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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35)

作者:098 时间:2018-11-21 21:10 标签:强强 美食 灵异神怪

  鸭舌帽上车后,帽檐照例压得很低,把面容都隐没在一大片阴影下。余光瞥见阮洋一行人,警惕地双手抱胸,看似打着瞌睡,实际上在监视着阮洋四人。
  感到搁着桃木板的双腿有些发热,阮洋重新低下头去看搜魂术阵,异讶地发现一缕细细的白烟飘出,像认得归家的路一样,钻入绷带男的鼻孔。绷带男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迷茫地问:“几点了?”
  阮洋不吭声。设阵和结阵都很耗费施阵者的精力,他现在在按步骤拆掉红绳和桃木钉,将红绳慢慢解开回收,团成一个普通的毛线团。按插入的先后顺序,倒序拔起桃木钉,感叹了一声:“有惊无险。”
  探头去看绷带男的气色,见他一片惨白地盯着斜对面的鸭舌帽看,嘴里喃喃自语:“是他!是他!他是第六个人。”
  阮洋与老沈对视一眼,老沈迅速抓过绷带男的手掌,直接在他的掌心划下一个宁神符。
  这时,阮洋的手机震动起来。阮洋接通。
  “喂?”
  裴盛说:“阮洋洋,我跟你说玄不玄。今晚刚好跟东城公交集团的领导在饭局上碰到了,他说14路公交车晚上11点那班早在半年前就停开了。那我们昨晚坐的那趟车,不会是幽灵公交吧?”
  阮洋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手机又响起了一声信息接收成功的提示。阮洋划开裴哥发来的一年前交通事故遇难者资料。刷刷刷的照片弹出来。
  阮洋快速地扫了一眼,扎着红色蝴蝶结的小女孩,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微卷发女人,三位大叔,四位大妈,当日值班的公交司机是戴着鸭舌帽的关寒时。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这样的经历吗?晚上一个人乘坐人很少的公交,公交内的灯还忽明忽暗。{{{(&gt_&lt)}}}


第40章 子夜凶车07
  阮洋背上惊出一层细薄的冷汗, 这才后知后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公交上的所有乘客都同昨夜的乘客一模一样, 连衣服都没有换过一套。中途上来的两人都与昨天的无二致。整辆公交就像再一次重复昨夜的过程一样。
  阮洋敷衍裴盛几句, 挂了电话。见身侧的应书怀脸上并未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阮洋问:“你早就觉察到了?”
  应书怀微点头, 扫了眼仍安然坐着不动的关寒时。当他一上公交时,就感到了一片死气,为了顺利找回丢失的一魄, 应书怀没有出声。在一片死气中, 唯独关寒时身上还有一丝生气, 能使他的魂魄自主进行活动。
  一时间, 四人都静默无言,只听到公交的引擎嗡嗡作响。
  “东城殡仪馆到了。有到东城殡仪馆的乘客请后面下车。开车请小心, 下车请慢走。”公交上响起电子报站的声音。
  阮洋一愣。昨夜在东城松柏园时, 关寒时催着他们下车。今天怎么……阮洋下意识看向仍然压低着鸭舌帽的关寒时, 才回想起刚到东城松柏园时,搜魂术还没结束。
  这时, 阮洋听见关寒时低叹了一声:“你们不该坐上这趟车的,现在过站了。”和昨夜一样的话, 阮洋心生不好的预感,正要抓住身侧的应书怀。
  “啪!”
  无论是公交内的指示灯, 还是公交外的路灯,一瞬间熄灭。阮洋陷入一片黑暗,和一片死静。公交似乎停下了,没有听见引擎的嗡鸣声, 可也没听见乘客下车的声音。阮洋心知事有古怪,手往旁边的应书探去,手掌落空。
  阮洋心神一震,不甘心地往前排座椅摸去,又落空。一直坐在自己前排的老沈和绷带男怎么随着灯光的熄灭,一起消失了呢?
  阮洋放轻呼吸,竖起耳朵,尝试捕捉一丝声音,然而,除了死一般的寂静,其他什么都没有。阮洋摸出手机,按亮屏幕,往前一照。
  “啊!”
