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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年下,校园)(23)

作者:罗再說 时间:2018-03-29 18:52 标签:强强 年下 花季雨季

  家庭住址他都写得明明白白,电话号码连他爷爷奶奶的都写了,梦想写的宇航员。
  他写的留言板更有看头,字歪歪扭扭,现在都记不得了,只记得画了一幅画。
  蓝天白云,太阳,比太阳还大的小鸟,篱笆,和绿树花草。
  右下角一个大大的房子,烟囱里飘着波浪号,门口谱了石板路,中间两个男孩儿。
  都笑眯眯的,头上三根毛。
  他们牵着手,说“你好”。
  ……
  高考倒计时已经进入两位数,宁玺被他弟弟拿下之后,每天简直过得滋润,跟小皇帝似的,连今儿中午饭后吃的酸奶,都是行骋骑车去奎星楼买的印度蜂巢酸奶。
  拿勺子把面儿上铺的一层蜂巢给摊平了,再和着酸奶舀一瓢起来,宁玺舌尖刚卷过勺面,被甜得发颤。
  因为学习紧张,高三四班一到了午休时间,教室里除了堆积成山的教辅资料,还有趴在课桌上做题的同学,热得心烦气躁,却还是得咬着牙看书。
  教室里的风扇没有开,说是觉得风吹着容易昏昏欲睡,大家都更愿意热着。
  行骋端着宁玺吃了一半儿的酸奶坐在他前桌的位置上,满眼心疼地看他哥弯下腰去捡笔。
  班上的人对于这个高二的超帅小学弟天天跑过来已经见怪不怪了,男生嗅觉比较迟钝,但是现在的女生就不一样了,明显朝这边看的眼神多了些,偶尔有些传闻,宁玺也不在乎。
  宁玺把笔捉在手里,行骋看了看四周,就十来个人,都在埋头做题,便说了句悄悄话:“你做你的题,我喂你吧?”
  拿手挡了一下喂过来的勺子,宁玺脸一红:“别闹啊。”
  行骋死犟,朝周围看了一圈儿:“他们都在做题。”
  更何况这堆得这么高的教辅书早就挡住视线了……
  宁玺摇摇头,换了尺子在三角形上画辅助线,说:“你自己吃点儿。”
  一放学就骑车去了,好歹这么远呢,折腾个来回还买了碗面,估计他弟弟自己都没怎么吃饭吧。
  他这句话说完,窗外起风,春`意吹入教室之内,卷起窗帘的一角翩跹而起,外面的阳光泄了一课桌进来,铺开在宁玺的手边,吹开了试卷的一角。
  都好像有树叶飘了进来,窗帘翻飞着,忽然就笼罩住了坐在前面座位上往后趴着的行骋。
  他眼疾手快,迅速舀了一勺子酸奶,递到宁玺嘴边。
  宁玺也没矫情,张嘴就咬了。
  明明就是一勺酸奶,却是甜得像蜜,蹭得他嘴角边儿都是,宁玺抿了一下,看得行骋两眼发直。
  宁玺还没反应过来,行骋手里拿着纸巾,轻轻给他擦掉。
  动作落下的一瞬间,风停了,窗帘又慢慢地恢复原状,安安静静地靠在墙边。
  “啪”地一声,宁玺的笔又掉地上了。
  行骋现在是想尽办法占便宜,也跟着宁玺弯下腰去,在课桌下面看到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毫不犹豫,立刻就给抓住了。
  宁玺本来在捡笔,猛地一抬头,瞪着行骋,碍于周边儿有同学,也没说话。
  行骋眯着眼笑,慢慢地放开了手。
  宁玺捡起那支笔,反过来用笔屁股戳了戳行骋的眉心,咬牙道:“胆儿大。”
  那可不是胆儿大么,不胆儿大那能叫行骋?
  一碗酸奶吃完了,行骋还在拿勺子刮碗底的蜂蜜,看宁玺嘴角甜滋滋的,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真他妈幸福!
  宁玺右手写题,左手就那么搭在书本儿上,这算是他在家一边抽烟一边写题给弄出来的习惯。
  行骋看见了,抓了他左手过来,挑了只黑笔,一点点儿地在上边儿画东西。
  等他画完了,午休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他一个高二的人也不好意思在别人冲刺班上待太久,便站起身来,捏了捏宁玺的下巴:“我先下去了?”
