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狗死对头装失忆骗我(119)
夏禾妤和裴栖辰自从遭遇那一次车祸,伤了根本,身体虚弱到不能随意走动,养了好几年才好转。
夏禾妤道:“没事,今天是晴天,没什么风。你说快到了,我就出来等着了。小祈呢?”
闻祈抱着小狗后一步下车,面前的夏禾妤比记忆中的模样更显得消瘦苍白,喊了声:“夏阿姨好。”
夏禾妤笑着道:“来,进家里说话。这是元宝吧?真可爱。”
裴砚初牵着闻祈的手往里走,问:“我爸呢?”
“在书房呢,你去找他说话吧。”夏禾妤无奈道,“到现在,他都不相信我们俩的车祸有你小叔叔的安排,还在伤心呢。”
裴砚初冷笑:“就小叔最会藏,什么脏事累事都推我二叔去做,要不是为了设局让他们自己斗起来,我也不至于等这么久。我以前也提醒过爸,爸半点不在意,就让我在国外好好读书,不要担心那么多。”
夏禾妤叹气:“都过去了,你爸重兄弟感情,你和你爸聊天说点好听的,就别提这些了。”
“知道。”
裴砚初的冷色稍缓,又迟疑地看向闻祈。
闻祈道:“没事,你去和叔叔说话吧。”
裴砚初嗯了声,匆匆地上楼去了。
“小祈,好多年没见了,我们聊会儿。”
夏禾妤亲亲热热地拉着闻祈坐在沙发上,目光里满是欣赏,道:“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我家那小子对你不一样,但没想到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迟了这么多年,他才把你带回家。”
闻祈一怔。
“我们家的保镖是退休的部队出身,砚宝从小就跟着练打拳,哪有和人打架,对方蹭了一身灰,脸白白净净的,没半点伤到的道理。”
夏禾妤轻轻笑着:“还好,霈泽的事没有拖累他,他把你带回来见我们了。”
第83章
“那时候你们年纪小, 我想等砚宝自己开窍,就没点破,后来他自己主动提去国外念大学, 我还挺可惜,觉得你俩可能不会有结果了, 没想到砚宝就是嘴硬,其实在心里一直念着你。”
夏禾妤握着闻祈的手,真挚道:“我和栖辰也要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 我们出车祸的那天, 砚宝也不能及时赶到医院。”
闻祈迷茫:“什么?”
“你不知道?”
夏禾妤语气诧异, 斟酌几分, 决定实话实说:“我们也是后来知道的, 砚宝有时会回国去B大看你。那天正好碰到我们遇到车祸, 砚宝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换了信任的医生, 封了消息。不然他的几个叔叔知道我们在医院抢救, 说不定又会找人动手脚。砚宝假装回国,演了一出戏,从律师那儿拿出了股权转让的合同,那几个叔叔的矛头就全转移在他身上了。”
闻祈怔然:“他……没和我说过这些事。”
寥寥几句,也可窥得当时的凶险。
群狼环伺,虎视眈眈,等着分食裴砚初手中的股份。
“砚宝他爸这一辈兄弟多,平时看着和睦, 没想到最后闹成这样,好在都过去了。”
夏禾妤从桌上递来一个缎带包扎的小礼物盒,态度亲和:“小祈, 这是见面礼,也是我们给你的谢礼。”
闻祈还是懵的,几次推脱不了,只好道谢接下。
夏禾妤又逗起了小狗玩,元宝是个不怕生的,在地毯上又是爪爪拜年又是追尾巴转圈,逗得夏禾妤直笑,夸元宝是聪明宝宝。
快到饭点,做饭阿姨在餐厅里摆上了一桌的饭菜。
裴栖辰和裴砚初也下了楼,一行人在餐桌落座。
裴栖辰的神色带着浓重的疲惫,但说话温和,依旧像闻祈记忆里那般儒雅斯文,他也记得闻祈,含笑说起每年的优秀奖学金都有闻祈的名字。
裴砚初在旁边与有荣焉:“那当然了,小祈在高中一直稳拿第一名,很厉害的。”
夏禾妤轻嗔道:“那你要是当初好好学,不说和小祈一起去B大,也能在一个城市,也不用去国外了。”
裴砚初正给闻祈剥着虾,动作微顿,随口打个哈哈揭过去,插科打诨提起别的话题。
闻祈掀起长睫,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用完一顿饭,两人和长辈作别,坐上外面等待的车。
车辆启动,裴砚初注意到闻祈上车时拿着的小盒子,问:“我妈送你的礼物?”