  原来坐在前面的鬼魂乘客不知什么时候齐刷刷包围了阮洋四面。大叔大妈脸上褶皱一层一层,泛着暗紫色尸斑。在手机屏幕光的照映下,一张张青灰色的脸齐齐堆在阮洋面前,一双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阮洋被惊到手机在两手间刺溜下滑,待手忙脚乱赶在手机坠地前接住,重新在照向前面时,那些鬼魂乘客又如同被风吹散的轻烟,消失不见了。
  一只略带温度的手抓过阮洋。阮洋手机一照,看清抓着自己的人,惊飞的心神稍缓:“关寒时,其他人去哪儿了?”
  关寒时用手指稍稍顶了顶鸭舌帽的帽檐,拽着阮洋往外拖:“自己小命都要没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相比起其他阴森森的鬼魂乘客,关寒时虽然浑身萦绕着冷气,可魂体还是有温度的。与其留在公交车内与时不时蹿出来的鬼面碰面,阮洋倾向于跟着昨夜提醒过自己下车的关寒时走。至少他现在能肯定关寒时需要自己调查这一灵异事件,否则不会半夜三更上门送上自己的工作证。
  阮洋举着手机照明,随着关寒时下公交时,视线落在关寒时的后颈上,一枚暗红色的螺旋纹在光亮下显得异常醒目。阮洋瞳孔一缩,脚步一滞。关寒时回头,目若寒星,眼中充满探究意味。
  阮洋勉力挤出个微笑,重新跟上步子:“没事,现在去哪?”
  关寒时可能以为阮洋被鬼魂乘客惊吓到了,还没缓神过来,没有细究,沉着地望着公交车头前面未知的黑暗:“前面就是东城殡仪馆,接下来看你能否挨到天亮。”
  阮洋顺着关寒时的目光看过去,远处迷雾飘动,隐约有灯火。阮洋不着痕迹地拉开和关寒时的距离,问:“其他人去哪儿了?”
  关寒时侧头看他:“你不是天师?”
  阮洋想摇头的,又想到此时的处境,对方底细还未摸清,哪里敢全盘托出,含糊道:“学过一些。”
  关寒时微皱了眉,盯着阮洋看,视线从阮洋的前额滑落至胸前,目光灼灼,仿佛要把阮洋的前胸烧出个窟窿。阮洋对关寒时这样穿透力的目光感到浑身不自在,抬起手想去捏挂在脖子上的玉铃铛,又担心暴露了自己的法器引来关寒时的窥探,半路改道去捋了捋头发,保持一个精神的发型。
  关寒时转过身往前走:“我们得快些到殡仪馆。”
  阮洋迟疑一秒,立即跟上:“这是鬼遮眼么?其他人被分隔到不同的鬼遮眼里?”
  关寒时:“不错嘛,你还知道鬼遮眼。”阮洋对此没觉得什么可骄傲的,白喜煞那次鬼遮眼可让自己吃了个苦头,现在鬼遮眼最薄弱的地方还没找到,如何能破?
  关寒时话锋一转:“可这又不是低级的鬼遮眼幻术,你看到的全部都是真实的。你的朋友们也在附近,只不过你看不到他们,他们看不到你。也就是说,他没有制造幻像,只是制造出无形的帷幔隔开了你和你的朋友,切断了你们之间的联系。”
  阮洋看了眼手机上的信号,一格都没有,再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任何动静。
  关寒时瞥到了阮洋的动作,打破他的幻想:“别白费劲了。这鬼的鬼力很强,他制造出来的鬼遮眼怎么可能被肉眼看穿?”
  “难道我只能束手就擒,干站等死吗?”
  关寒时听出阮洋话中有一丝不耐烦,说:“到殡仪馆里,等到天亮,鬼遮眼会自动破解在阳光下,不过前提是你得好好活着。”
  阮洋看着前面稳健的背影,不像其他鬼魂是踮着脚尖走路或者飘行,如果不是那夜鬼压床的经历,阮洋绝对认为关寒时是位正常人。思虑再三,阮洋问:“你给我工作证是想让我去查你发生事故的原因?”
