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助理微守职业道德(88)

　　余商不置可否，看尹颂时的状态的确不错, 但对他来说还不够。
　　两个人的位置靠角落，因为余商的关系, 服务生特地给他们拉了个移动屏风过来, 倒是方便他们说话了。余商晚上不能多吃，但现在控制量已经没有那么严格了, 一份米饭他给自己拨出三分之一，剩下的递给了尹颂时。
　　桌上还有清口的凉菜, 尹颂时不大挑食，这一桌也没有他不喜欢的，所以吃起来可以说是雨露均沾。
　　看他吃得香，余商也格外有食欲，跟尹颂时吃饭, 哪怕一句话不说，余商都不觉得尴尬或者疏离，就这么看着尹颂时，他都觉得生活很多彩。
　　正吃着，尹颂时的手机响了，是傅君驰打来的。
　　尹颂时赶紧接了，笑问：“傅老板，今天不忙啊？”
　　傅君驰那边嘿嘿一笑：“装修已经完毕了今天冷柜和货架都运过来了。最忙的时候可算过去了。你都不知道，就忙活这么几天，我都瘦了六斤了。”
　　尹颂时：“那可不得了，得给你补一补。”
　　傅君驰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的开业仪式你会来吧？”
　　“你这话说的，我肯定去。我要不去，你不得跟我断交？”尹颂时玩笑道。
　　“这还差不多。”断交是不至于，但作为他的第一份正经事业，傅君驰还是很希望好友能来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尹颂时琢磨了一下，跟傅君驰说了一声“稍等”，然后问余商：“让傅君驰去接周姐，把她送过来，我坐他的车回去，你看行不行？还能给周姐省个车费。”
　　余商工作常用的SUV和房车都在剧组这边，有傅君驰来接，的确更方便。再说，傅君驰来接他，一路过来也是空着车。
　　傅君驰作为尹颂时的朋友，顺路送周仪过来，余商也比较放心：“他要是不觉得麻烦，当然好。”
　　“君驰很热心的。”说完，尹颂时又拿起手机，跟傅君驰说了情况。
　　傅君驰：“没问题。”
　　“那我一会儿联系一下周姐，把时间和地址都发给你。”尹颂时把蔬菜放进锅里，“其他的等咱们见面再说。”
　　“好嘞！”
　　挂了电话，尹颂时又把蔬菜往锅里怼了怼。
　　“你和傅君驰关系真的好，看你们说话一点都不见外。”余商一直在观察尹颂时，和傅君驰通话的尹颂时有种很特别的放松感，就好像无论提什么要求，对面都会同意，就算不同意，也不会影响什么。再想到医院里傅君驰跟他说的话，他就更觉得这段友情难得了，甚至有些羡慕。如果有一天尹颂时也能这样随意且没有顾虑地跟他说话，他应该会觉得人生很圆满。
　　“实在是见外不起来。”尹颂时笑说，“君驰人很好，你如果跟他相处久了，也会喜欢他的性格的。”
　　“同类人才能相处得这么好，你说他人很好，说明你人也很好。”余商大概能明白尹颂时觉得傅君驰“好”的那个点，就像他跟尹颂时相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体会什么叫如沐春风的具象化。
　　“这么说的话，我跟你相处得也算很好吧？那余哥你人也很好。”尹颂时把煮断生的蔬菜捞出来。
　　余商一笑：“我可不想要好人卡。”
　　——好人卡哪有恋人卡合他心意？
　　“那你想要什么卡？”尹颂时顺着他的话说，吃蔬菜的样子又乖又好看。
　　“怎么也得特别一点，得是在你这儿别人都没有，只有我有的。”
　　尹颂时思考了片刻，说：“老板卡？”
　　余商：“……”
　　无奈又好笑之下，余商叫了服务员要了一份生磨核桃露：“吃点核桃补补脑子，有好处。”
　　饭后，两个人回到酒店，一下车就看到宋进和的车子停在了不远处。才想起来今天宋进和应该进组了。
　　两个人赶紧上前打了招呼。
　　看到他们，宋进和很高兴。他不知道余商已经知道尹颂时的身份了，所以还守着跟晚辈的约定，只问了余商拍戏顺不顺利。
　　余商认认真真回了话，还主动帮着搬了行李。
　　尹颂时只是乖乖冲宋进和笑，帮他提了袋子，跟着一起上了楼。宋进和悄悄拍了拍他的胳膊，也没多说。
　　宋进和住的也是余商他们这层，宋进和是刚下飞机，两个人没打扰他休息，把行李送进去就回房间了。
