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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9)

作者:幺宝 时间:2019-09-09 15:10 标签:甜文 强强 穿书 年下 女装

  薛蔺拱手:“有点事想请教公主,可否借两步说话?”
  萧玦朝身后挥挥手,宫人们便往后退了数丈。
  薛蔺却执意拐到旁边的拐角,再望向萧玦,示意她过来。
  萧玦挑了挑眉,笑意延伸到了眼底深处:“薛二郎这是怎么了?为何要避开众人眼目?莫不是……想对我做些什么吧?”
  “……”薛蔺气得腮帮子都绷紧了,“我能对你做什么?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才对吧?”
  萧玦皱了皱眉,忽尔潇洒地挥手道再见,转身就走。
  毫不拖泥带水。
  怄得薛蔺脾气上头,往外冲了几步。好歹冲到一半冷静下来了,于是再度拱手:“我刚刚言行有失,望公主恕罪。但我确实有事想请教公主,望请赐教。”
  萧玦懒懒回眸,似笑非笑:“这世上太多不识好歹的人。还是弟弟乖,认识到错误了。”
  他乖,她也好说话。反而先他一步回身走回拐角处。
  “你们看到没有?薛二郎刚刚冲出来那样子,是想对公主拉拉扯扯吧?”
  “好像是诶,他手都伸出来了,后面又收回去了。”
  “嘻,公主上回才跟我们一起手拉手,把他困在原地逗着玩的。他现在是不是不服气,想报复回去?”
  “这种报复方式可真新鲜。你们说,他是不是喜欢公主已经喜欢到想亲吻她的鞋面了,才把她拉到一旁的?”
  还有人吩咐道:“姐妹们,大家去把各条道堵上,千万不要让人看到薛二郎膜拜咱们公主。要不然,他会不好意思的。”
  脚步声果真四散而去。
  薛蔺深恨自己一时按捺不住脾气,这下竟被人如此揣度……
  萧玦却笑着伸出一只脚,逗弄地道:“来,给你亲。”
  薛蔺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话题转回来:“昨晚帮我把庶弟的胳膊接回去的黑衣人,是不是你?”
  春宫画肯定是她干的,但黑衣人是不是她,他不敢肯定。
  萧玦不高兴地道:“我在你眼里,有那么五大三粗吗?”
  薛蔺一愣,认真地把她从头看到脚。这个时代的贵女多穿松敞短襦半臂的对襟,手工精细的裙腰之上便是半遮半掩的一抹汹涌腻白。大方而冶艳,妖娆而贵气。
  比21世纪的女性还敢穿!
  但萧玦却完全相反。她的上衣件件都有高高的立领,纤细脖颈从领内探出,宛若瓷瓶内扦着的赤色莲华,既仙且妖。她穿的长裙也比旁人宽松一些,叫人看不清内里包裹的身段到底如何。但这宽松长裙却也增添了另一番韵味,在她行走间每每随风鼓荡,衣袂翩飞。远远望去,竟有洛神风姿。
  “黑衣人不是你?”薛蔺问。
  萧玦又冷笑一声:“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会穿着毫无品味的夜行衣闯到别人内室,还辛辛苦苦地在房梁上蹿上蹿下,把春宫画一册一册倒悬上去的人?”
  “我又会为了让你不被你那庶弟冤枉,而任自己的一双玉掌贴上那般小人的身体,替他正骨归位?不,那只会玷污本公主的双手。”
  薛蔺点头:“是,你根本犯不着亲自动手。这些事自然会有手下人帮你做。”
  他眼里隐约的失落,看得她心里微微发痒。她转到他身后,半边肩膀竟贴上了他的背。
  她语气暧-昧:“聪明。本公主只会光明正大地穿上白衣在旁边看着,顺便在部属完成任务时,在你内室翻找一下,看看你有没有把我送你的鼓和玉玦好好收藏起来。”
  她玉腕轻抬,指背怜惜地划过他脖间依旧未消的淡红勒痕:“真可怜。不过你放心,有哥哥在,总不会叫你让人欺负了去。”
  穿着白衣夜行?!姐姐,长安城晚上是有夜禁的!你就没被纵马而行的武侯们和片儿警们发现吗?
  薛蔺努力想把念头转到这上面,但听到昨晚她确实在现场,而那黑衣人也是她指派下场帮忙的,心里却不禁涌上些喜悦来。
  可恼的是,她与他竟是贴着半边肩膀的。正当夏日,薄薄衣衫仅能遮得住肌肤的触感,却阻止不了体温的交融。他的蝴蝶骨甚至清晰感受到她肩膀的形状。
  他心如擂鼓,不敢动弹。她却一只手绕到他身前,再将纤指探入他衣领,在昨日留下的勒痕上轻轻划动,带得他整个人战栗不已。
  昨夜挂满内室的春宫画上,那一幅幅羞人姿势立时涌入脑海,唤起阵阵热意。
  他像被她的手指烫到一样,跌跌撞撞地躲开,抖着声音问她:“公主……我记得我们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在其他伴读面前,看上去也……”好端庄的!
  原著小说里,大业王朝的公主们大都沉湎于权利带来的享乐中,生活骄奢yin逸,大肆寻找美男子充作面首。有些公主厌恶政/治婚姻,甚至避入道观,出家当了女道君,但观中依旧有不少男客来来往往。
  而镇国公主心系父君与国事,从未与任何男子过从甚密,宛如高岭之花般难近难摘。多少醉心于她容颜的男子皆嗟叹不已,花尽心思也入不得萧玦的春帐。
  薛蔺问她:“你不是应该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涟而不妖吗?像你这么高华的人,就算别人把春天的药下到你饭食里去了,你也会提剑刺穿那人的胸膛,再用白绢拭去剑上污血,坐下来运功平息身体感受的紊乱才对!”
  她被他的话逗笑了,凤眸轻弯,艳色又浓了几分:“原来哥哥在你眼里,是这么高洁如玉的人。”
  薛蔺被她抓重点的能力气笑了。他突然就想明白了,皇室中人最常拥有双重性格,人前仁义道德,人后嘛……旁人是鸡鸣狗盗,她是魅色无双……
  仿佛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萧玦难得好心解释:“我前前后后,统共就只勾引了你一个。”
  她叹息一声:“以前,听到其他贵女背地里议论哪个男儿勇猛威武,哪个男儿又文采风流、玉树临风,我皆嗤之以鼻,不懂硬帮帮的男儿汉有什么好追逐的。谁料这世上竟有像你这么鲜嫩可爱的男子,看到你的时候,我瞬间就懂了那些贵女的感受。”
  她言语如此直白,简直叫薛蔺招架不住,红着脸忿忿道:“我鲜嫩可爱?你明明就是看中了我薛相嫡次孙的身份,一直到现在都没放弃要招我当驸马的想法!”
  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唇角弯起的幅度还没来得及撤回,眼里就透出了一股子冷意。盯得薛蔺背脊都沁出了寒凉的汗意来。
  她从衣袋中取出一只极袖珍的小巧瓷瓶,塞到他手里,声音冷硬:“擦脖子的药。”
  转身拂袖而去。
  这是……生气了?
  薛蔺怔了半晌,打开那只精致小瓷瓶的木塞,一股沁凉的清香透瓶而出。他用指腹沾了一些,擦到脖子上的伤处,凉意立时沁入皮肤,将隐隐约约的火辣隐疼熨帖地压了下去。
  显然是极好的外用伤药。
  他忽然有些自责起来。