  宁玺抬头望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去写公式:“好。”
  说完他撕了一张便签叠起来扇扇风,暗道一句,天气变热了。
  等行骋卷着脱下来的校服吊儿郎当地走了,宁玺左手去翻页,才发现他弟弟在他左手上又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戒指。
  还画了标签,定价五百二十块。
  宁玺简直无语,心中暗骂一句幼稚鬼,却也没舍得擦。
  他也没心思做题了,打算休息一小会儿,把行骋画的戒指照着模样再画了一遍在纸上,抚平了折皱的边角,趴在书页上,闭上眼睛。
  风吹过他的额角,阳光铺开在他眼睫之上,勾勒出一抹金边。
  宁玺享受着这春日里的温暖,抿了抿唇角,心底开花。
  操场上篮球碰击框架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同宁玺耳边同学小声吟读诗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渐渐扩散开来,越传越远。
  他趴在桌上,慢慢地把高考倒计时拿橡皮擦擦了,再改成“45”。
  还有一个半月。
  周末行骋跟宁玺去了一趟书城,买试卷来做,因为高三剩下的时间没多少了,再不抓紧时间刷题,到时候到了最后一个月,身体根本扛不过来。
  宁玺抓了几本书翻阅,边选边说:“这本、这本,还有这本……”
  行骋惊了:“这么多?”
  宁玺没抬头去看他:“对,乔子跃他们都在做这个,老师推荐的。”
  我靠,学霸难道不是天生自带学习功能,都一个二个天天这么努力的?
  宁玺像是看出来行骋在诧异什么,叹了口气:“你以为,他们真跟你们似的,天天训练打球,完了回家就睡觉?”
  学霸都是要加班加点的,那些在人前玩儿得疯的,人后吃苦受累得很,宁玺每次上晚自习回头给乔子跃他们几个高三的队友递卷子,没哪次是在玩儿的。
  行骋没话说了,他这段时间因为谈恋爱了,确实有点儿懈怠,天天一回家倒头就睡,抱着枕头满脑子都是楼下的哥哥。
  两个人在书城逛了一大圈儿,宁玺的手机揣衣兜里,忽然就震动了一下。
  行骋看他都不拿出来,随口说了句:“哥,你有新消息。”
  宁玺头也不回,手上拿着书腾不开手:“嗯。”
  行骋按捺不住好奇心:“我看看?”
  宁玺点点头,侧过身去,把衣兜靠近了行骋一些,行骋把书放到一只手上摊着,空出来一只去掏他衣兜。
  隔着外套的兜,行骋硬是又扶着宁玺的腰掐了一把,宁玺身子一抖,差点儿把书都掉地上。
  行骋咧着嘴笑,气得宁玺想伸手捏他脸,瞪着眼说不出话来,行骋倒是个会看脸色的,立刻弯下腰把脸凑过去:“来来来!”
  宁玺躲开,掐着他脸去看四周,简直想一篮球把这个弟弟砸晕在这里。
  行骋拿着手机去看微信消息,发现就是之前校队里的一个女生和一个备注都没有的女生,几乎同时给宁玺发了一条消息:你生日是多久呀,生日是几号可以知道吗?
  宁玺这条件,受女生关注很正常,估计是商量好了一起来问的。
  行骋吃味儿了,把手机拿给宁玺看,后者一接过来,看了一眼又塞回给行骋。
  “你想怎么回怎么回。”
  行骋当机立断,决定持爱行凶:“我倒是想告诉她们,多发一条消息,我就多亲你一次。”
  宁玺拿着书一下隔住行骋想亲过来的嘴:“回家。”
  光天化日,造反了还!
  接下来的一周,行骋发现宁玺现在也会给他随手带回来回家路上的好吃的,会鼓起勇气敲开自己家的门,对着自己爸妈说一句,叔叔阿姨好。
  宁玺算是这段时间做题做来累着了,反正是吃不胖的体质,一到晚上九点十点就跟行骋约着去小区门口的馆子吃夜宵,时不时弄个海带炖猪蹄的,拌点辣酱,宁玺吃得嘴唇红彤彤的,惹得行骋笑着拿手机拍他。
  两个人一起吃了好多好多顿饭。
  行骋手机上特别多宁玺坐在他对面吃饭的照片,一张一张的连起来,估计都能弄个美食合集。
  有宁玺低头乖乖吃饭的,又忽然抬头拿眼神秒杀镜头的,也有只看得到眼睫毛和鼻梁的……
  他听说成都还有辆专门吃美食的公交车,每一站都是名小吃,等他哥哥高考结束了,带着他去坐坐。
  学习这件事上,行骋是主张宁玺劳逸结合的,现在得了爸妈的允许,天不怕地不怕,窗户也不翻了,洗完澡直接开门下楼钻他哥房间里去,还能闻个颈项奶花儿香。
  有时候夜幕星星点点,行骋拉了卧室的窗帘,捉了宁玺就啃,边笑边问:“我把英语第五册的单词背完了,你打算亲我多少下?”
