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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19)

作者:烟猫与酒 时间:2019-02-15 12:13 标签:父子 有虐

  陈庭森正翻着手机里的未读消息,一脸面无表情。前来接人的大巴车“哧”地停在跟前,众人上去安置好,杨医生在陈庭森身旁坐下,瞄他一眼,道:“你别老垮着脸,等会儿到家再吓着孩子。”陈庭森收起手机,眉心的疙瘩勉为其难地疏解些许,杨医生叹了口气,道:“江怡瞒着你去见猎雪,确实不合适。那她不也是想孩子了嘛,这是好事,你看前几年她什么时候找过你?”
  江怡第一次打电话时杨医生正好在,听闻她突然想见陈猎雪,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若江怡还是单身,这肯定是复合的好契机,然而江怡已经有了新伴侣,展开了新生活,毫无征兆地打个电话来要见人,连杨医生都记得她当年对陈猎雪的憎厌,实在是想不到她要做什么,陈庭森拒绝她的要求也是情理之中。
  没成想事隔半个月,陈庭森告诉他江怡夫妇私下里已经见过陈猎雪了。不止一次。
  私下里,还是“夫妇”,两个大人瞒着,陈猎雪也瞒着。
  设身处地地想想,他都替陈庭森不舒服。
  可再不舒服也是别人家的事,他这个外人不便发表意见,只能往宽慰里劝:“你跟孩子也半个月没见了,赶紧回去亲近亲近。等明后天再约江怡他们俩好好聊聊,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偷偷摸摸跟苦情剧似的……”
  陈庭森正看到陈猎雪给他发的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杨医生觑了一眼,在喉边犹豫半天的话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其实,可能是小雪生日快到了……江怡今年刚结婚,想孩子了吧。”
  “小雪”指的是哪个雪不言而喻,陈庭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倦怠地闭了闭眼。
  “明天。”他说。嗓子有些沙。
  杨医生又叹气,拍拍陈庭森的肩:“去我那儿喝一杯吧。”
  陈猎雪没等来回复,攥着手机迷迷瞪瞪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窸窣的动静惊醒,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声音是从隔壁他的房间传来的,他第一个念头是陈庭森回来了,还没来及雀跃,那边又是“咚”的一声,像门打在墙上,瞬间打消了他的想法——陈庭森不会搞出这嘈杂的声响。
  是小偷?
  他电光石火地回忆自己是不是忘了锁门,“医患矛盾入室报复”的新闻在脑中穿插而过,他屏息下床,贴着墙根蹭到桌边,抄起陈庭森桌上装饰用的无花瓶,踮着脚走到门后。
  外面的声响也消失了。
  就在这时,“嗡——!”的一声,猝不及防的来电让床上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在这环境下几乎振聋发聩,陈猎雪提了口气,忙摸索着关机,门外的人肯定也听到了,浮躁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陈猎雪蓦地生出股奇妙的感应,他随着开门声猛回过身,陈庭森高大的身型嵌入门框,“啪”地拍亮了壁灯。
  “爸……”陈猎雪眼睛一眯,惊喜交加下又慌忙改口:“叔叔……”
  男人在骤亮的灯光下蹙着眉头,暗沉的目光裹着丝丝缕缕的酒气缠绕上陈猎雪,宽敞的卧室陡然逼仄,陈猎雪暴露在陈庭森的视线下,像被锁定的猎物,本能地嗅出了危险,从心脏到汗毛都震颤开来。
  “叔……”
