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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师(7)

作者:石头羊 时间:2019-02-13 19:06 标签:灵异神怪

  她本想着回完这条就给学校的陆三二那边去个短信,让他帮忙和主任说明一下自己今天身体不舒服没办法上班的事情。
  谁料到还没等她翻出熟悉的电话簿,自己的手机就毫无预兆地没电关机了,再也无法开机了。
  而略显懊恼地皱了皱眉,又赶紧爬起来去卧室找充电器充电,并去找拖把把地上的污渍清理干净。
  摸摸又一次开始饥饿起来的胃部,心想着还好自己已经提前点了份外卖上门来的黄小卉接下来也没有多想,就这么脸色泛着潮红地伸伸懒腰从洗手间出来,继续去床上昏昏沉沉地躺着睡着了。
  ……
  “昨天晚上……我没洗头……又是我一个人吃的面……碰见个熟人鬼,打了个招呼,我进了一家人肉面……”
  诡异的《两个女鬼在吃面》再次在耳边响起,可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那头依旧是忙音状态。
  见状也没说什么就继续下楼的陆三二挎着一路叮叮咚咚的公文包一边往学校外边走,一边不停地用手机打电话。
  可大早上就没出现的黄小卉那边却还是始终没给他个准确的回复消息,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诶!陆老师!你这是去哪儿啊!”“我大姑的头又发病了,麻烦您帮我请半天的假,我去医院一趟。”
  “啊?你大姑怎么又病倒了?好好好,我待会儿来和主任说吧,哎哟,你们家真是相当天灾人祸哦,你路上可得当心着点啊……”
  先前临时从办公室出来时,他和办公室那位彭老师的对话都还在耳边。
  当时匆忙收拾了下桌面的陆三二没来不及回答太多,就和身后用同情眼神看着自己的彭老师匆忙道别。
  等在自己的楼底下把小电瓶车找到,他先对着包上挂着的「象形」龟甲敲了敲,随手就从唤了个闪闪发光的「朔」出来印在自己的前后车轮上,这才用钥匙开了车就准备往黄小卉位于下关区的家赶。
  “「朔」,带我现在去虫卵的根源处,再看看黄小卉人究竟在哪儿”
  ——「朔」在古代常与「朔方」连用。
  「朔方」指北方的寒气,在方向中亦可用作指向北方的意思。
  在字界,这个十分简单寻常的小字术常用作那些法术低微的字师们日常驱赶马与车之类的出行。
  眼下暂时找不到她人在哪儿的的陆三二要确定黄小卉究竟是不是在家里好好呆着,便也只能靠这种不成办法了。
  他其实并不想以最坏的打算去想象黄小卉本人即将遭遇什么。
  但如果刚刚桌子底下的他发现那些白色虫卵真的是他师妹黄小卉身上遗留下来的,那接下来的某些事情可就有些棘手了。
  昨晚从字界那头得来的那些讯息还在耳边徘徊着,能被丁青溪这家伙特意提一句是个厉害角色的字鬼怎么说也得是个高级货了。
  而当时如果说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人间闯下的祸事,那到底陆三二的心里却是终于逮住了一丝这怪物真正的蛛丝马迹。
  鸡鸣寺,下关,被吃掉的嘴,还有虫子,原来鸡鸣寺口吃人的真相竟是如此——
  「甴曱」,古书上记载的一种名为茶婆子或是滑石的巨型飞虫,相传它发源于古蜀时期的字界,距今约有四五千年的历史,这两个字更是如今现代极为少见更不会进场使用的两个生僻字。
  据《说文解字•甴曱篇》记载,「甴曱」是一种嗜食人口的稀有字鬼,它由口字旁而生,生来口腔中伸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长条状口器——身形能长至楼台般大小,一双虫翅更是能掀起夜风海浪。
  相传,它那口器中能够流淌出如同蜂蜜甜美诱惑的琼浆,凡人品尝过便会心情莫名舒畅,肚子里也会长出「甴曱」的子孙卵。
  卵长成时,人随之听信「甴曱」口中一切的花言巧语,古时候更人有将家中一切钱财美色甘愿奉上这字鬼化成的可怕妖物。
  这些早八百年的古书记载都是陆三二匆忙间从记忆里翻找出来的,开始他也不信自己这次居然会撞上这么个厉害又了不得的怪物。
