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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下)(28)

作者:来自远方 时间:2018-08-06 14:01 标签:豪门世家 穿越时空 强取豪夺 民国旧影

  
  前几次北六省派出的多是军官和参谋,这一次,楼少帅意外的将名额给了军官学校毕业生。
  
  最终名单确认后,李谨言发现有一个名字很熟悉,不是旁人,正是被服厂厂长李秉的儿子。当初这个年轻人因为身高不合格,差点没能考上军校,李秉还特地给李谨言递了话,想请他帮帮忙。
  
  没想到,就是这个压根不像北方大汉的年轻人,竟然以第三名的优秀成绩从军校毕业,在陆军军官学校的毕业典礼上,楼少帅还亲自给他授剑。
  
  “没想到啊。”李谨言将楼少帅看过的文件整理好,感叹一声,果然古人说的对,人不可貌相,说不准十年后,这就是华夏的拿破仑。
  
  名单会在一周后公布,斟酌一下,李谨言还是把提前告诉李秉这个好消息的念头压了下去,早晚都能知道,何必多此一举,李秉的忠诚毋庸置疑,再卖人情就显得太过刻意。
  
  整理好文件,看了一眼下时间,李谨言起身离开书房。
  
  欧洲的和国内的订单一直源源不断,工厂虽忙,却也忙得井然有序,李谨言一边忙着工厂里的事,也能抽--出手来筹备新年。
  
  白老爷子会在关北过年,得知消息的楼夫人给李谨言发来电报,他们全都要回关北过年。
  
  这个他们,当然不只是楼大总统和楼夫人,还有白宝琦一家,或许展部长一家也要来凑个热闹。他们回来了,小辈自然不能落下,楼家的七朵金花是铁定要回来拜见外祖父的,白宝琦的子女也会过来,可以想见,这个年会过得多么热闹。
  
  让李谨言留意的是,楼五至今仍跟在楼夫人身边,戴建声也留在京城,戴国饶那边一直没什么消息,不过楼少帅告诉他,过了年,热河省长就要换人,戴国饶将被“升迁”进京,他本家兄弟戴晓忠的第十师会继续驻防热河,这也表明楼大总统的态度,他会继续重用戴家,但由于戴建声的关系,戴国饶的省长帽子是铁定要摘的、
  
  国事家事两方面来论,戴家都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对于这个结果,戴国饶也无话可说,这比他之前设想的结果要好得多。对楼大总统也存了一份感激,虽然摘了他省长的帽子,却也着实给他留了体面。
  
  戴晓忠更不必说,按照他的为人作风,若戴建声是他的儿子,别说想方设法保他的命,直接拿枪崩了他都有可能。因此同楼家离心,更不可能。
  
  新任的热河省省长人选还没定下,楼大总统和楼少帅原本想请孟老出山,却被孟老婉拒,他的两个儿子在军政府得到重用,他就辞去了交通局局长一职,只道无官一身轻,在家等着儿孙孝敬。沈泽平沈老倒也合适,不过他比孟老摇头摇得更加坚决。
  
  不过北六省军政府也不缺人才,虽然声望不及孟老和沈老,却同样可以从政府内部升迁或是平调。戴国饶进京之前,萧有德会一直留在热河。
  
  “父亲会把萧有德调进京。”
  
  楼少帅的这句话让李谨言愣了一下,但他也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多问。有些事情,听过了知道了就好,追问没有太多意义,何况是对他有利的事。
  
  李谨言刚走出书房,就被白老“请”了过去。李三少抬头望天,话说老爷子是故意的吧?一连几天,每天都是算准了时间来叫他。不去还不行,可去了……想起白老第一次看到他那手毛笔字时的微妙表情,李谨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算了,反正在长辈面前丢人算不得什么,就当是彩衣娱亲。
  
  “外祖父。”
  
  白老爷子正站在铺开的宣纸前挥毫泼墨,笔走游龙,李谨言走进房间时,他刚好落下最后一笔。
  
  运筹帷幄。
  
  四个大字,笔力厚重,气势雄浑,即便是不懂书法的人,也忍不住会拍手赞一声好。
  
  白老修习颜体六十余载,能得他一份墨宝不是易事,就连楼大总统都没这份殊荣,可从他到关北至今,写给李谨言的字,足以让所有求而不得的人羡慕到双眼赤红。
  
  “我对逍儿说过,以身立行,以行立德。”白老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放在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逍儿此生必杀伐不断,杀孽过重不是好事,幸好……”
  
  白老语意未尽,看着不太明白的李谨言,“尔之心性品行甚佳,可愿随我学习?”
  
  “能得外祖父教诲,是谨言之幸。”
  
  “既然如此,”白老捻须而笑,“每天写满十张大字交给我。”
  
  白老爷子话音刚落,李谨言下巴掉地上了。
  
  他以为白老爷子会让他读论语诗词,要么就春秋左传,再不然就孙子兵法,间或给他讲点官场厚黑,据说这就是楼少帅当年学习的初级课程……怎么会偏偏让他去写大字?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毛笔字太不入眼?可他钢笔字明明不差的……仔细想想,他八成是和毛笔犯冲,之前也曾练习过,可无论他怎么练,写出的字也只是“能看”而已。他看过楼少帅的钢笔字,也看过他写毛笔子,如今再看白老的字,李三少真有买块豆腐撞一撞的冲动。
  
  “习字,其本意在习情,磨练心性。”白老又拿起笔,饱蘸墨汁,挥洒而下,这一次,笔下不再是浑厚的颜体,而是李谨言最熟悉的瘦金体,字体脱俗,笔力藏锋。
  
  李谨言的眼睛几乎黏在了纸上,同样是运筹帷幄四个字,却和白老之前挥毫而就的四个大字迥然不同。
  
  “这两幅字,可看出其中不同?”
  
