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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煎饼成富贾[种田](55)

作者:鬼酉蜡烛 时间:2020-01-02 11:43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美食 市井生活

  纪明武:“……”
  …
  除了贴春联,除夕当天还要忙着祭祀。
  祭天还算简单,把一些祭天用的菜肴做好,跟提前备好的红枣、柿饼、山楂等贡品一起供奉在院里,撒上水酒,点上三根香拜祭天地,再在厨房点一根拜祭灶王爷。
  祭祖就得一家人一起出门去祖坟了。
  纪家的祖坟在镇外,纪家全家五口人踩着积雪去了一趟,豆腐、方肉、白煮鸡等等贡品挨个摆一串,烧些纸钱,再撒上一杯水酒,磕几个头,与长眠地下的祖宗们汇报一下这一辈的琐事,就算完了。
  严墨戟这种男妻和纪母、明文这种女眷都不需要磕头,三个人就站在一旁看着纪父对着墓碑絮絮叨叨。
  一家人祭祖这件事,严墨戟本该十分熟悉,现在却有些陌生了。
  前世时,自从家里被他算得上叔伯辈的亲戚闹过一场、还打伤了母亲之后,父亲隔天回到家,气得眼睛都红了,当即就想冲出家门跟那些人打一架,被母亲硬生生扯了回来。
  自那之后,家里就和那些所谓的亲戚断了关系,祭祖都是挑除夕前一天,避开和那些亲戚的会面,只有父亲一个人沉默着出门再沉默着回来。
  所以在严墨戟的记忆中,一家人一起出来祭祖的画面实在是少之又少。
  ——不过,父母相继病逝,自己也飞机失事,前世他们一家三口也都算得上离世了,也没人在乎他们祭祖了吧……
  严墨戟刚恍惚着想着,忽然眼前一花,几根紫红的枝芽晃了晃,纪明武有些担忧的眼神看了过来:“怎么了?”
  严墨戟眨眨眼,看着纪明武带着一丝担忧的英俊脸庞,再看看那边收拾着东西准备撤离的纪父纪母和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的纪明文,刚才升腾起的一丝感伤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世归前世,如今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有了相亲相爱的夫郎、慈祥淳朴的父母、聪慧伶俐的妹妹。
  ——他重新拥有一个家了。
  严墨戟唇边忽然绽开一个笑容,主动伸出手,握住纪明武没有握拐的左手,笑得明朗而无一丝阴霾:“没事,我们走吧,武哥。”
  纪明武愣了下,脸上表情也柔和了许多,任由严墨戟牵着自己的手,悄悄回握住,一起向前走去。
  …
  之前严墨戟征询过店内意见之后,决定什锦食在除夕当天再开半天店。
  贴春联、祭祀完成后,这一天就闲下来来了,不少人都懒得做午饭,过年了手头都舍得花钱,就会来什锦食消磨一番。
  什锦食这天中午的火爆程度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高。店里伙计也都是喜气洋洋的,见面先问一句“过年好”。
  川流不息的什锦食门口,一个邋遢不堪的中年汉子路过,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和愤恨,嘴里咽了一口唾沫,还是忍住,回了自己的家。
  家里空空荡荡,几乎没什么家具,进门就能听到妇人发泄一般打骂幼子的声音:
  “你这个小畜生!要不是你惹怒了林爷,咱们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还想吃肉,饭都吃不起了哪来的肉给你吃!”
  随后就是男孩的哭闹声和妇人更加凶狠的的打骂。
  那中年汉子听着这家里似乎永远都萦绕的吵闹声,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再看看完全称得上家徒四壁的院落,眼中的烦躁渐渐变成麻木,随后他钻进家里的酿酒房,启开为数不多的几坛酒,大口大口地灌起来,也不管这几坛酒是不是打算用来卖钱的了。
  半醉半醒之间,这中年汉子想起自己那个曾经在家唯唯诺诺、嫁出去之后却完全蜕变了一个人的养子,心里闪过一丝懊悔:要是能好好待那个孩子,如今他们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几乎是同时,另一个家中,小妇人刚好把一个坛子摔碎在地上,指着眼前醉醺醺的男人怒骂道:“你这个死变态,还想带小倌倌回来?我告诉你,你做梦!”
  那男人一脸麻子,醉眼朦胧,打出一个臭气熏天的酒嗝,伸手摸向了旁边的另一坛酒,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语。
  那妇人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有心直接摔门离去,又想到自己如今根本没有其他去处,不由得恨恨地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转身去了别的屋。
  ——本来自己应该可以风风光光嫁到好人家去,摆脱家中兄弟的压迫,当家做主,过上富足的好日子的!
  ——都是因为刚才那个混蛋,毁了自己的清白,让自己只能下嫁给他,害得自己如今只能在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灰暗日子中磋磨!都是他的错!
