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狗死对头装失忆骗我(8)
【再高再帅,你背着那些债务,谁敢来喜欢你?】
【不如趁着年龄没上去,你那张脸还能看,进会所挂牌当男模,说不定有富婆看上你了,愿意帮你赎身还钱。】
【看在高中同学的份上,我给你预订一个香槟塔,给你捧捧场怎么样?】
闻祈一口气发过去,没见对方有回应。
难道是他说太狠了?……
闻祈有些后悔。
裴砚初出车祸醒来就在医院里,众叛亲离,没人照顾,还背着一堆商业纠纷的债务,可以说是走投无路……
对话框弹出新的句子。
裴砚初很是欣喜:【你觉得我又高又帅,可以去当男模?有眼光。】
语气又一转:【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你都花二万五把我包下来了,我还是先把你这个金主伺候好,攒点经验,不然以后遇到富婆也不会伺候人,浪费机会就不好了。】
谁包养他了?
闻祈揉揉眉心,反思自己为什么浪费时间和裴砚初较劲。
裴砚初:【等等,不过你怎么知道在会所里要开香槟塔的?你开过?】
闻祈不打算回复了。
裴砚初这人真的像狗,精力无穷无尽,不想理,就绝对不能多给半个眼神,不然会被缠到烦。
元宝都比他懂事。
裴砚初还在孜孜不倦地发消息。
【你不会真的点过会所男模吧?是单纯喝酒吗?】
【长得怎么样,有我帅吗?】
【我去问了朋友,香槟塔都是五位数起步,真的假的?】
【哈哈我也不是很在意就是随便问问,提前打探一下行情[墨镜]】
【人呢?】
【闻祈?】
【小祈?】
【闻校花??】
【这就睡了??】
闻祈把手机放床头柜上,手机嗡嗡震动,快自个儿给震下去了。
闻祈又把手机拿回来,调成免打扰。
世界清净了。
他翘着唇角,拿起枕边的一本书,悠闲地翻看。
卧房外有脚步声响起,像焦躁的狗狗转了圈,又不甘地回去了。
闻祈眸底的笑意更深。
来回折腾,甚至今天一天比一个月说的话都多,疲惫之下,身体里的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闻祈合上书籍,沾上枕头,久违地很快睡着了。
他梦到了学校的场景。
明净窗外的百年银杏染金,簌簌闪光。
两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沾着草根和泥土,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地呵斥他们在办公室里罚站反省,匆匆离去。
办公室里有其他几个年轻的实习老师交头接耳:“今天是不是裴家那位开学?”
“听说校长带着人亲自去门口等着了,一直没到呢。”
“分到哪个班啊?”
他们窃窃私语着,两个少年并排站在墙角。
身边的少年留着狼尾,眉目青涩,带着几分桀骜不驯,手背揉了下青紫的嘴角,看向他,半开玩笑地道:“你下手还挺重啊。”
他没说话。
少年嘟哝:“夸你漂亮要生气,问个名字也要生气……真难伺候。”
他冷冷地看过去:“是你先抓着我,我不说名字,你就不让我走。”
少年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对啊,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说不通。
他转回头,心烦意乱地继续罚站,身形挺直。
少年东张西望,站得无聊,又看向他,递来手机。
上面是vx二维码。
“我们也算认识了吧,加个好友?”
“不加。”
“为什么?”
少年像从来没被人拒绝过,大受打击。
他反问:“我们又不熟,为什么要加联系方式?”
“你刚不是被我按在地上了吗?万一磕着哪儿碰着哪儿,找我要医药费啊。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是男的吗?腰真细啊,我一手就揽得过来……”
记忆翻涌而上。
小路上的他被攥着手腕不让走,忍无可忍,一拳打了过去,少年猝不及防,身形后倾,拉着他一起跌入草丛中。
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肢体缠打在一起,压在东歪西倒的草坪里,世界在混乱的风声中颠倒。
裴砚初比他高大半个头,很快将他给压制住,扭着他的手臂按在柔软的泥土上,忽然伏了身,鼻尖埋在他的后颈嗅了口,呼吸凌乱,诧异地问:“你怎么这么香?喷香水了?”
现在又在这儿,质疑他不是男的。
旧仇新仇叠在一起,他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冷笑了下。
办公室里,其他几个老师纷纷望来视线,错愕惊呼:“怎么又打起来了?”
“别打了!再打扣纪律分了,你们哪个班的!——”
一片黑暗中,闻祈猛地睁开了眼,呼吸急促,胸口起起伏伏,气闷又羞恼,不减当年的分毫。
他按亮了灯,下了床,拖鞋也没穿,直接出了卧室,站在客卧的门口。
门把按下,顺利无阻。
没锁。
啪哒一声,客卧的灯光大亮。
裴砚初被突然而来的光线惊醒。
男人黑发凌乱,坐起身,眉眼比梦中更显得深邃成熟。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神色疑惑,问:“怎么了?”
闻祈冷着脸,抱着手臂:“滚下来。”
又道:“跪着。”
第6章
半夜三点,深夜寂静,欧式风格的客卧灯光明亮,地面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
裴砚初跪在地毯上,上半身挺直,手掌照闻祈的要求背在身后,两腿微微分开,深灰色的长裤被结实的大腿绷紧线条。
“所以是……”裴砚初思索着,“你做了一个和我有关的噩梦,对我很生气?”
闻祈侧坐在床边,抱着手臂,轻嗯一声。
他冷着脸,纤长的黑睫似蝶翼垂落,眼尾蕴着淡粉,鼻尖挺直,唇珠饱满,姣好的唇轻抿成一条线,面容秾艳瑰丽得似春日桃花,神色却透着疏离,气质如雪。
反差感极强,让人心神晃动。
闻祈直接从被窝里出来,穿着一件单薄的丝质睡衣,V领露出一片雪白平直的锁骨,腰身纤细,浑圆的臀半压在床沿,修长的两腿交叠垂落,足尖白得晃眼。
闻祈咬着牙:“我被你吵醒,你也别想睡。”
这话说的不讲理,裴砚初却笑起来:“好,我陪你。”
闻祈拧眉:“陪我?”
裴砚初立刻改口:“我赔罪。我跪多久你能消气,我就跪多久。”
他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叫闻祈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愈发恼怒:“裴砚初,我让你跪你就跪,你有没有一点自尊心?”
裴砚初叹气:“我要是不肯跪,你肯定要生气,我现在听你的话跪了,你怎么还是在生气?”
——怎么这么难哄。
这句话到了裴砚初的唇边,又咽了下去。
裴砚初和他打商量:“小祈,你能不能直接说,我做什么你才消气。”
“不知道。”闻祈心烦意乱,“你先跪着吧。”
裴砚初听话地不再说话,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去。
闻祈坐在床边,因为坐姿,睡裤的裤腿往上收拢几分,露出一截纤细伶仃的脚踝,而后是赤.裸的足。
那双足掌纤瘦单薄,如通透的羊脂玉般雕就的艺术品般精致,在光下流转着温润细腻的光芒,脚趾似白贝圆润,透着薄薄的粉。
他没穿拖鞋过来,索性就这么直接踩在裴砚初的膝头上,落在深灰色的裤子上,衬得肌肤更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触感柔软而温热,叫裴砚初的喉结禁不住滑动了下,赶在某种变化之前,硬生生地移开了目光。
裴砚初老老实实地低头跪着,闻祈胸口闷堵的火气消散了些,稍微用了点力,踩了下裴砚初的膝盖,问:“在想什么?”
裴砚初毫无防备被他一踩,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身体震颤,又迅速恢复到若有其事的模样,眼眸半垂,低声道:“没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