闻祈嗯了声,又道:“当着阿姨的面,我没好意思拆,你看看是什么。”
裴砚初也不客气,拿过来三下五除二给打开了,笑了:“我就知道。”
闻祈低头看去。
小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对镶碎钻的红宝石耳钉,闪耀着神秘的光芒。
“前段时间我找机会去看了他们,我妈问我怎么戴耳钉了,还只戴一个,我说是为了和你戴情侣耳钉。”
裴砚初拿起一枚,在闻祈的耳边比了比,满意道:“好看,你皮肤白,这个红衬你,可以和珊瑚珠耳钉换着戴。”
闻祈笑起来:“好。”
小狗今天跟着他们去霈泽,没来得及和别的狗狗社交,司机直接送他们到往日遛狗的小公园。
棉花一早就等着了,没等到元宝,死犟着不肯走,元宝远远地就看见了自己的好朋狗,嗷呜嗷呜奔过去,两只糯米团小狗亲亲热热地追着玩,在草坪上打滚。
等小狗玩累了,和棉花道别后,两人带着元宝散步回家。
深黑的夜幕挂上点点疏星,头顶的路灯洒落明亮的光晕,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小路上没什么别的行人,只有他们的脚步轻响,衬得气氛格外静谧。
闻祈想起什么,像是随意一提,问:“当初你是主动要求申请国外大学的?”
“是啊。”
裴砚初飞快看他一眼,道:“我妈在国内大学当教授,她希望我也接受国内的教育,但我成绩……就那样,我发小他们打算出国,我就一起出去了呗。”
闻祈问:“就这样?”
空气沉寂几秒,裴砚初低声道:“你嫌我烦,不想看到我,我留在国内碍你的眼干嘛?”
闻祈一愣:“这我说的话?”
“就我喝了你送的杨枝甘露,进了医院,回来以后你开始不理我了。”裴砚初嘟哝,“我堵你的路,问你为什么不理我,你特别生气,说看到我就烦,问我能不能离你远点……我、我从来没看你这么生气,还像要哭出来了……”
闻祈记起来了,喉间艰涩,像被堵住了。
那时候他害裴砚初进医院,受了赶回来的闻若婵的一顿训斥,又知道了闻若婵是因为利益而结婚,“KK”这个署名背后的真相,回了学校上课,发现自己还丢了作曲的手稿本。
一件又一件的事撞在一起,情绪堆叠混乱,裴砚初还偏要像个牛皮糖粘着他、跟着他,变成了他彻底爆发的导火索。
“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闻祈的声音发哑,“那时候的我刚知道……”
“我知道。”
裴砚初制止了他的话,握紧了闻祈的手,放轻了声音,近似于哄:“你和我说过闻阿姨的事,我猜到原因了。”
闻祈起伏的心绪平静几分。
裴砚初叹气:“那时候的你不理我,和年纪第二那个谁谁谁倒是聊得挺多。我当时就下了决定,出国读名牌大学镀金几年,回来在霈泽混个响亮名头,证明你的眼光有问题——放着我这个优质潜力股不认识,转而去认识乱七八糟的人,让你后悔。”
闻祈轻笑:“那你怎么又回国看我了?”
“我妈给你说的?”
裴砚初也不意外,移开视线,耳尖有些泛红,道:“就,后悔了呗。没想到出国以后,我半个月都没坚持下来……听说B大特别容易蹭课,我就回去试了一下。”
闻祈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课表的?”
“开学那天你的照片就上校园墙了,爆火,你有个室友在校园墙上卖你的课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