  毕竟现在这个大多数人都不再用繁体字的时代,日常生活中大多用的都是常用字。
  此前他抓个「头」之类的字鬼已是相当少见,忽然在南京这种现代化大都市出现「甴曱」这样稀有的字鬼不得不说,这一切来的实在是有些蹊跷了。
  尤其是他五年来对外人,甚至是字界那边显示出来的一直不过还是个半路出家,比一般字师还要更能力差劲一些咸鱼水平。
  多年来除了偶尔使唤下「子」「朔」那样的小字灵,再在人间多管闲事便也没什么大本事了。
  那在这种情形下,以他的‘实际’捉妖水平和业务能力,遭遇此等凶恶怪物的风险也十分不好说了。
  “你给我记好,臭小子,咱们一家都是普通人……既没本事又缺钱,从你爷爷那代开始,我们就是这样,没那个本事,也帮不了别人……你长大了,千万别给我想着成天逞英雄做好人,凡事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
  “做了一次好人,就得一辈子做,万一一次救不了别人,你就得难受一辈子,这种亏本买卖谁也不想做是吧?你生来决定好做一个寻常人了,就得把自己当做一个寻常人,别成天做些吃力不太好的事,不然你早晚会和我还有你爷爷一样对这世间感觉失望的,听懂了没有?”
  他爹过世之前和他说的这番话仿佛还在耳边。
  从小到大一直继承了老陆家出门看到乞丐从来不给钱,随便献个爱心都会晕血的陆三二本人也沉默了一下。
  说实话,他还不想更多人知道他所有的秘密,无论是对字界还是对人间,但那到底是条人命,自私与不自私,他都该出手救,否则那便不是他了。
  而这般想着,不再多说什么,眼眸中情绪很淡的陆三二最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他便也直截了当地朝着下关区就去了。
  月光下,有散发着金光的虫影划过,再次呼啸而过的夜班城市地铁之中,甴曱生祸。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到有姑娘说我风格变了,是哇哈哈,这次想写个和以前不太一样的故事来着~
  因为心情还蛮放松,所以目前来说感觉剧情写的还不是太无聊差劲哈哈~
  大家如果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在留言区留,我一般哄完我家的狗子都会看看的,么么,下章某个角色也要一起出来了哈哈


第8章
  下午四五点钟,南京的晚高峰再次到来。
  因为临近冬季,天黑的很快,才将近这个时间点,外头天色已是半黑下来。
  人山人海的下班潮中,各个地铁站再次成了整座城市交通拥堵不堪的所在,连带着鸡鸣寺前的人行横道也是堵得寸步难行。
  一号线内,穿行着人流的地铁站口,一个犯困的高中生正和三两个同学一起等着下一班地铁。
  鸡鸣寺站,他们每天放学都要坐,周围这一切看似也无比寻常。
  他们平时在这里碰到的最新鲜刺激的事情,也不过是两个上了岁数的老阿姨在地铁上气势汹汹地吵架,再不济就是打架,再再不济就是吵架外加打架。
  ——其余的,可真没什么能引起他们好奇和注意的。
  可今天挺忽然的,一个五官平凡不起眼,唯独眼睛亮的出奇的年轻男人就这么拎着一袋子类似橘子香蕉的水果走到了站台前。
  这照理来说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看这年轻男人这一身的装扮也不过是个普通上班族,满大街随处可见。
  可不知道为何,他手上拎着的那袋子水果好像烂的有点发臭了。
  透明塑料袋里来回蠕动的好像还有些白色肉虫子,那恶臭冲天的模样光是瞧着就让正常人怪恶心的。
  纵使是这样,那穿的体面正常的年轻男人却还是古怪地低头拿着手机。
  看样子在低头回复着什么人的短信,两只细长细长的眼睛和上翘的嘴角更是闪烁着一种有点微妙恶心的喜悦光芒。
  “小卉……小卉……小卉……吃掉……吃掉你的嘴……小卉……小卉……不要急……”
  嘴唇还有点泛白,一直在像唱歌一般摇头晃脑哼着一个女孩名字。
  情绪好像莫名很高涨地年轻男人手上拎着的水果散发出一阵阵恶臭,但他自己偏偏就是闻不到。
  这人……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啊?
