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想杀死我(75)
顾维生日那天正好轮休两天,两个人中午回家跟顾维爸妈一起吃了饭,下午抱着乖乖,开车去了郊外的房子。
能住两天,白鸽还想打包行李,顾维说不用,那边的东西都是齐全的,卫生他也一直让人定期打扫。
夏天是热烈,秋天是丰收。
上一次隔着一点距离,白鸽看得不清楚,这次车一开进大门,白鸽就看见了那两棵满满登登挂着小红果子的山楂树,白鸽下了车直奔过去,别的什么都不管,先摘山楂,两只手加两个口袋都不够装,直接扯着衣服下摆往上一兜当口袋用。
顾维看看白鸽在树上忙忙活活的手,又瞅瞅他露着半截的腰,本来想进去拿个盆或者篮子来装,还是先走到白鸽身边,左手环着白鸽腰捂着他肚子,右手一抬,帮白鸽够不着的那根树枝捞了下来。
白鸽手速很快:“真多啊,这两棵树真旺。”
“当初就是看中了这两棵树才决定要买的。”
白鸽咦了一声问:“不是因为有地下室吗?”
“地下室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白鸽咯咯笑开了,摘满了衣服兜,他随便拿了一个大山楂果,在手心上一擦就要往嘴里送。
顾维一把抓住他手腕:“洗洗再吃,多不干净啊。”
“不干不净,吃了……”话说到一半,白鸽眼皮一撩看看顾维,他想起来自己刚答应了顾维,以后吃啥都听顾维的,“行,洗干净再吃。”
还没吃到嘴,白鸽一想到干吃山楂的那个酸味儿,舌根就已经开始淌酸水了,洗完一口咬下去,眼睛都酸得眯成了缝。
“糖买了吗?”白鸽边吸溜口水边问。
“买了,冰箱里放着呢。”
白鸽洗了一把山楂抓在手里,边吃边在房子里到处转,仔细打量这栋顾维买来想要关他的房子,院子里跟大门上的监控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房子的防盗窗也很结实。
白鸽顺着厨房窗户,往院子里一指:“这个院子很大,我以为你得在院子里养两条大狼狗,我一跑狗就追我。”
“那时候真想过,”顾维说得很实诚,他那段时间甚至在挑选狗的品种,“有人靠近,狗也能提个醒。”
“嘶……”白鸽被山楂酸得直倒牙,斜眼看顾维,“你是真行……”
别的不说,房子里所有的家具跟摆设都是白鸽喜欢的,顾维甚至买了个酒柜,不过现在酒柜格子不是用来放酒,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摆件。
还有一间房是专门给乖乖准备的猫窝,里面各种猫玩具,乖乖一进去就跳到猫爬架上撒欢儿。
主卧很大,床也比他们现在住的大不少,白鸽躺上去翻了几个身,他睡姿再差也没事儿,他们两个人可以随便打滚儿折腾。
衣帽间里挂满了两个人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最里面还藏着隐蔽的小空间,要推开一道隐形的玻璃门才能进去。
白鸽伸头往里看,足够隐蔽也足够宽敞,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空间是干嘛用的?”白鸽四处看,“放杂物的?”
“不是,用来放我们那些小玩具的。”
白鸽夸他:“面面俱到。”
白鸽从手心里捏了个山楂递给顾维,顾维光看白鸽吃就酸得不行,他没拿:“我不吃这个,我要吃裹了糖的。”
白鸽嘴里的山楂刚咬下去,勾着顾维脖子就亲了上去,酸舌头顶开顾维嘴唇往里搅,那口山楂顾维是勾着白鸽舌头吃完的,连最后那点酸汁儿你一口我一口吞了个干干净净。
过了半天白鸽才松开顾维,嘴角还泛着水润润的光,他舔了舔问:“酸吗?”