  关寒时纠正他的话:“不是我,是一整辆公交车乘客的死因。”
  阮洋不动声色的套话:“我去公交集团打听了。一年前发生了意外,全车除了你还躺在ICU,其他无人生还。那件事后没多久,14路就停了晚上11点的末班车,直到最近这一起六连撞。既然你找我帮忙,那你得告诉我当夜发生了什么事?”
  关寒时沉默了片刻,说:“当夜有个人出现在路中央,我猛打方向盘要避开,可是车翻了,汽油泄了出来,后车厢着火,只有我一个人从驾驶室爬了出来,最后被车厢爆炸的冲击力撞到了地上。”
  听起来没什么毛病,阮洋忽然想起绷带男记者采访的话,继而盯住关寒时的后脑勺:“绷带男,就是我今天搜魂术救的那个,他说六连撞的时候你也在车上,也看见了一个人突然冲到路中央。当时你怎么在车上?”
  “那时我刚从身躯中分离出来,想重新坐一遍14路回想当夜事故发生的细节,没想到……”
  阮洋紧追不舍:“你看清路中央的人没有?”
  关寒时摇了摇头:“当时陷在回忆里,没有看清,但感觉个子不高,穿着白裙子。”
  “跟你当夜开车时看见的人是同一个?”
  “脑子撞到后,那段记忆有受损,想不起开车时看到的人长什么样了。”
  “穿着白裙子,女的?”阮洋望向两边仍然暗着的路灯,“隆兴路这段沿路不是公墓就是殡仪馆,夜半时分怎么会有女人孤身一人出现在路中央?你能确定你看到的是人吗?”
  关寒时没有反驳阮洋的看法,让阮洋确定这个推断。两人慢慢在迷雾中走了一段,前方有一座建筑渐渐显露出轮廓。宽大的门庭,一道自动门横在阮洋面前。殡仪馆内有几点灯火,难道有人上夜班?
  阮洋侧头去看关寒时,发现他的魂体缓缓变得透明,惊疑出声:“你……”
  关寒时声音气若游丝:“这边阴气太重,脱壳魂是生魂,无法停留过久。记住,你进去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搜……”
  “搜什么?要搜哪里啊!”一阵阴冷的风掠过阮洋的身侧,阮洋急死了,也只能看着关寒时随冷风消失,估计他是跑到哪里去修养生息了。
  脱壳魂不能靠近的殡仪馆就在眼前,阮洋要进去还是不要进去?回头望了望早已看淹没在黑暗中的公交车,咬咬牙决定眼前就是龙潭虎穴也只能闯一闯了,起码好过一个人站在黑夜里,承受越来越凉的寒意。
  阮洋看了手机,12点,正是一整夜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利索地翻过自动门,警惕地环顾四周,快速向殡仪馆内走去。才走到大门前,居然自动开了。阮洋冷汗一飙,仔细看了眼,自嘲道:“小暖阳啊小暖阳,一个自动门也能吓破你怂胆。”
  就在阮洋正准备朝殡仪馆里问“有人吗?”,他听见“哒哒哒”的声音在走廊深处回响,由远及近。
  “记住,你进去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
  关寒时的话在脑海里闪现。现在公交出事的原因还没查清,关寒时是不会让自己死的。阮洋身形闪到一边的绿植后,盯着走廊入口。
  “哒哒哒。”
  在阮洋以为是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时,一支老旧的木棍先探出了走廊的阴影,随后是一位枯瘦的老人,提着一盏老式的油灯,照亮了枯瘦老人的面容。
  阮洋透过绿植的缝隙看过去,手心不由攥紧。老人干瘪沧桑的脸上,双眼一片灰白,没有黑色瞳孔,如同阮洋当时在悯仁慈善院见到的婴鬼一样。
  鬼?
  阮洋浑身绷紧,忽然瞥见油灯的光亮将枯瘦老人佝偻的身子在墙壁上投下巨大的影子,缓和了神经:还好,有影子,是人。
  “哒哒哒。”
  阮洋的注意力被老人的老旧木棍吸引,这才发现老人似乎看不见东西,只能通过拐棍来探路。心下明了,枯瘦老人应该是得了眼翳,没有治疗,导致眼球上的结膜组织病态增生,影响了视力。
  既然确定这个是人,阮洋放松了不少,悄无声息地移到玻璃自动门前,先喊了声:“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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