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心计划(39)
陆星延无语,不理解此人这么没眼色怎么能胜任姜汲唯一的助理,甚至三番五次在他面前犯花痴:“哇,姜总今天的西装好贴身,好显身材哦。”
陆星延想开除她。
可惜陆星延没有开除任何人的权力,反而是自己快被开除了。
——几天之后,姜汲终于想好借口,知道怎么“劝退”他了。
是在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月末并周末,虽然仍有许多工作在进行,但给人一种麻烦暂告一段落的错觉,可以放松两天。
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姜汲在办公室里准时收到了某人的消息。
陆星延:“下班就回家,还是在老地方等我?”
陆星延:“[亲亲][亲亲][亲亲]”
姜汲:“……”
“老地方”是指他的休息室。
他们一周上五到六天班,至少进休息室搞四次,偶尔还在车里“加餐”。
其实在休息室里体验是好的,车里比较折磨,因为空间狭窄,又不通风,开空调也有一种极度黏腻暧昧的窒闷感。
陆星延的技术提升飞快,无论是用嘴还是手,都比以前更懂怎么刺激姜汲。
而且他们不仅限于用嘴和手了。
昨天晚上回家晚,关上车库的门,车里漆黑一片,他们在后座接吻。
姜汲打算亲一下就上楼,但一旦开始深吻就很难停止。陆星延将在公司里一整天的克制当做分离,触到他嘴唇的一刹那是重逢,肢体仿佛长了吸盘,吸到他就不轻易撒手。
一面亲一面脱衣服,姜汲斜斜倒在后座上,陆星延拽开皮带,掏出来,给他攥住。
上面还在接吻。姜汲是个不愿示弱或闪躲的人,但他想结束就势必要闪躲,一躲陆星延就追得更紧,还问:“你躲什么?”
深吻时每个字都湿热,姜汲呼吸急促耳根发烫,反手制住陆星延,上下位置调换。
车顶太矮,他全身都弓低,大腿卡着弟弟的金属皮带扣,过度绷紧的身体在陌生刺激下过电般微妙地一颤。
其实反应不大,姜汲做到任何程度都不会给太激烈的反应,那样不体面。
但陆星延已经对他了若指掌,能精准捕捉他每一个细微的颤抖,知道他有感觉,并放大那一点加深刺激。
于是皮带被抽了下来,在姜汲大腿上缠绕系紧,冰凉的皮带扣抵着耻骨卡在大腿内侧,他每动一下就被硌一下,仿佛受刑。
姜汲受不了:“解开,谁准你干的?”
陆星延不拆穿,很乖地哄他:“我的错,哥哥忍忍。”
“……”此人认错如家常便饭,已经不会羞耻了。
“哄”这个字也很微妙。如果某人特别会哄另一个人,说明他了解后者的痛点,可以转被动为主动,越来越深地影响对方。
换言之控制关系并不安全,绝对控制的前提是保证自己不受影响,不要沉沦。
然而人天性爱享乐,快感过于强烈,意志丧失对肉体的支配权,姜汲每天都觉得这样不行,第二天依然如故。
他被那条皮带绑着,整条腿都麻掉,下车时站不稳,被陆星延一把接住,按进怀里用力亲到缺氧。
姜汲鲜少有这么丢份的时候,更加坚定要开除陆秘书的决心。
今天陆星延还要搞,显然是尝到甜头越发放肆。姜汲给他回复:“回家,我有事要说。”
陆星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什么事?”
一句话后面接三个卖萌表情包。
姜汲没再回复。下班时间一到,他带陆星延准时走。
他们难得早早回家,一进门,陆庸和姜婉怡都很惊奇:“这么早啊?”