“不酸,没吃够。”
顾维确实没吃够,拽着白鸽又亲了回长的,一口酸山楂,硬是被两个人亲得甜滋滋的。
这次的糖葫芦是两个人一起做的,顾维处理山楂,白鸽熬糖,糖葫芦一做好,白鸽举到顾维面前:“这回你再尝尝。”
顾维咬了一个慢慢嚼,以前都是白鸽硬往他嘴里塞,酸是真的酸,甜也是真的甜。
白鸽也咬了一个,举着竹签上剩下的两颗山楂说:“咱俩现在就穿在一根竹签上,生日快乐,顾维。”
顾维吃完了,捧着白鸽下巴又亲了一下:“你快乐吗?我想要你快乐。”
白鸽说得干脆:“我快乐。”
顾维趁机问:“那想去地下室看看吗?”
顾维情绪外露的时候,就跟小孩儿一样,很容易就能从他眼睛里看出所有,白鸽眼瞅着顾维眼底迫不及待的期待在往高处堆。
白鸽以前就爱逗顾维,现在也爱,挠了挠头,看起来很难为的样子:“算了吧,你之前说要把我关地下室。”
“不关,”顾维语气很着急,“咱俩现在都是正常人。”
顺着楼梯台阶往地下室走,壁灯一盏一盏亮着,顾维走在前面,白鸽一脚一脚跟在他身后,明明是往地下走,但脚下的每一步都是往坚定的光明处落脚。
地下室门推开的那一刻,白鸽的鼻子先有的反应,他闻到了浩浩荡荡很浓很霸道的花香。
跟他梦里的不一样,地下室不潮湿也不阴暗,吊顶灯又亮又暖和,没有老鼠蟑螂蜈蚣,墙根也没有发霉生斑,更没有酸烂的腐败味。
相反,白鸽像是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地下室精心装修过,地上铺了满满的玫瑰花,一整片红。
没有枪,只有玫瑰。
白鸽不敢迈脚,生怕踩坏了哪一朵:“你这是买了多少花?”
“我也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白鸽看有的花上还挂着水珠呢,“今天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我让赵项明帮忙的,”顾维拉着白鸽手往前走,“在我们来之前的半小时刚弄好。”
白鸽站在花堆里,跟做梦似的:“那我如果真不愿意跟你下来,你不是白准备了?”
顾维想到那个可能性也觉得有些遗憾:“如果你真不愿意下来,我下次就在别的你愿意去的地方准备,卧室,或者客厅。”
白鸽想了想说:“我以为你会说,直接把我绑了然后扛下来呢。”
顾维被闷下去的念头又冒了出来,点点头说:“是个好主意。”
两个人走到中央,顾维拿起最大的那一捧玫瑰花,低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特别认真地站在白鸽面前。
“你早怎么不说正式一点,你自己打扮得板板正正,我就随便穿了件衣服,”白鸽嘴上叭叭个不停,手上忙着给顾维正了正衬衫领口,又扯扯自己衣服下摆,“你看看,我刚刚摘山楂还用衣服兜的,这里还沾了山楂梗。”
“你穿什么都好看,”顾维帮白鸽拍掉衣服上沾的山楂梗,又从兜里掏出装了一整天的戒指盒,顾维手指上的戒指一直都戴着,戒指盒里面只有一个,是当初白鸽做手术前摘的。
“这个地下室,之前是想把你绑过来,让你哪都去不了。”
“那现在呢?”
“我现在还想绑着你,想绑一辈子,”顾维想的一直都没变过,“用最正常合理的方式,白鸽,我们结婚吧。”
白鸽插科打诨半天,还是没能忍住心里那股马上就要奔出来的情绪,一把接过顾维手里的花。
红玫瑰是真红,不用血染也足够的红。
他又低头闻了闻,香,很带劲的香气,从鼻子冲到身体里,然后攻城略地。
怀里抱着花,白鸽看着顾维手上捏的戒指,刚刚吃下去的山楂酸跟糖衣的甜都聚到眼眶上了:“我以为你把戒指弄丢了,我前几天还在家里找过,没找着。”
顾维捏紧了戒指:“我一直收着呢。”
白鸽看顾维一直傻盯着他看,就是不动弹,歪着头看他,伸出手甩了甩:“愣着干什么,我当初是怎么给你戴上去的,麻溜的,一会儿还得去煮长寿面呢。”
顾维拖着白鸽手心,把戒指快速套上白鸽手指,一直推到指根推不动了为止,他摊开手,手背对着白鸽,自己手上的戒指贴着白鸽手上的戒指撞了撞,金属碰撞出叮叮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