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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鸡蛋(34)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1-07-13 06:48 标签:ABO 幻想空间

  梁白玉坐在门口的竹椅上,嘴里咬着一根火柴。
  猩红的火苗明明灭灭,时不时在他那双含情眼里映出光亮。
  “来啦。”梁白玉仰着头陈砜,吐字模糊不清。
  陈砜低喘了几声平复呼吸,他伸出两指,夹住青年嘴边的火柴,将那火光掐了。
  “松嘴。”陈砜说。
  梁白玉的舌尖抵着火柴头:“啊。”
  火柴被拿走,他抿了抿嘴:“给我带了什么啊?”
  “菜。”陈砜一套迷彩服穿一整天,出门前没顾得上换掉,他里面的汗衫不知道湿了几回,干了几回,信息素还是淡。
  要是换个正常的Alpha有他的运动量,出这么多汗,即便戴了阻隔扣,身边依旧没法待人。
  .
  这个季节,菜地里长着小白菜,荠菜跟包菜,陈砜三样都给梁白玉带了点。他还杀了一只老鸭,切好了装袋子里带过来的。
  陈砜以为梁白玉已经吃过了,谁知他连饭都没煮。
  “我做吧。”陈砜看他淘米。
  “说了给你做好吃的了。”梁白玉朝锅洞口撇撇嘴,“你帮我烧火呗。”
  他正说着呢,米跟着水一起倒出去了很多。
  陈砜欲言又止神情复杂。
  梁白玉漂亮的眉毛一蹙,娇嗔道:“你看看,就因为你老在这站着,我米都淘不好了。”
  “……”陈砜默默去了锅洞那,往板凳上一坐,注意力还在淘米的响动上。
  直到米下锅,他才松口气。
  .
  陈砜哪火钳把锅洞里的拆灰刮了刮,他抓一把松毛,点燃了塞进去。
  厨房兵荒马乱了一阵,飘起了油烟味,渐渐的走上正轨。
  似乎是这样。
  陈砜掰一根干柴丢进锅洞里,耳朵捕捉到什么,他离开板凳往外走:“你在跟谁说话?”
  “我自己啊。”梁白玉抱着一块厚皮五花肉,手里的小刀一下一下刮毛,“我无聊的时候,喜欢自己跟自己说话。”
  旁边的陈砜没声。
  梁白玉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陈砜搓搓手上的火钳印:“以你的速度,我们这顿是明天的午饭。”
  梁白玉看着陈砜,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无辜得让人怜爱。
  陈砜拿走了他的小刀,和他怀里的五花肉。
  .
  饭还是梁白玉烧的,他很坚持。
  陈砜又要烧火,又要看着他炒菜,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
  梁白玉一顿饭的时间把自己搞成了花猫,他将烫盛进碗里,转头望向陈砜,眼睛亮晶晶的。
  那样子很像是……
  等待被夸奖的小朋友。
  陈砜下意识抬起手,想把他脸上的葱花擦掉。
  反应过来以后,陈砜的手僵在半空,尴尬的面部发烫。
  掌心里一软,青年把脸蹭了进来。
  一股电流擦过陈砜的指腹,顺着他指关节,往他鼓起的青筋血管里钻。
  “擦呀。”梁白玉笑弯了唇。
  陈砜屏息,粗粗将那片小葱花擦掉,捻在指间。
  .
  外面很安静,堂屋的灯泡亮着,饭菜摆上桌。
  陈砜的余光扫过那两个遗像,还有遗像旁边的那块旧手表。
  梁白玉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酒,白的,小瓶装,他给陈砜跟自己倒了一杯。
  倒满了。
  陈砜的额角一跳:“今天是……”
  “我生日。”梁白玉把酒瓶的盖子拧上,俏皮的挑眉。
  陈砜愣住。
  “坐啊。”梁白玉左手拿筷子,在青瓷碗沿上敲了敲,雀跃道,“别愣着了,快尝尝我下了大功夫的厨艺。”
  陈砜在他一旁坐下来,面前是堆成小山的米饭,和一双因为洗了很多遍,散发着水腥气的筷子。
  梁白玉的眼波流转在他身上。
  陈砜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炒白菜放进口中。
  梁白玉一副紧张期待的模样:“好吃吗?”
