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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街一爸(96)

作者:兰拓 时间:2018-08-01 21:20 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欢喜冤家

  “商侍卫,证据确凿,依老奴看,你也别砌词狡辩了,老实交代吧,你是如何勾引太子殿下,引得殿下碰都不碰娘娘赐下的几个宫人的?”皇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旁边的老嬷嬷便代为开口审问道。
  “属下实在不知嬷嬷所言何事,至于勾引太子殿下,属下这般相貌,又岂能抵得上贵人们的国色天姿?不过,太子殿下与娘娘母子情深,娘娘难道从不曾察觉太子殿下喜欢男子这件事?还是说,太子殿下与娘娘,实非娘娘所想那般亲密无间?”
  商秋芦微微垂眸,今日必死无疑,他也懒得再在皇后面前敷衍了,左右是个死,如今就算他百般哀求告饶,只怕皇后也定不会放过他的,不如便在临死之前痛快一次吧!
  “放肆!!!”皇后大怒,商秋芦这句话,恰恰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她如今年老色衰,渐渐失去了陛下的宠爱,唯一的期盼和倚靠就是太子了,若是太子也与她离了心……皇后简直不敢想!
  “阿丑,教教他怎么对娘娘回话!”嬷嬷扶着皇后冷声道。
  名唤阿丑的内监从袖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商秋芦方才一时不察被他得手,这次岂会坐以待毙?不待阿丑近身,商秋芦猛然将怀中画像丢了过去,阿丑习惯性地伸手接过,商秋芦一个旋身,几步踏上凤座,一把掐住了皇后的脖子。
  两个嬷嬷吓得腿一软,又怕他一时失手伤了娘娘,只能松开了手,任由商秋芦掐着皇后的脖子站在凤座上。
  “放开娘娘!”阿丑没想到这商秋芦竟敢在正阳宫劫持皇后娘娘,握着匕首的手心瞬间吓出了一手冷汗。
  谁也没想到商秋芦竟然有胆子敢劫持皇后,一时间,整个正阳宫大殿寂静无声。
  “娘娘,属下无意冒犯您,只是,属下心知今日必死无疑,然,有些事情,若是今日不说出来,属下,死!不!瞑!目!”商秋芦冷笑一声,掐着皇后脖子的手紧了紧,“请娘娘下令,让这位内监大人,还有御林军都退到大殿之外!”
  “你、你敢劫持本宫?本宫要将你满门抄斩!”皇后从小养尊处优,生平第一次被人掐着脖子,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一时间吓得都忘记吐血了,颤抖着威胁道。
  “满门抄斩?娘娘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吧?属下无父无母,在王府暗卫营长大,哪里来的满门给您抄斩呢?”
  “您还是赶紧让他们退下罢,不然我这一紧张,手一抖,反正今日必死无疑,拉您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垫背,死也值了!”商秋芦冷笑一声。
  他摆出这幅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姿态,果然吓住了大殿内的众人,皇后也有些害怕起来,这商秋芦平日里看着温和斯文,实在是个心狠手辣、做事不讲常理之人,若是他真的拼着鱼死网破,他死了就罢了,皇后自己可舍不得死,她还没有看到她的太子娶妻生子,还没有做皇太后、太皇太后呢。
  “退下!”皇后颤声吩咐道,一道暗示的眼神随即扫了一眼站在对面的阿丑。速度很快,可是,跟了皇后许多年的阿丑,却是瞬间就明白了皇后的意图。
  “等等!”商秋芦微微一笑,“还请两位嬷嬷,将这四面的门窗全部打开!”
  商秋芦自己便是暗卫出身的,又岂能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隔着一道门窗,谁知道外面有没有埋伏着擅使暗器的人?他没想过要挟持皇后逃出皇宫,这不现实,可是,也同样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要死,也要他自己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皇后又怎么了?他的命,是他自己的!
