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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宿敌(83)

作者:青轩书生 时间:2018-07-09 08:34 标签:快穿 爽文 励志人生 架空

  公冶肆意乖乖的坐在那里,任由莫西南替他处理伤口,闻言也只是咧嘴傻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倒霉,挨这一口纯粹是无妄之灾,谁能想到落地之时竟还被那奄奄一息的蛇咬上一口呢?也只能说他运气实在不太好了。
  绑好绷带后,莫西南在他小臂上拍了一记:“行了,这段时间记得不要沾水。回头我给你配几剂药,你吃两天清清毒,防止还有余毒未清。”
  公冶肆意很是乖巧的点头,又低头去看自己肩膀上的绷带,笑得莫名有些冒傻气。莫西南看的好笑,有心想调侃他两句,眼角余光却瞧见他右边肩膀处竟有几点黑痣,看起来呈北斗七星状排列,倒是颇为少见。
  “你右肩上怎地长了这么多痣?”
  公冶肆意顺着他所指低头瞥了一眼,不在意道:“大概是娘胎里带来的吧,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这痣排列的形状倒是有趣。”莫西南记得北斗七星这东西,在很多世界都有类似的星座排列,在不少有着特殊力量的世界尤其具有非凡的含义。
  公冶肆意却很不理解他的这种感叹,莫名其妙道:“这看起来就像个勺子一样,哪里有趣了?”
  莫西南顿时一噎,这才想起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北斗七星,也难怪对方会说像勺子一样——北斗七星的排列可不就是跟个勺子似的吗?
  但他又不好向对方解释北斗七星的相关,只得含糊道:
  “这许多小痣排列在一起,可不就有趣了吗?行了,别提这个了,你受了这样的伤,咱们也不能继续采药了,先回去好好将养身体要紧。”
  公冶肆意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继续陪在莫西南身边只有拖后腿的份,心里虽然有点不甘心,还有点懊恼,却还是安分的同意了打道回府的提议。
  回到南绝馆后,莫西南却没让公冶肆意离开。对方这次中的蛇毒,虽然面上看来毒已经解了,但是是否还有余毒未清都还未可知,作为医者,他必须要观察两日才行。更何况对方是为了给他采摘灵芝而受的伤,他不可能就这样让对方离开,总要留下观察几日再说。
  公冶肆意却觉得有些别扭,他已经很久不曾在这里留宿了。然而因为莫西南的坚持还是留了下来。
  他在南绝馆中并没有自己的房间,住的自然也是莫西南的屋子。好在莫西南这些年里为了行医方便,早已得到苏妈妈的特批,将一间耳房做成了休息室,里面放有小榻可供患者休息。公冶肆意本想在这里住,莫西南却不同意,强硬的将他按倒在自己床上,自己则卷了一床被褥放在外面小榻上,打算就在这里睡了。
  公冶肆意一直注意着莫西南的一举一动,直到对方离开了他的视野范围,这才收回视线,听着耳房那边传来的细碎响声,不自觉便躺在床上发起呆来。
  除了刚被义父捡回来的那段时间外,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在莫西南的房内留宿。
  这些年里,他往来匆匆,并未在这间房间里多呆,自然也不可能仔细观察这里。今日静下心来才发现,这房间的摆设布局已与他印象中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种改变,亦如如今的义父所带给他的感觉。
  印象中的义父是个清高到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他清冷又倔强,看事情一根筋,也从来不肯妥协。
  从什么时候开始义父就变了呢?
  是了,就是从他答应苏妈妈开始接客的那天起。正是从那件事开始,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了嫌隙,而后渐行渐远,不知不觉间竟有这么多年不曾如今日这般好好相处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今天出门在外,这章是用手机更新的,里面有不少虫子,明晚回来修。


第一百零九章 倌子13
  安置好公冶肆意后,莫西南收拾了一下今日的收获,将刚刚采摘回来的药材或晾晒或浸泡,处理完毕后才换了身衣服去找苏妈妈,打算谈谈关于他赎身的问题。
  苏妈妈见他过来时,还有些惊讶,但听到莫西南说自己已经想通,打算要让那位林小世子为他赎身时,顿时大喜过望:“这才是明智的选择!燕葭儿,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等林世子下次来,妈妈我定会将这好消息告诉他,你就净等着去王府享福吧!”