  “好吃。”陈砜嚼着炒老了的菜叶,喉咙里齁咸。
  梁白玉托着腮,对他笑。
  陈砜就把剩下的两个菜和汤也尝了,并面不改色的说出同样的回答。
  梁白玉还看着他,唇边的弧度也没收回去。
  陈砜低头扒拉米饭。
  梁白玉这才收回视线,他隔着袖子抚摸小臂上的伤处:“我就想啊,我生日那天,一家人坐一桌,吃我烧的饭。”
  堂屋的门被风吹得咯吱响。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爸妈来看我了。”梁白玉桌子底下的脚往陈砜腿上蹭。那是他受伤的腿,他无所谓。
  陈砜把梁白玉的脚轻轻拨开,他再把自己的长腿挪了挪,搁在对方没受伤的那只脚边。
  方便梁白玉蹭。
  梁白玉这时候却又不蹭了,他好似没发现男人不自在的面色,笑着说:“我的话都讲完了,到你了。”
  陈砜看他灯光下的脸。
  “你要祝我生日快乐。”梁白玉拍他放在桌边的大手,力道轻飘飘软绵绵的。
  “生日快乐。”陈砜动了动唇,哑声说。
  “干杯。”梁白玉满意地举起酒杯。


第27章
  陈砜与梁白玉碰杯,看他一口就喝了小半杯,便让他慢点喝。
  “没事儿,我练过的。”梁白玉洋洋得意,呼吸里有辛辣的酒气,“千杯不醉。”
  陈砜问:“为什么练酒量?”
  “想知道啊。”梁白玉拖了拖尾音,狡黠地眨眨眼,“不告诉你。”
  陈砜低头吃菜。
  梁白玉转着小酒杯:“你会不会唱生日歌呀。”
  陈砜咽下口中的食物,侧过脸。
  “我上次过生日,还是我父母在世的时候。”梁白玉的声音里透着怀念,“我母亲不是这里人,她出生在北方的一座城市,家教很严,各种都要掌握,那她又聪明肯学,就很厉害,什么都会,她每年都给我做小蛋糕,周围有一圈软糖。”
  “我父母会给我唱生日歌,母亲起头,父亲跟着唱,他们说要给我唱到十八岁,以后换我唱给他们听。”
  梁白玉往椅背上一靠:“好想再听听啊……”
  陈砜把筷子放下来,神情有几分慎重:“那我,唱一句?”
  梁白玉没转头看陈砜,他似乎是在隐藏自己的期待,又像是随口说说而已,并不在意。
  耳边响起了歌声,低低沉沉的,既朴实纯粹,又有男人味的磁性。
  ——唱歌的人,和听歌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
  陈砜说唱一句,却唱完了整首。
  桌上的饭菜都冒着热气,生活味很浓郁。
  梁白玉的眼睛看着遗像上的父母,他像是进了另一段时光里,安安静静的待着。
  “你父母的坟,不在山上吧。”陈砜蓦地开口,目光落在青年的后脑勺上,“要是你想把坟迁回来,我可以……”
  “已经迁啦。”梁白玉打断。
  陈砜愕然,迁坟的工作量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弄得了?
  除非……
  尸棺都没了,不在了。
  所谓的迁坟,就是挖个坑,放点过世之人生前的物品进去。
  让活着的人能有个祭拜的地方。
  .
  “就是你想的那样。”梁白玉抠着左手腕部的膏药贴边边,怅然道,“我回来晚啦。”
  “他们不会怪你的。”陈砜突兀道。
  梁白玉揶揄地轻哼:“你哄小娃娃呢,这种话我信你才怪,晚了就是晚了。”
  末了,他的唇角耷拉下去,“他们要是不怪我,怎么会一次都没来我梦里看我。”
  陈砜的心口一堵。
  .
  气氛很压抑。院子外头有脚步声路过,是扛着电瓶去河里打鱼的村民回来了,嘴边一根烟,手里拎着鱼篓,几条混子在里头半死不活。
  那股鱼腥钻进了门缝,穿过小院,往堂屋飘,秀着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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