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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制约(38)

作者:蒸汽桃 时间:2023-11-27 10:50 标签: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都市 古早

  燕知现在吃东西很少说话,和他小时候不一样。
  上初中的时候他有段时间眼睛的毛病总犯,早上出门还是好的,上午学校就打电话说燕知摔了。
  牧长觉跟学校和剧组都请了假,那段时间在家陪着休学的燕知。
  有一次燕知正在摸摸索索地吃西瓜,认真负责地把几片西瓜尖全啃了。
  他在自己家不这样,但是当时仗着有牧长觉,肆无忌惮。
  牧长觉怕燕知眼睛看不清他自己坐着不安全,把他抱在自己腿上。
  燕知一边吃一边叭叭,“我们语文课学了一首词,特尴尬,你肯定听过。”
  牧长觉护着他的腰,“什么词?”
  “李清照的,‘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燕知从西瓜上掰了一小块,“施舍”给牧长觉。
  牧长觉换成单手搂着他,把西瓜接了,“嗯,怎么尴尬了?”
  “我班里同学可太无聊了,他们非说是‘燕子回时,月满西楼’。一看见我进教室就喊“燕子回来喽”,”燕知皱皱他秀气的鼻子,评价道:“谐音梗,简直不能更土。幼稚。”
  那时候是牧长觉不爱说话,就爱听他说,听完问他:“那你说人家土了?”
  “那我倒是没那么没礼貌,我跟牧长觉一样有风度。”燕知端着,作势微鞠一躬,“我说我谢谢大家的喜爱。”
  牧长觉的语气稍微严肃了一点,“背后非议别人不太好,尤其是喜欢你的人。如果你不喜欢别人这么喊你,就直接当面告诉他们。”
  燕知简直委屈了,“我也没不喜欢,我就是跟你讲学校里的事儿,说着玩儿的。你干嘛说我?你是我妈还是我爸?”
  他本来眼睛就不舒服,牧长觉还说他。
  虽然有道理,他也不高兴。
  西瓜他也不想吃了,蔫嗒嗒地坐着。
  燕知平常不是不讲道理的小朋友,但他毕竟年纪小,还病着。
  牧长觉也觉得自己说过了,轻轻把他拢进怀里,“我错了,我说重了,天天不难受。”
  燕知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吸鼻子了。
  正好这时候工作室打电话过来,跟牧长觉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燕知竖着耳朵听。
  就算刚拌了嘴,他也还是生怕牧长觉被叫走。
  电话那边说得挺急的,叽里咕噜一长串。
  牧长觉一边听一边轻轻拍着燕知的背安抚,等那边说完了,“我这一阵不接新戏了,我孩子不舒服,走不开。”
  那边又是一通劝。
  “不行,我不能给最后期限。”牧长觉没留商量的余地,“机会以后有的是,我孩子就一个。”
  那边的语速越来越快,最后没等牧长觉再说话就把电话摔了。
  燕知知道电话那边是牧长觉的经纪人,挺凶的一个漂亮姐姐。
  但他一点不担心牧长觉,口是心非地抓着牧长觉的衬衫,“你才十七岁,哪来的孩子?”
  牧长觉护着他的后颈安抚,“我不走。天天不担心。”
  他没管燕知抓着自己的俩小爪上全是果汁,慢慢地给捋后背,“天天觉得我尊重你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燕知都不用想,“嗯。”
  他就是太知道牧长觉事事都把自己放第一位。
  牧长觉从不让他失望。
  牧长觉继续温和地问他:“那如果同学们喜欢你,你要怎么办?”
  燕知还有点情绪,但是一直被安抚着,也慢慢缓上来一点。
  他小声嘟囔,“尊重。”
  “这就够了。”牧长觉结束了这个话题。
  后来他们班里的同学来探病,买了鲜花和贺卡。
  当时贺卡上就写着“燕子回时——我们等你!”
