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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的中心(7)

作者:吃素 时间:2019-01-15 11:54 标签:女装 土味


“你也走啊!”

“要你跑你就跑,别他妈/逼逼!”

话没说完,头发被人往后一扯掼在地上。灵灵脸都白了,拧身就跑。他看灵灵跑出了胡同,抬脸骂:“你他妈是我养的。”

晚上下秋雨,温度下降得厉害。关藏仍然开着窗,房间里的电子温度计显示十九。

“——他买了一张到天津的火车票,明天晚上9点半,在南站。”

看完信息,关藏关掉聊天屏幕。

硅胶胸垫,口红,橘子味酸糖,领巾,T恤衫,在书桌上一字排开。他拿着那个山寨的N字棒球帽,放鼻子上使劲闻,“都说了不要躲我了,美美,我好伤心的。”

马千家给他来电话:“你不去上课,孔老找不到你,再过几天不得找你外公那里去啊?”

“我有点事情,马叔,过几天就去。”

“不是,你有什么事儿得瞒着我呀?我明天过去一趟,你——”

“马叔,门铃响了,我有客人。”

“有客人?这么晚,再说你——”

关藏把电话挂了,起身去开门。没撒谎,门铃真的响了。

客人的脸上五颜六色的,衣服上都是泥。鼻子淌血滴到胸前,拿手背抹了,抽一下鼻子,两手插进湿透了的外套兜里,靠在门边问关藏:“你家有钢琴吗?”

第九章

关藏跨一步抱紧他,拖进房间里搂着,两手在背后隔着衣服抓他的脊背,抓得他身上更疼了。他就把鼻血蹭在关藏衣服上。

“不管你对我的事知道多少,一个字都不准再打听——尤其是跟‘他’。”

“好。”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找我姐,不然把你喉咙割开,说到做到。”

“好。”

他垮下肩膀,“来个钢琴炮吗?文化人。”

秋雨打在车窗玻璃上,滴滴答答。

关藏带他去急诊,下雨路况不好,很堵。他裹着关藏的大衣,靠着车门看倒后镜里自己开了染坊一样的脸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没想到你也挺能打的。”

关藏“嗯?谁说的?”

“被我敲两棒的人说的。他兄弟鼻梁骨都断了,三个打一个,都住院,你不亏。”

关藏“哎”了一声不再说话,有些心不在焉。长长的手指一直敲方向盘,眼睛不去看他,呼吸不知为何明显沉重。他把身体靠过去,仔细地盯着关藏,“哎!”

关藏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去扶眼镜,喉结上下滚动。

“你怎么了?”

关藏抓紧了方向盘:“我在忍耐。”

他视线往下,盯了一会儿,笑了:“你真尿性。”伸手去抓对方的裤裆,找到裤链拉开,“我最他妈不喜欢忍耐。”说完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把身体弯了下去。

关藏抽了一口气,呻吟道:“美美……!”

车流缓慢地移动,高架桥变成停车场,他对此毫不关心,专注于嘴巴里的那根东西。

文化人的这玩意儿长得很不文化,让他嘴角的裂伤阵阵发疼。他并不擅长此道,可对付关藏够用了。异物刺激着唾液分泌,他发出很大的声响,嘶噜嘶噜。关藏急促呼出的热气,甚至让窗玻璃起了一层薄雾。

关藏身寸得比想象中更快,抓得他头发生疼的手指发出了及时的信号,他没被呛着。抬头当着关藏的面张嘴,吞咽,再张嘴,展示干干净净的口腔。

后面的车疯狂地按着喇叭,关藏充耳不闻,伸出拇指把流到他唇下的一滴,沿着流淌的痕迹往上抹,抹到他嘴唇里,他嘬干净。

关藏拉好裤链继续开车,他摇下窗玻璃伸出脑袋朝后车骂:“Cao你妈再按个喇叭试试!耽误老子办事送你投胎!”脸上带血有威慑力,顿时一片肃寂。

他满意地关上车窗,而关藏开心地笑起来。

“你笑笑笑,笑个几把,一会又笑硬了。”鼻血又开始往下淌,他从纸抽里撕了一块卫生纸塞上:“几天出来一次?那么快。”

关藏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害羞:“上一次,是在空中花园那一次。”

他哈哈哈笑:“也是,估计你这样的变态找不到对象,都被你吓跑了,平时全靠自己打飞机吧?没有想着我打出来一次?”

关藏摇摇头:“我不手Yin。”

他不信:“小时候总得有几次吧?”

“不,自我有记忆起就没有过,你帮我是第一次。”

关藏语气轻稳,面带微笑,好像在说“我不吃香菜”似的,不像撒谎。

他静默了半晌,问:“你信教啊?”

“不啊,”关藏扑哧一笑,“只是Xing欲比较淡薄,不希望再被稀释。”

“你他妈再说一遍,看着我硬起来的是谁的几把?刚才爆在我嘴里的又是谁的几把?”

“你是特别的,我所有的欲望都在你身上。”关藏说,“——与欲望对象本人带来的高潮相比,想象而手Yin的高潮,是下等低级、毫无尊重的享乐。”

他看了关藏半天,低声说道:“你有自虐的倾向吧,精神病。”

拍了片子说骨头没事,开点药回去好好养。他鼻子里还塞着卫生纸,讲话瓮声瓮气:“我不像你,打不过就跑。”内外温差让玻璃起了雾,他画一车窗小叽叽。

回关藏家包上防水贴洗澡,洗了半天,裹着浴巾出来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去卧室扯起那条羊绒罩毯披在身上:“这么有钱舍不得开空调——你干吗呢?”

