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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子争影帝的日子(43)

作者:叶陈年 时间:2018-10-19 01:17 标签:强强 娱乐圈 古穿今

  李从一也就没劝,利索地收回来,自己捧着喝,动作快得不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不舍得请人喝这么贵的酒。
  “对,你就保持现在的想法,站那演一段你发我那剧本里的戏,我看看。”
  何加从善如流,一点儿也没觉得李从一好为人师。
  他现在对李从一崇拜得无以复加,李从一让他干啥就干啥。
  何加对着空气演,觉得比在片场发挥得还要好。
  接着,李从一又给他示范了一遍,矫正了何加的一些不足,让何加获益匪浅,感觉摸到了一点门路,兴奋得不行。
  但心里又有点失落,总感觉匪几这角色是为李从一量身打造的,他不过就是捡了人家的漏。
  李从一看何加前一秒还挺投入,后一秒突然失魂落魄,问道:“怎么了?”
  何加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被李从一佯装呵斥一番后,就老实巴巴地交代了。
  李从一笑,怜爱地说:“你还太年轻,等再过几年你会发现,一个匪几算什么,适合我的角色海了去了。不过不是角色为我量身打造,而是不管什么角色,我都能演得出来。”
  何加看着李从一眉飞色舞的脸,居然不觉得他是在说大话,他打心底里相信李从一能做得到。
  李从一教了何加一下午,时间有限,能教的具体技巧也有限,李从一更多的是教给他一种抽象的理解。
  不过这已经让何加喜出望外了,好像在瓶颈期被人拽了一把,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这一个下午他抓住那种感觉,兴冲冲地反复排演,李从一还给他搭戏,好让他能通过不断地练习,把演戏的感觉深刻地印在记忆里。
  何加也够上进,知道时间宝贵,一直都没休息过。
  临走的时候,何加累得满脸是汗,也只是毫不在意地随便一抹,眼神兴奋得发光。
  会所下沉的电梯里,何加还意犹未尽:“从一哥,你现在在干什么啊?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还要麻烦你指点我,我就是特别感激,想请你吃饭,我今天都没时间好好感谢你。”
  “我在演话剧。”李从一笑道,“请吃饭的事,等你拍完《山海经》再说吧,这段时间你安心拍戏。”
  “嗯!”何加重重点头,满是期待。
  叮,电梯到了一楼。
  李从一抬腿就往外走,和外面一拨等着搭载电梯上楼的人撞了个对眼。
  在一群大腹便便的大老板中,身高体长的陈岱川特别显眼。
  李从一诧异了下,然后乐呵呵地打招呼:“陈老板,缘分啊,这都能遇得到。”
  陈岱川顿了顿,道:“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然后目光看了眼李从一身边的何加,长相清秀斯文,有点眼熟,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估计是哪个不是很红的小明星吧。
  这位小明星发鬓里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脸上带着未消褪的兴奋潮红,闪闪发光的眼神还没来得及从李从一身上撤走。
  在娱乐会所里,种种迹象就显得往某方面可疑起来。
  何加随即也看到陈岱川,诚惶诚恐地喊道:“陈董!”
  一般人见到影帝外加影视公司大老板,都是这没出息的表现。李从一那轻松自在、毫不怯场的打招呼方式,让何加由衷地感到敬佩。
  陈岱川点了点头,和李从一错身而过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龙舌兰酒的味道。
  陈岱川微微皱眉,就他所知,李从一并不爱喝洋酒。
  他们两人一起吃饭时,其实很少喝酒。如果非要喝点的话,李从一从酒柜里拿出来的都是茅台,对他收藏的满满当当的高档洋酒视而不见。
  能让一个男人做出反常的消费行为来,一般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在生意场上不得不花钱撑台面。
  一种是在情场上孔雀开屏式地炫耀和迎合讨好。


