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也会被追妻火葬场吗(67)
“迟然,你跟我吧。他给你的东西,我也能给你。”
文黎低头要去吻迟然的嘴唇,却被躲过。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来,alpha将beta强制抱在怀里,改亲他的脖颈。
迟然的腰很细,身体柔软滑腻。之前只能出现在梦里的场景,终于变为现实。
文黎打小就听着傅望昭的优秀事迹长大,文晋总是用表哥这个榜样来激励他好好学习。
他虽然听得耳朵长茧,有时也会烦,但从来不嫉妒表哥。因为他知道人生来天资不同,有人天之骄子就有人普普通通。
可是那天傅望昭说迟然是他的人之后,文黎终于体会到那种从头到脚都被嫉妒充斥的感觉。
凭什么!凭什么他傅望昭明明想要什么样的人都行,就偏偏跟他抢迟然。
衣领被扯开了,一直在挣扎着的迟然眼睛通红,嘶声叫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求求你,放过我。”
泪水化作他的悲伤和绝望,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在感觉到对方的手伸进衣服里后,迟然尖叫一声,狠狠咬上他的肩膀,直到尝到血腥味,像要扯下一块肉似的。
剧烈的疼痛让文黎手上松了力气,被一下子推开。同时,疼痛也唤回了些许理智。
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领口大敞、头发凌乱的迟然,浑身动弹不得,嚅嚅着:“迟然,对不起,我没有想对你……”
辩白的话说不出口,因为这份冲动和欲|望的确存在,酒精不过是将其放大了而已。
眼泪一滴滴落在地板上,迟然拿上外套跑了出去。
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到筋疲力竭,冷空气呛入气管,将他里里外外都冻了个彻底。
最后蹲在地上,小声地哭起来,万念俱灰。
在他们眼里,自己大概是一个给钱就能随便睡的妓子。
迟然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亲生父母不要他,奶奶走了,跟跟也走了,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有何归处,有何未来。
片刻后,皮肤上出现冰冰凉凉的触感,他抬头一看,下雪了。
是他一直在等待的鹅毛大雪,终于怜悯他似的降落人间。
迟然站起身,伸手接了一朵雪花,冰晶融化得迅速,都不待人看清它的样子。
他在大雪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很快地上积了雪,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小腹在微微绞痛,但迟然已经毫无知觉。
走到一处公交车站,他在椅子坐下,呆呆地盯着面前的马路,直到一辆车停在那里。
傅望昭下车,走到迟然跟前,站了足有一分钟,弯腰将迟然抱起来,返回车中。
迟然身上落了不少雪,此时已经化成水,浸湿了他的外套。
“迟然,你对我撒谎。”车开出去十几分钟以后,傅望昭开口。
迟然没有任何反应,又过了一会儿,傅望昭将通讯器递给他:“这是你吗?”
他呆滞地挪动眼珠,看见通讯器屏幕上的照片。是刚才在别墅里,他和文黎抱在一起的照片,alpha急切地亲吻他的脖颈,他只露出半张侧脸,看不出情绪。
迟然的视线落在上面许久,一颗眼泪悄然滑下来,他声音沙哑地说:“是,我跟他睡了。”
“你杀了我吧。”
第60章
车窗外,雪花密集地簌簌下坠,织成一张白色的大网,缚住这世间每一个人。
“你又撒谎。”傅望昭的声音干涩低哑,像是被什么东西磨砺,冒出血珠。
Beta并无知觉,他身上满满当当漫溢着绿绒蒿的信息素,哪里有其他alpha的气息。
“我没有要怪你,别讲这种赌气的话。”
迟然目光呆滞毫无反应,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抵达别墅,傅望昭下车,见迟然一动不动,沉默地将人抱出来,回了自己的主卧。
在浴缸里放好热水,傅望昭给迟然脱掉外套,看见他敞开的毛衣领口,眼中浮出些许痛苦来。
他将毛衣也脱掉:“泡个热水澡,淋了雪寒气重。”
“你之前说,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迟然轻声开口。
傅望昭蹲在迟然身前,位置低于对方,他握住迟然的手,稍稍仰起头:“对,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傅望昭。”这是迟然第一次当面叫他的名字。
“你杀了我吧,算我求你。”
迟然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他的,漂亮的眼睛里了无生气,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短短几个字如尖锐的匕首将他的心脏扎出对应的血洞,他受过许多次伤,被刀刺被精神力打,但没有一次能比得上现在痛。
傅望昭直直地望着迟然,眼眶发酸,喉咙里仿佛渗出腥甜的味道。
这是迟然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可是他做不到。
隐藏在心中的不安和恐惧悉数显现,让他感到慌乱,仿佛快要失去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了。
他坐到迟然身边将人抱进怀里,又不敢用力:“然然,你别这样好不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刚才我语气不好,我知道你不会和文黎怎么样,但是我很害怕,我怕失去你。看到照片的时候,我快疯了,没办法冷静思考。”
“他是不是强迫你了,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别伤害自己。”
说到最后,迟然听到了傅望昭声音中的哽咽。
他盯着面前地板上的某一点,视线模糊,直到眼睛撑不住他绝望的重量,眼泪掉下来。
“我想睡觉。”迟然又退让了。
可是没人知道,他的每一次退让和妥协都是对灵魂的绞杀。
傅望昭抱迟然去浴室洗澡,又给他吹好头发换好睡衣。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抱着你睡,”傅望昭给迟然掖紧被子,“我观察了,每次我不抱你你就睡得安稳一些。”
“你可以告诉我的,虽然我很想抱你。”
“睡吧,晚安。”
床很大,傅望昭和迟然之间隔了一小段距离,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大概是睡不着了。
迟然做了个梦,梦里场景是风和日丽的春天,万花盛开,落英缤纷。
“然然。”
他走在被粉色花瓣铺满的路上,听见身后有人唤他名字。
回过身,看见路的尽头站着一位头发花白面色苍老的老太太,正慈祥地笑着对他招手。
“奶奶。”迟然喃喃着,朝路的尽头跑去。
可还没等他跑到,那人影模糊闪烁着消失了,只剩几瓣缓缓飘落的花。
“奶奶你别走,等等我。”
另一头蓦地出现几声狗叫,他猛地回头,又看见一只黄狗撒着腿跑远了。
他一个人站在路中央,前后皆是空空荡荡,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场景忽地一变,周围瞬间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好像挪动一步就会坠入深渊。
迟然只能蹲下来,无助地抱住自己。
“大哥哥。”某个方向传来稚嫩的孩童声音,“你不开心吗?”
“你是谁?”
“不告诉你哦。”
太阳高悬,将满处的积雪照得刺眼。
还未苏醒的迟然突然蜷缩起来,额头渗出汗,低声喘着。
他一下子睁开眼,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绞痛的小腹,疼得他捂着肚子没法动弹。
幸好过了一会儿,那阵疼痛渐渐散去,让他缓过了气。
迟然慢吞吞地坐起来,看见时钟显示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纸条,是傅望昭写的。
——然然,我需要去南区出差两天。记得好好吃饭,晚点跟你打视频。
他下了床,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刚的腹痛让他出了一身汗,正准备换一套睡衣,蓦地冒出一个想法。
去医院看看。
迟然不喜欢去医院,那里有太多让他痛苦的回忆,而且收费不低,往常他有什么不舒服,都是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这次或许是他期待能查出什么绝症,好让他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