  “字体不同。”
  
  李谨言回答得很快,白老笔下一顿,换成白宝琦在这里,估计会用手中的狼毫去敲李三少的头。
  
  “习字,立身,每天的大字增加到二十篇。”
  
  “……外祖父……”
  
  “恩?”
  
  “我还有生意要顾。”
  
  “恩。”
  
  “能不能打个商量?”
  
  “说。”
  
  “别二十篇,成不?”
  
  李三少豁出去不要脸皮,每天写二十篇大字,会要了他的的命。
  
  最终,每天的大字减少到五篇,这比之前定下的数目还低,李谨言不敢笑得太明显,生怕老爷子改变主意。
  
  等李谨言离开后,白老重新铺开纸,悬腕其上,却始终没有落下,过了半晌,放下笔摇头失笑,这样的性子,倒也好。
  
  走出房间的李三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庆幸白老爷子手下留情,半晌,鼻子却有些发酸。长辈的教导,他曾求而不得,如今……不就是五篇大字吗?他就不信他练不出一手好字!
  
  整个下午,李谨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认认真真的写完了五篇大字,从最开始的心浮气躁,到静气凝神,随着他每一次落笔,心仿佛也渐渐安定下来。
  
  黑色的墨,雪白的纸,立于桌前的长衫青年。
  
  乌黑的额发垂落,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气质安详而静谧。
  
  丫头们看着这样的李谨言,愣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总觉得今天的言少爷变得很不一样,愈发让人移不开眼睛,连走路的脚步都下意识的放轻。
  
  李谨言渐渐能体会到白老让他写字的用意了,这就是静心?
  
  当他落下最后一笔,还没来得及吹干墨迹,写好的字就被不知何时站在桌前的人拿了起来。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间里,又站了这么久的,除了楼少帅不做他想。
  
  李谨言没说话,楼少帅却率先开口:“外祖父的吩咐?”
  
  “恩。”
  
  “每天多少?”
  
  “五篇。”李谨言抬起头说道:“外祖父让我每天写满五篇大字,交给他看。”
  
  “重写吧。”
  
  见李谨言不解,楼逍把手里的字重新铺在桌上,“你确定要给外祖父看?”
  
  李谨言这才发现,满满一页纸上写的都是楼少帅的名字……这真是他写的?
  
  “这是巧合。”
  
  “恩。”
  
  “真是巧合!”
  
  “恩。”
  
  “……”
  
  很明显,解释无用。
  
  楼少帅仔细吹干墨迹,将纸收好,重新铺开宣纸,示意李谨言拿起笔,然后走到他身后,握住他持笔的手,墨迹缓缓在纸上晕染。
  
  “少帅?”
  
  李谨言整个人都被楼少帅包裹在了怀里,比这亲密百倍千倍的事两人都做过,此刻的李谨言却还是感到十分别扭。不自在的动了动,立刻被扣住了腰。
  
  “你的字,本该我取。”低沉的声音拂过李谨言的发顶,流淌入他的耳际。
  
  李谨言看着纸上的字,不知为何,竟然那从刀锋般的笔触中看出了不同的一丝情绪。握在腰际的手愈发的紧了,李谨言没出声,反手扣住楼逍的肩膀,仰起头,温热的气息,拂过身后人的颈间,楼逍的大手撑在桌沿,低头,气息相融的瞬间,门口却传来了煞风景的敲门声。
  
  感到周身温度骤降,季副官也很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少帅,大总统急电。”
  
  与此同时,欧洲东线战场也出现了变化,由于德军调走了大部分火炮,俄军承受的压力骤轻,沙皇尼古拉二世做出了他在退位之前,为数不多的一个英明决定,顶住多方压力,批准了勃鲁西洛夫的进攻计划。




189

189、第一百八十九章 ...


  柿子要捡软的捏,世人皆知,俄国人同样也不例外。
  
  勃鲁西洛夫深知俄国军队的优势与劣势,也了解俄国的敌人,他没有选择去撞德国这块硬石头,而是将矛头对准了同俄国一样外强内中干的奥匈帝国。
  
  从进攻计划被通过的那一天开始,欧洲东线的俄国军队就干起了和法军一样的活,他们开始抡起铁锹挖掘地道,修建掩体,目标直指奥匈帝国境内。
  
  德国人忙于准备发起西线凡尔登的进攻,即便察觉到俄国人的动作,也只是通知了盟友奥匈帝国,希望奥匈帝国至少能抵挡住俄国人的进攻,不要轻易被击败,等德国从西线取得胜利后腾出手来,再一起对付这头北极熊。
  
  奥匈帝国军队的指挥官答应了,他甚至保证,只要俄国人敢进攻,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认为,俄国人“错误”的将战场选定在奥地利境内,凭借四通八达的铁路和交通系统,奥匈帝国能十分快速的得到援兵和补给。
  
  况且在一战的整个过程中,防守永远比进攻占据优势。
  
  但让奥地利人和德国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勃鲁西洛夫不只是个勇敢的军人,更是个天才的指挥官,他的进攻计划,本就是针对德国和奥匈帝国境内发达的交通系统而制定的。
  
  于是,在长达几个月的时间内,俄国人像是土拨鼠一样的挖掘地道,奥匈帝国的军队则在冷眼旁观,同时开始大量向前线调集军队和物资。这种自以为是的“以逸待劳”,让奥地利人在六月的战争开始后就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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