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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4)

作者:封玖 时间:2019-05-04 11:58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穿书 爽文

  “玄石兄还请稍候,若觉腹空,用些寒具罢。”容奚歉意笑道。
  胡玉林不觉腹饿,他只好奇容奚烹调之术到底如何,即便候上几个时辰,也不觉烦躁。
  且容大郎博学广识,若非不合时宜,他还欲留宿,与之同塌而眠,抵足相谈。
  两人于书房交流为商之道,胡玉林惊讶于他的奇思妙想,每每聆之,只觉醍醐灌顶,心生拜服。
  容奚前世,生于富贵之家,父为知名研究学者,母为商界翘楚。他继承二人智慧,青出于蓝,更为胜之。
  “大郎心有丘壑,玄石远不及也。”胡玉林心悦诚服,连连称赞。
  京中之人心木眼拙,错将珍珠当鱼目。不论容大郎才学几何,单凭其磊落豁达之胸襟,开拓广袤之眼界,已远胜时人多矣。
  “奚不敢当。不过浅理薄论,不及玄石兄真才实干。”容奚谦道。
  此话不假。他虽知理论者众,若涉实践,定头晕眼瞎,茫茫不知何为。
  时辰已至,蹄膀烂熟。
  胡玉林在旁观摩,见容奚泼入葱花、茱萸、清酒,顿觉色味俱全,食指大动。
  蹄膀煨透,作味交融,刘小少年扒在门边,眼巴巴瞅之。
  如这等佳肴,仆从素来与之无缘,刘子实被刘和耳提面命过,心知其中道理,却禁不住诱惑,口涎欲流。
  却忽听郎君唤他上前。
  少年郎半瞟陶罐,分神聆听容奚吩咐。
  “罐中余物,你自与刘翁分食。”
  刘子实双眸亮灿如星,观郎君只取两份蹄膀,余下两份皆赠与自己和阿翁,心中感动异常,连连行礼。
  “郎君仁善!郎君仁善!”
  胡玉林却已迫不及待,坐至食案后,挑箸品尝。蹄膀入口即化,软而不腻,鲜嫩如膏,香浓之味于舌尖绽开,沁入心脾,神思迷醉。
  如此美味,不论候时多久,也都值得。
  容氏大郎处处叫人惊喜。如此人物,屈居临溪,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胡玉林感慨万千,食完整只蹄膀,只觉半饱。其实腹中已满,唯灵台空虚而已。
  “大郎烹调之术,或王公之庖丁,亦不及也。”胡玉林不吝赞赏,直将容奚夸得哭笑不得。
  容奚擅厨,是因前世之故。成年之后,他独自生活,且热衷美食,潜心学习数年。虽卖相不错,但与真正大厨相比,远差矣。
  “玄石兄能够尽兴,是奚之幸。”
  二人吃饱喝足,月已至梢头。胡玉林与容奚定约,方不舍离去。
  后数日,胡玉林多次来访容宅,与容奚相谈甚欢,并备齐煤石、黄土,运至容宅。
  院中空地上,煤石被碾为粉末,与黄土堆相对而立。
  刘子实拎桶前来,木桶微晃,清水溢出些许,打湿鞋面。少年郎毫不在乎,置桶于煤堆旁,兴奋问道:“郎君,水作何用?”