  小妇人背靠着门,听着大街上隐隐传来的孩童笑声,眼泪不争气地簌簌而下。
  …
  有人这个年过得不好,也有人过得特别幸福,甚至还想更进一步。
  除夕当晚,纪明武和严墨戟把饭桌摆到了堂屋,点上了火炉,整间屋子都被烤得暖烘烘的。
  严墨戟和纪明武一起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还准备了什锦食的果酒,两个人一面听着外头的鞭炮声,一面吃着美味的菜肴,时不时对视一眼,都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温情和满足。
  一个温馨的小家,一个相爱的男人,严墨戟前世最梦寐以求的生活,竟然在这个世界如此轻易的就达成了。
  除了……
  严墨戟热情地挟起爆炒羊肉,放到纪明武碗里:“武哥,庆祝新年,多吃肉。”
  纪明武看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吃了。
  “武哥,身体健康,多喝酒。”
  “武哥,吉祥如意,多吃肉。”
  一整盘精心烹炒过的羊肉,几乎全都被严墨戟送进了纪明武的碗里。
  纪明武神色纹丝不动,严墨戟给他就吃,看得严墨戟喜上眉梢。
  ——等会再灌武哥点酒,羊肉滋阴壮阳、又有酒精相助,他就不信今晚还成不了!
  果酒虽然不容易醉,但是严墨戟偷偷给纪明武的果酒里加了度数比较高的白酒。本来他还有些惴惴不安,生怕纪明武尝出来不对,没想到纪明武一杯接一杯,好像喝白开水一般,脸都没有红一下。
  反倒是劝酒的严墨戟,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暗喜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最后的麻木。
  ——他家武哥酒量到底多大?
  最后,劝酒的严墨戟自己先醉倒了,醉眼朦胧中,斜斜靠在纪明武的肩膀上,说话时嘴里还带着一股酒气:“武哥……你、不会醉……的吗?”
  纪明武侧头看了严墨戟一眼,脸上不自觉带上了一丝笑意。
  ——如果不用内功的话,这么多掺了白酒的果酒,他还真不一定撑得住。
  纪明武没有说话,慢慢平复下运转的内功,看严墨戟已经有些快要睡着的样子,想着堂屋这里虽然生着火炉,到底还是不如被窝暖和,轻轻皱了一下眉,伸手轻轻拍了拍严墨戟肩膀:“你……”
  孰料到严墨戟被他一拍,顺势滚了下去,一头撞在他的大腿上,正好磕到鼻子,嘴里含糊地呼痛:“疼……”
  纪明武有些无奈地把严墨戟翻过来,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瞧了瞧严墨戟的鼻梁,指尖微微蓄起内力,伸手轻轻帮他揉了揉:“还疼吗?”
  严墨戟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傻呵呵地笑了一声:“不疼了,好舒服。”
  纪明武看他醉得人事不知的样子,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温馨。
  揉了一会,傻乐着的严墨戟忽然不开心了,开了口,声音还带着一丝委屈:“武哥……你都不叫我名字……”
  纪明武怔了一下。
  “老是你呀你呀的……”严墨戟不满地嘟囔,侧了个身,把脸埋在纪明武的衣襟里,遮住眼前的光,声音愈来愈小,“我又不是没名字……而且每次都是我找你说话,你都不主动跟我说……”
  ——好像确实是这样……
  因为性子一贯不喜多言,又怕说多暴露,纪明武平日里沉默时多、出言时少,家里几乎都是眼前这个醉醺醺的人主动跟他讲话。
  ——而极少数需要主动开口的时候,自己也是直接开口喊“你”,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没想到,这居然让他如此在意吗?还硬憋在心里不说,一定要喝醉了才会吐露……
  纪明武看着他好像一只小狗一样在自己腿上翻身,心里泛起一丝柔情和歉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严墨戟的头发,低下头轻声道:“抱歉,是我不对。那我以后叫你‘阿戟’,好不好?”
  “嗯……”
  “阿戟?”
  “嗯……”
  “阿戟。”
  “……”
  除夕的深夜,面前是席卷剩下的残羹剩酒,还能闻到淡淡的酒气;不远处静静燃烧的炭炉中橙黄色的火焰轻轻跳动着,散发着热烘烘的暖意。
  窗外隐隐能够传来鞭炮的响声,腿上枕着已经陷入浅浅睡眠中的严墨戟。
  恍惚之间,纪明武感觉自己似乎从出生时就在这个小院里,从未出去过,也未曾练过武,安安稳稳、知足常乐地生活在这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感从他的心脏中涌出,在周身盘旋一圈后冲向了天灵,让纪明武恍惚中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道高高的门下,伸出双手,指尖触摸到了门檐。
  他抬起头,透过窗纸仿佛能看到遥远的远方,那些深沉的夜色、与夜色也遮掩不住的明亮星辰。
  片刻之后,他重新低下头,慢慢吐口气,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已经熟睡的严墨戟的头发,唇边泛起微微的笑容,声音近乎呢喃,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阿戟,我会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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