第48章 吃醋
  “那陈老板好好玩啊。”李从一看陈岱川这阵势就是谈生意来了,挥了挥手,十分知趣地带着何加离开。
  陈岱川和老板们走进电梯,按了最高层。
  电梯门缓缓关上,外面两人的背影正在并肩远去,李从一侧头和何加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何加晃着肩膀笑得停不下来。
  一只手忽然拦住了即将闭合的电梯门,陈岱川对那几个老板说:“你们先上去,我马上就到。”
  “李从一!”陈岱川快步走出电梯,喊道。
  让正在和何加吹牛三年打平、五年赶超陈岱川的李从一心虚得差点跳起来。
  李从一回头,就见陈岱川站那招手:“你过来,我有点话单独和你说。”
  何加立即担忧地看向李从一,他只知道陈岱川是李从一的顶头上司,哪里清楚两人私底下的关系,看陈岱川不苟言笑的样子,还以为是要骂李从一。
  李从一没所谓地走过去:“什么事啊?”
  陈岱川瞥了眼远处的何加,压低声音说:“你在外面玩玩可以,别带回去。”
  李从一反应了几秒钟,这要不是还有外人在场,李从一就要上脚踹了。
  脚虽然不能踹,白眼还是能翻个够的,李从一没好气道:“想什么呢你?我是这种人吗?”
  陈岱川尽量给出公正的语气:“你还年轻,有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理解。”
  “理解个屁。”李从一忍不住说了脏话,“噢,你不能自己年轻时候骄奢淫逸,就非得按这个模式瞎理解我的年轻,我可是五好青年,还有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伟大事业要献身呢。”
  陈岱川道:“反正不算如何,你在外面随便谈朋友,但别带回去,这是底线。”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李从一说,忽然调侃道:“我要是带回去了呢,你怎么做?会把我赶出去呀?”
  陈岱川扫他一眼:“暂时没想好,但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给我点灵光一闪。”
  李从一投降:“你认真的啊?不过你放心好了,这种没品的事情我不会做的,我心知肚明寄人篱下呢,做事怎么也得收敛收敛。唉,惨,真惨。”
  李从一捂着胸口要走。
  陈岱川心中微动,喊住了他:“我没有把你当外人的意思,你也没必要觉得寄人篱下。”
  “可我就是寄人篱下啊。”
  陈岱川顿了顿,无奈地叹气:“算了,随你吧,你想带回去就带。”
  正好另一侧电梯有人下来,陈岱川不再多说,走了进去。
  李从一有些纳闷,他哭惨太多了?看来真得收敛收敛。
  不知道是不是被陈岱川强调过什么年轻,什么这方面有需求,什么能理解,乱七八糟的。
  李从一第二天起床,发现自己梦遗了。
  这没什么,遗精是二十多岁、还一直没有过性生活的正常男性的正常生理现象,不以意识为转移,不为一颗老灵魂而改变。
  十五六岁时,这具处于青春期的身体梦遗更频繁。
  不过那时候,春梦对象常常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身体,面目模糊,美丑不分,男女莫辩。
  但李从一望着湿了一块的床单,隐约记起昨晚梦里的对象好像长了一张陈岱川的脸。
  这个认知,把正朝气蓬勃的某部位给活生生地吓软了。
  大不敬,大不敬!
  李从一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心虚地把床单塞进洗衣机洗了。
  心里还暗自庆幸,虽然今天是周五,但陈岱川这周末不回来。
  这周本没打算回来、但还是回来了的陈岱川站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就能看到隔着一个书房的李从一卧室阳台,那儿晾晒着正在阴云滚滚、阴风阵阵中肆意飘荡的白床单,很是显眼。
  陈岱川沉默了。
  除了真的把人带回来胡闹外,陈岱川想不出还有其他的理由,能让李从一做出在从早阴到晚的天气中洗床单的决定。
  陈岱川回来,是想和李从一看部电影,再聊聊天。
  他后来想了想,觉得昨天在会所一楼说的话有点欠妥当,要求人不准做这做那,似乎是只把李从一当做寄宿的客人。
  如果他要李从一把这当家一样,不管他是真心交朋友,还是随便玩玩,都有资格带回来,不用看谁脸色。
  陈岱川怕李从一会多想,毕竟他的生长环境,就注定了他必须心思敏感。
  李从一哼着小曲儿去阳台收床单,结果余光瞥到一个人影,在别墅安保系统固若金汤的强悍认知加持下,认为肯定不会来贼的李从一还以为遇上灵异事件了,腿都快吓软了。
  定睛一看,是陈岱川。
  一天之内,就被他吓软了两次。
  李从一大喘气,站在阳台上隔空喊:“不是不回来吗?”
  “没事就回来了。”陈岱川轻描淡写,“去看电影吗?”
  李从一刚要开口说好,意识到怀里还抱着洗过的床单,然后联想到为什么要洗床单,早上以及昨晚梦里的一幕幕就顺理成章地闪回进脑海。
  李从一尴尬,虽说他没那个意思,但这种情况下和陈岱川在幽闭的空间独处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就算再无心,那也是做“贼”了。
  “啊,不了。”李从一嘴上已经先于脑子果断开口拒绝,“这几天话剧社都没事,我闲着看了好多电影,看得头晕脑胀,就不陪你了啊。”
  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话啰嗦欲盖弥彰,肢体小动作多。
  心虚的几大表现都占齐全了。
  陈岱川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那我一个人去看了。”
  陈岱川转身,不紧不慢地上三楼,站在影碟架前挑了好久,最终还是选了一部经典歌舞片《雨中曲》。
  当大屏幕中三个穿雨衣、撑雨伞的演员唱完欢快的片头曲,徐徐浮现字幕时,就着配乐,陈岱川把自己放进沙发里,面色镇定地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
  他向来不惧于和本心坦然相见,对于昨天和今天的事,他明白地知道自己感到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叫占有欲。
  这没什么不能羞于承认的。
  毕竟他和李从一,对于对方都是极为特殊的。
  他相信,如果他和李从一的位置调换过来,李从一应该也会感到一丝不爽——然而陈岱川的自律性不会给李从一这个机会。
  但陈岱川需要提醒自己,这特殊性,其实也很特殊。
  因为这种特殊性是附着于外在的东西,即他们都是从南宣重新活过来的孤魂,两个永远回不去的异乡人会相互依靠是正常的。这和具体是谁其实关系不是那么大,换了其他南宣过来的人,同样很特别。
  所以无论李从一在感情上是专一谨慎,还是放纵多情,这都影响不了他的特殊性。
  那么陈岱川对李从一的感觉,也不应该受这些方面影响。
  就像前世,陈岱川养的那些门客谋士,有的私人作风非常浪荡,但这不会影响陈岱川信任他们。他们立下功劳,陈岱川还会赏赐一批娈童美侍。这些为他打江山的门客们,自然对他而言也是特殊的。
  虽然在这个世界,李从一的特殊更深邃更独特一点,但独立在私人作风之外的纯粹本质应该是不变的。
  不过因为前世他就欣赏李从一的才华,今世李从一又和他走了同一条道路,他们的关系才在特殊之上多了些亲近。
  他不能因为亲近,而去干涉、置喙对方的私生活。
  他要清楚,他和李从一的重合部分是南宣,这是谁也无法取代的。相对的,李从一和别人也有着他无法取代的交集。
  这是人与人相处的永恒模式。
  陈岱川的不舒服、占有欲,就是没意识到这一点,从而让情绪过了界——或许是因为太激动,太珍惜这一段好似奇迹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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