脏衣服在洗衣机里滚,关藏仔细地撕那张火车票,撕完放开手掌,粉色的雪花飘在垃圾桶里,抬脸说:“不让你走。”

“我要想走,怎么都能走。”等关藏的手拢住他的脸颊,又说,“除非你弄死我。”

关藏看着他,摇摇头:“不行。”

是走不行还是死不行,他也不问:“把那张也撕了吧,不准看。”关藏回头,听话地捡起已经被打湿的横纹笔记纸,撕成另一场雪花。他从茶几上找到空调遥控器,打开取暖,哔哔哔一口气调到了三十度。

一阵热风袭来,关藏神色有点恍惚。

他看见书桌上的东西,轻声咋舌,“你这么迷恋我啊,给我开个博物馆呗?”

“因为有你的气味。”关藏认真地说。

他在毯子里一阵鼓捣,嘶一声,疼得眉头一皱:“来,我再给你添一样。”关藏伸手,得到一根弯弯曲曲的毛。

他自己伸手把桌上那颗糖剥了包装,扔嘴里了。

关藏看着糖纸,有些遗憾:“那你还给我吗?”

他揽过关藏的脖子亲嘴,亲完了拍拍脸:“这才是我的气味,你个山炮。”又把关藏手里的毛一巴掌打掉,“变态,别恶心我。”接着钻进卧室,展开毛毯赤身裸体地仰倒在床上。

“我找了,你家没钢琴,点个别的套餐吧。”

关藏在他身边躺下,有些兴奋:“我想摸你的伤。”

“别压断我肋骨。”他闭上了眼睛。

从脸开始,关藏微凉的手指抚过他青紫的眼眶,脸颊,嘴角。全身遍布碘伏痕迹,膝盖破了,防止感染贴了纱布。手掌在受伤的部位反复抚摸,手掌完了是手背。

他听见关藏呼吸的变化,问:“又硬了?”

“嗯。”

关藏的脸靠近了他,指腹从肿胀的皮肤组织上按压过去,把脸颊贴上去,然后亲吻。

“看我受伤你会硬?”

关藏上床拥抱他,“你的存在就让我兴奋,任何变化都会增加兴奋度。”

他忍不住哈哈笑:“我他妈是春Yao啊。”

“对我来说,你是。”

“你真的太奇怪了。”

关藏并不反驳,一遍遍抚摸他的身体,手劲变大。他痛,但不吭声。

他没有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渐渐有星光一点点亮起来。像一片金色的沙,汇成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叫他:恪己。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问:“关助教,你学习能力好不好?”

“哪方面?”

“生理卫生这方面。”他伸手摘下关藏的眼镜,放到一边。

关了门,关了灯,卧室变成一个密闭的盒子。

他坐在关藏身上,仰着头在黑暗中看天花板。

他的呼吸,关藏的呼吸,像关在盒子里跑不出去的气泡,他看见这些气泡一个个从床上开始往上飘。越来越多,越来越鼓涨。层层叠叠的挤满了整个房间。

他的叫声,关藏的叫声;肉体的声音,床的声音。声音夹在那些呼吸的气泡中间,被挤压得痛苦又尖锐。

“美美。”

关藏在喉咙里呜了一声。他喜欢这个声音,便压榨出更多来,哪怕自己也痛。

他不管不顾地使用着关藏,想办法让自己积蓄快感。

啪。

他点开了床头灯。在对方的视线中慢慢地抬起,落下,问关藏:“学会了吗?”

关藏不做声,静静地看着他。

“我同意。”他突然说。

“什么?”

“什么都同意,今天晚上不管你要对我做任何事,我都同意。”

关藏轻轻地笑了,笑容像个得到嘉奖的小孩。

【存稿已无,随缘更新,节日快乐】

第十章

马千家把车停在楼下,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想了想又放弃,直接上楼按响门铃。两声过去没人开,他皱起眉头,把钥匙拿在手里。

正要往锁孔里插,门从里面打开了。

年轻的男人裹着一条格纹羊绒罩毯,裸露的皮肤上都是伤,也不想遮一遮。单手支着门框问:“找谁?”

马千家定了定神:“这是关藏家吧,关藏呢?”

“让我打死了。”

马千家瞪圆了眼睛冲进去找,在卧室看到关藏紧闭着眼睛,捂着腹部倒在地上。他摇着关藏叫名字,听见噗嗤一声笑。

“你还真信了,马叔。”关藏睁开眼睛,却并不起来,隔着他向外面叫:“美美!我好疼。”

马千家一愣,“美美?他是美美?男的?”

关藏朝他一笑:“是呀,漂亮吧?”

名叫美美的男人,满不在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子更疼。”

关藏爬起来揉了几下肚子,坐在床上说:“马叔,我要买钢琴。”

“钢琴?为什么突然要买钢琴?”

关藏耸耸肩:“就想买了。”

外面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冰箱门。美美吼了一声:“关藏,我要吃饭!热乎的饭!”关藏立刻扔下他跑了出去。

马千家站起来,环视着熟悉的房间。空调开着,温度计显示室温二十五;床上很乱,昨晚他们可能睡在一起——他看了一下垃圾桶,有撕开的安全套包装,若干用过的卫生纸。

马千家按住额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马叔,我要去买饭,你吃了吗?”关藏探头问他。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我只要一杯咖啡,热的。”

“好呀。”关藏去穿好外套,又过来说:“马叔,你还没有换鞋。”

他“啊”了一声,看看脚底:“还不是因为你,我太着急了。”关藏嘻嘻地笑,他便跟在对方后面去门口换拖鞋,美美依然披着那张罩毯,趴在沙发上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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