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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27)

作者:郁华 时间:2019-08-05 09:28 标签:娱乐圈 年下 破镜重圆 都市爱情

  李越和难耐的扭动着身子,却无论如何都不愿发出声音,只得在这要命的欲望里挣扎,眼中溢满的泪珠,像是催/情/剂般刺激着陈远,于是陈远终于趴在李越和身下,将他含住······????


第三十一章
  八月底的时候他们回到北京。
  陈远已经一个多月不曾回复过盛泽的信息,也很少想起他,故而再次在公司见到盛泽时竟生出几分陌生来,仿佛这一年来认识的孩子根本不是他一般。
  他有了片刻的失神,落在盛泽眼中却成了不舍。
  盛泽带着几分怯懦,软软得叫他,“哥哥。”
  陈远的嘴张了张,想答应一声,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最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无法面对盛泽,无法面对自己那个荒唐的夜晚。他是这样的执着于做一个成熟稳重的一家之主,他是这样爱着自己的家庭,他把李越和视为无价的瑰宝,却几乎毁灭了一切。
  这十几年里,他把自己看的很低,低到尘埃。他曾担惊,也曾受怕,他想过千万种分离的原因,却万万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
  他觉得这一切,太过于荒唐可笑,像是场虚幻的梦境,连带着回忆都带着深切的不真实感。他已经不记得那日是如何开始的了,不记得盛泽是如何走出的那扇门,更不记得那失联的三十个小时里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亦或是信仰的崩溃下的自我放空与放逐。
  李泽旭把高层领导和旗下几个知名艺人全叫到会议室,商讨自拍剧的推进。
  毫无意外,何书培提议把男主角的机会给新晋小生盛泽。
  李泽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抬头瞅了一眼陈远,极具暗示意味地问,“在坐的有谁有疑意?”
  何书培不知道李泽旭为何突然整这么一出,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陈远静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把角色给盛泽,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对盛泽,都是最好的结果。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把个人情感和恩怨牵扯到公司的利益中来。乐音不只是李泽旭跟李越和的,还是无数小股东和员工艺人的。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原本就是万分不该。
  李泽旭笑了笑,忽然把一份文件推给陈远,徐徐地说,“这电视剧一旦开机,公司一半的现金流都要压进去。重大决策得大股东同意才行,你回去让越和看一看,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意见。占股百分之二十以上,是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一票否决就好。”
  何书培有些疑惑,说,“李老板家大业大,什么时候在乎过咱们这小公司了?陈远替他做不了主么?”
  李泽旭口中带着几分讥讽,“他在不在意是一回事儿,我们该不该走章程是另一回事儿。怎么着都不能因为人家对咱放心,就合起伙来坑他,不是么?”
  陈远脸色有些阴沉,他知道李泽旭这是当众给自己难堪,也知道李泽旭对自己的不满,可他偏偏无话可说,因为他明白李泽旭的眼光有多毒辣。
  这份文件犹如一个烫手山芋,又如一块压在陈远心头的巨石。
  回家前,他在车里坐了很久,烟雾缭绕间仿佛置身云里雾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期望李越和毫无芥蒂的签下这份文件,还是该期待他把它扣下。仿佛无论李越和给他怎样的答复,都会将他推入深渊。
  他怕李越和将个人情绪带入这本就入不了他眼的公司决议当中,陈远从不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也不希望因为个人情感关系平白堵住一个少年的梦,更何况盛泽再怎么说都是乐音的艺人,他理应拿出一个前辈、一个领导的风度;可他更怕李越和置之如常、满不在乎、波澜不惊的批准这份文件。
  最终,他决定扣下了这份文件。
  他回到家里,在书房找到李越和放在抽屉里的那枚印章,卡在了文件最后的签名处。
  他长舒一口气,将文件塞回到包里。
  第二天一早,陈远把文件交给法务扫描留档后,又把它还给李泽旭。
  陈远推门进去时,李泽旭正跟新捧的嫩模打电话,眉眼含春说不尽的慵懒风情。李泽旭从陈远手中接过文件,打开瞅了一眼,脸色忽的变得阴沉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挂了电话,只手将文件摔到陈远的脸上,带着几分伪装的笑容,问,“陈远,你可真行。”
  陈远顿了顿,嗓子因抽多了烟变得喑哑,“我会自己跟他说这件事。”
  李泽旭讥笑,“我可真后悔让他认识你了。”
  陈远低头皱着眉,“你知道,我很爱他”,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李泽旭恼怒至极,一把将桌面上的电话和文件全部推到地上,又觉得不甚解气,站起来踩了几脚。
  离开乐音前,陈远跟盛泽擦肩而过,他看到盛泽的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也看到盛泽颤抖的手和微微张合的嘴唇。
  他笑了笑,平静地对盛泽说,“以后的路,要好好走。”
  盛泽不明白陈远的意味,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点点头,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带着几分急切去拽陈远的袖子。
  陈远笑了笑,摇了摇头,把盛泽的手推开,带着一生当中少有的强硬离开。
  陈远回到家时,陈父陈母方从医院康复回来,李越和正在抱着电脑敲敲打打。
  陈远蹲在李越和面前,低声说,“哥哥。对不起。”
  李越和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便是了然于心。