  他想说叔叔你喝酒了,陈庭森冰凉地打断他:“你怎么在这。”
  他巡视自己的房间,目光从掀开的被窝扫到陈猎雪光裸的脚,再暗沉沉地回到他脸上,语气中掺了几分烦躁:“不在自己房间,来这干什么。”
  陈猎雪眼中闪过一抹隐隐的光,他忍不住向前迈步,试探着问:“你刚才在找我么?叔叔?”想到了什么,他眨眨眼,停在原地,“我想起来了。”他看着陈庭森,小声说:“明天是竹雪的生日吧。”
  “……”某种复杂的神色从陈庭森脸上一掠而过,不待陈猎雪细看,眼前一黑,刚打开的大灯又关上了。
  “衣服解开。”
  陈庭森酒后的嗓音沙哑迷人,有着粗粝的质感,摩挲过陈猎雪的心口:“回床上去。”


第23章
  房门和灯一起被关上了,陈猎雪解开睡衣纽扣,乖顺地爬进被窝,贴墙躺下。
  陈庭森随手脱掉大衣扔在床尾,在黑暗中向他走来,陈猎雪喉头微颤,不是紧张,而是兴奋——他知道陈庭森要听心跳,也知道陈庭森一定会回来,陈竹雪的生日加忌日,每年的这一天,陈庭森对陈竹雪的思念都强烈得可怕,他便能在这份无法排解的痛苦中渔翁得利,利用胸膛里这颗心脏,顺理成章地霸占陈庭森。
  我像个寄居蟹。
  他冷不丁想。
  但有什么关系呢。人活着得有个盼头,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就像他只需要陈庭森,陈庭森则要靠他的一声“爸爸”,来确认自己仍在人间。
  陈猎雪知道。什么都知道。
  只不过他以为会在明天,或者明天晚上,陈庭森提前一天深夜归来,对他来说完全是额外的惊喜。
  床垫往下一陷,一条膝盖压了上来,陈庭森没有直接上床,他扶着床头俯视陈猎雪,浓郁烦乱的酒气自他周身散溢开来,陈猎雪抽抽鼻头,心脏加着速的“咚咚”乱跳,他在被窝底下偷偷蜷腿,侧身面向陈庭森,小声接上刚才没问完的话:“你喝酒了……爸爸。”
  他喊的很小声,带着试探与谨慎,像是生怕又被揪起来扔出去。陈庭森的太阳穴发胀,其实也没隔多久,再听到这声“爸爸”却如同钢针,扎穿了他的耳膜,在胸膛里横冲直撞,与作乱的酒精纠缠在一起,顶着他的心窝和脾肺,顶得他生疼。
  他突然想不明白,听不到“爸爸”的日子里,他惩罚的究竟是陈猎雪,还是他自己。
  “……嗯。”
  半晌,他听到自己从喉咙里挤出沉闷的回应。
  陈猎雪从被窝下伸出手,抱上陈庭森支在床沿的膝盖,用脸颊在男人大腿上磨蹭。陈庭森的肌肉紧绷起来,他抽腿,陈猎雪就探起身子环住他的腰,如同黏人的精怪往他怀里拱。酒气混着体温冲进鼻腔,他深深地嗅,将每一缕气息都吸进肺叶里,然后将耳朵贴上陈庭森心口呢喃:“爸爸……”
  陈庭森头脑昏沉,深深绞起了眉。
  陈猎雪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拉,用诉说秘密的口吻:“你也听听我。”
  所有的抗拒瞬间土崩瓦解。陈庭森指头一弹,肢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抬手将陈猎雪勒进怀里,埋进他的肩窝深深抽了口气。
  很硌。
  少年人的骨架薄且韧,陈庭森搂的很用力,几乎把他胸肺里的空气都挤出去,陈猎雪能感到自己颈侧血管的跳动,急促又激动,一鼓一鼓的,被陈庭森的鬓角耳朵蹭过,那处就烫得要渗出血来。他毫不挣扎,顺从地攀住陈庭森的后背,发出满足的叹息。
  两个多月的冷落疏远,到这一刻,他才终于觉得自己又完整了。
  “爸爸,”他声音里带着委屈,“我特别想你。”
  这话让陈庭森肩膀一僵,他突然“清醒”过来:怀里的人是陈猎雪。他眯着眼把陈猎雪从身上摘下来,男孩的眼睛像夜里的湖,潮湿又荡漾地回望着他,用那种让他避之不及、烦躁不堪的视线。
  陈猎雪刚要开口说话,眼前一暗,陈庭森抬手捂住了他的眼。
  “……别说话。”男人嗓音沙哑,压抑着无法纾解的狂躁,陈猎雪在他灼烫的掌心里眨眼,感觉面前的人更像一匹被无形链锁捆缚的狂兽,混乱、挣扎,与焦头烂额的破坏欲在他体内交织,他想改变现状,却无从发泄,只能发出焦灼的低吼。“别说话。”他又重复了一遍。