“……”姜汲点头,“周末不想加班了。”
陆星延还稀里糊涂的:“我哥说有事。”又转头问他,“什么事啊,你要跟谁说?别卖关子嘛。”
姜汲没应声,硬拖到饭桌上才开口。
其实对陆星延以外的人来说,这是小事一桩,不值得挂怀。
但毕竟碍着陆庸的面子,姜汲得解释两句,以免引发家庭矛盾。
他叫了声陆庸:“叔,下周三陆星延毕业答辩,他说没压力,但我看还是要好好准备,周一周二就别去上班了。”
“干嘛?”陆星延插话,“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关心我,搞这么严肃……”
陆星延想装不在意,但控制不住笑脸,借吃饭掩饰。然而他这口饭还没咽下,姜汲说:“我意思是以后就别去我那上班了,秘书不适合你做。”
陆星延愣了下。
陆庸问:“怎么了,他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姜婉怡也好奇地看过来。
“没有。”姜汲说,“是我的问题,我太忙了,没时间教他。与其让他无所事事混日子,不如找一个真正能锻炼的地方好好学东西。”
“我难道没在学吗?你什么意思?”陆星延呛了一声。
陆庸拿筷子敲他:“怎么跟你哥说话呢?什么态度?”
“……”
陆星延低头扒饭,吃得嗓子噎得慌。
他用于余光看姜汲的表情,可惜没表情——姜汲装得仿佛不是他男朋友,事先也不跟他商量,当着爸妈的面直接拍板,把他开了。
为什么?凭什么?他有做错任何事吗?
明明公私两处都做小伏低,一直听姜汲的话,这男的却翻脸不认人,把他当垃圾一样说丢就丢。
陆星延一口饭呛进气管,低头捂嘴猛咳几声,脸都咳红了。
姜汲却好似没看见,一点也不关心。是姜婉怡抽了张餐巾纸递过来,陆星延匆匆一擦,撂下筷子起身离席:“我吃饱了!”
“陆星延!”陆庸冲他的背影叫,“你给谁甩脸色呢?”
然而陆星延已经大步上楼,回自己房间,摔门的声响从二楼传到一楼餐厅,仿佛他受了极大委屈,全家没一个人理解。
陆庸还要骂,姜汲连忙拦住:“算了叔,是我没跟他商量,他有气。”
“你也真是的。”陆庸不方便多说,姜婉怡埋怨自己儿子,“明知道弟弟是什么性格,你怎么不问问他自己的意见呢?”
“……”
当然是不能问,问了陆星延也不会同意。
姜婉怡又数落半天,姜汲静静受着,心里也有点烦。
他以为陆星延至少能在饭桌上保持冷静,私下再跟他闹。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狗脾气好不了一点。
一顿饭吃得所有人不高兴,饭后姜汲去花园里抽烟。
他一边抽一边想:现在只是不让陆星延当秘书,他反应就这么大,如果过段时间提分手,他岂不是要闹翻天?
姜汲熄掉烟,回楼上换衣服。隔壁房门紧闭,他敲了两下,没动静。
陆星延的脾气姜汲太了解,属于那种你不搭理他就没事,越哄他越来劲的。姜汲开除他就是为了改变他们现在过度亲热的状态,冷一冷才好。
姜汲回房间,换完衣服再出门时,隔壁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陆星延似乎打定主意没人来哄就永远不开门了。
若真如此,他的门可以直接焊死。毕竟这么多年,他们或轻或重地争吵无数回,姜汲没有哪一回真的哄过他。
今晚姜汲约了朋友打牌。他决定暂时抛下陆星延,去过自己一个人的私生活。
第32章
姜汲出门时不到八点,晚风扑在脸上潮热难忍,似乎要下雨。
他开车到牌局约定地点,是汤蕾的家。
姜汲不避讳对他有过好感的人,其中大部分不会纠缠,如汤小姐,表白被拒只说一声“算了”,为他性向惊讶,之前真没看出来。
杨浦松也是。今晚牌局有他,来时竟然带了个伴,是刚谈的男友,长得清秀乖巧,他们打麻将他旁观,时不时帮杨浦松摸张牌,表现亲热。
姜汲对旁人的事不上心,对方打招呼他就应着,没什么别的感觉。反而是杨浦松调侃他:“你怎么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