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也会被追妻火葬场吗(61)
种种迹象在指向迟然最担心的事情,等到合约到期,傅望昭可能根本不会放他走。
他感觉自己像被狼咬住的兔子,力量悬殊,无论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被拆吃入腹的命运,只能等死。
令人绝望的无力感爬上全身,双手变得冰凉。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迟然不敢再提出要离开的想法,只能默默打算着,等待转机。
“然然?”傅望昭叫他。
“啊?”
“怎么愣神了,我刚才问你中午想吃什么?”傅望昭松开怀抱,将他转过来。
“我吃什么都…都行。”
迟然不是个善于掩饰的人,他有点紧张,以致于看到傅望昭伸过来的手时,他下意识后退,后腰重重撞上桌子,发出突兀的声响。
傅望昭的手就停留在半空中,他看见迟然紧张闪躲的表情,蜷了蜷手指:“你流鼻涕了。”
迟然自己用指背怼了怼鼻子,他的鼻尖和人中位置因为被纸巾多次摩擦而发红发疼,所以有些打怵用纸擤鼻涕。
“你怕我是吗?”alpha轻声开口,“因为我之前凶你?”
紧张的余震散去,迟然稳住心神,他抬眼看见傅望昭有些失落受伤的神情,说:“没有。”
“我有点累了,想躺一会儿。”
“好。”
给迟然掖好被子,傅望昭才把门关好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迟然望着天花板,长舒一口气。
这几天晚上,傅望昭都是在迟然的房间里睡的。迟然发烧的那两天还可以说是方便照顾他,后来就是单纯厚着脸皮不走。
迟然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整个别墅都是他的地盘,他想在哪睡就在哪睡。
到了时间,傅望昭洗完澡换好睡衣过来,上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握迟然的手。
一到冬天,迟然的手脚就会发凉,他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并不在意。傅望昭发现之后,睡觉前就会给他暖一暖。
Alpha天生体温高,像个火炉似的。不多时,迟然就感觉自己的手热了起来。
前几日傅望昭暖完他的手又去抓他的脚踝,迟然脚踝敏感,条件反射地躲开。
他听见alpha轻笑一声,温柔道:“好,我不碰那。”
迟然把手抽出来,准备躺下睡觉。
“然然,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
“关于我订婚的事。”傅望昭紧紧盯着迟然的脸,“下个月的订婚仪式我推到了明年二月。”
“订婚并非我本意,我不喜欢高子彧。但是事情有些复杂,当初算是为了完成我妈的遗愿才答应下来。我已经和他说好,结婚之后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迟然安静地听着,内心没什么波澜。他想起来自己当初为傅望昭和高子彧吃的醋、流的泪,竟然觉得恍如隔世。他不知道傅望昭和他说这个的目的是什么,潜意识警惕这是个巨大的陷阱。
“我的社会关系冗杂,取消订婚的话会很麻烦,我更不想有人因为这件事来打扰你。”傅望昭抓住迟然的手,语气郑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好,我们就结婚,好吗?”
“结婚”两个字巨锤一般砸在迟然心上,他震惊地看着傅望昭,差点脱口一句“你疯了吗”。
哪怕在他还喜欢傅望昭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和他结婚。
他们的家世、身份、地位,甚至于性别,都极不匹配,这样的婚姻,真的能牢靠吗?
还是说这只是傅望昭哄骗他留下来的谎言?
在他发高烧的第二天收到了文黎的消息,对方问他知不知道表哥有精神力暴动症,发起病来十分吓人。
迟然不知道。
他上网去查这个病,目前无药可医,只能靠技术缓解,并且猝死率不低。
稍加思考,他就想明白了。
当初他被傅望昭找来当私人医生,疗愈伤处和平复易感期躁动只是附加用处,跟本作用是治疗他的精神力暴动症。
他只是一款十分好用的药罢了。
细想下来傅望昭也挺可怜的,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连结婚这种事都能拿出来当筹码。
迟然见傅望昭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无法违心地说“好”,也不敢说一句“不好”。
“我困了,先睡觉吧。”
“好。”傅望昭眼中的失望掩都掩不住。
灯光泯灭,房间陷入黑暗。
迟然心不在焉地毫无睡意,蓦地被傅望昭抱进怀里,顿时紧张起来。
“别害怕,让我抱一会儿。”傅望昭努力克制着汹涌的情绪,“然然,以前是我不对,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不怪你。”
他现在的的确确不怪傅望昭,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迟然不喜欢一直放在心上折磨自己。但是感情这码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不是几句道歉就能挽回的。
所以退一万步讲,即便傅望昭是真心想要和他结婚,他也不愿意。
第54章
每到十二月,主城区最大的拍卖公司——拉力德拍卖行会举办一年一度的拍卖会,邀请全国各地、甚至是国外的商界名流来参加。
自从任职上将以来,傅望昭每年都能收到主办方寄来的邀请函,今年也不例外。
不过他对收藏和拍卖没有任何兴趣,只陪韩一诚去过一次。
这回他随手翻起本次拍卖会的商品目录明细,看到其中有几幅名家画作,若有所思。
冬意渐深,窗外的景色愈发萧瑟荒芜。
迟然换上了厚厚的珊瑚绒睡衣,每天没什么事干,有时看看漫画,大多数时间都是对着窗外发呆。
“笃笃。”身后传来敲门声。
刘姨端着餐盘走进来,将其中一个盛着芝士蛋糕的盘子放在他面前,笑道:“小然,吃这个。”
“谢谢刘姨。”迟然注意到餐盘里还有一个小碗,里面是被剁碎的肉沫,“那是什么?”
“啊,晚上炖牛肉吃,我分了一点出来,想喂给小白。”
小白指的就是那只小白狗,迟然没给它取名字,“小白”还是刘姨最开始叫的。
刘姨将盛着牛肉沫的碗放进小白窝里,小狗就欢快地扑上来大快朵颐。
迟然看到刘姨脸上的笑,说:“刘姨,你待会儿有…时间的话,带它去院子里,玩会儿吧。”
“好啊。”刘姨笑容更深,“今天日头好,你也去晒晒太阳呀。”
“之前上将天天带你出去晒太阳,最近他不在家,你就整天待在房间里不出去,小心人要憋坏了。”
迟然用叉子挖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味道甜香细腻,但他吃着有些无滋无味。
“天冷,不想动。”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迟然呆着呆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他感觉自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又被很轻地放下。
“弄醒你了?”傅望昭在床边坐下,摸摸他的脸颊,“怎么不在床上睡,都压出印子了。”
太阳已经落山,房间里光线昏暗。迟然坐起来,整个人蔫哒哒的,他看了眼时间,刚刚六点。
傅望昭伸手探他的额头温度,一切正常。他心疼地揽着迟然的肩膀,温声道:“怎么这两天看着精神不太好,哪儿不舒服?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去医院。”迟然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我没事。”
“下周开拍卖会,有很多稀奇有意思的东西,到时候带你去玩,散散心。”
迟然机械地点点头。
拍卖会当天。
拉力德拍卖行办的是高档拍卖会,不仅现场配备VIP包间供神秘人士匿名叫价,前厅还开设宴会,方便大家社交。
当然,没有邀请函的闲杂人等是进不来的。
傅望昭带着迟然出现在宴会大厅的时候,瞬间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迟然身穿量身定做的西装,挽着傅望昭的手臂,被各方扫射来的视线盯得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