  他无趣度日十数年,漫无目的,碌碌无为。自郎君临至,壮实身板终有用武之地,浑身气力使之不尽。
  容奚正欲亲手混合煤土,胡玉林眼尖拦住,笑言:“大郎何需亲躬?唤仆便可。”
  语毕,他召来两名健仆,俱臂膀粗壮,体格不俗。
  容奚领其好意,也不推拒,从容吩咐二人,依比例,将煤、土搅拌均匀,并在堆顶掘口,自上往下。
  及加水,为免错漏,他亲自动手,以瓢缓倾之。
  待煤土浸湿,现些许黏糊状,容奚复取崭新煤具,深插而下,冠中被煤土填满,形状已成,遂转至干净空地,轻扭机关,柱形煤球圆润落地,其上十二孔洞,整齐分布。
  院中众人俱惊讶连连。
  “这形状好生奇特!”胡玉林蹲地仔细观察,衣袍曳地亦不顾,并伸手触之。
  他心思灵活,见状便隐觉容奚用意。
  如此形状,定更易燃烧,避免实心煤球堆积聚集,明火不旺。
  “大郎巧思,玄石钦佩!”胡玉林起身大赞。
  煤具之用,容奚亲自示范,众人便已知晓。刘子实见之有趣,且不愿让容奚劳累,便道:“郎君,仆来。”
  容奚身虚体弱,虽近日强身健体,终究不比刘小少年与两名健仆,便将煤具交予他们,移至廊下饮水歇息。
  胡玉林竟也玩心大起,亲自用煤具造出煤球,初时兴致勃勃,不过几回,便觉臂疼腰酸,不再强求。
  他舍弃煤具,净手后,至廊下,与容奚相对而立,见院中欢欣场景,心中畅快之意迸发。
  煤球精致可爱,整齐排列于地,仿佛着甲士卒,待军令一出,即奔赴战场,为国捐躯。
  “恰逢近日无雨,煤球曝晒几日,去湿即可。”容奚执盏缓声言道。
  只待姜工新器造成,便见分晓。
  刘子实与两名健仆,轮换劳作,至金轮如橘,方才完工。煤球圆润无暇,齐列庭院左右,似臣工进朝,静立金銮之殿。
  倒存几分可爱意趣。
  胡玉林素来心有野望,此前多次思虑扩大煤石之事,皆不得其法。日前得见容奚,困顿方解,实乃上天庇佑,胡氏之福。
  最令其振奋之事,便是与容氏大郎相交为友,非因地位门望,而因大郎如玉美质,令人心向往之。
  于煤球曝晒期间,胡玉林往返城镇,足不沾地,增煤田健仆,采挖煤石。煤石之数,倍于往岁。
  其父胡运得闻,于房中密询之。
  “煤石采挖,每岁皆有定数。你何故为此?”
  房内熏香淡雅,书卷陈列整齐,翻阅痕迹明显,可见屋主乃爱书之人。
  胡氏虽为炭商,然向往诗书礼乐之心,不比旁人浅薄。
  胡玉林本想待此功俱毕,方详细告知胡运。怎奈胡运如今亲问,他不得不答。
  “阿耶莫怪。”他将心中之计,提前述于纸上,如今取来呈至胡运面前,释道,“此乃儿之计划,阿耶烦请过目。”
  胡运有创业才能,非目光短浅之人,粗略一观,便知其思。若煤石之能,真能如纸上所言,那胡氏,定可更上一层!
  “玉林敏思,竟得此法。若此法可成,利为小事,胡氏之名当广传天下。”
  胡运言罢,竟朗声大笑。院中野猫受惊,噌然跃至院墙,软软叫唤几声,似在婉诉委屈。
  “此法是儿好友所想,儿先前已用十贯易之,阿耶以为然否?”胡玉林坦然相告。
  胡运闻言,捋须沉吟片刻。
  “十贯之数,太过寻常。”胡运非狭隘之人,有此巧思者,定非凡俗,十贯倒显欺人之势。
  胡玉林又将容奚所言告之,胡运慨然一叹,“十贯买断,不与胡氏利益相牵,能拒暴利之诱,实在令人钦服。玉林,此人姓名为何?居于何处?为父倒想与之相交。”
  “阿耶可曾听闻,京中容尚书之子,因错被遣临溪祖宅一事?”
  胡运为商多年,对魏国各地大小之事,较为灵通。临溪容氏,在濛山县本就声名显达,容氏子被遣临溪之事,早已成为城中趣谈。
  只是胡玉林忽提此事,莫非?