  陈猎雪就不说话,他保持姿势跪坐在陈庭森面前,听他急促的呼吸逐渐平复,等眼前的手拿开,陈庭森已经背对着他往浴室走。
  “回去。”
  扔下没有情绪的两个字,浴室的门“咔”地合上。
  白花花的水汽在空中漫开,陈庭森闭上眼,用力将额发撩到脑后,由着热烫的水花劈头盖脸的浇下来,酒精在他体内活跃游走,搅动胸口的浊气,带来阵阵疲乏的眩晕。
  他不该喝这么多。
  杨医生让他去家里喝酒,他本该拒绝的,明天一早就要去医院,要跟院领导开会、汇报工作……他本该如平常一样自律,回家,洗漱,整理资料,解决堆积如山的大小事物,还要安排一场跟江怡夫妇的见面,再跟陈猎雪好好聊聊——冷处理了这么久,那孩子应当清醒了,只要他听话,他愿意以后尽量对他温和,给他适当的关注的奖励,让他们的养父子关系回到正轨。
  他本来是这么计划的。
  可烦乱的情绪并未顺从这井井有条的安排,在大巴车上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他不论逼自己想什么,思绪最终都会绕回到陈猎雪身上,走之前陈猎雪让他早点回家,落地后陈猎雪说叔叔,想你了。配合着浮现在眼前的就是陈猎雪的音容相貌:他执拗、他热烈、他想方设法地与自己亲昵、他孤注一掷、他残忍、他蛮不讲理地说叔叔我也可以;说叔叔你硬了;说叔叔,我活不了多少年。
  “碰。”陈庭森粗鲁地从车底拽出行李箱,杨医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揽着他的肩往家走:“来我家就别烦啦,再把你嫂子吓着。我看你天天就是太绷着自己了,一醉解千愁。”
  酒是不是真能解愁,对陈庭森而言暂且存疑,但至少是一种宣泄的途径。杨医生能喝,喝多了话多,再往上喝嘴上就没了把门儿的,搭着陈庭森的肩胡言乱语,说老弟,杨哥知道你这几年不好过,明天哥就让你嫂子给你找个后妈……不是,给猎雪找个后妈!不能让江怡占了去。
  他老婆气得拍他,骂:你别给人家添堵!
  到后来陈庭森也不知道他们喝了多少,他从杨医生家出来时还是清醒的,叫车回家上楼开门都是清醒的,他清醒地换了拖鞋,清醒地往陈猎雪房间走,清醒地感受到没看见陈猎雪时一蹿而起的怒火,甚至在自己房间找到陈猎雪后,他还清醒地感到了安心。
  接着他就不清醒了。
  不仅不清醒,还混沌,迷乱,昏头涨脑。
  好在他残存的理智及时将他拉了回来,没再跟陈猎雪继续亲近下去。
  关掉淋浴,陈庭森抹掉脸上的水珠,他感觉自己又平静了,尽管脑子有些晕,但他告诉自己:我想亲近的是陈竹雪。
  让他在外地心不在焉、归来时心乱如麻、火烧火燎夜半寻找的都是陈竹雪,因为明天是陈竹雪的生日。
  这一切都跟陈猎雪无关。
  如此安抚好情绪以后,他穿上睡裤推门出去,看到本该从他房间消失的陈猎雪靠坐在床头,被子拉到肚子上,双手压在被子上,很乖巧的模样,湿漉漉地望着他。
  “嗡。”
  陈庭森颅内一麻,清楚地听见了怒火烧断理智的声音。
  陈猎雪从没感受过如此骇人的压力,被摁在腿上打屁股的时候都没有。陈庭森卡住他的下颌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被掐死了,慌忙抱住陈庭森的胳膊,结果脖子一紧,他就这么被狠狠摁倒在床垫上。
  陈庭森俯在他上方,喘息因极度的愤怒而急促,热烫的酒气全都喷洒在陈猎雪脸上,他的眼神是山呼海啸的凶狠,似乎恨不得真就这么掐死他。
  陈猎雪被吓着了,他连呼吸都忘了,惊恐地瞪圆了眼。
  如此对峙了片刻,陈庭森败下阵来,他张开僵硬的手指,陈猎雪被掐住的地方迅速泛起点点红紫,黑暗都无法掩盖的触目惊心。陈猎雪害怕地看着他,喉结哆嗦着,胸口轻微地一起一伏,却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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