  “那就有劳妈妈了。”莫西南含笑点头,并不打算与她多说。然而苏妈妈却不知想到什么,拉着他便又絮絮叨叨一番,大体无非是南绝馆将他养这么大不易,他将来飞黄腾达了,也不能忘记他们云云。
  莫西南随意嗯嗯啊啊应和一番后,这才趁着苏妈妈所言告一段落时,向对方告辞。
  “唔,等等!”就在莫西南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苏妈妈忽然又叫住了他:“有一件事我忘了问你,你这一走,那小崽子你打算怎么办?”
  她口中的小崽子指的自然是公冶肆意。莫西南不知道她为何忽然问起那人,却还是答道:“他是我的义子,自然跟我一同离开。”
  闻言苏妈妈颇为不赞同的看着他:“你这孩子犯什么傻呢?那林世子是冲着你一个人来的,岂有让你临走还带个拖油瓶的道理?更何况那个什么公冶……公冶肆意也十四岁了,搁在普通人家早能顶门立户,就这样将他带到世子府上也不是那回事啊!”
  莫西南道:“这件事我自有计较,妈妈你就不必管了。”公冶肆意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让旁人插手,就算一时半会儿他无法将人带走,也必然将人安排得妥妥帖帖才会离开。
  不过这些事情他自己心中有数,也没必要和苏妈妈说,随口就含糊过去了。而苏妈妈却也没再追问,仿佛真的就只是随口问了一问罢了。
  然而莫西南却没能看到对方在他离开后,眼中一闪而逝的沉吟与算计。
  回到房中后,莫西南便一边收拾药材,一边慎重考虑起之后对公冶肆意的安排来。在他的打算中,他若是跟林世子离开,还要诈死,必然是不能带着公冶肆意一起的,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将他妥善安排好。
  只是这个安排究竟要怎么做,他还得先想想,究竟是向公冶肆意坦诚自己想要诈死的计划,让他配合;还是先找个理由将他打发出去,趁他不在先搞定一切,成功脱身后再去找他。
  两种选择都有利弊,莫西南原本倾向于后者,将公冶肆意打发到外地或者他师父身边暂住一段时间,这样也能够省了很多口舌,到时他金蝉脱壳后再回头将人找回来即可。
  然而现在公冶肆意受伤,这个计划不得不搁浅了,他就得想办法向对方解释自己究竟为何想要诈死,而后又如何带他离开。
  不过这个口很难开,毕竟他要干的这事儿在很多人眼里其实挺没道义的:让别人花了大把的钱把自己赎回去,而后又装死离开,这种事情放在三观特别正(?)的公冶肆意这里,只怕会让他很是瞧不起。依着少年的性格,说不得还要跟他旧事重提,想要带他直接离开云云。
  四年前对方那番话他还历历在目,实在不想重蹈覆辙,再与他掰扯一遍,弄不好隔墙有耳,让旁人听到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嗯,实在不行的话将这件事往后拖一拖,等公冶肆意的伤都养好了,再说也来得及。
  处理了一阵药材后,莫西南洗了手,抬眼看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他让公冶肆意在房中等着,自己则下楼点了几个饭菜,吩咐厨房的人送到自己房中,又打了热水回房,沏茶让公冶肆意喝着,自己则继续处理之前的药草。
  不久后晚饭送来,两人就在屋中随意吃了,又让人将残羹冷炙送下去,这才洗手沐浴准备睡觉。
  公冶肆意身上有伤沾不得水,莫西南便干脆打了盆热水过来,就着香胰子给他擦身。公冶肆意从记事起就不曾被人如此对待,登时被他如此亲昵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有心想要拒绝,偏巧他伤的地方是在肩臂上,一只手根本使不得力,只得别别扭扭的脱了衣服,让莫西南帮忙擦了擦背。
  “害羞什么?你身上有哪些是我没见过的?”见公冶肆意一张俊脸胀得通红,莫西南忍不住想调侃他两句。面对着少年时期的恋人,感觉与面对成年时期的截然不同,总忍不住想仗着年长的身份逗弄对方一番。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莫西南给自己找的乐子。