  “商秋芦,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活下去?本宫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放弃如今的身份,本宫可以命人送你出宫!”皇后娘娘见最后一道安排也被商秋芦识破,一时间也有些胆寒,这商秋芦,果真不愧是从王爷手底下出来的暗卫,心思缜密到令人害怕。
  她方才就该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命人将他乱箭射杀!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商秋芦这个角色其实我本人还是挺喜欢的,现实中也很有多这样的人,明明一出生就拿了一手烂牌,却努力想把它打好,真的很佩服这些人的毅力和耐性,哪怕有些做法不太赞同,但不得不说,人家真的是把自己活得很牛叉,所以,大家放心,小侍卫不会虐太狠啦。
  感谢昨天打赏&灌溉&留言鼓励的宝宝们,满血复活!继续码字日更六千!
  PS:昨天特意去翻了翻,发现写猫的真的很多,想必和我一样云养猫的也不少,这样我就放心了,毕竟,又不是我一个人没有猫……


第74章
  长长的宫道上, 太子殿下带着一队侍卫,策马狂奔, 急促的马蹄声在暗夜中搅乱了满宫人的心。
  “殿下!入夜策马御道, 陛下怪罪下来~”策马紧跟在太子身边的一个侍卫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入夜后,按宫中的规矩, 这宫道上若非紧急军情,又或者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是绝对不可以擅自策马狂奔的,若是惊扰了陛下,只怕连太子殿下也要受到责罚的。
  “父皇若是怪罪下来, 孤一力承担!”太子殿下抿着嘴,不知道为何, 今夜总觉得心神不宁, 一颗心跳得厉害,总想着要回宫看一眼,看什么?他不知道。但是,要让他留在大哥府上住一夜, 只怕他这一夜都别想安眠了。
  “商秋芦,你到底想说什么?”皇后娘娘眼睁睁看着嬷嬷和宫人们将正殿门窗打开,没有了藏身之处,阿丑也不敢令人靠得太近, 夜色正浓,正阳宫内却是灯火通明, 院子里安静得可怕。
  皇后没想到自己精明了一辈子,到头来竟然被一个毫无根基、如蝼蚁一般的小小侍卫也制住了,一时间脑子里嗡嗡的,连寻常端着的正宫皇后的谱儿都忘了。
  “娘娘无需紧张,属下只是有几句心里话,从前碍于尊卑上下,不敢与娘娘分说,今日我大限将至,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索性一股脑的说个痛快,也省的黄泉路上一个人憋屈!”商秋芦笑了笑,掐着皇后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另一只手捻了桌案上精致的点心吃了两口,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娘娘,您知不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您真的是一败涂地!您不了解您亲手养大的太子殿下,您以为太子殿下偷偷画了属下的画像藏起来,便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未免也太看低了太子殿下。”
  “殿下对陛下与您,素来恭敬孝顺,从无悖逆,更不会为了他心里那一点点不可能的心思,违逆您与陛下,置您与陛下对他的殷殷期待于不顾,殿下既然决定藏起画像,便是已经放下了对属下的那点不堪与人言的心思了。”
  “所以,您又何必急于让属下去死?您就不怕,属下这一死,反倒是让太子殿下从此念念不忘吗?”
  “放肆!太子岂为为了你这样一个低贱之人怨恨本宫这个母后?”皇后娘娘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好吧,就算属下这样的低贱之人,不值得殿下牵挂惦记,您仅凭一副画像,便要赐死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统领,试问,陛下与太子殿下问起来,娘娘该如何交代?”
  “本宫赐死一个犯上的侍卫,难不成陛下与太子还要治本宫的罪不成?”皇后冷笑。
  “怎么会?属下只是想说,您这样做,不但会令太子殿下心寒,只怕,陛下心中也会不满,属下贱命一条,自然不足为惧,可是,娘娘您呢?杀了属下,令陛下不快,令太子离心,只怕,这桩买卖,您怕是要赔本了。”
  “你!!!”皇后终于想清楚她方才一直内心忐忑的到底是什么了!