　　尹颂时依旧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去了余商的房间。趁余商去洗手的工夫，尹颂时给项沅白发了消息，告诉他宋进和到了。不管项沅白跟宋进和关系如何，前辈到了，明天上午如果没事去打个招呼也是礼貌。
　　换了身家居服，余商拿出了纸笔，还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把吉他。
　　“诶？你居然带吉他了？”尹颂时记得给余商收拾行李的时候，并没有这一件。
　　“是孟姐在我入组后给我送来的，原本是想我放松的，但我一直没空理它。”主要也是没有写歌的灵感，就搁置在那儿了，“会弹吗？”
　　之前余商问他会不会弹钢琴，是刺激到他了，这也源于他对钢琴的热爱，那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承载着太多他对人生的想象和向往。但现在余商问他会不会弹吉他，他确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因为在他心里与吉他并没有深层的连接。
　　“不会。”尹颂时如实说。
　　余商架好吉他，随意拨弄了一下琴弦，没有任何炫技，只是想呈现出好听的音色。片刻之后，余商自弹自唱起了写给N-li的《二十》。
　　这首歌现在的余商唱已经不大合适了，但余商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和优秀的唱功就是能把人直接拉进歌曲本身，至于这首歌要表达的东西适不适合余商，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不适合，也能被余商唱得适合。
　　说实话，比起余商演戏，尹颂时更喜欢听余商唱歌，每次听余商的歌，尤其是live版本，都让能让他有种沉浸在余商用歌声筑起的世界中，不自觉地笑起来。
　　而像现在这样完全没有混响，也没有任何大乐器的现场版，尹颂时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听感让他更能听出不加修饰的纯粹的美感和演唱技巧，完全不输任何音响设备加持。而这种近距离的真实感，让余商的声音多了一些能够靠近的暖意。余商看向他的眼睛带着笑意，让他完全移不开眼，就这么与他对视，连尴尬都忘了。
　　尹颂时就这么站在沙发边听完了一首歌。
　　“想不想学吉他？”余商问他。
　　尹颂时还沉浸在歌声里，脑子根本没转到拒绝那根弦上，下意识地就问：“好学吗？”
　　“好学。过来，我教你。”
　　余商伸手拉了尹颂时坐到他旁边，然后把吉他放到他腿上，教他架吉他的姿势，然后手把手地教他最简单的和弦。
　　尹颂时毕竟是学了多年音乐的人，记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难，很快就学会了皮毛。吉他的弦很好拨，与钢琴的手感和手指用力方式有很大差别。这也让他忽略了手使不上劲儿的问题，从手指到心里，都没有任何不适。
　　只不过余商教他，不时要抓他的手纠正姿势，两个人也会贴得很近，他仿佛都感觉到余商身上的热度了，让他偶尔有些心跳加速。可当余商和着他弹出的和弦哼唱出一小段歌曲时，他又会被余商的歌声吸引，忘记了两个人距离过近的心动感。
　　“学得挺快。”余商说，他没敢教尹颂时太久，尹颂时看着没什么，但他已经要按捺不住自己想抱一抱尹颂时的冲动了，必须及时停静，“下次再教你别的。”
　　“好。”学吉他的感觉挺不错，也让他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轻松。
　　余商悄悄地深吸了几口气，才又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明早我再过来。”尹颂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儿，还带着摸上了新乐器，和与音乐有了新连接的喜悦，拿上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在他从客厅走到门口这短短的距离，余商一百零一次地想叫住他，去实现自己心里想抱一抱他的冲动，但他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