  燕知很开心,放在枕头下面宝贝了很久。
  只是燕知从小就非常受朋友和同学的欢迎。
  当时的他以为人被喜爱是理所应当的。
  尤其是来自任何其他人的友情和亲情,跟牧长觉一比都太平淡。
  就像是喝着蜂蜜长大的人,觉不出糖水的甜。
  喜欢燕知的人很多,但从来没有人对他可以像牧长觉一样。
  所以就像牧长觉教的,对待别人的喜欢,燕知尊重就够了。
  此类琐事实在太多,那张贺卡被牧长觉收走之后,早早连带着这件事被燕知遗忘了。
  燕知把一碗粥喝完,身上被毯子和软垫护着,感觉再坐下去就快睡着了。
  他要把毯子掀开起身,“挺晚了,我先回去。”
  “你拿着毯子。”牧长觉扶了他一下,把毯子拉到了他肩头。
  牧长觉身上的气息一下就把燕知包住了。
  燕知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不能完美地虚构这种气息。
  因为那并不单纯是一种味道。
  也是一种伴随着恰到好处的温度缓缓浮现的安全感。
  温暖随着牧长觉的动作轻微地起伏。
  燕知很短暂地闭了一下眼,想把这种感觉记住。
  “我送你。”牧长觉也没留他。
  “不用送,”燕知推辞,“只是一层楼。”
  “只是一层楼。”牧长觉这次的语气稍强了一些。
  燕知走在前面,牧长觉在后面给他提着垂落在身后的长毯子,防止拖在地上。
  把燕知送到家门口,牧长觉站在他一步外,“那片场见了,燕老师。”
  燕知的目光有些躲闪,裹紧了毯子,“好。”
  --
  第二天燕知出门去实验室,路过楼下的时候没忍住停下了。
  他静静地站着。
  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好像一座空屋子。
  要不是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那条毯子,燕知真怀疑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上午有跟隔壁实验室的联合组会,结束之后燕知回办公室,没想到隔壁的导师田中志跟过来了。
  燕知看田中志转身把门关上,有点意外,“田老师,是有什么事儿吗?”
  “燕老师,你可做好点儿准备。”田中志面上有愁容,“我上午去院里开免疫组的工作会,听说学院里好像要给你实验室插人。”
  “哦?”燕知看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感觉不会是一次轻松的对话,“我还没听说。”
  “嗨,燕老师你回来时间不长,可能不太知道咱们院里神经方向和免疫方向斗得挺厉害。”田中志伸手从饮水机里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我稍微知道一点,因为院长换届的事情。”燕知从学生那听过一些八卦。
  生科院三年换一次院长,神经免疫轮流出人。
  明面上很公平,但实际上每次换院长都免不了争资源的腥风血雨。
  院长也是人,肯定希望利好自己所在的方向。
  话语权就是资源,这时候君子很难当。
  燕知回来这段时间,很不巧正赶上院长要从神经易手到免疫了。
  “就是这回事。”田中志的实验室是做神经跨免疫方向的,两边都不得罪,通吃。
  只是他这两年成果一般,资金吃紧了。
  燕知刚回来的时候,田中志抱着点侥幸心理跟想跟燕知借两百万经费救急。
  当初田中志根本没指望这事能成。
  因为他想燕知如此年少有为一定心高气傲,而且看上去安静到近乎冷漠,并不是平易近人的性格。
  没想到燕知当下就同意了,只提出了一个条件:需要每隔一个月开一次两个实验室一起的联合组会。
  他要求紧密掌握课题进度。
  工作上的事,他很少给人任何误会的机会,所以这个直白的要求显得有些不客气。
  田中志事业瓶颈有五六年,但是科研资历可能都快和燕知年纪一样大了。
  他答应燕知的条件,多少是有些勉为其难的憋屈意味。
  但是第一次联合组会结束,他就主动去找了燕知:“要是燕老师方便,要不我们这联合组会加到两周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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