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选择(204)

　　“我爱你。”
　　赛斯眨眨眼睛。
　　“我知道这句话可以说得更好听一些，更甜蜜一些，可是这句话已经足够贴切。赛斯，我爱你爱到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周围人的目光，每次在球场上，我恨不能跑到前场拥抱你，亲吻你，在更衣室里我有好几次想把你摁在墙上亲个彻底。不、赛斯，你别说话。”
　　赛斯乖乖把那句“那你干嘛不摁”咽下去。
　　卡西调整了下情绪，继续说：“你总是能让我丧失理智，好几次，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媒体面前那样看你，不应该在获胜的球场上跟你手牵手，那很危险，可是你瞧，当你充满期待地看着我，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赛斯，如果我不爱你，皇马的圣卡西，皇马的队长，怎么能够总想着亲吻拥抱自家的甜瓜呢？”
　　赛斯笑起来，蓝眼睛里狡黠的光让卡西现在就想亲上去。可是，不。
　　“不，别说，赛斯。”
　　赛斯轻笑出声：“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有些时候，我还是了解你的。”
　　“我不是不想告诉我的家人，只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他们说。他们一直以为我喜欢女孩儿，可我突然爱上了一个男孩子，还比我小不少，还是队友，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容易接受的事情。赛斯，我希望你见到他们的时候，是被他们温柔地对待，热情地照顾，而不是被他们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就像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给你赞美，他们只需要知道皇马的小王子一切都是最好的，这就足够了，你身上不能有任何可以被人指摘的地方。”
　　“你不是让人指摘的地方，伊戈尔。”赛斯反手握住卡西的，“而且我不在乎。我不是一时冲动才这么说。只要我能一直进球，皇马球迷就会一直爱我。而其他的，其他人，那些媒体，那些八卦，伊戈尔，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算什么，跟你比起来，他们差远了！”
　　“可是我在乎。”卡西固执地说，“他们凭什么批评你？他们不知道你的爱有多美好，多宝贵，就应该闭上嘴巴。”
　　“他们不会，他们总是能找出来什么批评我们，随便什么，可能是我喝了杯加糖的果汁，也可能是我戴的帽子有点儿丑，管他们呢！”
　　“好，如果你坚持。”卡西也笑了。“你瞧，你说了之后，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那么现在，你可以对我说说，其他的、我不知道的那些事情吗？”
　　“当然，我本来就什么都不会瞒着你。要不是上次闹别扭你只想着糊弄过去，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赛斯责备地看了卡西一眼。
　　“小骗子，之后我们有那么多时间，你不也没有说？你在纠结什么呢，我的小男孩？”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太喜欢你叫我’小男孩’吗？”赛斯把卡西的手掌拿起来，盖在自己的右手上，左手也钻进去，让卡西的手掌完全包住他的。
　　“龙哥说，他担心我这是初恋，是前所未有，是冲昏头脑，是不够冷静，是瞻前不顾后……”
　　赛斯每说一句，卡西本来稳稳的心跳就慌乱一分，像是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什么担忧，他以为惶恐藏好了就不会被翻出来，此刻才发现它们从未消失过。
　　他的赛斯不愿意承认，可老天保佑，他的确还是个小男孩。他还有那么多的时间要献给足球献给皇马，那么多的时间站在巅峰，那么多的时间去认识更多更多的人，去经历更多美好的事情，去做出不同的选择……
　　“纳乔今天还说我是感情缺失一股脑都投注在你身上，早晚你会觉得累。”
　　赛斯的手从卡西的掌心抽了出来，整个人流露出一点儿焦躁。双手纠结着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皇马小王子的眼神中带着不安，带着紧张，还有委屈和悲伤的小情绪，卡西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承受不住。
　　他从来没见过这与的赛斯。
　　“伊戈尔你会厌倦吗？可我不喜欢你躲躲藏藏，不敢跟朋友说——瞧，赛斯就是我爱的人。好像你从来没有做好准备，从来没有真正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对我、或者对我们没有信心。伊戈尔，你可能会喜欢女孩儿，可是我，我呢，我只喜欢你。”
　　“我可能还是会有些黏人，有些任性，有些骄纵，有些太依赖你……这个很难改掉呀，我看见伊戈尔就想靠近，我喜欢你一直关注我，我都习惯这个了。我没办法，也不想少喜欢伊戈尔一点。”
　　“但是，伊戈尔，所有这些不是因为我年纪小，而是因为……”
　　赛斯看向卡西。
　　他温柔的眼神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棕色眼眸看向自己的神采想永远占有。
　　即使是一向直白坦荡的赛斯，在这一刻也说不出口最后的话了。
　　我这样，是因为，我爱你呀。
　　我从未像爱你一样，爱过任何一个人。即使未来还充满了不确定，我也敢肯定，我再也不会像爱你一样去爱其他人。
　　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爱，不知道什么样的爱才是你喜欢的。这才是年龄给我们带来的唯一障碍，其他的，都不是。
　　“我这样，伊戈尔其实是有些困扰的吧。”赛斯笑起来，“但是伊戈尔还是一直让着我，我知道的。”
　　卡西从来赛斯竟然也会有不安的情绪。
　　皇马小王子怎么会呢？他那么好那么好。
　　“是我的问题。”事到如今卡西终于自己对自己承认这一点。
　　是他不相信。
　　是他总是觉得赛斯还太小，在这段危险的、不被看好的、见不得光的感情里，他自认为自己是成熟理智的那个，他想把赛斯身上沉重的东西一起背起来，他惦记着他的未来，为他的名声精打细算，为他可能、离开圣卡西之后的人生做好准备。
　　是他，用着关心的名义绑架赛斯，舒缓他不自信的焦虑，把赛斯这份沉甸甸的爱放在称上挑挑拣拣。
　　在赛斯百分之百相信着他们共同的幸福的时候，是他兀自为他们设想了没有彼此的未来。
　　是随着时光打磨出来的世故消磨了他的天真吗？还是年龄的差距和过分强烈的喜欢让他下意识地感到怯步？他怎么能用怀疑审视的态度去看待赛斯这份纯粹到令人想一想都会感动到浑身颤抖的爱意？
　　“我不会厌倦，你现在就是我最喜欢的样子，没有哪里不好。”卡西说。“是我的错，你是对的，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相信我，亲爱的。”
　　赛斯立刻相信了他。
　　“好啦，那么互相说情话，互相赞美的环节结束了。”赛斯欢快地说，他冲伊戈尔眨眨眼睛，双手用力把他拉起来。
　　“来吧，伊戈尔，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王子了。”
　　“以及，当然，你可以得到的，比一个吻多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宛如一位了却了心事的老母亲。