  他终于等来了迟来月余的摊牌。
  “昨天我们开会,把盛泽定为了自制剧的男主。”
  听到这个名字,李越和显然有些不悦,抿着嘴合上笔记本,示意他接着说。
  “泽旭的意思,大概是……有些忌讳的。所以让我把文件带给你过目,若你不满意,那便直接否了这个项目,或是换人——”
  李越和皱着眉头,嘴角露出一个做作而疏离的笑容,他的手有些颤抖,盯着陈远,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陈远顿了顿,低声说,“我,我把你的章子卡上了。”
  李越和忽然把手边的水杯打在地上,“咣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他站起身来,一面发抖着,一面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最后拼尽全力压低声音问,“所以你真的觉得,我会去为难一个,一个不足十八岁的孩子?”
  “所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陈远抱住他,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他哽咽着说,“不,不是这样。我从来都没觉得你不堪,是我不堪。”
  李越和颓然瘫在陈远怀里,他觉得好累。
  他们抱了仿佛有天长地久,最后李越和用极其疲惫的声音说,“陈远,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陈远捧住李越和的脸,一种巨大的无措将他笼罩。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失去此生挚爱了。
  李越和用力扯出一个狼狈的笑容,将陈远的手挡开,坐在椅子上,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来,又从陈远的裤子口袋里掏出Zippo打火机,摁了好几下才把烟点着。
  陈远下意识的想把他的烟夺走,却又收回了手。
  李越和连抽了三根烟,终于冷静下来。这段时间他过的好累,坚持的好辛苦,如今一切终于有了结局,悲恸之余竟有了几分尘埃落定的安宁。
  “你还记得么?有次你去他家做饭,大概做的是醋溜土豆丝吧。其实那时我就隐隐不安。”
  陈远认真地想了很久,才想起他是何时去盛泽家做了那样一道菜。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李越和,一股巨大的悲伤将他包裹笼罩。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哥哥竟然这般在意;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那看似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爱人竟然因为自己难过了这么久。
  李越和疲惫的笑了笑,“我没在你手机上装程序,不过现在我这样说,你也不信吧。”
  陈远蹲在他面前,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我,我信。”
  李越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说,“你太傻了,衣服上全是泪痕,油渍,油烟味,竟然还来抱我。后来你又给他做了一次饭,我挺烦的,只得把你的衣服扔了。”
  陈远隐隐约约的想起某天下午回家后李越和突发的脾气,以及对自己衬衣的怨怼。还有某天他催促自己去洗澡——
  他只觉得被拖入一个无法挣脱的深洞,他想解释,确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骨折了,你每天照顾我,我很感谢,也挺开心的。可你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我在家等你,你还要给那孩子带包子?为什么要把他带到我的车上,让他喝了你为我准备的矿泉水?”
  陈远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听他哽咽着说出那一点一滴自己已经忘却的往日,只觉得心疼的难以复加。
  他从没想到李越和会这般在意。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些满足,但更多的是荒谬无力的痛苦。
  “那次花旗奖,我其实是去接你了的。”李越和的声音带着纠结,又有些残忍,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似乎可以将陈远整个刺透。
  陈远带着巨大的震惊,盯紧李越和那双蕴含了无尽情绪的眼睛。
  “那天下着雨,我瞧见你把他搂在怀里。我一个人坐在车里,像个被丢弃的落时又破旧的游戏机,除了李建安给我的屈辱,那大概是我一生中最落魄尴尬的一晚了。”
  陈远突然想起盛泽口中那辆宾利飞驰。他竟从没想过,那是李越和会专程驱车一百公里,几乎横跨整个北京城区去接他。
  “那时我真的很难过,也很怕。我很想一走了之,再也不让你见到,可你知道的,我没办法离开小越。”
  陈远捂着心口,他觉得人生实在是荒谬,明明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里好端端地写着,他却一个人纠结了这么多年。
  “我在小越的床上睁着眼躺了一宿,你回来却问我,为什么宁愿腰酸背痛也要搂他。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他。”
  陈远几乎喘不上来气了,若不是自己向来体质好,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昏死在这里,倒在李越和的脚下。
  “那天晚上你来的挺晚的,在客厅坐了一宿。那时我就在想,也许你真的不爱我了。”
  陈远急切的抓住李越和的手解释,“不,不是的,我爱你,我只爱你。”
  李越和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又点了根烟,“后来你去洗澡,我看到你衣服上的粉印儿,油油腻腻的,正巧印在你心房的位置。我很烦,把那天你穿的所有的衣服都丢掉了,连同那双特意为你定制的纯手工牛皮鞋。”
  陈远把李越和抱着怀里,低声说,“对不起越和,我那时真的,真的没有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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