  “你所言之人,竟是容氏之子?”他话刚出口,便觉不可思议。
  胡玉林狭目微弯,笑靥如狐,阿耶面露震惊之色,实属不易,今日得见,真是托大郎之福。
  “阿耶,正是容氏大郎,容奚。”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菜肴,多借鉴袁枚的《随园食单》,或百度得之。
第5章
自魂落大魏,因病体未愈,秋凉风寒,容奚一直未曾沐发浴身。
  虽秋日不易发汗,但体表污垢搓之可见,容奚无法忍耐,着刘和取来浴桶。
  浴桶已是陈旧之物,灰尘蛛丝遍布,洗净曝晒后,用滚水烫之,容奚方仔仔细细搓洗身体。
  魏人不喜浴身,尤其秋冬之季,因发汗少,便愈加不爱沐浴。官宦贵族尚且不论,平民百姓或冬日仅沐浴一两次,身上油垢俱生,发上跳蚤活跃,亦不在乎。
  据他所知,刘氏祖孙,已一月未曾洗净。
  由奢入俭极难。容奚在此等事情上,不愿入乡随俗。刘氏祖孙常随左右,他不愿身边之人蓬头垢面,便令二人仔细沐浴,换上新衣。
  如今他手握十贯,已有能力改善生活。
  沐浴之后,已是熄灯时分,屋中漆黑,唯月色微弱,隐现窗外。
  刘氏祖孙合卧床榻,刘和谆谆教诲。
  “郎君仁慈,你日后千万尽心侍奉,不可懈怠。”
  刘和看守祖宅数十年,得见不少世事更迭,人心变幻。他忠于主家,虽容奚因错被遣至临溪,他也未曾慢待,却也不算真心。
  然相处十数日,才觉郎君并非跋扈之人,且为人仁善豁达,对仆从亦无轻鄙之色。
  他已年迈,半足陷入黄土,最放心不下的,当属亲孙。本整夜忐忑难安,不知孙儿未来如何,但如今郎君心慈,能力不俗,若子实孙儿随侍左右,定可安稳一世。
  郎君非池中之物,好叫孙儿也沾沾龙门之气。
  “阿翁宽心,孙儿定仔细侍奉郎君。”
  刘小少年虽懵懂憨厚,但能分辨好歹。郎君本事惊人,宽厚随和,烹艺精湛,还赠他新衣,若是郎君不弃,他定当竭心尽力,护郎君周全。
  祖孙约定,容奚不知,他只觉冷衾如铁。硬薄之被盖身,毫无服帖软和之感,若非他白昼已经晾晒,只怕更为冰寒。
  魏国无棉种植,冬日或用毛毯,或用鸭绒、羊绒之物填充御寒,但此等衾裯,唯富贵人家可用。
  寻常百姓,可于布套中,以柳絮、稻草、芦花充之,熬过冬日即可。
  后世棉花物美价廉,人多用之,可惜此地并无。
  容奚蜷缩一夜,幸脂肪厚实,可御寒气,才未冻成冰棍。如今方处秋季,就已寒意森森,若是入冬,他可如何是好?
  十贯不多,绒衾贵重,采购数者,定要耗费钱财。
  如今之计,在于开源。
  凉夜过后,容奚晨起,初轮未现,便于院中慢跑。
  刘氏祖孙相继而起,刘子实依吩咐,随容奚一同晨跑。刘和则添柴加薪,将釜中之水煮沸,待容奚晨练完毕,以此浴身。
  容奚身材虽清减几许,然比之常人,依旧胖硕圆润,不过一圈,便已气喘如牛,心脏狂跳。
  “郎君,您去歇息罢。”刘子实见他唇色苍白,心中担忧。
  容奚叉足躬身,手撑膝盖,粗喘几声,复竭力完成一圈。后双目发黑,几欲瘫痪在地,得子实相扶,缓步半圈,气力方归。
  彼时,热汤备好,容奚进屋洗浴。
  衣物穿戴完毕,至廊下,见刘子实撒欢绕圈,额汗欲滴,亦不见疲乏之态,不禁心生羡慕。
  “子实,晨饭在即,暂且歇息。”
  刘子实闻言顿足,本欲以袖抹面,然思及新衣洁净,愣是无法下手,便至井边,取水擦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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