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男友盯上后(50)
可惜他什么也提供不了。
李定原看着陆州:“我只喜欢你。”
陆州轻轻的叹了口气,再没理会李定原固执的视线,他去关了大灯,打开医院适用于晚间,亮的不太明显的灯。
丢下病人直接走开,大晚上,陆州做不出这样不理智的事。
又不是演狗血剧。
他这边一走,说不准李定原一晚上不安生,或者直接跑出去找他之类,这对一个病患来说很危险。
陆州上床后不久就睡着了。
他有些累。
不止是脑力上的,还有刚才骤然僵硬又放松后肌肉那种酸痛感。
睡前他还定了闹钟。
早上医生们会查房,陆州定了六点半的铃声,早点起床洗漱和整理床铺,然后照顾李定原洗漱。
一切都有条不紊。
他甚至还又下床用冷水浸湿了一条毛巾,叠成方块状贴在李定原挨耳光的那侧脸上,用以消肿。
李定原脸上被拍了毛巾也一动没敢动,只敢眼巴巴的看着陆州,他清楚的知道陆州被惹毛了。
但没想到被惹毛的陆州是这样的。
这让人有种无从下手的无措感。
不过陆州自己感觉良好。
他其实一直有点优柔寡断,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被李定原无微不至又无孔不入的照看所入侵。
但人总是会有点好逸恶劳,或者寂寞之类的。
现在这样,也好。
平衡总会打破。
陆州用习惯的姿势入睡,侧卧,正好面对着李定原那侧也无所谓。
他有一种一了百了的放松。
第二天,陆州在闹钟的提醒下醒过来。
按照计划的那样洗漱,扶着李定原去洗手间,又把水和毛巾牙刷之类的都送到床边,照顾李定原洗漱。
李定原看上去有点憔悴,没睡好的样子。
陆州也没多问,就是观察了一下李定原的脸,还好没有顶着五个手指头印。
他想过把小吴再叫回来。
但陆州不是那种会麻烦人的人,是他让小吴走的,说会好好照顾李定原,过了一天又变卦,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而且小吴好像误会了一些东西,还有些八卦……
后来的几天,陆州一切如常。
但李定原清楚的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莽撞下不一样了。
陆州像海里的蚌。
远远看着行,他和你熟了能打开蚌壳顺一顺水流,但你要伸手摸他壳子里的软肉,他便立即关了壳再也不打开。
虽然困惑,但李定原没有想过放弃。
如果陆州真是一只蚌,那也得在叫李定原的这条河里栖着。
一周后,李定原出院。
这不是说他好了,只是他不再需要医院随时随地的照看,可以回家休养。
休养至少十天半个月。
陆州不会开车,李定原现在也开不了车,小吴来接的人。
小吴觉得哪里不对。
他师父怎么臊眉耷眼的,看上去像被未来的师娘收拾过一样,但看起气色又被照顾的很好的样子。
直到陆州没跟着小吴和李定原上楼,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小吴确认两人闹别扭了。
李定原现在偶尔站两三秒走两步也行,但未免腿受力影响伤口愈合,他坐的轮椅。
房间很干净,李定原让人收拾的,包括陆州的房子。
小吴没有用武之地。
问李定原有没有什么事要他做。
李定原将人打发走了,在小吴欲言又止时也没调侃的心思,只是对他道:“你小州哥会照顾我。”
这小吴不怀疑,但还是想做点什么再走。
李定原坚持将人轰走,然后就不那么巧的“摔倒”在了客厅里。
摔倒前他手指一抬,先将桌上的杯子戳了下去。
人坐在碎玻璃渣子中,手掌划破了一道口子,口子不大,但手掌血运丰富,滴了一溜儿血滴,看着挺吓人的。
血流了一会儿,快结血痂时还又将伤口扒拉开。
李定原“摔倒”的位置很有讲究,是客厅和健身房的连接处,按照方位算,应当正好在陆州房子客厅的范围。
往里能看到健身房窗台上摆着的两小盆多肉。
第40章
陆州听到楼上巨大的声响,猛的一下站起来。
等了几分钟,再没有动静。
他有些不安。
摔了什么东西,还是人摔倒了?小吴在,就算是摔了什么应当也没关系……
陆州尽可能的猜测和分析,但还是没忍住给小吴打了电话。
打通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等好几秒不见动静,小吴问:“小州哥?”
陆州:“……抱歉,打错了。”
他没有挂电话。
小吴:“哦,没事。”
陆州:“你……你师父他这次伤的不轻,你好好照顾他。”
小吴这会儿刚出小区门,准备溜达回局里。
想起陆州和他师父之间怪异的气氛,忍不住道:“小州哥,我师父他虽然有时候脾气比较硬还说一不二,但人特别好,很靠谱,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人这么好过,你们……”
他没谈过恋爱,更不要说两个男人之间。
吭哧吭哧也说不出个什么。
反正尽力了。
街上有汽车的鸣笛声,闹哄哄的人流在街上刮来刮去,各自去往自己的目的地。
陆州:“你在哪?”
小吴被陆州忽然变严厉的声音问的一怔:“回市局,师父不让我照顾他……”
话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陆州后来想不起来他怎么跑到楼上,又怎么开了门的。
就记得开了门后的事。
门打开,李定原坐在地上,垂着头,他身形还是那样高大勇猛,但又似乎无端带着点形单影只的狼狈。
尤其他面颊和手上还有裤子上都有血迹。
这样子简直像命案现场。
陆州心头提起来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地上的碎玻璃。
似乎不愿意让谁看到这样的狼狈,李定原甚至没往门口看,只是急促而严厉的低斥道:“出去!”
他发怒的时候还挺可怕的。
至少这种状态如果放在局里,手下一帮人就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陆州并不害怕,还有点怕惊到李定原似的,轻声道:“是我。”
李定原身形微僵,面颊朝陆州的方向侧了下,但他没有看他,声音低了八度:“出去,我自己可以。”
陆州再没说话,朝李定原走过来。
李定原在他快要靠近自己的时候,终于似乎忍无可忍的提醒道:“小心地上。”
他像个别扭的孩子。
始终不肯看陆州,直到陆州蹲在他面前查看他的伤势。
陆州看到李定原还有点渗血的掌心,看到他脸上的血迹大概是不小心蹭到的,看到他腿上和小臂上,伤口的纱布下并没有出血。
松了口气。
应当是拿杯子摔倒又被碎玻璃割破了手掌。
陆州心里有了判断,松了口气:“我扶你起来。”
期间李定原一直没看陆州。
他任由陆州对他的四肢进行检查,明明很根骨强健的男人,这会儿像被人摆弄的木偶人。
但也仅限于此。
他躲开了陆州要扶他的手:“我自己可以,忙你的去。”
陆州在李定原的躲躲闪闪中窥到羞窘和懊恼。
介于李定原掌心的伤口出血量不太大了,人的身体自有的止血机制发挥作用,这让他没那么着急了。
心疼之余倒有些好气又好笑。
避开他手掌将他胳膊架在自己脖颈上,这是做惯了的事。
只是说:“你什么样我没见过,我扶你起来。”
李定原终于抬头看了眼陆州,借着陆州扶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视线始终落在别的地方,看上去有些抹不开面似的。
但其实不是。
那目光其实落在地上的碎玻璃上,确保如果有意外,陆州能第一时间得到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