第10章
  这天的课堂之上,狂放派老师看上去很烦躁,没事就把薛蔺望上两眼,仿佛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再比拼一回诗才。但薛蔺上回一口气作诗八首的战绩,却又辉煌到让他望而却步。
  于是其他伴读就倒霉了,老是被点名站起来回来问题。答不上,狂放派老师就开始嘴吐毒刺:
  “你确定你姓马?连这道题都不会,你明明就姓驴,还是一头笨驴!”
  “呵呵,姓狄?果然蠢笨如狗。你不懂我为什么骂你是狗?把你的姓劈成两半,不就是一个犬字和一个火字吗?哦对了,你还是一条被火烤熟的笨狗。”
  姓狄的伴读不甘受辱,朗声道:“那老师你还姓孙呢,劈成两半就是黄毛小子!”
  狂放派老师毫不介意:“那你怎么不看看老师的名字叫什么呢?老师叫孙斌,拆开来看,就是小子文武双全。可比你这条被火烤熟的笨狗强多了。”
  薛蔺因为自责的缘故,自上课以来频频望向萧玦。她的位置在学生席的第一排正中央,只要装作认真听孙斌的课,就能顺带看到她。
  他心里琢磨着怎么道歉,也就没太在意课堂上发生的事情。但事情发展到后来,孙斌说话确实带了人身攻击,他又清楚这事八成跟他昨天用八首诗下了他面子有关。
  便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老师,你的表字是不是叫白云啊?”
  孙斌一愣:“你怎么知道?”又道,“虽不中,亦不远,我表字云霄。”
  薛蔺点点头:“霄,亦云也。是正在下雨、雪的云。”
  孙斌有些惊讶:“难不成,你懂玄学之术?”
  “不,我只知道一句俗话,白云苍狗,变幻莫测。老师你脾气如此变化多端,原来是因为表字带狗,此生注定与狗有缘。怪不得,怪不得。”
  “噗!”
  “噗!”
  “哈哈哈哈哈!”
  伴读们哄堂大笑起来,特别是刚刚被孙斌人身攻击了的那两位笑得最大声。大家还不断眉来眼去,用唇形念“孙苍狗”三个字。
  连萧玦也忍不住回头望了薛蔺一眼。
  薛蔺正想用唇语说声“对不起”,她已经回过头去。
  他有点失落。
  这时,孙斌把墨锭当惊堂木用力一拍:“反了反了,你们这些当学生的竟敢这般羞辱老师,读的那些圣贤书都从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飘回书里去了吗?!”
  “老师你不会又想跟我阿耶聊天吧?阿耶公务繁忙,没那么多空闲时间的。”一名伴读嚎道。
  “我阿耶也没空。再说了,别人的大人也是大人,老师你怎么像个小孩一般,受了什么委屈就跟大人告状?”另一名伴读说道。
  “不不不,你们都看错了老师。老师是白云苍狗,变化多端,多的是收拾学生的方法。他肯定会叫我们看看他别的手段的。”还有一名伴读用了激将法。
  面对如此顽劣的学生,孙斌呵呵了,就不信收拾他们不下来。正要与他们斗智斗勇,旁边的薛蔺忽然发话了。
  “老师您自己可能觉得,身为监察御史却被派来教导我们这批权贵子弟,这是上面的人对您明升暗贬了。所以您心里一直有气,连带对我们也不太客气。可您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您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敢骂,有着一身铮铮傲骨,才学又超脱他人,上面才会把您派过来教我们的?”
  孙斌不说话了,但眼眸里的怒色却依然未消。
  薛蔺又道:“有道是量才任用,有些人唯唯诺诺,遇事毫无主见,只堪充作下吏;有些人圆滑自在,说话玲珑,合该处理外交事宜。而像老师这般铁骨傲然者,来教我们这样的权贵子弟最为合适。因为只有您这样的人才可能从严治学,根本不会考虑对学生要求太严格,是否会得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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