣了两拳,撑着被子偏头问他:“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把鞋脱了,上去睡。”
  铺开的被子微微搅动着周遭的空气,路荣行感觉脸上拂来一阵细风,但又不冷,习以为常的分量压在身上,接着像是有渗透性似的,模糊又玄妙地传递到他心里去了。
  他看过不少书,胸中也确实有几点墨,但路荣行也描摹不出他此刻意识里的感受。
  家里的变故和反转,让他今天的思绪非常活跃,说白了就是想得多。
  盖被子是异乎寻常的小动作,可谁会给谁盖被子呢,长辈给晚辈,恋人给彼此?那么关捷又算是他的谁呢?
  是他看着长大的鼻涕孩子,是他身后的狗皮膏药,是他鸡飞狗跳的小老弟,也是他难受时下意识会靠近的一个慰藉。
  一直以来,路荣行都觉得是自己在罩他,可这一床被子,加上今天的实验和拼图,接二连三地在他心底构建出了一种新的印象,那就是关捷已经不是一个跳脱粗心的男孩子了。
  他成了一个会照顾人的男生,假以时日也会变成一个男人。
  听见他的问话,路荣行眼神微动,焦距从走神里拉扯回来,定睛在他脸上仔细看了看。
  以前他从没想过,关捷会长成这个模样,不是说长相,而是性格和观感,这种体贴温柔的架势,放在他长开了不少、眼神也沉静了许多的脸上,总是让路荣行有点陌生。
  可这份陌生又没有生在疏远的地界里,它滋生在好奇和舒适的沃土上,引得路荣行茫然又期待。
  他忍不住却又无法想象,不知道即将长成一个男人的关捷,会是什么模样。
  在《傲慢与偏见》里,伊丽莎白问达西,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达西说他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他说他爱上得很早,发现得却很迟。
  或许在路荣行和关捷这里,他们的爱情,也是情爱的万千状态中的这一种。
  路荣行是有点提不起精神,但这瞬间他还不想睡,他平时不会说这种确认别人用心的话,他心里明白就行,也会领情。
  可现在的气氛让他想说,他很享受关捷关心他的模样,并且有点贪心,想要看见或听见更多。
  “不困,”路荣行口是心非地说完,抽出口袋里的左手,伸出被子在床板上拍了拍,“你坐过来,咱们谈个心。”
  他真是关捷见过的失意党里的一股清流。
  比如峰哥失恋了,哭得在床上蹬腿,他姐不高兴,卧室都不让他进,只有路荣行才会主动要求谈心。
  关捷求之不得,立刻坐在了他拍的地方,为了朝向路荣行,他还屈起右腿来打横压在了床上,左腿直直地蹬在地上,坐姿豪迈地说:“来了,谈什么?你先起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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