  宁玺挣不过他,硬是让行骋摁着来,多少下他自己都数不清。
  行骋都快溺死在这儿了,怎么都二十岁的人了,颈间还一股奶香味儿啊。
  估计是换了沐浴露。
  奶味儿沐浴露加抽过烟的味道,淡甜带苦,几乎就是宁玺这个人了。
  有时候胆子大了,这天气也越来越热,两个人干脆骑车到更远一点的烧烤广场上去,吃个人仰马翻,再一路唱着歌回来。
  行骋一边倒煮啤酒一边给宁玺夹菜:“多吃点海带,治咳嗽的,黄瓜也吃点儿,清热解渴……”
  宁玺被塞着吃了好多,夹了一筷子韭菜扔行骋碗里,难得使坏:“吃。”
  “你勾我!”
  行骋是在宁玺上高三的时候研究过食谱的,一下就明白过来,还有点儿懵。
  宁玺藏着嘴角的笑,作势要夹回来:“不吃算了。”
  行骋抓住碗,拿筷子直接刨:“吃吃吃!”
  一杯煮啤酒下了肚,行骋耳朵发烫,风一吹又清醒了些,那能不吃吗。
  高考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小区院儿里的绿化区域繁杏新荷,四月到了下旬,反倒是夏浅胜春最为可人。
  高二三班就这么迎来了四月的月考,行骋做卷子做得迅速,等下有任务在身,晚了又得挨教练削一顿!
  行骋现在成绩比他们那一群兄弟的好多了,试卷自然也成了共享试卷,任眉在后边儿拿个笔一直戳他的背,戳得行骋咬着牙拼命写,但是这他妈一细想了……
  全都是他哥闭着眼亲他的样子。
  还考不考了!
  监考老师走着走着背对他们了,任眉看时间不多,急坏了,压低声音说:“机读卡机读卡!”
  行骋沉着冷静地把涂得乱七八糟的机读卡往右边儿空的地方一摆,小声道:“你别全抄,记得改几个。”
  旁边桌的哥们儿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一边瞟一边跟行骋使眼色。
  写完了交卷儿了搞快点儿去操场占场子啊,等下还有比赛呢,动作晚了就没地儿浪了!
  等他边跑边穿校服出了考场,行骋站在考场门口,一拍脑门儿,我靠,看样子他是全年级第一个交卷的。
  他这写题速度跟他这个人一样,又急又准,估计这次机读卡也错不了几道。
  要是英语能及格了,行骋又有资本在他哥面前显摆。
  按捺不住心里翻滚的小激动,行骋趁着这会儿走廊上没有督查组的老师,往高三的走廊跑了。
  行骋双手插兜,装了一下路过,慢慢地从高三一班门口走过,紧接着高三二班,高三三班,之后,就是高三四班……
  他路过高三四班窗户口的时候,咳嗽了一声,假装不经意地朝里面望了一眼。
  本来就安静,行骋这一咳嗽,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宁玺耳朵灵,还是听到了。
  他也朝窗外看过去,行骋看他们还在上课,本来不想多做逗留,但是一看到他哥也见着他了,脚下根本挪不动步子。
  宁玺本来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眼瞧着行骋身后慢慢走来了高三的年级组长,直接给他做了个“快走”的手势。
  行骋这还以为他哥在跟他不好意思,剑眉一挑,眨了眨眼睛。
  宁玺赶紧转过头去,头都大了一圈儿!
  估计明儿,行骋和高三哪个学姐忘年恋,双双坠入情网的传言又要满天飞了。

  五月的风。

  第三十章
  被年级主任训话训了半节课,行骋没能去抢占到场子,也没时间去打球了,站办公室里边儿立得笔直,兜里电话炸了似的震动。
  年级主任一瞪他,已经管不了这些浑小子带手机来教学区域了!
  他手一摊:“谁的?”
  行骋憋着笑,迅速看了一眼,把手揣进兜里:“任眉的。”
  年级主任说:“我来接。”
  行骋半点儿没犹豫,忍着笑意把手机递过去,那边儿一接起来,破口大骂:“行骋你他妈怎么回事儿啊!人呢!”
  紧接着,年级主任一开口,那边儿就傻了,迅速挂了电话,没再打过来。
  行骋咳嗽一声,心想等会儿回教室又要挨任眉一阵埋冤。
  宁玺一下课就过来年级办公室门口站着听,数了一下行骋在里边儿待了多久,终于没忍住,叩了门进去,说有事要谈。
  行骋得了特赦令出来,悄悄在宁玺腰上掐了一把,后者红着脸瞪他,快滚!
  临时扯的事儿也不是很重要,但是宁玺这种成绩好又表面看着乖巧的,就是受老师待见,硬是留了他十来分钟,好好规划一下高考,争取高个漂亮的高分。
  宁玺跟老师谈完话之后跑到走廊窗户边儿往球场望,这是离那里最近的位置。
  看了一会儿,宁玺回了教室上晚自习,把耳机从袖子里穿到手掌心儿里,用手捂住耳朵,偷偷摸摸地听,不是听歌,也不是听英语单词。
  他把弟弟平时发给他的微信语音都全部收藏了起来,时不时拿出来听。
  一来二去,行骋一讲话,宁玺一边刷题,一边都能想象他说话的神态,还有嘴边挂着的坏笑。
  “哥你在干嘛啊?快下楼了!”