　　☆、第 222 章

　　@RealMadrid：皇马队长卡西利亚斯与队员赛斯因感冒原因双双缺席今日的恢复训练。希望两位白衣战士早日康如, 回归训练！【加油】【加油】
　　皇马球迷：……
　　曼联球迷：？？？
　　CP粉：！！！
　　拉灯一时爽, 事后火葬场。
　　逃训这件事情, 执行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觉醒来，发现已经迟到了两个小时的卡西静静地想, 虽然先生大概已经气到爆炸, 他们还是应该去请个假。
　　赛斯双手双脚都缠在伊戈尔身上，迷迷糊糊地往伊戈尔身上蹭，花了十几秒慢慢清醒过来。虽然困意未消，他还是一下子就高兴起来。
　　“伊戈尔！”
　　“嗯？”
　　“伊戈尔！”
　　“嗯。”
　　赛斯凑过去在卡西脸上亲了一下, 傻笑了一会儿, 打了个哈欠，眼角挂上几滴眼泪：“怎么办伊戈尔，不想起床, 想跟你赖床。你好暖啊。”
　　卡西也不想起床, 他用力把赛斯搂紧在怀里, 四肢交缠在一起, 裹紧了被子, 才觉得暖和了些：“我们迟到了，已经快12点了。”
　　“果然迟到了啊。昨天睡得太晚了。”赛斯有一丝丝的担心, 不过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今天不想去训练,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就我们两个。再说也训练不了啊……阿嚏！”
　　“你还好吧？我也觉得有点儿冷。”卡西吸了吸鼻子，猛然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望向空调温度计。
　　……糟糕, 昨天嫌热，把空调开太低忘记关了。
　　阿嚏！
　　这下好了，借口都不需要找了。
　　卡西飞快地给主教练打了几个没有被接通的电话，这也是预料之内的事情，这会儿球队正是训练的时间呢，卡西松了口气，高兴地去给助理教练打电话，说明两个人感冒请假之后不等对方提问飞速挂断。
　　在这个工夫里赛斯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因为怕被电话那边的人听到，脸埋在被子里，等到卡西把他挖出来，眼睛都红了。“奇怪，明明昨天那么热，怎么还感冒了？”
　　卡西：“可能是……阿嚏！”
　　“惨了，”赛斯同情地看着同样打起喷嚏的卡西，“也不知道几天能好。球队马上就决赛了。唉，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按时参加训练，太不职业了。果然还是不应该在训练之前的。都怪伊戈尔。”
　　卡西：？？？
　　昨天晚上你不是这么说的啊？算了算了，今天还是不要和小甜瓜计较这些……
　　他把手放到赛斯额头上比了比，确定没有发烧也没有什么其他症状之后躺好，长长舒了一口气：“冻着了吧，应该没几天就能好。先睡会吧，晚点儿看看医生。”
　　“这样的话，明天的训练我们也很可能不能参加。”赛斯眼睛转了转，“就算能参加，那也是二十多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卡西转过头，在赛斯狡黠的蓝眼睛里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想法。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两个人又亲到了一起。
　　这边春光无限好，那边皇马训练基地里穆里尼奥满脸震惊。
　　穆里尼奥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两个人都请假？”
　　“是的。事实上，卡西说他也给您打了电话，发了短信，可能您没有看到。”
　　他看到了，当然！但是两个人突然一大清早同时请假，这会让本来就觉得自己脑洞大开的穆里尼奥脑洞开得越发欢畅。
　　哪怕是分开请假呢……卡西你一个人请两个人的假是怎么回事？
　　还是迟到之后才请的假。
　　“……真的是生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