  然而对公冶肆意来说,这就实在称不上什么美好的体验了,他现在正处于年少躁动的时期,被人如此碰触后背,难免觉得浑身不自在。勉强忍耐着让莫西南替他擦了背,私密的部分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对方帮自己擦拭了,自己躲在屏风后面草草处理了事。
  清洗完毕后,两人就各自睡下。因着天气燥热,莫西南将窗户关上,防止公冶肆意着凉,而后将耳房的房门打开,让两间屋子保持通透,以免过于闷热。同时这样做也让他能够清楚听到公冶肆意那边的动静,若是少年半夜发烧或是身体不适,他都能听得清楚。
  如此睡了一阵,到了半夜时分,莫西南竟真的隐约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侧耳细听,那声音中间还夹杂着阵阵低喘声与几不可闻的呻·吟声,这让他不禁有些担心,只道是公冶肆意伤口疼痛无法忍耐,便坐起身低声问道:
  “崽子,你怎么了?”
  没想到他竟未睡着,公冶肆意那边的呻·吟声顿时消失,跟着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没……我没事。”
  莫西南听他声音嘶哑。不是久梦方醒的模样,心中越发担忧他是否感染发烧,便直接下地穿鞋走入内室。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子映入屋内,借着这莹柔的光线,莫西南一眼便瞧见床上那一团隆起,走近细瞧,竟是公冶肆意拿被子将自己蒙了大半个脑袋,只留个红彤彤的耳朵露在外面,像是发烧烧红了的模样。
  见状他心中越发担忧,便抬手去扯被子:“别这样盖着,当心闷坏了!你哪里不舒服?告诉义父,义父帮你!”
  公冶肆意不太想让对方瞧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伸手扯着被子不肯松手。然而他毕竟受了伤,又不敢太用力去扯,被子还是被莫西南不容拒绝的扯了下去。
  被子下一张脸红得几欲滴血般,看起来就有些触目惊心。莫西南心中大惊,又伸手去摸他额头,果然较平时略热,却又称不上烫手。他又抓过少年的手腕,想要给他探脉。
  这次公冶肆意却没躲避,反而主动伸出手来让他摸着自己的脉搏,目光凝望着面前的义父。
  黑夜之中背着光,瞧不太清对方的表情,只感觉周遭一片静寂。感受着温热的手指搭在自己脉搏上,传递过来的热度奇异地安抚了他心底的燥热。然而热度虽然舒缓,躁动却仍在,让公冶肆意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形下,冲动地一翻手腕,握住了义父的手掌。
  莫西南还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就被对方忽然扣住手,也是愣了愣:“崽子?”
  公冶肆意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手却没松开,反而握的更紧。莫西南能感觉到他动作的僵硬,低头瞥了一眼对方扣着他的手,又抬起头,以询问的目光望向对方。
  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十分紧张,眉眼中满是躁动,他喉结动了动,唇张了又合,半晌才哑着嗓音道:
  “义父,我难受,我、我好像病了……”
  莫西南见他这副神态,柔声安抚道:“你别紧张,告诉我,哪里难受?”
  公冶肆意目光游移,嗫嚅道:“我……”他含糊说出了几个词,莫西南没太听清,隐约只听到“前日”“之前”“担心”之类的词语。有心再问,视线落在对方爆红的面色上,还有刚刚感觉到的那几下蓬勃躁动的脉动……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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