  好像是那天晚了点,磨磨蹭蹭的,还在衣柜里挑衣服穿。
  “哥你想我不,你就说一句,我听听……”
  最后有没有说,宁玺自己都忘记了,好像是说了吧,窝在被窝里,悄悄地特别小声。
  “烤串儿加辣么,不加了吧,你这几天吃辣吃得厉害,现在要开始养胃了,高考得注意饮食!”
  每次跟行骋一起吃饭都两个人辣得面红耳赤,喝点啤酒能爽上天。
  “你是不是偷看我打球了,我总觉得我今天充满干劲!”
  在座位上盯着,还是被发现了?
  “你傻啊,我在这边楼梯口等你,你往那边一个劲儿冲什么?”
  明明是他自己坐错地儿了,这小混蛋。
  ……
  高考即将来临的最后一个月,行骋放了五一长假。
  他也还是哪儿都没去,忽然开始奋发图强,没跟着他爸妈出去自驾游,衣服裤子换洗的往行李箱里一塞,拖着箱子就住宁玺那儿去了。
  他也不烦宁玺,每天早上起得比宁玺早,晚上跟宁玺一起入睡,除去俩人挤一个被窝里偷摸搞事儿浪费的时间,每天睡眠到还是充足。
  宁玺都不用去小区门口吃饭了,早上洗漱穿戴完毕,就能看到行骋提了两碗面,一杯燕麦奶,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招呼他,来吃早饭。
  “还有一个月了,你得养好,做做准备。”
  宁玺听他这么说,抬头笑道:“倒是像你高考。”
  行骋跟着挑眉一笑:“我媳妇儿高考。”
  宁玺耳朵一热,吸了口燕麦奶,拿筷子搅搅面条,懒得反驳,让这小子傻乐去吧。
  亲自护送着宁玺去上了学,行骋又一路骑着车回来,睡个舒舒服服的回笼觉,掐好闹钟,等会儿中午去接他哥哥放学……
  他手里拿着路上领的宣传单,两张,折了两个纸飞机,一路揣回了家。
  家里一百多平米,不大不小,缺这样少那样的,还就这样成了他和宁玺给予彼此的港湾,温暖又炎热,在夏日里蓬勃生长着。
  晚上睡着太热,电风扇起不了太大作用,成都五月的夜晚闷热非常,行骋就跑去小卖部提两瓶冰可乐来,往床上一扔,抱着睡!
  自然,抱着抱着,可乐就变成了对方,心静自然凉,汗也不出了,就这么互相依偎着睡着。
  两个人夜里复习功课,行骋背不到题,只有挨训的份儿,多被打了几次就记住了,古诗词一口气儿背得顺溜,总算搞清楚了中`华大地有那些大江大河,山川湖海的,气象也学了不少,地理勉强及格问题不大。
  他躺在床上望天花板,手指一掐:“哥,我推算出明儿要出太阳。”
  “地理气息不是给你看天象的,”
  宁玺翻过身去不理他:“刚刚五月,哪天不出太阳。”
  看宁玺翻过去了,行骋伸出胳膊去扳他,费老大劲儿弄不转身,行骋咳嗽一声:“本人晴转多云。”
  宁玺抱着被子转过来,拿凉凉的手背去冰他:“转晴了没?”
  行骋看计谋得逞,抓住他哥的爪子,按着手背就是一阵胡乱地亲:“多云转彩虹了!”
  偶尔宁玺在窗边儿写作业,老远就看到一架纸飞机从窗外飞进来,上边儿夹个纸条,拿起来看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红唇印,宁玺一抬头,看到行骋站在小区里,手里拎着新买的冰垫。
  后来问他那口红谁的,行骋点儿都不含糊,我妈的。
  快收假的那一天晚上,小区里不知道谁家养的鸡一个劲儿的打鸣,叫得行骋都要神经衰弱了,下意识侧过身去挡住了他哥哥。
  怀里的宁玺闷哼着挪了挪身子,小声喊了句:“天亮了?”
  行骋拍拍他的背,哄道:“没,才一点。”
  宁玺心里边儿也想把那只鸡抓过来炖汤,被叫得快没了瞌睡,翻身坐起来,靠在行骋怀里,耍赖似的攀着他,说不困了。
  行骋看他出汗,觉得热,起身去开了窗户,两个人坐在窗边透了会儿气,没想到这空气一吹,反倒真的给吹了个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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