  是了!
  商秋芦不仅仅是太子身边的侍卫,更是陛下暗卫营出来的,也是陛下亲口答应赏赐给太子作为贴身侍卫的,说是陛下放在太子身边的眼线也不为过了……她就这般草率地将人赐死,陛下会怎么想?
  皇后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保养得宜的指甲,狠狠扣在凤座上,手背青筋暴起。已然不再年轻的脸庞,扭曲得几乎称得上狰狞了。
  然而,到底是在王府后宅经营了数十年的女人,皇后只是惊惶了片刻,便立刻冷静下来,扣在凤座上的手也松懈下来,恢复了往常的云淡风轻——
  “即便如此,本宫也有一百个法子,令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皇后冷然道。
  “属下当然知道,这皇宫内院,想无声无息地让一个人去死,对于娘娘来说,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商秋芦冷然道,“今日挟持娘娘,属下也并曾痴心妄想逃过一劫,只是,想请娘娘看在陛下与太子的面子上,给属下一个体面的死法……”
  “太子殿下!”话音未落,太子王鲲凤带着一队侍卫闯入正阳宫。
  正阳宫内,御林军刀剑相向,锋利的刀刃,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噬人的寒光。
  “凤儿……”皇后娘娘看着一脸冷肃的太子,心下不由得一阵惊惶。甚至于忘记了自己尚在商秋芦的劫持之中,挣扎着就想去拉了太子殿下解释。
  看到太子来了,商秋芦不由得松开了禁锢皇后脖颈的手。
  “御林军,拿下这逆贼!”阿丑带着人冲上来。
  “谁敢动他?”太子殿下冷着脸甩开皇后伸过来的手,一把将商秋芦拽到身后。
  “母后,不知商侍卫犯了什么错,竟劳动母后如此大动干戈?”
  “凤儿,你听母后说……”皇后见儿子神情不似往日,心知他这是起了疑心了,急忙开口解释道。
  “皇后娘娘不过是‘偶然间’得到了太子殿下所画的一副画像,误以为属下勾引殿下误入歧途,这才恼怒不已,想趁殿下出宫之时,置属下于死地罢了。”左右也是撕破了脸皮,商秋芦素来都是自保为上,自然不肯在这种时候让皇后扭曲事实,反正他早晚要死,那也不能让皇后有好日子过!
  至于太子殿下疑似心仪于他?
  那与皇后有什么干系?
  他欠了太子殿下的,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再还便是,至于皇后欠了他的,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下辈子哪里等得了?必须这辈子先报了再说!
  “你闭嘴!”皇后目眦欲裂,简直想手撕了商秋芦,却悲哀地发现,她视若生命的儿子,已经将这个犯上的贼子牢牢护在了身后。
  “画像呢?”王鲲凤神色复杂地看了皇后一眼。他知道母后在自己的太子宫里安排了些人手,从前不过觉得这是母亲对自己的过度保护,可是现在看来,那些人,到底还是母后的人,他生平磊落坦荡,唯一要藏匿起来不可为人知的,就只有那一段暗藏在心中、没有一丝希望的爱恋了。
  如今,母后是连这一丝丝念想也不给自己留下了吗?
  皇后藏在广袖下的双手死死攥紧,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儿子的性格,她的凤儿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从来不肯令无辜之人替他受过,这也是陛下最欣赏他的地方,一国储君,最重要的便是有担当!
  从前,皇后最欣赏儿子的便是这一点,可是现在,她最怕的也是这一点。
  “殿下要的画像,想来便是属下手里这幅吧?”商秋芦将掉落在地的画像捡起来,笑眯眯地展开了一半,恰好露出自己那张脸来。
  “秋芦,我……”太子殿下乍然在心上人面前被戳穿,忍不住便有些心慌意乱起来,一想到今天母后的所作所为,还有正阳宫外那持刀以待的御林军,不用猜都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偷偷画的这幅画引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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