  这个想法有点不太礼貌,却促使高中生有些好奇,抬抬手拍拍身边的同伴就像示意他们去看那怪人。
  可错开眼的瞬间,他抬起的视线却不经意落在了面前的玻璃窗上,下一秒,一副活见鬼模样的高中生的脸色就惨白了起来——
  “啊……啊!!”
  掐在喉咙里的尖叫声被自己的手硬生生地捂住了,额头上冒着汗的高中生惊魂未定的瞪大着自己的眼睛,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大声叫出来。
  因为在地铁一闪而过的玻璃上,那看似专注地低着头拿着手机的男人的头颅竟是尖尖的像个三角形,背后长着硕大的翅膀,活脱脱像个脑袋上长须的褐色大虫子。
  偏偏除了他,身边的其他同学甚至是行人都好像没有注意,全都嘻嘻哈哈地继续在交谈着,完全没有去看那玻璃窗上那个恐怖恶心到离他们近在咫尺的虫脑袋人。
  而下一秒,呆呆地瞪着玻璃窗的他就见那手上拎着腐烂水果的虫脑袋怪物忽然抬起头来,又怪怪地以一种夸张地弧度冲他‘笑’了一下。
  【嘘,别怕,我现在要去找的是小卉,要去吃的,也是小卉。】
  那一刹那,脸色惨白的高中生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冻死人的可怕冰窟窿里,但他确信自己看到那虫脑袋的人对他张张嘴说出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然而没等高中生彻底反应过来,那带着恐怖又诡异笑容的虫脑袋男人就抬脚走进了地铁里,只剩下了一声完全吓疯了的哭喊惨叫。
  “喂喂,崔俊然,你干嘛呢?”
  “啊啊啊!!!怪物!!虫子!!!有一个好大好大的虫子说他要去吃人了!!!”
  ……
  下关区说是离学校不算近,零零总总的两者之间也差着不下十多公里的路。
  黄小卉大学毕业后一个人租的那间老房子就位于下关区末段,周围靠近江南水师学校和一个老式自来水厂,前头就是直通市区的1号地铁站。
  那个地铁站建的时候早,距今快有十多年了。
  南京老地图上大多都不记录着这个站名,但听她以前的房东讲,这个地铁站在过往的老南京话里叫虫哭娘子站。
  虫哭娘子站,虫娘子哭,这名字光听着就有点怪怪的,也因叫这个奇特拗口的名字,所以地铁站门口挂着一个字体歪七扭八的虫字。
  虫,黄小卉从小就有点怕这个汉字。
  听说汉字在古时候都是具有生命的,它们的诞生起源都是一个故事,因此每一个汉字便也是一个惹不起的生灵。
  她讲不清楚自己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怕一个根本没有生命的字,但记忆里她一直对这个长着扭曲纤细到像是被赋予某种生命力的汉字有种恐惧和害怕感。
  曾经在她的少女时期,她总是会梦到课本上的虫飞到满屋子都是,虫子的影子落在她家的墙壁上,带着浅浅的绒毛和触角。
  ——还有它们那张三角形的可怖的脸。
  所以打从几年前搬过来就一直觉得这个地铁站的名字不太好听,日常就很少坐地铁。
  但无奈家门口横跨着旧线路街道里外大多都是些老城区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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